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7章部長一言潘劍屏要來，那章堯東和田立平必然要一起陪同，別說你章書記強勢不強勢啥的，那沒用，人家潘部長是響當當?shù)氖∥Ｎ?，常委會上算一只手呢，哪怕章堯東升了副省，也比不上潘部長，就更別說眼下了。

    陳太忠一聽潘劍屏要來，就跟許純良打聽，老潘來是搞什么來了，許主任也接到通知了，但是他很痛快地表示，自己屬于不明真相的那種人。

    許主任天xìng就比較散漫，所以他就不肯從他老爹那兒打聽消息，反倒是攛掇自己的副手，“太忠你好歹也是鳳凰市橫著走的人，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的話，我會鄙視你的?！?/br>
    “打聽省委常委的動向，是違反保密原則的，”陳某人很惱火地嚷嚷著，卻是沒想到，自己攛掇對方打探消息，同樣地也是讓別人犯錯誤的。

    對他這種賊喊捉賊的行徑，許主任也習(xí)慣了，二話不說就壓了電話——大家兄弟一場，啥也別說你給我上吧。

    “你小子就不能勤快點兒？”面對聽筒里傳來的忙音，陳太忠氣得嚷嚷一句，不過，碰上這種局面，他牢sāo歸牢sāo，到最后還得去翻電話號碼本。

    總算是陳某人在鳳凰也是響當當?shù)呐谱樱p易地就打探出潘部長的考察內(nèi)容了，潘部長此來，是考察jīng神文明建設(shè)、社會主義心農(nóng)村建設(shè)，還有……計生工作的。

    這簡直基本上涵蓋了宣教部的所有職能，甚至還有延伸——像計生工作就是如此，計生工作成功與否，那就是看你宣傳得到位不到位了，當然，這跟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建設(shè)也有點關(guān)系。

    這就是例行公事了吧？陳太忠覺得自己搞懂了，于是找到許純良商量，科委本部、下屬的幾個公司、研發(fā)機構(gòu)、合作團體以及企業(yè)要搞大掃除，而科委大廈更是要強調(diào)規(guī)范施工——安全、消防和建筑垃圾的實時處理，是重中之重。

    反正領(lǐng)導(dǎo)來視察，下面就要手忙腳亂半天，潘劍屏來鳳凰，規(guī)格肯定要比杜書記蔣省長差一點，但是相關(guān)單位隆重準備，相關(guān)街道戒嚴，那也是必然的了。

    潘劍屏的調(diào)研意向早就定下來了，但是具體的行程卻是才下來，陳太忠接到這消息的時候，后天中午潘部長會抵達鳳凰。

    當天下午，雷蕾來了一個電話，說是《鳳凰rì報》的總編輯寧凱想約陳主任坐一坐，還說這寧總編是她老爸的學(xué)生，方便的話，就答應(yīng)下來吧。

    陳太忠對鳳凰rì報可是沒多大的好感，他曾經(jīng)被一個叫元啥啥的見習(xí)記者要挾過，要曝他林肯車的光，而且鳳凰科委的出名，沒沾了鳳凰rì報的半點光，直接就是省級和zhōngyāng的報紙打響了名氣。

    嚴格說起來，鳳凰rì報倒是沾了科委不少光——科委的素材實在太多太多了，大到全國第一家高速公無線緊急呼叫系統(tǒng)，小到哪個省市又邀請鳳凰科委的人去交流。

    中不溜的就是鳳凰科委扶持的企業(yè)開工、疾風(fēng)電動車銷售破多少、哪個領(lǐng)導(dǎo)又去了科委房地產(chǎn)，贊揚該公司施工快捷、生產(chǎn)安全之類的。

    甚至，像助力車廠這種單位，都做了專欄成連續(xù)的了，畢竟這是鳳凰市目前一個響當當?shù)呐谱樱偌由峡莆髲B的先進xìng探討之類的……真是給鳳凰rì報提供了太多的素材。

