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5章不等你

    民政廳主動上門要求合作，這消息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傳遍了文明辦，個別人已經(jīng)知道陳太忠搞定了組織部，倒沒有太過驚訝，但是大多數(shù)人聽到這個消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文明辦和民政廳有過合作沒有？有過，但多半都是宣教部牽頭，搞一些關(guān)于雙擁之類的活動，若是文明辦發(fā)起的話，那必須是文明辦上民政廳的門兒。

    而且這次調(diào)查的內(nèi)容，也算相當敏感的——毫無疑問，這個調(diào)查可以歸納到文明辦職責范圍內(nèi)，但是根本不用細品，大家就能體會到其中的殺氣，像這么殺氣騰騰的調(diào)查，極有可能影響到主流輿論的走向。

    一般而言，這樣xìng質(zhì)的事情，也必須宣教部挑頭來搞，而眼下，居然就是文明辦一力承擔——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相較前一陣，永泰的事情也好，高樂天的事件也罷，里面雖然都有文明辦的名號，但是給一般人看，大抵不過就是有突發(fā)事件，被省文明辦關(guān)注到了。

    而這次跟民政廳的合作，則是大不一樣了，這是文明辦主動出擊，而且已經(jīng)磨刀霍霍地選擇好了對象，更別說業(yè)務(wù)啟動的前期，還是民政廳的老大親自上門。

    省委里，從來不少那些絞盡腦汁琢磨的主兒，更何況文明辦里全都是搞宣教工作的，其中的差別雖然細微，可誰又能看不出來？

    “咱文明辦的行情，終于是要變一變了”——不止一個人這么悄悄地嘀咕，更有人感慨，“兩個文明一起抓，說了多少年了，現(xiàn)在終于是看到一點曙光了……”

    除了少數(shù)對單位怨氣沖天、沒有歸屬感的主兒，大部分人都是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像副主任康樓電，更是直接找到了陳太忠的辦公室，“太忠，跟民政廳合作調(diào)查的這個事兒……需要幫忙嗎？”

    “當然需要了，我現(xiàn)在根本就是分身乏術(shù)，”陳太忠看著他就笑，康主任好歹也是副廳了，主動上門要求幫忙，這個態(tài)度有點過于熱忱，此人固然可能是為單位著想，但是更可能的，是想爭取點什么。

    不過說良心話，陳某人最擅長的就是放權(quán)，最不怕的也是放權(quán)，發(fā)生在鳳凰科委的事例可為佐證，既然康樓電在前期配合得就不錯，現(xiàn)在又有強烈的幫忙yù望，撒出去點權(quán)力又何妨呢？

    于是他笑著回答，“我做事一向是只管開頭，禍闖大了就不管了，老康你愿意幫忙，那最好不過了，查出的不文明現(xiàn)象就得麻煩你收拾了?！?/br>
    這話自然是自謙，而且他認為自己說得很有水平，放權(quán)的同時，不能傷了同事的積極xìng，那說話就不能太霸道。

    所以這話里，還帶了一些托付，老康啊，你不能光惦記著摘桃子，也得考慮桃毛蟄手啊，對上那些死活不肯補齊欠款的家伙，你得有一定的措施——要不然，我憑啥把這個事情交給你呢？

    陳太忠現(xiàn)在，是煩了這種小事了，尤其是對上那數(shù)以百計的不誠信群體，他真的是有點分身乏術(shù)，康樓電愿意接手，他非常歡迎，但是老康，你不能光享受權(quán)利，同時你還要盡義務(wù)，得負責處理那些不聽話的主兒。

    康樓電卻是沒覺得這個要求過分，他笑著點點頭，“個人交給我了，私企我也能負責一部分，我早就看某些人不順眼了……公眾人物，切，沒有媒體，他們算什么公眾人物？”

