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2-3143 自有惡人磨
3142章自有惡人磨(上)“這都周四下午了啊……”午睡方醒的秦連成打個哈欠,走到桌邊坐下,他看一看桌上的臺歷,長嘆一聲之后,就去摸手邊的電話,不過手放在電話上好一陣,最終還是縮了回去,總是給小陳打電話,也不是一回事兒。 關(guān)于歸期,秦主任一共就給陳太忠打過兩個電話,結(jié)果第二個電話的時候,那邊表示說,如果沒有意外,應(yīng)該是周二能回來。 小陳不是真的要借調(diào)了吧?秦連成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猜測,而且他對這種推脫的說辭,也頗能理解,涉及到前程的事情,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他跟陳太忠關(guān)系再近,也僅僅是老主任,而不是老爹。 所以他若是頻繁地打電話,不但是掉價,更是有不識趣的嫌疑——非要逼得人家說出“我在活動借調(diào)”,這就有意了? 感慨過后,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不過小陳不在之后,有些苗頭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比如說省計委主任張亦,就不配合在計委里搞干部家屬調(diào)查。 張主任的不配合,并不是表現(xiàn)在明面上,他只是推說工作繁忙,這幾年省計委的工作也確實繁復(fù)得很,忙的都是部門的重組、調(diào)整,以及項目的審批。 計委的工作確實很重要,秦連成承認這一點,他本人就曾經(jīng)是鳳凰市的計委主任——不過地級市的計委和省計委,那就差得太多了。 這里說的,不是級別上差異,而是在同級別的部門中,計委所處的位置差異,省計委在省zhèngfǔ部門中除了比不上財政廳,那真是傲視同儕,而市計委的不但遜于財政局、交通局、建設(shè)局等,混得最慘的甚至可能還不如林業(yè)局。 和他們位置類似的還有科技口兒,這也是被上級把權(quán)收得比較死的廳局——強調(diào)宏觀,科技廳在省里很紅火,但是市科技局真的就很一般了,這個現(xiàn)象,前面闡述過。 但是不管怎么說,計委你再忙,也不該忽視這個要求,這是四部委統(tǒng)一發(fā)起的調(diào)查,涉及到干部任免和選拔——你這么掉以輕心,是對自己干部政治生命的不負責任。 這個帽子有點大,但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是:省計委有不給文明辦面子的嫌疑。 省計委是歸省zhèngfǔ管的,但是以前也要聽省委的調(diào)度,張亦是蒙藝在的時候扶正的,但秦連成很清楚,這貨絕對不是蒙書記的人,跟杜省長的關(guān)系也就那么回事。 現(xiàn)在,張主任相對是投入了杜毅的懷抱,蔣世方雖然不滿,但也不好多計較,黨委管宏觀的嘛——而省zhèngfǔ的部門里,最講宏觀的就是計委了。 不過張亦做事,也不是那種不留后的,他骨子里是不買帳,表面上卻是說,我計委的事情真的太多,咱緩一陣兒行不行? 張主任的緩一陣兒和陳主任的緩一陣兒,是一個xìng質(zhì),說是緩一陣兒,緩到什么時候那就不好說了——沒準直接就是量變引起質(zhì)變了。 但是,在沒有發(fā)生質(zhì)變之前,他又能有什么好的選擇呢?人家只是顧不上,又不是明說了不配合——針對這個情況,想要做點不講理的事兒,還就是得找陳太忠。 惹得我火了,就直接找你張亦談心了,秦主任的心里,實在是太不平衡了:陳太忠在的時候,也沒見你就敢這么跳騰啊。 就這么渾渾噩噩的,不知不覺四點半了,民委下午還有個會,秦連成打算在會議結(jié)束之前趕過去,站起身剛要走的時候,曹福泉帶著一個白白的矮胖中年人走了進來。 “小秦你在啊,那就好,”曹秘書長毫不氣地發(fā)話了,“這是辦公室馮俠副主任,不用我介紹了,他在下一個階段,會融入文明辦這個大家庭?!?/br> “您這……什么意啊?”秦連成的眉頭微微一皺,都在省委,他還不知道馮俠是什么人?辦公室就是正廳級別的,這馮俠是副主任,自然是副廳級。 “沒什么意,文明辦人手緊張,我抽調(diào)了jīng兵強將過來,”曹福泉大大咧咧地回答,“馮主任不是很熟悉這一塊,大家要多配合。” 真尼瑪?shù)氖菗尠鄪Z權(quán)來了???秦連成有點惱了,不過他也不多說,只是淡淡地表態(tài),“省委知道我們形勢嚴峻,支持得太及時了,我們非常感動,明天我安排洪濤,帶馮副主任熟悉一下辦公環(huán)境?!?/br> 這個回答別看很簡單,其實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決裂的意了,我文明辦大主任都不帶搭理你,而秦主任的還擊還不止這一點,他微笑著看著秘書長,“我們只能幫馮副主任熟悉一下流程,具體情況,秘書長您得跟部長溝通一下?!?/br> “潘部長那里我溝通過了,”曹福泉很隨意地一揮手,這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你先親自幫小馮熟悉一下工作?!?/br> 他這個話,真的是不盡不實,不過曹秘書長干這種事兒多了,倒也不是很介意,他確實把馮俠的事情跟潘劍屏說了,但是潘劍屏的態(tài)度有點黏糊。 這個黏糊,曹福泉非常熟悉,無非就是對發(fā)展方向不太確定,要有短暫的猶豫和躑躅,本來嘛,官場里就要講個謹小慎微。 但是潘劍屏這個猶豫,就算是給了他一個機會,曹福泉這次發(fā)作,不是一定要搶陳太忠的位子的,他只是想給自己人爭取一個發(fā)展空間。 甚至,他都不能確定,姓陳的是不是被借調(diào)走了,但是還就這么大張旗鼓地cāo作了,圖的是什么?圖的就是在文明辦扎根! 陳太忠被借調(diào)走了固然好,他可以安排人進來頂替這個副主任,但是陳太忠不被借調(diào)走,他也不損失什么,事實上他追求的是——文明辦里,要有一個來自辦公廳的副主任! “潘部長怎么說的呢?”秦連成卻是不吃這一套,他根本理都沒有理那個馮俠——老子雖然只是正廳,但是你這種沒有來的副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他直接發(fā)問了,“部長啥態(tài)度,我不是很清楚,您跟我解釋一下吧?” 我跟你解釋個茄子?。坎芨H獩]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潘劍屏就對他就是避而不見,有什么事情,都是電話上溝通,抵觸得非常厲害。 但是他還不能承認這一點,于是就冷冷一哼,“潘部長認為,文明辦的工作,必須要堅持,他沒有jīng力管,但是我可以管?!?/br> 陳太忠可能要被借調(diào)到bějīng了——這是流傳在天南省高層的一個小道消息,但是沒誰能肯定這一點,曹秘書長也不能確定其真實xìng。 但是,不能確定其真實xìng,不代表不能拿這個消息做文章,陳太忠都要走了,我往文明辦塞個副職,頂替陳太忠的位置,難道不行嗎? 說一千道一萬,在曹福泉心里,這個釘子是一定要插的,文明辦大不了再多個副主任,這才是他真實的想法——我就是要向這里楔一個釘子。 曹某人做事,一向習慣把事態(tài)掌握在自己手里,文明辦不能這么無組織無紀律下去了。 所以他的行為看似冒失,其實也都是有因果的。 可是秦連成就表示不能理解,這年頭有些東西是沒法讓的,“馮主任大家都是很熟悉的,但是秘書長你這么安排,讓部長跟我說一聲吧……你們都是領(lǐng)導(dǎo),我不聽誰的話也不對?!?/br> 能讓潘劍屏給你打電話的話,我至于赤膊上陣嗎?曹福泉心里苦笑,事實上他也知道,對方是在為難自己,但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說穿的。 