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1強硬2282糾結維權(求月票)
2281章強硬周三中午的時候,三個一級建筑師走下了飛機,陳太忠正說這年頭果然是“有錢使得鬼推磨”,卻是幾乎在同時,就接到了南宮毛毛的電話,“總算送過去三個,老哥我不辱使命啊……” 合著這三個不是那三個,這買方市場的行業(yè)還真不是吹的,其中一個寧可不掙這出場費也不來,有興趣的話你來bějīng談,要不就免談……知識無價,別拿兩千塊錢來侮辱我。 還有一個,卻是接了活兒不克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借口,不過說實話,這些人的買賣很好,誰都不敢說此人說的是托詞。 第三個倒是來了,不過有意的是,他不要錢,就是帶了老婆來,要求京華把愛人來回的機票報了就行,敢情夫妻倆有興趣在天南玩兩天。 多出的那兩位,是這兩天南宮毛毛臨時找的,這次,他也不說天南有專業(yè)問題要求助了,就說有個外地的房地產(chǎn)公司要外聘建筑師。 中選的,可以得到一份額外的工資收入,平時也不用去上班,公司遇到問題需要你出面的時候,不但報銷來回費,節(jié)省下的項目資金還會按一定的比例返還。 沒中選的,也有兩千的紅包可拿——天南是落后了一點,但是人家京華公司,對真正的人才還是很尊重的,不能讓大家白跑。 這跟那個“朝三暮四”的典故何其地相像?同樣的條件,用不同的方式陳述出來,那意就是大相徑庭,一個是江湖救急,一個是要誠心搞人才儲備,怎么能一樣? 而南宮毛毛從來不缺類似的語言技巧——其實,這就是營造了一個小范圍的、針對“買方市場”的買方市場罷了。 這兩位一聽,一時就覺得,天南的京華公司很注重人才啊,對咱們態(tài)度也不錯,既然是閑著就走一趟唄,落選了都有兩千塊可拿呢。 雖然老話說,態(tài)度決定一切,但是語言的魅力,由此可見一斑。 雙方談得很順利,在下午晚些時候,丁小寧就跟三人基本談妥了相關條例——京華不差這一點錢,而建筑師們雖然是出來賺錢的,但是這只是他們收入中的一項外快,而不是根本,也沒有必要過于糾纏細節(jié)。 然而,還是出現(xiàn)了一點小問題,三人中最年輕的建筑師不過二十九歲,本來在單位也是前途無量,不過年輕人心高氣傲,嫌單位待遇低,決意去京城闖蕩,同在事業(yè)單位的妻子表示不能理解,然后這個家庭……就杯具了。 年輕的建筑師見到美女老總的時候,登時就覺得自己的第二chūn到來了——甚至,他覺得自己那個第一個chūn天,簡直不能叫chūn天,或者叫冬夜似乎更恰當一些。 是的,他被長腿厚嘴唇的丁小寧迷住了,尤其是那清澈得似乎可以見底的眼神,蘊藏了太多的清純在里面,雖然他也知道,能搞這么大一個房地產(chǎn)公司,這女孩兒一定簡單不了,但是……他就是不可自拔。 倒是那倆年紀大一點的,行事更穩(wěn)重一點,不說帶了家眷的那位要顧忌夫人,另一位心里也清楚得很,這種級別的女人,是一般人惦記不得的。 美女固然好,但是錢更好,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找不上?是美女就行,老總什么的那都是浮云了……老總下面就鑲鉆嗎? 不過,丁小寧本來就是玩仙人跳出身,對異xìng異樣的眼光最為敏感,那位就算掩飾得極好,但是架不住……丁總原來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于是,周三晚上,陳太忠原本打算萬里閑庭回鳳凰,找小萱萱去踐約的時候——他答應每周額外回去一次的,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不得不將計劃推遲。 當然,他的出現(xiàn),就是要表明丁小寧名花有主,那位倒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見狀登時就死了那份心。 原本他就猜到這樣的美女老總,背景注定不會單純,但是總還存了一點僥幸的心,然而很遺憾,世界上大多數(shù)事物的發(fā)展,總是尊崇著必然的規(guī)律——小概率事件,真的很少發(fā)生。 總算還好,丁小寧安排的酒席規(guī)格極高,顯示出了對知識分子的充分尊重,酒桌上的氣氛還算活躍,喝的酒都是她特意跟太忠哥處弄來的洋酒,82年的拉菲——必須的,誰讓這酒名氣大呢? 二十九歲的那位心情有些灰暗,很快就有點高了,既然高了,說話也就不怎么講究了,于是就問丁總,你只是個房地產(chǎn)公司,要這么多一級建筑師做什么? 