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4章敲竹杠

    要不說這混官場的，真就沒幾個簡單的，許純良只聽幾句，居然就判斷出了聶啟明的用意，當(dāng)然，這種判斷力跟他家學(xué)淵源不無關(guān)系，而且許家在京城也有勢力，知道那新華北報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我還想提醒你一聲呢，”陳太忠聽得就笑，“這家伙咱們能用，但是千萬不要接觸得太近，純良你這人還是太好說話，要學(xué)會拒絕。”

    “這我知道，不過是為了工作，不得不跟他打交道，拿你壓著他，感覺比跟張沛林合作痛快多了，哈哈，”許純良在那邊大笑了起來，“反正咱們沒資格管他那些破事兒，那就辦好自己的事?！?/br>
    “你的表現(xiàn)，越來越配不上你的名字了，”陳太忠哼一聲，掛了電話，可心中那份感慨卻不能像電話一般輕易掛斷——官場果然是個大染缸，連許純良都變得這么務(wù)實了。

    第二天七點鐘整，陳太忠的奧迪車就上了，原本文明辦的人上班，都是踩著點來的，但是現(xiàn)在行情燙手了，那也只能一天當(dāng)作兩天用了。

    這次陪他前來的，是調(diào)研處的副處長姚平，至于說稽查辦來的副主任，肯定就是李云彤了，稽查辦里的人都知道，李主任是陳主任的人，而陳太忠本不想讓她跟來，卻是不好做得太過明顯。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馬勉之所以不得不推后休息一陣，可不就是因為李云彤的傳言？既然想幫馬主任解套，那么這外界的謠傳，我也就不能太在乎了。

    而李主任也真的不怕閑話，一頭就扎進(jìn)了他的奧迪車?yán)?，所幸的是車?yán)锍斯栔猓€有姚平，倒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瞎猜。

    黑sè奧迪之后，還有一輛桑塔納2000，卻是宣教部臨時撥給文明辦的，而且指明這車只有陳太忠有使用權(quán)，別人調(diào)是調(diào)不動的——潘劍屏對陳太忠的支持，由此可見一斑。

    那車?yán)?，坐的卻是三個女人，一個是雷蕾，一個天南青年報的記者，還有一個是宣教部秘書處的，三人都是管對外宣傳的。

    兩輛車也沒搞什么jǐng車開道，就是一直奔涂陽，不過，等八點半進(jìn)入蒙嶺縣縣界的時候，前面還是出現(xiàn)了屆迎的車隊。

    這個屆迎不是特別隆重，但饒是如此，也出現(xiàn)了一個副廳的干部——還是市委常委，涂陽市委宣教部長竇凌玉，旁邊相伴的，就是蒙嶺縣委書記梁美貴。

    令陳太忠郁悶的是，這竇凌玉又是個女人，而且……說起來長得不算太好看，卻也勉勉強強說得過去——奔五十的主兒了，再好看也是過去時了。

    哥們兒自打進(jìn)了宣教部，總是跟女人在打交道，某人又想起了自己那個不尷不尬的外號，心里就有點惱火，“竇部長，我是去市里辦事的……就不用這么驚動大家了?！?/br>
    他是站在車門口說的，也就邁了兩步，真的挺不給竇部長面子，按對等原則來說，正處的干部就該是正處的接待，省文明辦也不是什么強勢單位，隨便來個副市長，那就是超規(guī)格接待了，當(dāng)然，陳主任是省里來人，規(guī)格稍微超一點，也算正常。

    而現(xiàn)在來屆迎的不但是副廳，還是市委常委，那真的很給文明辦面子了，可是陳主任卻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不但是對竇部長不敬，對梁書記也多少有點怠慢。

    當(dāng)然，梁美貴是不敢計較的，竇凌玉也沒在意，老話說得好，省里下來一條狗，都要比下面的人強，更何況來的是一條殺傷力驚人的瘋狗？

    而陳太忠眼里也確實沒有這些人甲乙丙丁的，他只是淡淡地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于是車隊繼續(xù)向前開，終于在十點的時候，進(jìn)入了涂陽市區(qū)。