于是他微微一笑,“潘部長讓我直接找你,他這么說,我就這么找……好了,別說那些了,你親自給小馮介紹一下吧。” “那等明天,”秦連成眼見都要撕破臉了,也就不差這一點半點了,那就果斷地出聲回應(yīng),而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偏偏的是語氣平和,“現(xiàn)在我要去開個會?!?/br> “秦主任你這個態(tài)度,真的很不對,”曹福泉在這一刻,真的是惱了,他在此刻來,就是要打秦連成一個冷不防,而且他的固執(zhí)也是有名的,“無非就是個民委的會嘛?!?/br> 民委的會重要不重要,那是我的事兒!秦連成越發(fā)地惱了,想一想自己的行程沒幾個人知道,他就更惱火了,“答應(yīng)了的,不能不去。” “那你先把陳太忠的分管范圍,簡單地介紹一下,”曹福泉很強勢地發(fā)話。 “您這話是什么意?”秦連成眉頭一皺,心里又生出了不好的猜想,他伸手就去拿電話,“我跟部長請示一下?!?/br> 陳太忠十有仈jiǔ是回不來了,曹福泉心里也有怨氣,心說你和潘劍屏合伙起來糊弄我,所以他也不阻止對方打電話,嘴里還在發(fā)話,“陳太忠分管文明辦大部分業(yè)務(wù),擔子太重了……不能把年輕人壓垮了?!?/br> “我擔子重不重,跟你有關(guān)系嗎?”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聲音響起,接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推門而入,不是陳太忠又是誰? 3143章自有惡人磨(下)秦連成將電話號碼撥了一半,猛地聽到這個聲音,真是說不出的歡喜,他將手里電話一放,笑瞇瞇地看著門口,“太忠回來了?” “回來了,先趕過來銷假,”陳太忠微笑著回答,接著側(cè)頭看一眼曹福泉,“我說秘書長,什么時候輪到辦公廳替文明辦安排分管工作了?” 曹秘書長冷冷地看著他,也不回答,好半天才哼一聲,“回來了……還走嗎?” “只要有事……該走還是要走,”陳太忠微笑著看著秘書長,針鋒相對地回答,他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對方又會有說法,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那么,你不在的時候,別人有事就找不到分管領(lǐng)導(dǎo),”曹福泉斜著眼睛抬頭看他,這理由也是光明正大,“你的工作,有必要讓別人分管一部分。” 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陳太忠的笑容越發(fā)地燦爛了,“秘書長,我就奇怪了,現(xiàn)在資訊這么發(fā)達,想找一個人很難嗎?” “很多東西,是要現(xiàn)場決策的,”曹福泉不動聲sè地回答,其實,見到陳太忠回來,他就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就該前兩天來找秦連成的,還是膽子小了一點啊。 只要有了既成事實,姓陳你的再跳騰也無所謂,我就不信杜老板會坐視你掃我的面子。 陳太忠瞥一眼旁邊的馮俠,笑瞇瞇地發(fā)話,“那按秘書長的意,是說我以往的工作不夠稱職?” 這廝又要翻臉了!曹福泉太明白自己面對的是個什么貨sè了,以往在他的辦公室,兩人關(guān)門對罵也就算了,現(xiàn)在旁邊還有秦連成和馮俠,他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倆看見自己吃癟。 “你不要斷章取義地理解我的話,”曹秘書長打算轉(zhuǎn)進了,但是必要的裝點還是要有的,“小陳我問你,在省委的大力支持下,還有文明辦同志們的努力下,你們的職能范圍,是不是涵蓋得越來越廣了?” 尼瑪……欺軟怕硬的家伙,秦連成在一邊坐著只想罵娘,姓曹的跟他說話,根本就是只下命令不做解釋,跟小陳說話,居然要講道理,還要夸文明辦,真是惡人還得惡人磨。 “省委的大力支持?