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6多磨2237敲定(七千字)
2236章多磨尤秘書長最終還是接待了王敢,官場中就是這樣,你再不情愿火氣再大,領(lǐng)導交待下來的事兒,那還是得辦。 聽說王主任有意跟單仁義一起去天南,找張主任或者陳主任重啟收購談判,那么,尤閏生再大的火都得忍了——也只有這么做,才能挽回鳳凰科委的心意。 不過,尤秘書長心里也是暗暗感慨,鳳凰科委這幫人也真是太猛了一點,這收購說不談就不談倒也罷了,那是你們有錢,問題是既然甩手走人了,還不忘記給貿(mào)易廳下個絆子以泄憤,這作風可是有點野蠻。 類似的情況,他在官場里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敢這么肆無忌憚的主兒,多半都是tài子dǎng之類的人物,而且如此行事的,風頭一過,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不管怎么說,王敢愿意談,尤閏生就愿意接待,兩人大致碰一碰,就做出了決定,全面答應(yīng)鳳凰的條件,不過那個“三免兩減半”是需要商榷一下的——談判嘛,誰能一點條件不降呢? 由于王敢是一大早九點多就過來了,尤秘書長晾了他一個小時,可是談完這些事兒,也不過才十一點——尤閏生將時機把握得很好,他要是再晾一陣兒的話,沒準就要跟這個厭物兒吃午飯了,那怎么能行? 然而,他想的是不錯,王敢卻不肯走,又說幾句沒營養(yǎng)的話之后,尤閏生忍不住了,“王主任,我這兒還有點事兒,落自這邊也不能再耽擱了……你看?” “才答應(yīng)下來幫你解決問題,你就攆我走,”王主任聽得就笑,官場里就講究個虎死不倒威,他再落魄再惶恐再求上門,也是正處的場面,這樣適當?shù)耐嫘υ?,那是張嘴就來?/br> 事實上,他可以對肖睦睦甚至王濤刻意恭敬一點,但是對尤閏生不行,對那倆態(tài)度好,那是正處的胸襟,但是尤秘書長就跟他相差半級,他就要注意一下了,“尤總管,讓我走也行,把你手下大將,借一個給我用用總成吧?” 你這也是知道什么了?尤閏生一猜就知道王敢想借誰,卻是有意看一眼王濤,皮笑rou不笑地回答,“王總管你手下兵多將廣,何必來打我的秋風?我手下就倆人。” 說良心話,原本尤秘書長以為,一向穩(wěn)重的小肖,沒準跟陳主任或者成主任有了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交情,但是陳太忠出手收拾王敢,她都不知情,他就能比較確定,自己是誤會了小肖了。 但是他知道,官場中人個頂個是想象力豐富之輩,所以他就有點不情愿把肖睦睦借出去——他媽的,我手底下全是規(guī)矩人! “我就借你一個,”王敢繼續(xù)笑,他要真是厚起臉皮來,也是chūn風拂面和煦無限,“把肖科長借給我就行,王主任這是你左膀右臂,我就不亂打算盤了?!?/br> 我cāo你大爺,被王主任喚作“王主任”那廝心里就是一咬牙,你看上的就是肖睦睦,不帶這么侮辱人的哈。 王濤感覺屈辱無比,尤閏生卻覺得很正常,沉吟一下點點頭,“小肖的孩子還小,我這兒也離不開她,陪你走一趟鳳凰,那是我能答應(yīng)的極限了?!?/br> 這話聽起來是領(lǐng)導愛護屬下,連孩子還小都說了,其實里面隱隱已經(jīng)含了jǐng告,一般夫妻孩子還小的話,關(guān)系也會較好,沒到什么七年之癢十年之痛的,你小子要是敢做事不地道——好吧,反正我是給你打過預(yù)防針了。 于是,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中午王敢請,尤閏生沒時間去王濤也說沒時間,這么一來肖睦睦就躲不過去了,不過,雖然昨天晚上這個人給貿(mào)貿(mào)然自己打電話,肖科長心里也有點虛,但是想到陳太忠的手段,她也就泰然了,你敢打我主意嗎? 不過仔細一琢磨,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要不給成主任打個電話,大家一起坐坐吧?” “那好啊,你打吧,”王敢必然會如此說,為了核實這個女人是否如自己想像的那樣手眼通天,他有必要適當?shù)仳炞C一下,昨天他進科技廳的時候,看到的是尤閏生正對著成克己,肖睦睦在一邊低眉順眼,情況……不是很明朗。 