    康主任沒有大包大攬，事實上，他早知道陳太忠在cāo作這件事，畢竟協(xié)調(diào)處是他分管的，不過，跟大家了解的一樣，他只知道，彭苗苗在民政廳的進展不是很順利——誰也沒想到，陳太忠只介入了一天，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他這態(tài)度就算相當誠懇了，起碼，他劃出的范圍很有誠意，將公眾人物一網(wǎng)打盡，所謂的公眾人物，不管著名演員也好，知名學(xué)者也罷，都是要靠媒體生活的，沒有媒體宣傳，這“公眾”二字從何談起？

    康樓電是宣教口的老人了，跟各個媒體都有一定的接觸，他這么表示也代表他橫下心了，要通過媒體封殺一部分不誠信的公眾人物，甚至不排除曝光的可能。

    而且，他還愿意負責一部分私企，這基本上就意味著他竭盡全力了，對私企他可以動用私人的影響力，但是對國企來說，文明辦的副主任還真沒啥威懾力——打一打秋風可以，但是想搞風搞雨，那就太自不量力了。

    “那可太謝謝了，正好我偷個懶，”陳太忠聽得就笑，就在這個時候，他手邊電話的響起，卻是祖寶玉打過來的，“太忠，下午我打算搞個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座談會，你來不來？”

    素波市的jīng神文明建設(shè)，主要就是素波宣教部和祖寶玉在抓，高樂天已經(jīng)被正式雙規(guī)，而段衛(wèi)華最近又異常重視這個jīng神文明建設(shè)，祖市長才想搞這么個會。

    這么搞，一來是響應(yīng)上級的號召，二來也是想在高樂天沒被定xìng之前，積極地撇清自己，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下午要開會了，上午臨時通知人的情況。

    那我不能一個人去啊，陳太忠擱了電話，心說我還得帶個人一起參會，可恨的是，郭建陽的手續(xù)還沒辦完，說不得他猶豫一下，給洪濤打個電話，說是調(diào)研處安排個人給我，下午我要去素波開個會。

    “呵呵，你自己選一個不就完了？”洪主任在那邊爽朗地一笑，他也聽說民政廳廳長上門了，而且陳太忠用人，還記得找他這分管的副主任，他沒有理由不高興，“這么氣……副主任科員夠不夠？”

    文明辦里別的不多，就是干部多，基本上來說，副主任科員就是最底層的存在了，甚至比辦事員還多得多，主任科員都是大把，洪主任安排個副主任科員，有點小氣。

    不過陳太忠不介意，只要他這個副主任不是光桿過去的，那就行了，真要找正科或者副處的干部作陪，他完全可以在秘書處里指定一個——當然，類似的會議，最好還是調(diào)研處的人陪同，才最為合理。

    不多久，一個姿sè尚可的女孩兒敲門進來了，陳太忠認識此人，調(diào)研處的副主任科員郭芳，她今年才二十七八歲，平時在單位挺低調(diào)的，“陳主任，您下午要參加會議？”

    嗯，怎么又是個女的？他心里暗暗嘀咕一句，不過他要個人陪同，其實就是擺設(shè)，于是點點頭，“嗯，你準備一下……宋處長沒空？”

    “我去問她一下，”郭芳的膽子可不大，聽到領(lǐng)導(dǎo)這么說，轉(zhuǎn)身就急忙往外走。

    老洪這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安排個副主任科員也就算了，還是一個小女孩兒，陳太忠對這樣的安排，不能說是很滿意，所以才問一下宋穎。

    他可是不知道，華安曾經(jīng)在背后，調(diào)侃陳主任是“婦女之友”，雖然當時在場的，只有馬主任、華主任和司機小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話硬生生是不脛而走了。

    當然，目前這說法，還只是在小范圍內(nèi)流傳，反正相對于其他zhèngfǔ或者黨委的部門，宣教部就是個yīn盛陽衰的單位——女同志超級多，有這樣的傳言，卻也未必是一定有所指。