嘿……”陳太忠笑一笑,滿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秘書長,文明辦只是逐漸地發(fā)揮出了它應(yīng)有的作用,大家的工作也開始變得充實?!?/br> “所以有必要增強領(lǐng)導(dǎo)層的管理,”曹福泉表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有道理的。 “您跟我說這個,有必要嗎?”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我走了,”曹福泉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他是個有決斷的主兒,知道多說無益。 姓陳的跟自己頂上了,他就不能渾水摸魚了,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只能去找潘劍屏——可是陳太忠回來了,姓潘的還可能那么黏糊嗎? 待他倆離開,秦連成也不說去開會了,而是笑瞇瞇地發(fā)話,“幸虧你回來了,這家伙就是插手咱文明辦……現(xiàn)在估計也沒死心?!?/br> “那是部長的事兒了,”陳太忠笑著回答,又嘆一口氣,“不過,這次是連馮俠也惹了?!?/br> “惹什么惹?他未必愿意來呢,咱這就是個得罪人的單位,再說了,是他先要抄你后的,我看該擔心的是他,”秦主任笑了起來,說起別人的恩怨,他自然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然后他話題一轉(zhuǎn),“怎么在bějīng呆了這么久?” “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要幫段市長跑魯班獎,還幫素波引了一個投資回來,”陳太忠回答得不盡不實。 其實這后面幾天,他忙的都是跟拜耳的人接觸,不過殷市長這邊含糊地表示了,太忠,咱們要控制好風聲,要不然可能前功盡棄——鳳凰的發(fā)展要受到影響的。 這話陳太忠當然懂,殷市長考慮的不僅僅是蒙哄德國人,還要防著素波橫插一杠子,高新區(qū)的蔣主任實在太不講理了,而殷市長是蔣省長的人,蔣省長的女兒要爭這個項目的話,他真的沒辦法抗衡。 而陳主任也非常支持這個主意,光盤生產(chǎn)線都拿在手上了,被蔣君蓉活生生地搶走,這個聚碳酸酯項目再有變動的話,他也得氣得吐血。 所以在這一周里,雖然他也接到了不少人的電話,問他到底在bějīng忙什么,還有什么時候能回天南,他都是含糊其辭地表示。 曹福泉之所以吃這么一個癟,也跟陳某人這個含糊的信號不無關(guān)系——天南就沒有人知道陳太忠在bějīng忙什么,而唯一知情的殷市長,又不可能跟別人說。 “那行吧,今天晚上給你接風,”秦連成笑著發(fā)話,一邊說,他一邊站起身,“去民委掃一個會議尾巴,你去不去?” “不了,我去看一看建陽,晚上也有安排了,”陳太忠笑著回答,“跟老主任,什么時候不能吃?去您家也沒問題?!?/br> “那行,聽說小郭恢復(fù)得還可以,”秦連成笑著點頭離開。 陳太忠回來的消息,在一瞬間就傳遍了文明辦,他進辦公室一趟,收拾一些需要看的文件裝起來,才說就要走了,郭芳走了進來,她手里拿著一把鑰匙,“陳主任,這是您辦公室的鑰匙,郭處長讓我?guī)兔Υ驋?。?/br> “你先拿著好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看建陽……你去嗎?”陳太忠也不知道這倆郭怎么就這么熟慣,于是順口問一句。 結(jié)果證明,他的頭上確實有“婦女之友”的閃亮光環(huán),不但小郭跟他走了,就在下樓的時候,李云彤也將電話打了過來,聽說領(lǐng)導(dǎo)要去看郭建陽,她就說您來報社接我一下吧,我也去——反正順不是? 把外聯(lián)辦的那兩位也叫上吧,陳太忠不得不如此吩咐,要不然太礙眼了。 