肖科長是才女,但從目前的狀況上講,還算是一個相對單純的女人,在自家的主任面前,她是比較注意分寸,可是最近接觸的群體層次高了一點,所以給成主任打電話時,也沒怎么考慮是否冒失。 成克己聽說她最近可能跟貿(mào)易廳的人去一趟鳳凰,琢磨一下就給了她這個面子,王敢驚見自己約不出來的成主任,被小肖輕易地叫了出來,心中自然就更多了一些期待。 然而,令王主任郁悶的是,在酒桌上,成主任喝酒倒是算痛快,可就是不談?wù)?,絕大多數(shù)時候,他是跟肖睦睦在談文學和哲學。 成克己在這一方面造詣很深,甚至跟肖科長這個復(fù)旦碩士高材生都很有共鳴,在兩人談薩特和黑格爾時的那份熱烈和激辯,讓王敢以為自己遇到了兩個想家。 插不上嘴的王主任很想將話題扯回別的,哪怕不談落自,咱說倆葷段子也行嘛,然而成主任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固定在這個上面,這讓王主任不由得生出一點憤懣:你以為自己是在泡文學女青年嗎? 看到王敢每次試圖插嘴,卻總被成克己在幾句話之內(nèi)拽回來,肖睦睦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王主任不是無端自大之輩,跟副廳的單仁義在一起,他敢主導話題,但就是不敢跟正處的成克己搶話頭。 不管怎么說,酒桌的氣氛是熱烈而友好的,午餐結(jié)束之后,成克己要送肖睦睦,卻被王敢搶了這個差事兒,“今天打擾成主任這么久,送美女這種活兒,就交給我吧?!?/br> “我打算跟單仁義說一聲,明天動身,”在車里,王敢跟肖睦睦談起了正事兒,“肖科長下午你先跟陳主任打個招呼,行嗎?” “按程序,先找張主任比較好一點,”現(xiàn)在的肖科長,在王主任面前還是比較自信的,“陳主任把這件事交給了張主任辦理?!?/br> “那倒也是,”王敢笑著點頭,其實,他打心底里就排斥接觸張愛國,這不僅僅是因為那次糟糕的宴會,也是因為張愛國的級別確實有點低,而且,他非??释苯荧@得陳太忠的諒解。 是的,他愿意很認真地結(jié)識一下陳主任,但是小肖既然這么說了,他只能表示贊成,“那你聯(lián)系張主任好了……明天你能走吧?” 肖睦睦還沒來得及說話,王敢的手機就響了,王主任對這個不識趣的電話頗為惱怒,不過,在看一眼來電之后,他還是清一清嗓子接起了電話,“單總你好?!?/br> 單仁義在電話那邊哇啦哇啦說了半天,大概就是說,你私下代表落自,去跟鳳凰科委談——這不是朋友之道啊,王敢聽著聽著臉就沉了下來,到最后不得不冷哼一聲,“你差不多點,是不是想讓我找審計廳的過去……審計一下你?” 電話那邊有個明顯的停頓,然后單總又說了起來,王主任,我對你一向挺尊重的,咱不說審計不審計,你做這種事,獲得懷亮廳長的同意了嗎? 王主任心里這個無奈啊,原本,他是不想當著肖睦睦說這種事兒的,可是眼下要避諱,那就難免讓她心里存?zhèn)€疙瘩,影響好不容易才恢復(fù)了一點的互信。 而且,他還不能虛與委蛇,因為單總跟郭廳長也是說得上話的,眼下是中午一點出頭,單仁義不敢隨意sāo擾領(lǐng)導,但是他要是敢掛電話,那邊絕對就能把電話打到郭老板那里。 這件事,王敢不怕郭懷亮知道,但是現(xiàn)在知道有點過早,太容易生出變數(shù),作為一個處級干部,王主任不喜歡變數(shù),非常不喜歡——他更習慣那種萬事掌握在手的從容。 所以,他就只能心一橫,實話實說了,“我找審計廳都還是的輕的,你知道不知道,為了你的事兒,省紀檢委都找到我頭上了,郭老板也撒手不管,你是不是想讓省紀檢委找到你頭上?” 這個話,他原本就打算跟單仁義挑明的,而且就是在今天下午,因為他知道,姓單的絕對吃不住這樣的壓力,但是眼下當著肖睦睦這么說,王主任覺得自己有點……顏面掃地。 “省紀檢委?”果不其然,聽到這四個字,單仁義當即就叫了起來,好懸沒震破肖睦睦的耳鼓膜——雖然她離王敢的手機還有段距離,“這怎么可能?” 王主任剛才很有經(jīng)驗地把自己的手機從耳邊拿開,避免了一件可能發(fā)生的致殘事件,現(xiàn)在聽他問話,才又將手機拿回耳邊,微微一笑,yīn森森地反問,“哼,你是跟我說,不相信我的話,你確定是這個意?” 