    自打進(jìn)入了蒙嶺，就有jǐng車開道了，否則的，這一段雖然不長，一個半小時恐怕也難走完，等進(jìn)了涂陽市區(qū)，前面又多了兩輛jǐng用摩托，一帶著他們來到了涂陽賓館——從理論上講，這起碼也是副廳級別的接待規(guī)格了。

    陳太忠不說那些，十點半的時候，涂陽市委小會議室內(nèi)，整個涂陽地區(qū)的黨委班子，都在等著王書記、劉市長和省委陳主任的指示，一屋子人靜悄悄的。

    那三位卻是不怕人等，直接在市委書記辦公室叫上真了——體制森嚴(yán)，下屬等領(lǐng)導(dǎo)算多大點事兒？正經(jīng)是大家要先把丑話說在前面，統(tǒng)一了認(rèn)識再計較別的。

    “……就是五千萬了，”陳太忠堅決地表示，他不會妥協(xié)，“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工作不是商品，不是用來討價還價的。”

    “那是當(dāng)然，”王波點點頭，“不過，陳主任你也清楚眼下的社會風(fēng)氣，很多人不干事專門抽后腿，省里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力度越大，我們的工作也就越好做?！?/br>
    這要錢要得叫個理直氣壯！陳太忠其實能理解這二位的苦衷，他自己就遭遇了不小的阻力，下面地市各有小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是這種**裸的交換，還是讓他感到有點恥辱——好像哥們兒辦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非要拿投資換支持，我為的也是國家和社會！

    對王波的叫苦，他并沒有馬上回答，就是那么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二位，好半天才出聲，卻是自顧自地說話，“這五千萬也不是一定能投下來的，投資商是外國人，跟省里主要領(lǐng)導(dǎo)關(guān)系不錯，你們還是先把這些錢爭取到手，再談其他的投資吧。”

    這就隱隱譏諷涂陽人有點好高騖遠(yuǎn)，同時又將凱瑟琳的來歷略略透露一二——蔣世方確實很看重普林斯公司的老板，她從歐洲給天南拐來了大量的高級人才。

    然而，對王波來說，既然已經(jīng)開始敲竹杠，那也就不怕繼續(xù)敲下去了，他笑著回答，“陳主任介紹來的投資商，我們放心，既然是國際友人，那我們雙方同心協(xié)力，讓他多投資一點?！?/br>
    “人家說了，環(huán)境不滿意就不會投資，”陳太忠心里暗暗咬牙，你這是打算給我下套呢？“而且，我為你們爭取的是外資……外資！”

    “外資它開發(fā)蒙嶺，也得換chéngrén民幣啊，”王書記笑著回答，人要是橫下一條心來，那真是什么話都敢說，他當(dāng)然明白引入外資的意義，但是這竹杠……已經(jīng)開始敲了嘛。

    “那我讓她先換chéngrén民幣，再投資好了，”陳太忠本來就覺得有點恥辱了，又聽這王波說話如此夾纏，真的有點受不了啦。

    “太忠，外資的意義，我們是明白的，”劉東來見狀，趕緊開始唱白臉，這黨政一把手真搭起班子來一致對外，威力還是蠻大的，“王書記不是你說的那個意，他不但要考慮外資，也要考慮數(shù)量，涂陽市的經(jīng)濟(jì)總量一直就上不去。”

    “這樣吧，你們能從她那兒多掏出一點來，我絕對不攔著，”陳太忠氣得撇一撇嘴，“但是有個底線，我必須強調(diào)一下……不許拿財政收入做抵押?！?/br>
    “啊？”王波和劉東來聽到這話，相互對視一眼，他倆還真沒想到，陳太忠爭取到了這樣xìng質(zhì)的投資，還是劉市長反應(yīng)快，“那是用B七O的方式，還是入股分紅？”