郭建陽已經(jīng)出院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并沒有回永泰,正在他租的房子里療養(yǎng),他的妻子放下手邊的活兒,來市里招呼他。 “其實我就沒事了,”面對來看望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郭處長如此表示,他甚至幅度很大地扭一扭身子,結(jié)果招來了妻子的白眼。 看望完病號,大家下樓的時候,就六點出頭了,按說這個時候,陳主任通常是要請大家吃飯的,不過今天他表示說自己還有事兒,你們要想聚餐,李主任你代我請吧。 陳太忠確實有事,殷放已經(jīng)跟他約好了,晚上一起談?wù)劙荻倪@個項目。 他來到萬豪酒店的時候,殷市長已經(jīng)在包間了,同桌的除了殷放的司機之外,居然還有鳳凰招商辦的小吉。 小吉現(xiàn)在還是業(yè)務(wù)二科的科長,由于跟下來掛職的主任周勇不對勁兒,他曾經(jīng)有一個往上升的機會,就那么平白錯過了。 殷放對基層的工作不是很熟,但是對機關(guān)里的事情,真的是太明白了,他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陳太忠是業(yè)務(wù)二科出來的,二科的朱月華和小吉,那都是陳某人的嫡系部隊。 所以他也不管對方才是個小科長,直接就把人帶了過來,當然,這也是希望能更好地拴住小陳,好為他所用。 見到陳太忠進來,殷市長吩咐服務(wù)員上菜,并且笑瞇瞇地表示,“太忠……這小吉可是你的隊伍,我都答應(yīng)他了,項目真能談下來,就給他加點擔子?!?/br> “談倒是不難談,”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然后臉sè一整,“現(xiàn)在是有兩個關(guān)鍵問題,一個是污染,一個就是,市里打算出多少錢?” “污染問題好解決,一個要強調(diào)工藝,另一個就是要劃好地方,”殷放這幾天也在籌劃此事,“我不主張這個企業(yè)放在開發(fā)區(qū),緊挨著開發(fā)區(qū)的清渠鄉(xiāng)可以考慮?!?/br> “清渠鄉(xiāng)……不能放在山上,”陳太忠搖搖頭,對于這個他非常堅持,“光氣一旦泄露,飄進市里那麻煩就大了?!?/br> “肯定的,我地方都選好了,丘陵里面,”殷市長點點頭,然后他又皺一皺眉頭,“市里出多少錢……這就頭疼了,三免兩減半這政策,總得給人家吧?” 對這種企業(yè),沒點好政策是不可能的,全國都在這么搞,鳳凰要是不給對方政策,那簡直可以上升到歧視的高度去。 可是給了這個政策,那問題就來了,如果按工期兩年算的話,再加上三免,那就是五年之內(nèi)一分錢的稅收都不要考慮。 當然,一旦投產(chǎn)的話,市里所占的股份,就可以有營業(yè)收入了,但是這個營業(yè)收入,很可能會投到二期里面去——聚碳酸酯非光氣法的生產(chǎn)技術(shù)正在成熟中,到時候的二期,必然要用這樣的技術(shù),然而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投資會更大。 所以殷市長最怕的,就是談錢了,這可是地方上自己上的項目,“五個億怎么樣?超過的話,就不好獲得省里的支持了?!?/br> 就這點底氣,你怎么跟人家談呢?陳太忠真是有點無奈了,“市長,這是咱市里賺錢的機會啊,人家德國人獨資都無所謂的?!?/br> “我也知道是賺錢的機會啊,銷售都有拜耳安排,怎么可能賠錢?”殷放苦笑一聲,然后雙手一攤,“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沒錢啊……要不是必須蒙德國人,我敢答應(yīng)的也就是兩個億?!?/br> 這都是兩人計劃好的,先跟拜耳說,你們要控股的話,我們鳳凰出十個億,德國人肯定要爭取,然后鳳凰這邊一步一步地退到實際底線,兩個億的話,那就成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