一邊問,他一邊瞟肖睦睦一眼,你小子要是敢說個不字,我馬上就跟小肖吹風——陳太忠指使得動紀檢委,既然查得了我,難道就查不了你嗎? “嘖,王主任你這是說哪里話啊,我這不是不知情嗎?”單仁義的脾氣,還真被王敢摸了一個清楚,聽到這話立刻就軟了,他干笑著發(fā)問了,“這個……郭廳不能看著不管吧?” “反正郭廳是沒管我,他是什么脾氣你也知道,”王敢哼一聲,這些都是他早就準備好對付單仁義的話,而且他基本上確定,這些話能起到什么樣的效果,只不過當著肖睦睦說這種話,多少還是讓他感覺有點沒面子。 當然,眼下他就顧不了那么多了,后續(xù)的話跟著就來,“單總你可以試一試,沒準郭廳真會管你呢……” 這自然是他的激將了,他是辦公室主任,是貿(mào)易廳本部的人,還是廳里的紅人,郭懷亮都能坐視,你單仁義一個市管企業(yè)的廠長——還是一年不如一年的廠子,算個屁??? 單仁義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了,他得到郭懷亮的青睞,固然是努力經(jīng)營的結(jié)果,其實也不無偶然——如若不然,一個市管企業(yè)的頭兒,跟貿(mào)易廳扯上糾葛,也不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對郭廳長的了解,他不如王敢遠甚。 “你那個王主任,做事不太靠譜,”掛了電話之后,王敢皺著眉頭跟肖睦睦說,“你說咱們在cāo辦的事兒,他多個什么嘴???” 貿(mào)易廳協(xié)助市zhèngfǔ商談落自的收購,這個消息是從王濤嘴里傳過去的,王濤的用意,大家不得而知,或者好或者壞,但是王敢對這種變故是相當惱火——要是下午他親自找單仁義談的話,起碼不會被肖睦睦當場目睹。 惱怒之下,他就要跟肖睦睦歪一下嘴,肖科長卻是這才知道,合著自家的副主任,背后還做了這種事,她細細想一下之后,微微搖頭,“也許王濤主任是為我著想吧。” 這個話說得,就太言不由衷了,尤秘書長就是應(yīng)急辦的老大——還是高配的這種,尤老板讓她配合貿(mào)易廳行事,作為副職的王濤卻要泄露消息,給誰誰不惱火? “小肖你還是太老實了,”王敢不屑地搖搖頭,肖睦睦受地位所限,不得不忍某些事情,但是他不能容忍,王某人從來就不是個善碴,他不愿意看到不受控制的場面出現(xiàn),尤其是這場面又損傷了他的面子。 肖睦睦給張愛國打去了電話,而張主任乘坐的火車還沒有到達素波,接到這個電話之后,他有點奇怪天涯人的反應(yīng),我在的時候你們不談,不在的時候反倒是要追到鳳凰來,這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已經(jīng)把情況向陳主任匯報了,”張愛國自然猜得到,天涯出了變數(shù),在這種不知情的狀態(tài)下,他肯定不會這么貿(mào)然答應(yīng),“這件事我已經(jīng)上交了……這樣吧,等我跟陳主任聯(lián)系一下,再給你個答案,你要是著急的話,也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 這關(guān)系……確實不一樣啊,王敢在一邊聽得感嘆,見她掛了電話,急忙攛掇了起來,“那你就給陳主任打電話吧?!?/br> 2237章敲定陳太忠剛將荊紫菱送到唐亦萱的三十九號——小荊總很久沒來鳳凰視察碧濤了,這次來看一看,順便跟他一起回bějīng。 原本,哥們兒是可以跟小萱萱那啥一下的,他的心里不無遺憾,不過沒辦法,誰讓天才美少女要午睡呢?而且她還就喜歡跟唐姐膩在一起,堅決不住賓館。 這個時候,接到肖睦睦的電話,他還真有一點慶幸,你要早打一陣兒,哥們兒的形象可就那啥了,“肖科長你好,什么事兒?” 待他聽完此事之后,沉吟一下方始發(fā)話,“嗯,張愛國昨天才跟我匯報了情況,你的意是說,貿(mào)易廳和落自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根本的轉(zhuǎn)變……是不是?” 王敢沒命地在電話那邊點頭——沒錯,變了,單仁義要是敢不答應(yīng),我去收拾他。 