    而一個地級市的黨報素材可是有限得很，在天南大多數(shù)地市的黨報里，都出現(xiàn)過一個領(lǐng)導(dǎo)的講話就占了半個版面的現(xiàn)象，沒辦法，地方太小，值得報導(dǎo)的東西太少。

    你說報導(dǎo)點實事吧？那更不方便了，小地方的圈子也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拐一兩個彎，誰跟誰都搭得上關(guān)系，捂蓋子太方便了。

    比如說正林市車禍死了幾個人，捅出來的往往是省里的媒體——這不是省里要拿捏正林，實在是正林那邊，隨便一個科級干部就能捂住的事情，被人捅出來那就認倒霉了。

    這話就扯遠了，總之就是那么個意，陳太忠對鳳凰rì報興趣不大，但是既然是雷蕾介紹過來的，那就要給面子。

    于是，他掛了電話之后，直接驅(qū)車就來到了鳳凰rì報社，點名要見寧凱，寧總編也沒想到他能來這么快，趕緊下樓來迎接。

    不過，既然陳太忠能來這么快，證明雷書記是很有面子的，寧凱也不見外，張嘴就是要陳主任在潘部長面前幫著美言兩句，說鳳凰科委能發(fā)展得這么快、這么好，跟《鳳凰rì報》的大力宣傳、支持是分不開的。

    “肯定是分不開的，”陳主任不動聲sè地點點頭，心說這話你小子也有臉說，不知道早燒香，到了上進的關(guān)鍵時刻，就想到我了？

    不過，他看看寧凱的眉眼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焦慮，心里又生出一些納悶來，莫非是這家伙做了什么事兒，被上面抓住把柄了？

    不管是什么情況，他這么含含糊糊地回答總是沒錯的，由此也可見，話說得含糊點，就會給自己留下充足的進退空間。

    “那就拜托陳主任了，”寧凱聽對方回答得風(fēng)輕云淡，就知道人家是在問——我憑什么幫你呢？

    要知道，像這種不疼不癢的回答，那是做不得數(shù)的，他若是不能給出足夠的理由，陳太忠估計在潘部長面前提都不會提此事，甚至不排除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

    所以他必須將實情告訴陳主任，“太忠主任，不瞞你說，在來鳳凰之前，潘部長前兩天剛?cè)チ送筷?，也視察了涂陽rì報社……”

    潘劍屏在《涂陽rì報》視察的時間不長，輕描淡寫地做出了指示，“新聞報導(dǎo)和經(jīng)濟活動行為，要分開……”

    就他這么一句話，涂陽rì報的社長在第二天就應(yīng)聲落馬，搞得其他各市黨報的社長和總編觳觫不已，生恐自己步了后塵。

    這年頭的rì報社，誰家還不拉一點廣告什么的？有償新聞報道也不少，但是你要說其中的尺度，一般還真的不好把握。

    廣告少了的話，收入自然會少，報社里的人要抱怨，領(lǐng)導(dǎo)也捉襟見肘；廣告多了，那就本末倒置了；搞一些似是而非的新聞廣告倒是可以，然而一旦有人真要追究，這打擦邊球的xìng質(zhì)可是更嚴重——正像潘部長指示的那樣，兩者混淆了。

    涂陽rì報社那社長掉下馬，應(yīng)該是還有一些其他原因，但是，這并不妨礙其他rì報社的領(lǐng)導(dǎo)提心吊膽，像這寧凱就是其中之一。

    “這種事兒，要擔心也是劉社長擔心吧？”陳太忠有點不理解，涂陽那邊掉下馬的是社長而不是總編，“他是法人，經(jīng)濟上的經(jīng)營，應(yīng)該他負責吧？”

    “但是老劉是宣教部副部長，”寧凱苦笑一聲，“章書記對他的工作也比較滿意，我雖然是總編輯，可報紙的版面我要負責的。”

