2159孤單春節(jié)2160科西嘉
事實上,科齊薩并不是直接通知的陳太忠,而是十幾天前就將電話打到了駐歐辦,科部長希望,自己提前打招呼,能吸引到足夠多的中國人來捧場。 他對中國人民是如此地友好,甚至希望在自己的官邸來舉辦這個活動,然而遺憾的是,他只是副部長,不但房間小了一點,在辦公時刻用官邸接待人的話,有點不合適。 既然是提前通知的,那么,面對即將來臨的人手困局,陳太忠在巴黎積攢的人脈,就派上了用場,他正琢磨該抓哪些壯丁呢,石亮就主動打來了電話。 石老板現(xiàn)在恢復(fù)得也差不多了,就主動要求承辦此事,自打吃了一槍之后,他在華人圈子里的地位急劇上升,或者有人會覺得他冒傻氣,但是無論是誰,也希望自己遇到事情的時候,能有這么一個冒傻氣的同胞出面,幫自己討回該有的公道。 所以,他和荀德健發(fā)起的“在法華人人權(quán)保障會”,在短短的十幾天內(nèi),就發(fā)展到了三千多的會員,肯出錢贊助的會員已經(jīng)突破了五百人。 嚴(yán)格說起來,這五百人里也沒多少有錢的,做小買賣的多一些,不過不管怎么說,就算只出個三五百的法郎,那也鄉(xiāng)親之意不是? 不過,這個保障會能發(fā)展這么快,最關(guān)鍵的還是借助了上個千年末的那場華人大游行,那一次石亮坐著輪椅,大腿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走在游行隊伍的最前列,身邊還有幾個壯小伙子看護(hù),讓別人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這一注意一打問,別人就都要佩服他了,受傷不算什么,聽說還有老人差點救治不及了呢,關(guān)鍵這人是在同胞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的,于是,大家聽說此人注冊了一個保障人權(quán)的社會團體,就紛紛神情加入。 當(dāng)然,荀德健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話癆荀沒遇上劫案,但是事發(fā)不久他就來了,這家伙長了一張臭嘴,但是要忽悠起人來,那是很有一套的。 再加上他出身香港荀家,雖然是私生子,但也多少見識過、聽說過一些場面,自身也有裝逼的傳統(tǒng),跟別人隨便扯兩句,也是一股富貴逼人的氣勢。 所以眼下陳太忠要張羅酒會,石亮就敢說我?guī)湍惆?,找?guī)讉€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而荀德健也表態(tài)了,“正琢磨著在巴黎過年呢,反正我這人,在哪兒過年都是一樣過……” 沒辦法,私生子就是這待遇了,荀家有不少人知道他,不過肯定沒人把他算進(jìn)荀家人中的,甚至也有人知道他老爸給了他一千萬美元。 然而,正是因為這一千萬,荀家那些小輩,倒是沒人對話癆荀有什么意見了——這點錢,荀家子弟沒人會放在眼里,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這一筆錢出去,荀家就跟你兩清了,家族的基業(yè)你也就不要再惦記了。 有家不能回,對荀德健來說這也是常態(tài)了,雖然老話說每逢佳節(jié)倍親,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他也就習(xí)慣了。 這兩人的積極xìng挺高的,甚至當(dāng)天下午,荀德健就帶了兩男兩女跑過來,說是我就住你這兒了,你看行不行? “住是可以,長住都行,”偌大的駐歐辦,就是陳太忠一個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得每天負(fù)責(zé)打掃屋子啊……尤其這房的床單被罩,每三天必須洗一次?!?/br> “那多麻煩啊,”話癆一向以膽子大著稱,所以,就算是對上陳太忠也敢小小放肆一下,“找個保潔公司不就行了?