肖睦睦當然也做出了肯定的答復(fù),陳太忠心里就明白了,這是蔣世方對他的承諾生效了,不過他很好奇蔣省長到底做了點什么,又生氣早先天涯人的態(tài)度,于是就回答,“這個事兒你不要管,讓他們來跟我說,這是個態(tài)度問題!” “陳主任你好,我是貿(mào)易廳辦公室主任王敢,”得,他的話才剛落,那邊就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這還真是反應(yīng)快。 陳太忠一聽是這人,就沒啥好氣,不過張愛國匯報的時候,也沒怎么強調(diào)此人小看自己——人家一個正處,小看你個副科還不是很正常嗎?他要真的這么抱怨,正處待遇的陳老板又該怎么想他? 所以,陳主任只是知道,這個王主任對科委有點敵視,同時又在酒桌上欺負過肖睦睦,于是第一句話就很沖,“你怎么會跟肖睦睦在一起?” “哦,我跟尤秘書長借的人,”王敢一聽這口氣,想的就更岔了,趕緊撇清自己,“打算近期去一趟鳳凰,跟科委協(xié)商一下落自的收購事宜?!?/br> “那就看你們能拿出多少的誠意了,本來我們就很吃虧的事情,”陳太忠哪里肯跟這種人多說?所以回答得相當不氣,“我馬上要出國了,你們抓緊時間吧?!?/br> 他不氣,可是王主任還就偏偏吃這一套,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兩人級別類似,紅火程度卻大不相同,若不是如此說話,那陳太忠也就不是陳太忠了。 王敢陪著小心,又說兩句掛了之后,才側(cè)頭看一看肖睦睦,猶豫一下方始發(fā)話,“收購的條件,不可能改變,這是大原則啊……他還要咱們讓步?!?/br> 他理解錯陳太忠的意了——嚴格地來說,其實也不算錯,但是王某人身在局中,心說人家那邊動用一次省紀檢委,接下來獅子大張嘴也是必然了。 可是落自這邊也有自己的體面啊,當初科委的上門來談,出五百萬收購,這邊不肯答應(yīng),現(xiàn)在巴巴地找上鳳凰去,卻是還要壓低條件來以體現(xiàn)誠意。 這種現(xiàn)象,怎么聽怎么都不地道,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抓到,又該大做文章了,所以王敢真的是很苦惱,于是出聲試探,“要不讓克己再跟他聯(lián)系一下?” “成主任就不贊成收購落自,”肖睦睦隨口答他一句,卻是聽得王主任心里又是一驚——合著你什么都知道,卻是從來不吱聲? 這個女人啊,我得招呼好了,不能再重蹈前兩天的覆轍了,王敢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一邊隨手就遞了兩張卡過去,“九州購物中心的購物卡,既然要去鳳凰,肖科長你隨便買點備用的東西吧?!?/br> 兩張卡,每張是一千的面額,反正他就是管這些事兒的,類似的卡,他身上一大把,只不過不合適給她多了——這里面也有個分寸的。 肖睦睦有心不要吧,推了兩推之后,見對方態(tài)度堅決,也就收下了,心里卻是有點怦怦亂跳:應(yīng)急辦就是清水衙門,她也不是領(lǐng)導,這種手筆的饋贈,也就是年底能從單位福利里享受一下。 小憩一陣之后,下午一上班,她就發(fā)現(xiàn),王濤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說話也帶了幾分yīn陽怪氣,這讓她在委屈和無奈的同時,也覺得有點可笑:你的眼光,也就只能盯著眼前這一小片了,有本事你混到陳主任那個地步去,跟我這小弱女子叫什么真呢? 約莫三點多的時候,尤閏生又將她叫了過去,問詢中午發(fā)生的事情——他知道,擱給別人或者會主動上門匯報,但是小肖不會,因為王濤盯得緊。 問明白之后,尤秘書長沉吟一下,心說這鳳凰科委獅子大張嘴也不合適啊,“算了,我知道了,一會兒要去見曹市長,你先訂機票吧。” 尤閏生這兩天一直躲著曹老板,沒辦法,他怕領(lǐng)導追究啊,現(xiàn)在他該補的窟窿補了,也有最新結(jié)果了,才敢去見曹市長。 五點的時候,尤閏生又招來了肖睦睦,“曹市長說了,你要是能讓鳳凰科委按原來的收購條件收購,把你調(diào)成正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只管說?!?/br> 沒辦法,曹市長也丟不起這個人,又心急拋出去落自,所以就有了這樣的吩咐,反正市zhèngfǔ這么大,科級干部算什么? 肖睦睦猶豫一下,終于鼓起勇氣,“王主任把事情說給了落自,結(jié)果中午單仁義跟王敢通話了,搞得王敢很惱火,嫌咱們亂傳話,影響了他的程序?!?