    這話說得就挺明白了，劉社長較得章堯東的信任，而寧總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被當作墊背的就很正常了——反正他細數(shù)的職能范圍，也不算錯殺無辜。

    這還像那么一回事，陳太忠沉吟一陣，微微點頭，“行，只要有這樣的機會，我肯定幫你說，還就說你，不提老劉……這樣總可以了吧？”

    “那個……也不用專門提我，”寧凱聽他這么說，又嚇了一大跳，心說你這么一搞，可是又讓我得罪劉社長了，“反正太忠你表示個謝意，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br>
    “你要愿意的話，我說你好話，說他壞話……同時進行都行，”陳太忠傲然回答，反正事情差不多說明白了，有雷家這一層關(guān)系，他也不怕說得更**一點，一邊說，他還一邊用帶一點挑釁的目光打量對方，“只要你想?！?/br>
    說穿了，他還是對鳳凰rì報有點耿耿于懷，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是落井下石要挾人，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了，哥們兒也不怕折騰一番看看熱鬧，我保你寧凱無恙就是了，反正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

    “這個……還是不要了，”寧總編聽到這話，沉吟了好半天，才苦笑一聲搖搖頭，“老劉這人其實也不錯，我只是想別人不要拉我墊背就行了……我是不是目光太短淺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陳太忠聽得就笑，一邊搖頭，心里一邊暗嘆，寧凱你還就是總編的料了，再往上走也難，這么沉不住氣的話也問得出來。

    不過，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少不得要開口聲明一下，“寧總編，話我可以幫你說，但是不瞞你說，潘部長我也是第一次見面，我說話的效果怎么樣，真是不敢肯定，大家不是外人，我就把話說明白了……”

    “潘部長那兒效果怎么樣，那無所謂的，我是市管干部，章堯東聽得到就行，”寧凱聽他這么說，登時就笑了，“我的任免是市里決定的?！?/br>
    “你……你倒是挺明白的，”陳太忠聽到這話，真是哭不得笑不得，心說這文化人算計起來人，倒也別有一套哈。

    話說到這里，就很明白了，寧凱要他幫著說話，在潘劍屏面前緩頰倒是其次，更關(guān)鍵的是要告訴章堯東，寧某人跟陳太忠達成了一些默契，你要無事生非的話，最好提前考慮一下哈。

    2188章調(diào)研周三的上午，潘劍屏的車隊抵達鳳凰，同行的還有省宣教部副部長、jīng神文明建設(shè)辦公室主任馬勉等人，這調(diào)研的規(guī)模還真不算小。

    章堯東和田立平同時接待，這也是必然的了，潘部長在鳳凰電視臺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到了中午，下午又是rì報社、計生委什么的。

    潘部長到科委，就是周四的事情了，不過科委一幫領(lǐng)導(dǎo)都不敢四處亂跑，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單位里等著領(lǐng)導(dǎo)視察。

    潘劍屏長得瘦瘦的、高高的，約莫有一米八左右，黑黢黢的國字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給人一種不太好相處的感覺，而且臉上也確實沒什么笑模樣。

    大多的時候，潘部長是跟許主任了解情況，當然，堂堂的省委宣教部長，自是不會對許純良刻意氣，事實上，有些人隱隱有種感覺，他跟許書記的兒子有意保持距離。

    當然，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不管怎么說，大家的感覺就是，潘部長這做派和表情，看起來似乎不知道許主任的來頭——雖然這是不可能的。

    其中科委大廈和手機研發(fā)兩塊，引起了潘部長濃厚的興趣，站在那里問東問西的——科委大廈也就罷了，在建的綜合xìng辦公大樓也不算少，這手機研發(fā)，可是天南省獨一份兒。

    只是，最后的大頭還是落在了電動助力車廠上，這是已經(jīng)形成了生產(chǎn)規(guī)模的，鳳凰市知名的品牌，潘劍屏對這里的興趣最大，甚至去幾個車間看了一下，考察工人們的jīng神面貌，又了解工會和黨建宣傳工作。

