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8-3399 瑣事無限
“不知道,那就繼續(xù)不知道好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陳太忠也不做解釋,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寒風中隱約傳來一句話,“徐區(qū)長,交給你了……” “兩位也聽到了,區(qū)長就是這么個意,”徐瑞麟沖那二位一攤雙手,面無表情地發(fā)話。 周智健沉著臉站在那里,似乎在索著什么,待了好一陣,他才側(cè)頭看徐區(qū)長一眼,“陳區(qū)長說我該清楚……但是,我該清楚什么呢?” “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徐瑞麟見區(qū)長都幾近于翻臉了,他自然也就不在乎得罪對方了,于是也跟著打機鋒。 其實這并不是機鋒,而是一種心理暗示,周智健此來如果還帶著其他目的,自然會意識到,北崇人已經(jīng)識破了他的用心。 若是周市長的目的確實單純,陳區(qū)長也不介意讓對方明白,我北崇跟花城之間是有說法的——這倒也不是胡說,兩地資源的重合xìng太高了,沖突是早晚的事情。 說完這些話,頓得一頓,徐瑞麟又點點頭,“周市長,一大早等你到現(xiàn)在,我還得去忙一陣,你先四處看一看,不著急決定?!?/br> 然后他居然轉(zhuǎn)身就走了,大區(qū)長走了,分管區(qū)長也走了,農(nóng)牧局胡局長見狀,也悄然地退下,然后瘋狂地去找辦公室主任——那些資料價值五十萬呢,要是出點岔子……我這個局長,怕是就干到頭了。 北崇人都走了,周市長才嘆口氣,輕聲地問一句,“杜縣長,你怎么看?” 杜縣長沉默好一陣,才苦笑著搖搖頭,“這胃口太大了,怕是與虎謀皮啊?!?/br> 事實上,這倆的到來,目的還真的不是那么單純,周市長還想談一談退耕還林,而杜縣長肩負的責任更重——他要旁敲側(cè)擊地了解一下,北崇有沒有興趣跟云**同開發(fā)油頁巖。 分管國土礦產(chǎn)的副省長梁千帆早就拿到了油頁巖的資料,交給專人研究了幾天之后,知道這個項目確實能cāo作之后,他就興沖沖地給王寧滬打電話,說你們陽州做的資料很不錯啊,可以考慮成立陽州油頁巖綜合開發(fā)項目的指揮部了。 指揮部是有必要成立的,王書記表示贊成梁省長的指示,但是他也支支吾吾地暗示,不過同時呢……要考慮避開北崇這個環(huán)節(jié)。 神馬?梁千帆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嘴里一口一個陽州,可是誰也清楚,這個項目是北崇折騰起來的,他手里拿的資料,都是北崇跑部的資料,落款都是恒北省陽州市北崇區(qū)人民zhèngfǔ。 嚴格來說,區(qū)zhèngfǔ根本不具備向部委遞交申請的資格,地市都不行,起碼要有省里的戳,才能在部委活動,而北崇不依靠市里和省里,以區(qū)區(qū)的縣區(qū)之力,就能將此事活動得京城皆知——必須強調(diào)的是,這還是一個上百億的大項目。 所以在梁省長的心里,北崇的勢是一定要借的,但他是省領(lǐng)導,說的時候只說陽州就可以了,牽扯到縣區(qū)一級,有點……不成體統(tǒng)。 可是王寧滬猛地告訴他,這個勢借不成了,梁千帆好懸當場翻臉,電話里的聲音直接就不對了,你們陽州是什么意? 我們陽州沒什么意,關(guān)鍵是陳太忠覺得沒意啊,王寧滬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釋了:這個項目,北崇本來想自己搞,現(xiàn)在省里想要指導,他們就有點抵觸情緒,直接把項目交出來了,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北崇的油頁巖資源,不接受省里的劃撥。 