    “是BO七，”陳太忠再次糾正某人錯誤的說法，“還款方式你們談，我不管，反正國家的財政收入，不能抵押給外國人……咱們是**的zhèngfǔ，不是滿清zhèngfǔ！”

    “陳主任，不止你一個人覺悟高！”王波聽得有點激動了，伸手一拍桌子，“你既然能爭取到這種投資，我也不多說了，涂陽堅決支持文明辦的政策，不過這個……老劉？”

    “我覺得陳主任還能再支持咱們一點，”這次，輪到劉東來唱紅臉了，他略帶不滿地看一眼王書記，“我說班長，你跟這大財神要一句活話也算嘛?！?/br>
    “陳主任你看……”王波苦笑著一攤手。

    “我發(fā)現(xiàn)你倆這搭子，真的是配合默契，”陳太忠被這二位弄得哭笑不得，王書記好不容易良心發(fā)現(xiàn)一下，卻是又被自己的搭子拽回了現(xiàn)實中，“這黨政聯(lián)手，確實可怕……”

    “我們還會聯(lián)手搞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劉東來的話，接得真的是異?？旖?，要說這廳級干部們說話，都是考慮到方方面面才肯開口的，但是這并不代表這些人的維不夠敏捷，偶爾快速接口，也是相當(dāng)厲害的。

    陳太忠也下了一跳，心說老劉你這反應(yīng)未免有點太快了吧？不過，人家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不好再計較什么，于是苦笑一聲，“你們要是真的成了jīng神文明建設(shè)的樣板，我當(dāng)然還會加大支持力度的?！?/br>
    “陳主任你要是早這么說，那不就都結(jié)了？”王波笑吟吟地接口，既然不能敲出更多的東西，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敲定一個承諾，也比什么都沒有強。

    2525章認(rèn)罪

    涂陽之行可謂波瀾不驚，當(dāng)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聯(lián)手推動什么工作，通常情況下是不需要考慮什么阻力的。

    唯一令人有點哭笑不得的是，市委宣教部副部長、文明辦主任張杰的兒子，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后，到美國留學(xué)去了，據(jù)張部長說，他兒子是拿了全額獎學(xué)金走的，臨走的時候還大擺宴席慶祝了一下。

    當(dāng)時在市委還小小轟動了一下的事情，現(xiàn)在就令張杰難受了，尤其他還是文明辦主任，這算是什么……打臉嗎？

    陳太忠就覺得有點尷尬，不過最后他還是表現(xiàn)出不介意，“全額獎學(xué)金啊……出國留學(xué)是好事，不過，學(xué)成之后能回來參加祖國建設(shè)，那就更好了?！?/br>
    王波倒是會利用這個機會，他順勢向大家宣傳，說你們看，省里登記這些，也沒有什么特殊的針對xìng，不過是充實一下干部管理制度，畢竟最近干部們攜款潛逃的現(xiàn)象屢有發(fā)生，比如說鳳凰科委的公款，都被人卷走過。

    鳳凰商行左媛卷款潛逃一事，鳳凰將蓋子捂得還是比較成功的，雖然后來左行長在上海自首了，就導(dǎo)致消息泄露出了一點，但是贓款追了八成回來，所以略略轟動了一下就過去了。

    也就是陳太忠要強調(diào)摸底調(diào)查的重要xìng，所以時不時地將這個案子掛在嘴上，而左媛的父母作為曾經(jīng)的國家干部，一退休就定居在美國了，大家也就知道，陳主任對這個現(xiàn)象深惡痛絕，非是無因。

    上午開了會，中午照例又是會餐，下午的時候，省文明辦一行人參觀了一下市電視臺和涂陽一中——張杰居然有幸作陪，然后，大家就打道回府，回到素波的時候，剛剛過了六點。

    這邊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他了，居然是bě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容科儀容老板，就是那個試圖半上劫走葛瑞絲和貝拉的主兒，這次容老板來，是來談捐助希望小學(xué)的。