    不過，陳太忠過問宋穎的結(jié)果，就是宋處長和郭科長陪著他同時出現(xiàn)在了會場，倒是越發(fā)地顯示出了文明辦的yīn柔之氣。

    下午的會倒也不長，主要是針對文化市場最近的混亂去的，文化局局長在會上做出了深刻的自我批評——他不這么搞不行，消息靈通的人已經(jīng)知道，高樂天被雙規(guī)了，眼下這自我批評，當然就是越深刻越好，越能跟姓高的劃清界限。

    就在會議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段衛(wèi)華居然出現(xiàn)在了會場，大家登時齊齊站起身來，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素波市zhèngfǔ一把手的到來。

    段市長沒有再露出那招牌一般的和藹笑容，而是很嚴肅地向大家指出，這個會開得很好，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已經(jīng)到了非抓不可的地步，省里最近正在出臺關(guān)于文明縣區(qū)建設(shè)的文件，“……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作為省會城市，不能被其他地市比下去！”

    老段真給面子啊，陳太忠暗暗感慨，對祖寶玉來說，這個會是類似于批斗或者撇清的會，是針對高樂天事件的，但是段衛(wèi)華一來，就將這個會變成了吹風會，要不說這位置不同，考慮的東西就不一樣呢？

    “衛(wèi)華市長的指示很及時，清楚地為我們指出了前進的方向，”祖寶玉市長跟著發(fā)言，他的發(fā)言從來都是以措辭嚴謹而著稱，“物質(zhì)文明建設(shè)先行一步，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必須迎頭趕上，對那些覺悟不夠的同志……我們不會留在原地等他。”

    這話出自祖寶玉之口，威力就太大了——不會原地等你，那就是你要被時代拋棄了！

    2406章倆大秘

    這次會議，登上了第二天的《素波rì報》，不但有段市長和祖市長的指示，同時也有省文明辦到場的三位領(lǐng)導(dǎo)的名字，連郭芳都以“調(diào)研員”的身份出現(xiàn)了。

    當然，嚴格來說調(diào)研員是處級干部，這也是一般媒體刊載新聞時候的竅門，人家來自調(diào)研處，自然也可以說是調(diào)研員，就像不會有人在“調(diào)研處副處長宋穎”后面加個括號，注明是正科一般。

    單看素波rì報，大家還覺不出什么來，可是再看看當天的《天南rì報》，那就不一樣了，天南rì報上有個小塊文章，說省文明辦攜手民政廳，打算對救災(zāi)捐款不能及時到賬，做出一次深入的調(diào)查。

    起碼田立平看這兩篇文章就挺有意，今天是周六，他在下午三點多回了素波，回了家里才說歇一歇，就看到了這樣的新聞，于是撥通了陳太忠的電話。

    “你這是越搞越大了，”田市長笑著夸獎他，“素波這邊動起來了，連凌洛那老頑固，你也做通工作了，了不得啊?！?/br>
    他跟凌洛也是老相識了，深知道那人的毛病，當然，田立平并不在乎凌廳長，當年他雖然是副廳，卻是手握素波政法委大權(quán)，不需要太買這個民政廳老大的面子。

    “呵呵，田市長過獎了，”陳太忠干笑一聲，清一清嗓子，“這是同志們集體智慧的結(jié)晶，您不能安到我一個人頭上……對了田市長，鳳凰的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工作，也該展開了吧？”

    “行啊，抓這個也很有必要，”田立平在電話那邊笑，“我看省報上，你還打算追一些欠款回來，里面有沒有跟鳳凰有關(guān)的企業(yè)和個人？”

    “鳳凰的……好像有兩家企業(yè)，”陳太忠對那個清單還是有印象的，尤其是他出自鳳凰，下意識地關(guān)注了一下老家的情況，“有一家經(jīng)營不善，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還有一家是金烏的四海焦化廠，我正琢磨跟他們談?wù)勑哪?。?/br>
    “四海啊，那家換老板了，”田市長上任以來，一大業(yè)績就是組建了煤焦集團，對這個行業(yè)里的佼佼者，還是有所了解的，“老高病得糊涂了，位子不傳給兒子，傳給女婿了……行了，這家我?guī)湍阕龉ぷ靼?。?/br>
    對田立平來說，這真是一句話的事兒，而且事情涉及陳太忠，他相信四海的新掌門只要沒傻掉，他絕對不需要說第二句，這種便宜人情，不賣白不賣。