梁千帆官至副省了,這點因果一聽就明白了,合著北崇是不忿被省里摘桃子,直接撂挑子了,這個心情他能理解——誰沒有年輕過呢? 但是同時,他覺得這個陳太忠簡直幼稚到了無知的程度,就算你后臺再硬,一百多個億的項目,是一個縣區(qū)zhèngfǔ能獨吞的嗎?真要吞下去,你不怕噎死??? 于是梁省長淡淡地表示一句,北崇的資源不僅僅是北崇的,也是陽州的,更是恒北的——你撂挑子無所謂,你北崇的油頁巖,省里有需求的話,你就得配合。 你根本不知道陳太忠有多強勢!王書記聽到這話,也只能暗暗地苦笑,他不得不婉轉(zhuǎn)地指明一點:梁省長,北崇已經(jīng)把項目交出來了,正一肚子怨氣呢,咱再施壓的話,會不會引發(fā)反作用呢? 梁千帆一聽就明白了,敢情自己是氣得過頭糊涂了,忽略了這一點,有能耐到部委跑項目的主兒,歪嘴的能耐更大,于是就說好吧,這地球缺了誰都照樣轉(zhuǎn),除了北崇,云中和敬德也有油頁巖,這個事情,你陽州黨委先抓起來。 尼瑪,王寧滬聽得有點想罵娘,聽說北崇跑出了項目,你省里就惦記著成立指揮部,現(xiàn)在聽說北崇撂挑子了,你又要我陽州黨委先抓起來? 我們需要省里的支持,王書記直接表態(tài)了,北崇退出了,光靠市里這點力量,萬一完不成任務(wù),就影響了省里的全盤布局。 聽到這話,梁省長也有點想罵娘,又不是省里讓北崇退出的,我還想把項目中心放在北崇呢,誰知道你們陽州市還做了點什么,現(xiàn)在反倒來擠兌省里? 嚴格地來說,兩者的抱怨都有道理,也都有理虧的一面。 不是省里高度關(guān)注的話,陽州不至于對北崇態(tài)度那么強硬——比如說北崇的油頁巖電廠,省里對此并不知情,王寧滬就愿意網(wǎng)開一面,當然,必須指出的是,這時候王書記已經(jīng)充分認識了陳太忠的強勢,也不會蠢到出面去阻攔。 但是同時,陽州也出了歸晨生那么一個夯貨,換個人來能好好說的話,沒準眼下也是三贏的局面,這一點,王寧滬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總之就是那么回事了,遇到好事大家搶著上,出現(xiàn)問題了,就相互埋怨推卸責任,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雖然有點奇葩,其實也是順理成章——官場上這點事,可不就是這樣? 梁千帆多少也有點擔當,于是就表示說,這么大的項目,不用你說,省里也不會坐視,你地方上線cāo作,咱們隨時溝通——直到這個時候,梁省長還存著拿下這個項目的心,離開北崇,恒北就不轉(zhuǎn)了嗎? 非常遺憾的是,老話說得沒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市里和省里嘗試cāo作這個項目了,但是部委的人臉上就跟打了麻藥一樣,不是肌rou不動,就是肌rou亂動,他們紛紛表示說,這個項目,我們要研究一下——其實美國不一定會打伊拉克。 到最后,還是有人從計劃委某個小官員那里得知了真相,那位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立項過程中換人,你們恒北的這個延續(xù)xìng……搞得不是很好,領(lǐng)導們有些為難。 只這一句話,就將恒北人逼到了墻角上,合著這陳太忠的面子,真的有這么大? 