反正巴黎是不過chūn節(jié)的?!?/br> “只要是你出錢,我并不反對這個建議,”陳太忠看他一眼,“而且收走舊床單,鋪上新床單的事情,也得你們做。” “為什么你不去做?”荀德健登時就變得有些忿忿了,顯然,對他來說花錢雇鐘點工是小事,而去鋪床疊被,卻是意味著相當(dāng)?shù)穆闊行┤苏娴氖莻髡f中的四體不勤,并且毫不以為恥,“我們是人?!?/br> “但是你們不給我住宿費,”陳太忠要是想斗嘴,不會輸給任何人,“我管你住就很給你面子了,你別以為我很喜歡別人占住我的房間不放……著重聲明一下,我這兒不管飯啊?!?/br> 這也就是貝拉和葛瑞絲這兩天大姨媽來串門,所以他才這么好說話,換個時候就直接攆人了——起碼,房租是要收的。 “這活兒……有點不合適,”話癆荀聽得愁眉苦臉的,姓荀就有姓荀的底蘊和面子,有些事情,那是不能做的,“陳主任,那我?guī)湍愎蛡z人總行的吧?” “我這堂堂的一把手,還自己洗床單呢,”陳太忠瞪他一眼,猶豫一下,終于嘆口氣掀出了底牌,“我早就跟石亮說過了,這兒不需要多少人,夠用就行,關(guān)鍵是要保險?!?/br> 這話說的,就帶了幾分官威進(jìn)去,多少也算是擺架子了,不過這話癆荀實在有點不知道好歹,他不得不點撥一下。 “哦,明白了,”荀德健點一點頭,他不修口德,可腦瓜還是很聰明的,一聽這話就反應(yīng)過來了,合著陳主任還是在防滲透,不過,當(dāng)著朋友的面,他有點下不來臺,說不得就要點出其中的要害,“我這幾個朋友都沒問題,可靠得很?!?/br> 你知道豬八戒它媽是怎么死的嗎?是笨死的!陳太忠聽得還真有一點無語了,你明白我的忌諱就行了,還說個什么勁兒???非要說出來讓大家寒心&不過還好,既然陳主任“政治掛帥”這根弦繃得很緊,石亮和荀德健找人幫忙的時候,自然也要注意相關(guān)事項,而話癆荀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住進(jìn)駐歐辦。 巴黎的chūn夏時裝周即將開始,貝拉和葛瑞絲也在緊張的排練中,不過,由于代言了阿爾卡特的手機,兩人現(xiàn)在的身價看漲,名氣也傳出去一些。 巴黎是個浪漫的城市,也是個現(xiàn)實的城市,她倆的彩排相對比別人輕松,但是同時,健身和美體的時間卻多了,而且其他時裝周,比如說紐約和米蘭也基本上要開幕了,二三月份,她倆是有得飛了。 于是陳太忠在下午六點離開了駐歐辦,總算還好,法國人不過chūn節(jié),鎖了里面的大門之后,外面還有門衛(wèi)把守,倒也無需擔(dān)心。 他先去石亮的小店看了看,石老板的超市也裝扮得紅紅火火的,一副過年的氣氛,而石亮本人還有點不良于行,坐在店里,正跟兩個白人指手畫腳地說著什么。 那兩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個是光頭,腦門上刺著刺青,另一個一邊說話,一邊信手從貨架上拎下來啤酒喝,不過石老板看起來倒不怎么在意,笑得很開心。 “是找事兒的?”陳太忠瞥那兩位一眼,轉(zhuǎn)頭沖他問一句,石亮趕緊笑著搖頭,“不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唐人街這片買賣多,有些不起眼的小毛賊就來渾水摸魚,他倆幫我看一下攤子,吃喝一點還不是正常了?” 要不說環(huán)境能改變?nèi)四??以前石老板遇上類似的混混,都只有面無人sè打哆嗦的份兒,自打自家店子遇到麻煩,又吃了劫匪一槍子兒,倒是膽氣壯多了,在這些混混們面前也能談笑自若了。 陳太忠來這兒,也就是打聽一下前一陣兒那事的風(fēng)聲,順便了解一下老石的生存狀況,再有就是想讓他幫著登記一下,看大年初一誰有時間去駐歐辦聚餐。 那倆混混不懂漢語,原本還略帶一點不服氣看著他,但是見石亮對他恭恭敬敬的,也就不再多事,那光頭看他倆聊得高興,索xìng從一邊拿起一袋花生,扯開袋口吃了起來。 隨便聊一陣,時間就不早了,巴黎這地方又大,陳太忠告辭去接貝拉和葛瑞絲,等到了駐歐辦的時候,就是八點二十了。 