丁小寧沉吟一下,還是將自己面臨的問題報了出來,當然,她也學乖了,不說救急,而是說她著眼于未來。 “……隨著公司的發(fā)展,類似問題必然會不斷地涌現(xiàn)出來,相信其他房地產(chǎn)公司的老總遲早也會意識到這一點,注冊建筑師這個職業(yè),必將迎來發(fā)展的chūn天?!?/br> 什么發(fā)展的chūn天?純粹是……年約四十的那位聽得暗暗好笑,我們這一行肯定的熱門,我比你清楚得多,小姑娘年紀輕輕,套話說得倒是純熟,看來果然是身后有人。 二十九歲的這位一聽,卻是大起知己之心——他為了實現(xiàn)自身的價值,都跟妻子離婚了,于是不住地點頭,“丁總這話說得在理,你遭遇的事情,其實已經(jīng)有人遇到過了……” 這些人都是建筑設計行業(yè)里的佼佼者,接觸過不少的事情,他略帶醉意地說出一樁往事,是業(yè)內前不久發(fā)生的一樁事情。 那也一個帶點對公xìng質的建筑,抗震七級的要求,結果設計方?jīng)]命地加高參數(shù),氣得甲方跺腳大罵,“這樓要是八級地震倒不了,我告你們去!” 八級地震倒不了,就要打官司,這話怎么聽怎么有點冷笑話的感覺,這位說得津津有味,陳太忠卻是心里苦笑:你就糟蹋我們公家人吧。 年紀大一點的那位,就相對穩(wěn)重一點,聽了丁小寧的話之后,沉吟一下發(fā)話,“要是這樣,丁總你要多留意一下結構方面的工程師……這兩年,國家也在搞注冊結構工程師?!?/br> “注冊建筑師不是也要考結構的嗎?”丁小寧奇怪地問一句,又看一眼自己的總工,“馬工,是這樣的吧?” 馬總工點點頭,年輕的那位建筑師見狀,也趕緊點頭,“這個你放心,我們對結構也有了解,他是想提醒您一下……要是想有更權威的聲音,以后要注意聘幾個專攻結構的。” 杜教授就是那位四十歲的工程師,聽他捧自己,少不得謙遜兩下,見他倆說得興起,那位帶了妻子來旅游的主兒也湊著說了起來。 其實,他最清楚丁總的初衷是什么,就是因為要救急才生出了招聘的念頭,原本他是覺得,自己是買方市場,大可以矜持一下的。 可是眼見兩個同行說得熱鬧,這印象也就慢慢地扭轉了過來,他并不在乎這點小活兒給了誰,關鍵是他覺得,自己或者是有點曲解了丁總本意,人家對建筑師也是很尊重的——要不說這三人成虎的說法,還真的有點道理。 第二天,三人跟京華簽了聘用協(xié)議之后,馬總工就帶著三人找上了門去,那邊一見京華來了三個一級建筑師,登時就毛了,“不是吧,我們設計的是樓啊……還是很普通的這種,你們這這這,這是什么意嘛?!?/br> 聽對方置疑這樓的參數(shù),這邊也是心知肚明,但是顯然,這是層層把關批下來的,你讓我推翻我就推翻,那我多沒有面子——好吧,事實的根本在于,那我怎么跟領導們交待? 這個時候,段衛(wèi)華所允諾的協(xié)調就奏效了,下午的時候,市里派來了一個副秘書長。 秘書長先是面無表情地提出要驗看對方的證件,待看過證件之后,登時面皮一轉,笑靨如花,“嗯,一級建筑師,很厲害啊……難得的是,三位都很年輕?!?/br> 他這前后巨大的轉變,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設計方就婉轉地提出,那個啥,你們覺得那些數(shù)據(jù)不妥,把你們計算的過程和結論給我們看一看,行不行? 按說,這個要求就是很上了,你們算出來的結果,我們往上一報,這是來自bějīng專家的算法,接著層層審批下來,領導找不出毛病的話,就按你們的要求改動參數(shù)了——正是所謂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程序也正確,所有人的面子就都有了。 馬總工也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他雖然尚未考到注冊建筑師,可經(jīng)驗和見識都相當不錯,知道這個主是自己不能做的,于是就默不作聲,看那三位如何說話。 “這不可能,”杜教授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若有若無的鄙夷和不屑,“我們不管算,只管提問,我們就是想知道,這個鋼筋你們是怎么算出來是十二個的,請拿出你們的計算公式來!” 2882章糾結維權什么叫底氣?這就叫底氣了,專家就是專家,又是來自京城的主兒,哪里會聽你的去搞什么算法?人家是要設計方拿出憑證來。 其實,這話聽起來囂張,正經(jīng)卻是比上一個建議還靠譜的回答,你要我的算法?對不住了,你們才是設計方,我們又不拿設計費,只管置疑數(shù)據(jù)! 打臉,這就是**裸地打臉了,然而這三位擁有專家的身份,程序也合理,做得叫設計方真是無言以對——是啊,人家憑什么去驗算?