/br> “嘖,”尤秘書長一聽是這話,禁不住嘖一下嘴巴,王濤有些什么毛病他很清楚,但是……他用著比較順手不是? 不過,在這種重大事情上,小王你亂說話,那真是無組織無紀律了,尤其這話還是小肖這老實娃娃反應(yīng)的,尤閏生沉吟好一陣,才嘆口氣,“我不會讓他再接觸類似信息了,小肖你好好努力,這件事兒辦成的話……我跟曹市長給你爭取個實職正科?!?/br> “我一定努力,”肖睦睦點點頭,她這下可是真有工作動力了,能提了正科是不錯,但是主任科員的話,也不過就是級別上去了,有實職和沒實職,那是大不相同的。 尤其是,她若是有了實職,就可以遠離王濤了,以前她沒這么好的機會接觸上級領(lǐng)導,行事又規(guī)矩,所以沒覺得王主任這人如何,可這兩天她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姓王的氣量太窄! 或者王濤原本就是這樣,是我眼界高了,現(xiàn)在才覺出來嗎?肖睦睦走出尤秘書長辦公室,暗暗地問自己。 不過,下一刻她就將這份糾結(jié)拋在了腦后,摸出手機,看著調(diào)出來的“陳太忠”三個字,心神又是一陣恍惚,難道說……這就是我命中的貴人? 陳貴人可不知道有個女人心系自己,他在國內(nèi)呆的時間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此刻他正在觀看別人演示的科委大廈工程資料的電子版。 這個電子版是他最先想到的主意,而許純良了解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在建筑業(yè),確實是屬于相當罕見的——不敢說是國內(nèi)首創(chuàng),卻也不僅僅是國內(nèi)領(lǐng)先能形容的。 甚至,接了活動魯班獎任務(wù)的翟效方都認為,這個創(chuàng)意能為科委大廈加分不少,現(xiàn)在魯班獎的申報活動即將展開,各項工作必須要抓緊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太忠接到了肖睦睦的電話,他瞥一眼一旁的許純良,也沒有避開就直接發(fā)話了,“肖科長,你好?!?/br> 電話那邊的肖睦睦沉默了半天,方始鼓起勇氣發(fā)話,“明天我飛素波,陳主任你……你能來機場接一下我嗎?” 這就是**裸的暗示了,陳太忠猶豫一下,終是沒有拒絕得太過分,只是淡淡地回答,“收購落自的具體事宜,你要跟張主任聯(lián)系,我顧不上。” “市里決定,接受你們上次開出的收購條件,”肖睦睦前半段的話,說得又急又快,不過緊接著就是長出一口氣,才支支吾吾地繼續(xù)發(fā)話,“這可以算誠意了吧?陳主任,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br> 對你來說很重要?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他已經(jīng)從穆海波處了解到,蔣省長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按說,肖睦睦的答案,已經(jīng)可以讓他滿意了,不過他還想再爭取一下,“三免兩減半……你們市里同意不同意?” “同意的可能xìng很小,”肖睦睦低聲回答,猶豫半天之后,才輕聲說一句,“不過,明天見面之后,我可以單獨跟你談一談。” “有什么話,你就現(xiàn)在說吧,”陳太忠見到許純良也訝異地看過來,索xìng敞開說了,“朋友嘛,沒什么不能談的?!?/br> “這會跟我升正科掛鉤,”肖睦睦終于說出了這話。 “哦,我知道了,你找小張談吧,”陳太忠掛斷了電話,她的回答讓他想起了自己當業(yè)務(wù)二科科長的經(jīng)歷,對國營企業(yè)來說,三免兩減半確實沒那么大的意義,只是他用來討價還價的道具罷了。 “落自那邊搞定了,全權(quán)答應(yīng)咱們的條件,”他沖許純良微微一笑,“還要上桿子過來,這不是有點……犯賤嗎?” “嗯,確實有那么一點,”許主任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