三人走進(jìn)房間不到五分鐘,安東尼也來了,他在十天前,催完了何軍虎的最后一筆款子,現(xiàn)在來找陳太忠,那就是喝酒之余,順便談一談分贓的問題。 尊敬的唐是不怎么愿意跟袁玨打交道的,不過他對駐歐辦的中國菜比較感興趣,他是一個典型的喜愛美食的意大利人,又在法國呆了這么長時間,對法國大餐也很喜愛,是的,他認(rèn)為自己是美食家,中國菜未必要常吃,但是偶爾吃一次,是個不錯的享受。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駐歐辦的大廚都放假了,可憐的門衛(wèi)坐在門口的小亭子里,抱著一根法國長棍面包在撕扯咀嚼,這讓安東尼看得有點頭暈,“陳主任,你能炒幾個菜嗎?” 法國長棍面包是大名鼎鼎了,但是除了法國人,喜歡它的人不多,因為這面包實在太硬了,光靠咬是不行的,還必須來回擺頭,使用頸部的力量做撕扯,才能拽得下來。 “你做夢吧,”陳太忠才不跟他氣,指望我這堂堂的駐歐辦給你做飯?“好了,今天咱們吃火鍋吧……” 火鍋這個東西,貝拉和葛瑞絲比較能接受,反正英國人做飯就是兩種方式,烤和煮,尤其是白水煮菜然后根據(jù)個人口味加調(diào)料,跟火鍋實在有異曲同工之妙。 2160章科西嘉駐歐辦的火鍋是酒jīng鍋,每人一個的那種小鍋,加點水和炒好的底料就是齊活了,這也是充分地考慮了歐洲的風(fēng)土人情和餐飲習(xí)慣,才不使用大鍋的。 陳太忠、安東尼、葛瑞絲和貝拉四個人一桌,安東尼帶的四個手下又是一桌,反正大家吃飯都是很快,半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兩個女孩把碗筷收拾了,陳主任和尊敬的唐坐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說事。 說著說著,兩人就“不知不覺”地談到了科西嘉島,結(jié)果安東尼對這里,比達(dá)諾還要了解,相較法國人,科西嘉人的xìng格更接近于意大利人。 尊敬的唐甚至認(rèn)識一個叫做皮埃爾的家伙,是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的一個頭目,正如達(dá)諾說的那樣,這個小小的陣線里面,也是分為七八股勢力,各自標(biāo)榜自己才是最正宗的,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內(nèi)訌不止。 “哦,我喜歡這種為了zìyóu和mízhǔ而抗?fàn)幍亩肥?,”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這跟政治無關(guān),我只是欣賞他們的勇氣?!?/br> 好像你還找我的人做保鏢,毆打你們中國的mízhǔ斗士來的!安東尼聽得嘴角扯動一下,卻是不敢就這么說,“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個大一點的黑幫就是了,打架斗毆、殺人、收保護(hù)費……什么事兒也做得出來。” “在反抗侵略的過程中,有人需要付出鮮血和生命,有人只不過付出一點錢財,這很正常,”陳太忠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當(dāng)然,或者手段激烈了一點,但是為了zìyóu和mízhǔ,這是值得的。” 安東尼驚訝地聽到“反抗侵略”兩個詞,真的是驚訝到不能再驚訝了,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陷入了另一個麻煩中,然而他更清楚的是,陳主任要求是不容拒絕的。 希望這個麻煩,也能帶給我豐厚的收益吧,才從何軍虎身上賺了三百多萬美元的安東尼下定了決心,低聲發(fā)話了,“您對這些懶惰的科西嘉人感興趣?” “一點小小的興趣罷了,”陳太忠也低聲地回答他,“或者,有一天我會讓你帶我去見一見那個皮埃爾……該死的,怎么也叫皮埃爾?他跟那個訥瑞.