陳區(qū)長的面子,真的未必有這么大,但是上面有了這個借口,就有了刁難的理由,而地方上就得額外出血了,甚至將來事不諧,依舊可以拿出這個理由說事——所以說,這世道有太多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恒北人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并不認為,離了陳太忠,就一定辦不成事——那廝不壞事就行,說到底,以恒北一省的資源和人脈,扛不過你個毛頭小伙子? 所以,公關(guān)在繼續(xù),不過大家也意識到了,跟北崇那邊,關(guān)系不能搞得太僵了——事實上很多人心里都認為,解鈴還須系鈴人,北崇人出面才能保證拿下項目,可是這也僅僅是心里想一想,真要說出來的話,就太不懂事了。 這個壓力不僅僅限于省里,事實上,陽州地方上的壓力更大,恒北油頁巖蘊藏最豐富、品位最高的就是陽州,而陽州盛產(chǎn)油頁巖的,就是北崇、敬德和云中三地。 現(xiàn)在北崇人不玩了,而敬德人直接就表示,我們玩不起,敬德真的太窮了,比北崇還窮——陳太忠心里有數(shù),要是歐陽貴把他弄到敬德當縣長的話,他絕對會罵娘的。 雖然縣長的權(quán)力,要大于區(qū)長,但是太貧困的地方,做不得數(shù)。 這些就扯得遠了,簡單地概括一下,那就是陽州目前搞的這個油頁巖項目,是以云中縣為中心的,花城三角的地方經(jīng)濟實力比較雄厚,云中也敢于惦記這一塊。 然而,敢于惦記不代表拿得下來,云中這邊也使勁了,但是根本撬不動國家部委,他們需要尋找外援才行。 這個外援不可能是敬德,敬德縣早就表示了,不管是誰拿下這個項目,想要多少油石,敬德這邊保質(zhì)保量地提供,價錢也都好說,他們將自己擺在了供貨商的位置上,而且不求利潤點,態(tài)度很端正。 所以云中人心里有數(shù),想要破局,得找北崇,但是,北崇又哪里是那么好商量的?別說市里了,省里的意都頂了——如果北崇想插手,根本輪不到云中人來惦記此事。 說來說去,北崇的新區(qū)長,真的太強勢了。 3399章瑣事無限(下)云中人苦惱的時候,正好花城人也在苦惱,前文說過,花城、五山和北郭一帶,有一片礫石區(qū),是陽州最大的荒漠地帶,花城雖然只占了一個角,但也有七八萬畝地,這塊地,種植什么都不是特別經(jīng)濟。 必須指出的是,花城人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搞退耕還林,但是市里既然要搞這個了,他們一定要報上去,然后他們就得知,退耕還林這個事,要看北崇人的眼sè。 正好,北崇最近搞什么特sè種植的培訓,周智健就琢磨著過來探一探口風,而與此同時,云中人也表示了,想跟北崇人接觸一下。 所以兩人都明白,這個接觸真的不是出于什么善意,但是面對北崇人的置疑,他們也不可能承認自己的不良動機,于是就表示很無辜。 結(jié)果事情就發(fā)展到了眼下這一步,周市長沉吟好半天才嘆口氣,“那就接著學吧,以前的資料……能弄到多少是多少。” “嘖,”要說最郁悶的,還是云中的杜縣長,分管縣長沒來,他這個常務(wù)副來了,那就是想學習北崇農(nóng)業(yè)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打聽一下工業(yè)方面的事情,“今天談得真不理想……北崇人也太獨了一點?!?/br> “這個新來的區(qū)長,jǐng惕xìng倒是高,”周智健皺著眉頭嘆口氣,一般來說,兄弟縣區(qū)之間,很少這么不給面子的,當然,要真的有很大的利益沖突,那不給面子也就不給了——事實上,周市長知道人家這番做派是為什么。 陳太忠回到區(qū)里之后沒多久,白鳳鳴過來找他,意是說,地電公司覺得小趙鄉(xiāng)的選址不太好,他們打算近期再看幾處地方。 “會上都定了的,他們有意見?”陳區(qū)長聞言皺一皺眉,不過,專家的意見,有時候還要聽一聽的,“你先陪他們走一走,看他們能提些什么建議?!?