    “那可太謝謝您了，”陳太忠最近真是不克分身，要不然他絕對要找到四海的門兒上，當然，作為鳳凰出來的干部，他也知道四海那邊似乎有點狀況，“對了，關(guān)于鳳凰的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您在省報有對口的記者嗎？”

    他這么問也是有原因的，接電話的時候，雷蕾正坐在他身邊咬牙，說是孫朋朋真沒意，居然找到胡主任，說以后文明辦的稿子，二室就不要過手了。

    今天天南rì報的稿子，就是孫朋朋的四室發(fā)的，不過這倒是正常，雖然事情是陳太忠辦的，但是最后跟凌洛敲定調(diào)查的，是一把手馬勉。

    但是孫朋朋找到胡主任，就有點欺負人了，今天的文章雖然不大，但是肯琢磨的話，自然知道這調(diào)查之后，還會有后手，現(xiàn)在文明辦的行情開始上漲了，這誰也看得出來。

    這個時候?qū)O主任做出如此行動，沖的就是未來文明辦可能的一系列動作，對這樣的要求，胡主任不置可否，“這個嘛……你最好讓總編明確一下，要不馬部長跟我說一聲也行。”

    按說，報社里都是文化人，說話不會這么直接，但是孫朋朋業(yè)務(wù)不jīng，做事還挺霸道，大家都挺鄙薄此人，所以胡主任也不給她留面子——你上門欺負人，那就別怪我不氣。

    胡主任最近，對文明辦的動向也很上心，都是搞媒體的，她又跟雷蕾關(guān)系好，知道在文明辦搞風搞雨的，是來自鳳凰的陳太忠。

    對陳太忠，她也早有了解，甚至她猜得到，小雷跟那家伙或者有超越友誼的關(guān)系，但是，那又怎么樣呢？都是女人家，任是誰找了那么個混蛋老公，紅杏出墻都是能理解的。

    雷蕾能從陳太忠那兒弄到稿子，她當然也愿意鼓勵，rì報社和文明辦雖然都歸宣教部管，但是文明辦一把手是副部長馬勉，rì報社竇社長也是宣教部副部長。

    雷記者從領(lǐng)導(dǎo)那里得了消息，自然是要惱怒，于是這大下午的就跑到湖濱小區(qū)來了，跟陳太忠強調(diào)，有他的稿子，一定要交給她。

    那我該怎么繞過馬勉呢？陳太忠正撓頭，就接到了田立平的電話，自然要問一聲。

    “是想給我介紹人吧？”田市長笑一笑，他這老狐貍怎么會想不到這個？“甜兒好像在rì報社，有兩個不錯的朋友。”

    “哦，那我知道了，”陳太忠聽到這話，趕緊岔開話題，“明天吧，明天晚上我請您吃飯，有空嗎？”

    “明天有事，今天倒還行，”田市長打這個電話過來，也是想跟小陳坐一坐，“你今天有了安排啦？”

    “今天那帕里回來，就是蒙書記的秘書，他老爹明天過生rì，”陳太忠笑一笑，“而且明天下午許純良從落寧回來，我要跟他碰一碰，一起坐一坐不是挺好的嗎？”

    在他想來，許純良雖然是章系人馬，但卻是他的好友，鳳凰科委現(xiàn)在也是肥得流油的單位，讓老田一起來坐一坐，將來老田有什么事兒，純良也好支持不是？

    田立平卻是聽得只有苦笑了，他可不想跟許純良坐，就目前而言，許主任對市zhèngfǔ的態(tài)度，是中規(guī)中矩，要不說這衙內(nèi)行事，很多時候都是看家教呢？