皮埃爾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只是一個巧合,”安東尼笑著聳一聳肩膀,又彎下碩大的肚子去取茶幾上的紅酒,“你應(yīng)該搞一個高一點的桌子……好吧,需要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他嗎?” “不,你先別聲張,我現(xiàn)在是出不去的,”陳太忠苦笑一聲,掃視一下整個大廳,“如果我離開的話,這里就沒人了,你知道的……不過,你能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嗎?” “我沒帶在身上,你知道的,”安東尼低聲回答,臉上有一點小小的尷尬,“現(xiàn)在聯(lián)系只能通過中間人……明天我讓人把住址這些都送過來,可以嗎?” “最好還是你自己親自跑一趟,”陳太忠笑瞇瞇地拍一拍他的肩膀,“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帶給你什么麻煩,我非常珍惜我們的友誼?!?/br> “我也是,”安東尼也笑著點頭,心里卻是在默默地腹誹,你這家伙不過是吃定我了,還說什么友誼……不過,腹誹歸腹誹,第二天十點的時候,尊敬的唐再次來到了駐歐辦,偷偷地遞給駐歐辦主任一張小紙片,紙片里居然還夾著一張照片。 手里捏著這些東西,陳太忠真有去一趟科西嘉島的yù望,然而很遺憾,他根本就走不了,袁玨等人是走了,但是駐歐辦的職能還在,這一點并不因為chūn節(jié)的臨近而改變,中午的時候,埃布爾和訥瑞又趕了過來。 陳太忠照例是火鍋招待,這玩意兒省事不是?這次掮先生到來,卻是抱怨他不夠意,因為現(xiàn)在曼內(nèi)斯曼的股票已經(jīng)漲瘋了。 埃布爾知道,肯尼迪家的小公主跟陳主任一道,很早就在曼內(nèi)斯曼的股票上重倉介入,當(dāng)然,他并不知道現(xiàn)在兩人手里的股票出手了沒有,然而這并不妨礙他計算一下兩人可能的斬獲。 利潤這么高的一場戰(zhàn)斗,我居然沒有出手!埃布爾先生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不過,他似乎更愿意抱怨中國的陳——賺錢的時候,你為什么想不到我呢? 我跟你哪里有這么熟?陳太忠心里苦笑,而且,你看看你自己,來的時候還要帶上訥瑞,我要是喊上你,恐怕消息就無法保密了,“呵呵,我的股票早出手了……看來沃達(dá)豐和曼內(nèi)斯曼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br> “是啊,英國首相和德國總理都出面了,”埃布爾做掮這一行,跟金融界也關(guān)系密切,有些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最遲在二月份,必然會出來結(jié)果?!?/br> “嗯,下一次有什么好的想法,我會聯(lián)系你的……還有訥瑞,”陳太忠笑著看訥瑞一眼,心說凱瑟琳已經(jīng)決定不在歐洲玩了,哥們兒我放個空頭人情出去好了。 然而,埃布爾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不堪,就在訥瑞去衛(wèi)生間放水的時候,他低聲解釋兩句,合著訥瑞的消息來自于皮埃爾家族。 今天掮先生來看陳太忠,正要出門的時候,好死不死地正好撞上這金發(fā)年輕人,就只能帶著來了,“我肯定不會亂說的……不過凱瑟琳這一筆錢賺得不少,好多機構(gòu)上層都知道了這個女孩?!?/br> “那樣最好了,我和你的友誼,是皮埃爾家族無法相比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又低聲嘀咕一句,“凱瑟琳的資金,暫時沒有新的去向,你要拆借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br> “哦,陳……你可愛得有若天使,”埃布爾的臉上布滿了笑容,看那樣子,若不是在吃飯,沒準(zhǔn)他就要沖上啃陳太忠兩口,事實上,這個承諾也是他今天上門的目的之一……牽線搭橋,這原本就是駐歐辦最重要的職能之一——不過今天是幫兩撥外國人牽線,似乎有不務(wù)正業(yè)的嫌疑。 