人家就是來挑刺兒的。 當然,設計方要是真敢一口咬定,說是算得沒錯,那你對我們的置疑,再簽字表個態(tài),人家啪地拿出驗算結果,那事情可就大發(fā)了。 建筑師專攻畫圖,對結構的推算或者不會很內行,但是絕對不會太外行,考試就要考結構知識的,而這錯誤也是相當?shù)仉x譜——就算老杜算不出來,找個人算也是簡單的事情。 設計方相信,以這三位行事的風格,如果真的自行拿出計算結果,就不會找他們了,直接就拿著結果和簽過字的單子找到上級部門去了——這就不是態(tài)度問題,而是xìng質問題了。 “好吧,那我們再算一算,”面對一旁笑瞇瞇不出聲的秘書長,設計方只能悻悻地點頭了,“為了對素紡的廣大人民群眾負責,我們本來就將一些參數(shù)算得保守了,回頭大家坐下來談一談,找一個三方都能接受的結果?!?/br> 這重新算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那兩位拔腳回京了,剩下這對年輕夫婦,在素波玩了兩天——丁總派出了人全程陪同,還安排了導游。 周六一大早,陳太忠照例駕車回鳳凰,這次他是跟著丁小寧等人一起走的,上又說起此事,她苦笑一聲,“設計方傳過話來了,可以不是十二個的,但是最少也要八個的?!?/br> 很多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說是重算,其實找出原來的方案就完了,設計方拖這時間,也不過是表示一下自己真的在重算,要那么點面子而已。 丁小寧的人甚至都找到了方案的設計者,確定了最初的圖紙是怎么回事,她不能忍受的是,對方死活不肯降回原來的參數(shù),就算八個的鋼筋,也要比六個的重一倍不是? 她覺得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自然是要忿忿不平——圖紙改成這樣,她的成本已經(jīng)降低不少了,但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我憑什么要對這種錯誤負責?我要把設計圖徹底地改回去。” “這也差不多了吧?”劉望男自是要安慰她一番,“已經(jīng)弄回來不少錢了,人家打著為廠子負責的旗號……那是占據(jù)了制高點了?!?/br> “要他們自己蓋,最多也就是七個的鋼筋,”丁小寧冷笑,事實上她的憤怒還有別的原因,“這幫人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到最后居然還給我弄這么個幺蛾子出來?” “什么?”李凱琳聽得有些奇怪,她雖然是一個工廠的老總了,但是作為陳太忠的女人,她在鳳凰過得順風順水的,也沒人難為,請送禮她懂一些,但是聽說這話,還是有點奇怪,“段衛(wèi)華高度關注的事情,他們也敢亂伸手?” 其實,她驚訝的是,這種情況下,對方敢伸手也就算了,可是還要刁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只是,她的表達能力略有欠缺。 “那有什么奇怪的?”丁小寧兀自氣呼呼的,“既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多了,尤其下面辦事的,都是一群喂不飽的混蛋。” 說到這里,她轉頭看專心開車的陳太忠,“太忠哥,怎么想個辦法,讓段市長再幫著說一說,這事兒實在太氣人啊?!?/br> 她現(xiàn)在也知道了,自己的盤子玩得再大,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美女企業(yè)家,再是幫素紡重新崛起的功臣,最終段衛(wèi)華也不會認她,制度就是制度。 “那就……七個的吧,”陳太忠沉吟一下,應承下了此事,“這事兒老段不合適再出頭了,我找建委的陳放天幫著施加一點壓力吧。” “明明當初是六個的,”丁小寧這氣兒還是平不了,“這也是我老實,要不都不談了,偷空就上五個的鋼筋,不信就能當場塌了……他們盯得過來嗎?” “嘖,”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側頭看她一眼,丁總見狀,立刻就老實了,“我肯定不會投機取巧、以次充好的……發(fā)一發(fā)脾氣還不行嗎?” “唉,”陳太忠嘆口氣,扭頭專心開車,腦袋里卻是又開始走私了。 對于想出以專家制專家這一招,他還是很得意的,bějīng的專家咱隨叫隨到,而且,來的那三位都說了,這即將成為一個趨勢,而陳某人這就算又開了一道先河。 