    要強調(diào)的是，鳳凰科委還真有點料，這樣視察下來，不知不覺就十一點半了，章堯東就發(fā)話，“潘部長，時間不早了，您下午不是還要考察新農(nóng)村建設(shè)？”

    “嗯，我再看看，”潘劍屏還在助力車廠轉(zhuǎn)悠，對著陳太忠微微揚一下下巴，“宣傳里為什么不強調(diào)一下，自主生產(chǎn)的配件達到了百分之百？”

    我那電機就是山寨的，陳主任心里苦笑一聲，嘴上卻不能那么說，只能沉吟一下回答，“這主要是為了銷售上的考慮，廣大消費者對純粹的國貨，還是有點存疑的心態(tài)?！?/br>
    大家還正在琢磨，潘劍屏是不是有意為難助力車廠或者陳太忠，不成想潘主任沉吟一下之后，嘆口氣微微搖頭，“所以說，扭轉(zhuǎn)定式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們應(yīng)該勇于宣傳，打破桎梏?！?/br>
    “潘部長指示得很正確，這一點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章堯東點點頭，很誠懇地回答，接著又側(cè)頭看一眼陳太忠，“小陳，下一步要把這一點納入議事rì程，盡快處理?！?/br>
    “嗯，我這兩天正在跟《鳳凰rì報》的寧凱協(xié)商下一步的宣傳工作，”陳主任狠狠地點兩下頭，職位不同，點頭的力道自然就不能相同，這是個態(tài)度問題，“在宣傳上，rì報社和電視臺一直都挺支持廠里的工作?！?/br>
    聽他這么說，章堯東淡淡地看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心里卻是透亮，省委常委下來視察，你這區(qū)區(qū)的處級干部都敢胡亂報人名出來，那肯定就有一些用意了。

    不止是他想到這個了，旁邊也有人想到了，不過聽出來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去點破，潘部長也早見慣了別人在匯報工作時夾帶私貨，于是就隨便地嗯一聲，連頭都不點了。

    倒是一旁扛著機器的鳳凰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有意外驚喜，陳主任把rì報排在電視臺前面，估計是有一些說法的，但是不管怎么說，電視臺也被提及了，這也算好事不是？

    又說兩句之后，大家就慢慢地向廠區(qū)外走去，宣教部副部長馬勉落后半拍，沖陳太忠招一招手，“小陳，這廠里面不能光強調(diào)生產(chǎn)，jīng神文明建設(shè)也要常抓不懈?！?/br>
    其實，領(lǐng)導(dǎo)在視察中說的話，都是很扯淡的事兒，關(guān)鍵是看最后報紙上領(lǐng)導(dǎo)是怎么說的，比如說潘劍屏剛才說的，要強調(diào)疾風(fēng)是純粹的國貨一般，這話根本就是信口說一說。

    且別說助力車廠的電機是山寨的，也別說助力車廠有相當部分的電機用的是鈴木的，前期廣告中又是“鈴木原裝電機”，只說助力車廠這么大的生產(chǎn)規(guī)模，誰敢去強調(diào)疾風(fēng)車是國產(chǎn)的？

    這種宣傳一旦開始醞釀，章堯東和田立平都絕對不肯答應(yīng)：疾風(fēng)車要是因此銷量下滑，誰來負這個責？這不僅僅是疾風(fēng)車廠的事情，市里的財政收入是要受到巨大影響的。

    以章堯東的強勢，就算《天南rì報》上報導(dǎo)了，疾風(fēng)車百分之百國產(chǎn)，估計他都要硬頂著，不許助力車廠這么做廣告——除非有什么別的因素，他才會響應(yīng)上面的jīng神。

    反正，領(lǐng)導(dǎo)視察的時候，大家聽一聽，表示出正確的態(tài)度就行了，至于說以后改不改，那就沒必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除非是領(lǐng)導(dǎo)再三強調(diào)的。