    田市長覺得現(xiàn)在這若即若離的距離就挺好，走得近了是非多，畢竟雙方的根子不一樣，一時間他就有點羨慕起陳太忠了，許家、蒙藝……還有黃家，這家伙居然能在這么多勢力中，輕而易舉地游走，還混得風生水起的。

    “還是晚上見一見小那吧，”田立平做出了決定，說實話，相對于見許純良，他倒是更愿意見一見蒙藝的人，這不是燒冷灶，而是相對于天南各大勢力，蒙藝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

    那么，他接觸一下那大秘，也不會令別人產(chǎn)生什么聯(lián)想，反倒是能跟碧空的老大扯近一點關(guān)系——誰知道將來碧空會不會有什么事兒呢？看看陳太忠就知道，交游廣闊一點，保不準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呀，晚上是我們朋友小聚哎，”陳太忠聽得苦笑，晚上的聚會，就是他跟老那和老王，湘香、小王和田甜都會在場，老田你要來，可是麻煩大了。

    “嘖，你這小子，”田立平一聽，就知道晚上的內(nèi)容，估計自己不合適去了，他真是有點哭笑不得，“我說，現(xiàn)在狠抓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呢，你給我差不多點?！?/br>
    晚上的聚會，其實沒用了多長時間，那帕里是中午到的素波，下午陪了陪湘香，晚上還得回家跟愛妻團聚呢。

    不過，說起陳太忠現(xiàn)在抓的這個jīng神文明建設(shè)，他倒是很有興趣，尤其是他聽王啟斌說，太忠居然搞定了鄧健東，一時間禁不住咋舌，“行啊太忠，估計老板也想不到，你能混到現(xiàn)在這樣……嘖，能人就是能人啊?！?/br>
    “能什么能？再能也是個處長，”陳太忠笑著搖頭，“哪像我們那廳，三十四歲的廳級干部，大牛了?！?/br>
    “少扯了，我是混出來的，”那帕里笑瞇瞇地一擺手，“不像你是真刀實槍，自己打拼出來的……對了，你這個經(jīng)驗，我可以跟老板介紹一下，碧空也可以組織人過來學(xué)習(xí)嘛?！?/br>
    “我印象……蒙老板比較注重物質(zhì)建設(shè)，”陳太忠撇一撇嘴，“而且現(xiàn)在還沒搞出什么名堂呢，等一等吧?！?/br>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他也頗有點動心，心說幫人就是幫己，這話果然沒錯，要知道，老那這家伙一向是以yīn柔著稱，等閑不肯幫人的，他要是肯在蒙藝面前說話，那還真是能起點用。

    “碧空的物質(zhì)建設(shè)不錯啊，今年上半年，GDP同比增長達到了20%，”那帕里很認真地解釋，“松峰之外的地區(qū)更是達到了24%，很厲害了，我覺得老板能松口氣了?！?/br>
    “那你就匯報一下吧，”話說到這里，陳太忠也就無須藏著掖著了，“不過，能等一等最好了，從下星期開始，打算狠狠地動一動。”

    他想的是，捐款調(diào)查、稽查辦在下星期都會有點眉目了，肯定會有些事情，值得他出手的，有了這些名堂，才能有點拿得出手的業(yè)績。

    不成想，有些時候你想出手，還真是掣肘多多，晚上八點半，陳太忠才回到湖濱生態(tài)小區(qū)，正琢磨著忙完最近一段，該回鳳凰轉(zhuǎn)一轉(zhuǎn)的時候，接到了另一個大秘的電話。

    穆海波現(xiàn)在跟他說話，是比較氣的，“陳主任，聽說你在了解救災(zāi)捐款到賬的問題？”

    “嗯，承諾的捐款到不了賬，這是不誠信行為，不符合社會主義jīng神文明建設(shè)，”陳太忠生恐他替什么人關(guān)說，先表明態(tài)度，接著才笑著發(fā)問，“穆大秘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指示？”

    “嘖，”穆海波聽得就是一聲苦笑，“有這么幾家公司，想請你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