總之,chūn節(jié)臨近的駐歐辦,確實還在行使著它的職能,臘月二十七早上十點,陳太忠琢磨了好一陣,才撥個電話給黃漢祥,將科西嘉有個皮埃爾的情況匯報了一下。 隨著對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的了解,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科西嘉dúì運動,也有點不倫不類的味道,更要命的是,那里曾經(jīng)舉行過一次不怎么成功的公投。 若是公投同意dúì,想必法國zhèngfǔ是不會答應(yīng)的,然而挺打擊人的是,不同意dúì的占了微弱多數(shù)——從某個意義上講,科西嘉人的生活閑適而懶散,法國zhèngfǔ對這里每年有相當(dāng)數(shù)量的財政補貼。 也就是說,那些不同意dúì的,是舍不得天上掉下來的這塊餡餅,行使權(quán)力的時候他們希望自己是dúì的,而享受利益的時候,他們又舍不得dúì。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絕大多數(shù)的科西嘉人,是相當(dāng)?shù)嘏磐?,不但排斥法國人,排斥不同膚sè的人,甚至連意大利人他們都不喜歡——是的,那些不同意dúì的人,也不喜歡法國人,這真是一個不合情理卻又合乎邏輯的現(xiàn)象。 陳太忠沒有說這些現(xiàn)象,他相信這點東西,黃二伯下點功夫也能了解到,他只是告訴老黃,說是有這么個人,相關(guān)資料的郵件我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不過一時半會兒,我是沒時間聯(lián)系他的,你看一下資料,判斷一下我是不是合適聯(lián)系此人。 或許是年關(guān)將近了,黃漢祥聽得也是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幾聲之后,說是你等我回信兒就行了,接著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就是迎接chūn節(jié)的到來了,陳太忠在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候,打電話給國內(nèi)親戚朋友拜年——bějīng時區(qū)正好是早上七點半,時間剛剛好。 中午的酒會也比較成功,遺憾的是來的人不夠多,只有六七十號,不過再多也就坐不下了,留學(xué)生居多,也有三桌是較為成功的商人。 科齊薩部長在酒桌上非常遺憾地感慨,自己是沒有密特朗總統(tǒng)的福氣,要知道,那位可是在官邸里邀請過兩千華人代表共度chūn節(jié)的——他不但沒有那么大的官邸,也不是總統(tǒng),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讓別人大年初一撇下家人出門。 對陳太忠來說,這個chūn節(jié)過得真是有點沒滋味,不但親戚朋友不多,就連出門都要來去匆匆,時間稍長就要布下簡單的陣法——做領(lǐng)導(dǎo)嘛,總是要在關(guān)鍵的時候頂上去的,他不得不這么安慰自己。 所幸的是,有貝拉和葛瑞絲作陪,他才不至于過于無聊,初二的時候,尼克來了,今天是周rì,議員先生來巴黎會友,下午三點,他專門跑到駐歐辦來喝下午茶。 而陳太忠的情緒卻不是很好,中午的時候,黃漢祥來了電話,說是你發(fā)來的郵件我看了,嗯,很不錯……再接再厲吧,不過這個人,你就不要聯(lián)系了,讓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