    所以，對這個jīng神文明建設(shè)的要求，陳太忠也是笑著狠狠點頭，心里卻是不以為然，馬部長你是jīng神文明建設(shè)辦公室的主任，自然要這么要求了，“馬部長指示得很正確，回頭開個會，強調(diào)一下省里的jīng神。”

    吃過飯之后，許純良和陳太忠一干科委的人就離開了，由于潘部長所帶的車隊已經(jīng)不小了，所以兩人是拼車，坐了許大老板的帕薩特過來的——開太多車，也有點礙眼。

    許主任沉得住氣不說話，陳主任卻是才上車就嘀咕一句，“這駐歐辦的事情，老潘就問了我兩句，你看他是個什么意？”

    “兩句還少嗎？”許純良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那是省委常委，旁邊那么多大人物，專門問你個小處長兩句，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br>
    “我是想知道，他回頭會不會再問我，我是不是該在辦公室等著？”陳太忠聽得眉頭皺做一團，頗有一點為難，“最近又有點事兒了?！?/br>
    “那你就忙去唄，”許純良打著車，將車緩緩地駛出鳳凰賓館，“要是老潘找你的話，你臨時往這邊跑也來得及，我?guī)湍愦蜓谧o。”

    “問題是周五是荊以遠荊老的生rì，九十八了，”陳太忠撇一撇嘴，“從素波往回跑……那怎么也得倆小時不是？”

    “嘖，你倒是跑了一個遠，”許純良聽得咂巴咂巴嘴巴，“那你就夜里往過趕吧，反正都是高速，要是一百八的話，回來也就一個半小時……跟從yīn平回來差不多?！?/br>
    夜里趕自然是防備著下午被領(lǐng)導(dǎo)找，而潘部長下午不找陳太忠的話，明天找的可能xìng就小多了，而他暫時離開，部長大人也不能認真。

    “一百八……時速兩百四的話，我一個小時出頭就回來了，你當我是開飛機呢？”陳太忠悻悻地白他一眼……說是這么說，他還是當天夜里直奔素波而去，晚上雷蕾看小孩出不來，倒是田甜和張馨有空，三人隨便吃一點，田甜開著捷達車，陳太忠載著張馨，緊趕緊地在九點到了軍分區(qū)招待所。

    不成想，軍分區(qū)這邊加了崗了，見兩輛車上只有特別通行證，沒別的東西，就要問三人找誰，陳太忠瞅著遠處一個士兵眼熟，叫他過來問了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兵對這位疑似tài子dǎng也有印象，就告訴他說后天有大會，“現(xiàn)在房間挺緊張的，你最好跟張所長問一聲?！?/br>
    陳太忠一打電話，還真是這么回事，那邊喧喧嚷嚷的，似乎人挺多的，張所長找個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說話，“你常包的二號小院說不定要有人來住，就算沒人住，這人也太多，太扎眼……領(lǐng)導(dǎo)你包涵一下?！?/br>
    人家這么說，陳太忠只能做個手勢，掉頭走人了，他也懶得再找別的地方，直接去了韓忠的港灣大酒店，開了一個總統(tǒng)套。

    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不單是他，就連張馨和田甜也有點興致不高——這是見不得光的約會，才會如此小心地東奔西走，真是掃興。

    三人在房間里坐著又喝了一會兒酒，氣氛才逐漸活躍了起來，田主播也終于有興致為自己的哥哥抱個不平，“太忠，我哥要是再去美國，手里也沒多少錢了……你給他找點活兒嘛?！?/br>
    田強還沒去美國，他也不想走，最近就總是在抱怨，還不讓她跟陳太忠說，但是做meimei的，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跟自己的情人鬧得太僵，否則不止她被動——她老爸也難免心里不舒服。

    “這個……天南他是不要想了，”陳太忠猶豫一下，還是斷了再跟范如霜打招呼的念頭，那小子真的不是省油的燈，萬一給老范帶過去被動，那可不是朋友之道，“其他地方，那要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