他非常直觀地認為,自己這是在維權,是值得肯定的行為,體制里面有人仗著所掌握的話語權,肆無忌憚地侵犯其他人的合法權益,這是不公平的。 但是丁小寧的牢sāo,讓他猛地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維權是好的,但是維護得過分的話——比如說,bějīng人算出來了,其實五個半的鋼筋,就足以支持這個建筑,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很好預料了,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發(fā)生災難的可能xìng就大大增加了。 什么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啊,他一邊開車,心里一邊苦笑,似乎哥們兒玩的這一招,也不是特別值得鼓勵的。 尤其是他想到,前兩天小寧跟他說起杜教授對設計方的態(tài)度時,很是眉飛sè舞,“他們還想讓杜教授算,老杜根本不理他們!” 這就是甲方態(tài)度有點強勢了啊~陳太忠情不自禁地想到,好在,下一刻他終于將這些閑得蛋疼的想法拋出腦海:切,這是我的女人,強勢就強勢了,你咬我??? 丁小寧見他盯著車前不語,臉上也一直yīn晴不定,就有一點小小地擔憂了,“實在不行,八個的就八個的吧,我認了還不行嗎?” “憑啥就要八個的?”陳太忠笑了起來,又側頭看她一眼,“敢欺負我的人?就是六個的了,嗯……算了,有沒有六個半規(guī)格的鋼筋?” 丁小寧聽他這么問,伸手給馬總工打個電話,放下電話之后告訴他,“不但有六點五的,還有六點三的呢?!?/br> “那就……”陳太忠想說就六點三的好了,可是想一想,自己終歸不是專家,畢竟小寧都承認,要是素紡自己施工,都可能用七個的,沉吟一下嘆口氣,“算了,回頭我再問一問胥強吧,終究是老段撮合的買賣,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啊?!?/br> “嗯,其實也差不了幾個錢,”丁小寧點點頭,眼珠子卻是在亂轉,心里暗暗地琢磨,這次bějīng來的那三位,給她講了一些房地產(chǎn)開發(fā)的技巧,其中有些損招兒,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狠狠地惡心素紡人一下……陳太忠這次回素波,就沒那么悠閑了,本來下午他是想早點回家,好跟吳言多膩一段時間——經(jīng)過吳市長上次登門,這次宿舍里上門的人應該少一些了。 不成想,他都跟吳市長約好了,結果田立平打來了電話,“小陳,我在福緣酒店定了包間,晚上一起坐一坐吧?!?/br> 一般而言,每個市長都有自己習慣去的飯店,段衛(wèi)華以前習慣去海上明月,田市長這也是新開發(fā)了自己常去的點兒。 這酒店離市zhèngfǔ其實不算近,不過是新開的,名氣也很大,遺憾的是,陳太忠居然沒去過這個酒店——近期他還真的是忙。 當然,就算沒去過,他也找得到,他進了包間之后不久,田立平帶著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陳太忠看得就是眼一瞇,來的這位他認識,是外事辦的一個副主任,他曾經(jīng)頻繁地從外事辦領取執(zhí)照,對此人有印象。 “鄧前進,你見過吧?”田市長隨手指一下,又笑一笑,“他的第二外語是法語,你的駐歐辦那里事情太多了,我打算讓他在鳳凰這邊,多配合一下。” “哦,”陳太忠點點頭,心里就明白了,老田說的多配合,其實就是在為駐歐辦選候補呢,不過這個幌子打得算比較靠譜,駐歐辦現(xiàn)在的業(yè)務確實有點多。 鄧主任快步走上前,熱情伸出雙手同他握在一起,“我對歐洲的事情還不是很熟,市里又對駐歐辦很重視,以后還請陳主任多多指示,不吝賜教?!?/br> “你的法語學了幾年?”陳太忠實在不能相信,這外事辦還有會法語的副主任,于是笑瞇瞇地用法語發(fā)問了。 鄧前進登時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居然還真的是法語,“我,學習,一年。” “怎么樣?”田立平笑瞇瞇地看著陳太忠,這家伙的行為有點冒失,不過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可以理解為是幫他測試,以免領導被蒙蔽。 “這個,還行吧,”陳太忠笑一笑,心說這法語蹦單詞的水準,比哥們兒差了不止一條街,“鄧主任的聽力還是不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