    難得的是，他居然搭上了馬小雅的線兒，這次是小馬跟他一起來的。

    容老板在bějīng打探過陳太忠的來，就知道自己惹的麻煩不小，原本他還想著糊弄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人關(guān)說一下，這錢給了公家還不如給了私人。

    他是有錢，但是三十所帶圖書館的希望小學(xué)，就算一所十萬也得花三百萬，有錢也不是這么造的——真想捐助希望工程的話，他還不如回老家去搞，好歹也圖個家鄉(xiāng)留名。

    于是容科儀就通過人，找上了馬小雅，馬主播一聽是這種事，不肯出面幫他緩頰——你撩撥了太忠的朋友，那人家讓你做什么，你乖乖地做什么好了。

    他還待再通過別人緩頰，不成想前一陣素波人進(jìn)京抓記者一事，攪得滿城風(fēng)雨，趙晨突然想起來了此事，打個電話一問，知道他還沒去天南，說不得丟下一句話，“你要是找死，我不攔著你?！?/br>
    感覺到事態(tài)嚴(yán)重了，容科儀說不得只能再上門找馬小雅，馬主播倒是也有點想太忠了，說不得就跟著來了。

    容老板的意是這樣的，三十所希望小學(xué)好說，不過呢，我這邊資金有點緊張，咱一年建五所，建六年，你看成不成？

    他還是存了點僥幸的心，心說這朋友都是交往出來的，這幾年內(nèi)大家打好交道的話，糊弄上一兩年，估計也就那么回事了——撩撥了兩個女人，就得出三百萬，天底下真沒這行情。

    陳太忠猜出他的心了，但是對方提出一點，讓他頗有點意動，那就是說，容科儀愿意針對省文明辦，捐出這五所希望小學(xué)的資金——是的，他覺得希望工程跟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息息相關(guān)。

    陳某好名啊，當(dāng)然，bějīng有公司來專程支持省文明辦的工作，那也是認(rèn)可天南的jīng神文明建設(shè)工作抓得好，宣傳出去是倍兒有面子的。

    “那其他五年，你對著哪兒捐助呢？”他笑瞇瞇地發(fā)問了，反正桌上就是他、馬小雅和容科儀，他不介意將問題問得**一點。

    容老板笑一笑，他也知道陳主任在文明辦只是掛職，一年期滿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反正您讓我怎么捐我就怎么捐了。”

    “行，你算個明白人，”陳太忠不動聲sè地點點頭，能在bějīng討了生活的，真沒幾個簡單人物，不過，他不想讓對方心存僥幸——那會顯得他是個好糊弄的人，“唉，早有這份心的話，又何至于這樣呢？”

    “早有這份謹(jǐn)慎，也就沒機會認(rèn)識陳主任和馬總了，”容科儀笑瞇瞇地回答，接著又嘆口氣，“您這也算是教我學(xué)了一個乖，以后是再不敢得意忘形了?！?/br>
    這家伙也真夠無恥的！陳太忠心里暗暗感慨，不過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再計較下去，反倒是顯得他小氣了，于是微微點頭，“你知道就好?！?/br>
    當(dāng)天晚上，湖濱生態(tài)小區(qū)又多了一位人，那是自不必提的，第二天凱瑟琳也帶著伊麗莎白飛了過來，馬上是國慶長假了，她的普林斯公司也沒什么事可做。

    陳太忠卻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崗，他將容科儀交給了協(xié)調(diào)處的處長高濤，意是說這bějīng公司是因為仰慕咱們省文明辦，才專程過來捐助的，你協(xié)調(diào)一下，看看這一期的五所希望小學(xué)，都該選在哪里，怎么動工。

    “要不要上一下報紙？”高處長有點不清楚領(lǐng)導(dǎo)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要是上報紙的話，得過了國慶了?！?/br>
    “報紙倒是不著急上，關(guān)鍵是今天要把事情安排好，”陳太忠回頭笑瞇瞇地看容科儀一眼，“容總的事務(wù)繁忙，不可能在咱素波一直等完這個國慶長假?！?/br>
    他還說自己這就算把事情交待過去了呢，不成想半個小時之后，他居然接到了陳潔的電話，“小陳不錯嘛，還想著希望工程呢，你過來一下?！?/br>
    對陳省長來說，這希望小學(xué)可也是業(yè)績，像前年的希望小學(xué)經(jīng)費緊張，她甚至因此動用了自己的省長專項資金來彌補，而且有外人捐助的話，這不但是能幫她省錢，更是她抓希望工程抓得好的具體表現(xiàn)——沒有足夠的重視，別人吃撐著了，巴巴地來給你捐錢？

    陳潔倒是沒有見容科儀，因為容總對的是省文明辦，她這邊表示個領(lǐng)情就行了，大不了回頭某個希望小學(xué)奠基的時候，她過去轉(zhuǎn)一圈就行了。

    不過，陳太忠沒想到的是，陳省長在了解了幾句情況之后，又問起了他最近干部家屬調(diào)查一事，“……說實話，最頭疼的副省長就應(yīng)該是我了，你看我都分管的是些什么口子嘛?！?/br>
    陳潔分管的是科教文衛(wèi)，這可是知識分子扎堆的幾個行業(yè)，所以她這個抱怨很有道理，當(dāng)然，這也是陳省長跟小陳不見外，才會這么說話。

    “留學(xué)深造，我沒反對啊，哪怕學(xué)成不回國，那也是人家的選擇，”陳太忠回答得也很坦誠，“關(guān)鍵是掌握了這些情況的話，能有效地遏制‘裸官’這一現(xiàn)象，而且對國家安全也有一定的幫助。”

    “我知道你是針對裸官去的，但是過猶不及，這些現(xiàn)象的存在，是有生存土壤的，”陳潔不以為然地?fù)u搖頭，“治理裸官，還不如去cāo心發(fā)展經(jīng)濟(jì)，錯誤的決策對社會造成的負(fù)面影響，遠(yuǎn)大于個別人的貪腐現(xiàn)象?！?/br>
    “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陳太忠點點頭，他確實認(rèn)為，不作為的清官，對社會的貢獻(xiàn)還不如有能力的貪官，不過，他認(rèn)為陳省長的話，也有偏頗之處。

    “但是，如果一家人都定居在國外了，只剩下一個干部在國內(nèi)，您覺得他琢磨得更多的，會是盡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還是盡量貪腐得多一些……哪怕為此不惜做出錯誤決策？”

    “你這張嘴，”陳潔笑著搖搖頭，她對他的話還是有點不以為然，不過卻是懶得叫真了，“組織部那邊，會形成一個考核指標(biāo)嗎？”

    “目前不會吧，估計還是要看大氣候，”陳太忠搖搖頭，他猶豫一下方始發(fā)話，“您肯定知道，紀(jì)檢委在文明辦，也派駐有干部的?！?/br>
    這話回答得，有點殺氣騰騰，陳潔聽出來了，她沉吟一下擺一擺手，“唉，一個處級的辦公室，敢惦記這么大的事兒，好了，就到這兒吧?！?/br>
    可算要放假了，陳太忠從陳潔這里出來，并沒有太在意她的話，因為他感覺得到，陳省長只是有點為難罷了——不管怎么說，她又不是省管干部。

    然而，他想休息了，事情依舊要找上門，他的車還沒開出省zhèngfǔ，趙明博的電話打了過來，“陳主任，楊姍愿意寫認(rèn)罪書，請求不要勞教她?！?/br>
    “那判刑呢，她愿意嗎？”陳太忠哼一聲，“就算想判她，都找不到適用的條款，對于這種在法律邊緣游走的行為，怎么可能不勞教？”

    “她表示，隨便咱們判，只要能給緩刑，她放棄辯護(hù)和上訴，”趙明博其實也在頭疼，他去bějīng抓記者，風(fēng)頭是出夠了，但是這記者不好處理不是？“她會在認(rèn)罪書里聲明這一點?！?/br>
    “你讓我考慮一下，”陳太忠一時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