/br> 白區(qū)長來,其實是告狀來的,他覺得自己選的幾個地址都是用了心的,地電的人一過來就挑三揀四的,“他們說得倒挺氣,但是我懷疑……” “懷疑什么?”陳太忠聞言,側(cè)頭看他一眼。 “懷疑他們打算在技術(shù)領(lǐng)域,搶發(fā)言權(quán),”白鳳鳴鄭重地表示,“資金咱們占大頭,但是他們要是在技術(shù)方面嚼舌頭,也會影響一些決策。” 我這幾個副區(qū)長,沒一個簡單的啊,陳太忠聽得也是頗為無語,想一想這一上午發(fā)生了些什么,葛區(qū)長面對一個猛然冒出的男人,敢直接動手,徐區(qū)長接到花城和云中人電話的時候,會考慮到油頁巖,現(xiàn)在這白區(qū)長,更是一個典型的yīn謀論者。 “你的顧慮可以理解,不過,在北崇他們玩不出花來,”陳區(qū)長認可這份小心,不過他是真不在乎地電的人玩花樣,敢在哥們兒的一畝三分地兒上搗蛋——真的都不用我怎么出手,憤怒的北崇民眾就直接淹沒了你們。 事實上,他對康曉安有點信心,覺得那家伙不但有點氣度,而且地電草創(chuàng)之初,就使用這種yīn招對付合作伙伴,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再想一想那長得像保衛(wèi)科長的總工,他越發(fā)能確定這種感覺,于是笑一笑,不以為意地回答,“合作嘛,難免是存在個磨合過程,咱先以德……以理服人,表示出咱們對他們的尊敬,告訴他們意見可以聽,想改也不好改?!?/br> “還是區(qū)長您想得周到,”白鳳鳴順手又是一記馬屁,他還待再說什么,廖大寶敲門進來,“區(qū)長,徐區(qū)長找您。” “以后這副區(qū)長找我,直接讓進來就行了,”陳太忠隨口指示一句,結(jié)果徐區(qū)長進來之后發(fā)話,“區(qū)長,花城人還是打算留下學習了。” “留下就留下吧,”陳區(qū)長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他之前倒是說過,對方出不起五十萬的話,學都不用學了,不過那只是擠兌人的話,那兩家能掩面而走固然好,可人家能厚著臉皮留下來,他也不便繼續(xù)叫真,做出攆人的事情。 “臉皮還真夠厚的,”他只是對周市長和杜縣長的反應(yīng)有點吃驚,受了這么大的辱,都能沉得住氣,說不得他叮囑一句,“把資料看好就行了?!?/br> “咱們這兒沒問題,其他縣區(qū)也沒問題,”徐瑞麟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不得不說,徐區(qū)長一直以來,都是滿臉苦大仇深的表情,現(xiàn)在微微一笑,儒雅中帶有一絲和藹,真的有點成功男人的氣質(zhì),“我是來請示一下,要不要把他們攆走?!?/br> “有攆走的必要嗎?”陳太忠奇怪地問一句,老徐你做事,啥時候也這么狠了? “花城人介入哪個行業(yè),就要獨霸哪個行業(yè),”徐瑞麟輕喟一聲,他本來就不太愿意接受花城人,只不過這種大事不是他能做主的,也就是剛才聽陳區(qū)長有意將人攆走,他這才過來請示一下。 “花城人確實不講理,”白鳳鳴聽了幾句之后,也跟著插話,“他們非常抱團,打架手也狠,咱北崇人雖然不怕他們,但是他們?nèi)硕?。?/br> “是啊,他們學會了種這些東西,到時候咱們外銷倒不怕,但是零賣的話,賣不過他們,”徐瑞麟嘆口氣,對區(qū)長做出解釋……合著這花城人眼力價比其他地方強,也敢闖,同樣的獼猴桃豐收了,花城人去賣,北崇人也去賣,但是雙方在陽州的農(nóng)貿(mào)市場里就能打起來。 而且花城人多,北崇才十八萬人,花城市區(qū)的居民就有十萬,加上鄉(xiāng)鎮(zhèn)的人有五十多萬,在陽州市里打架,北崇沒那么多人手可派。 就算北崇人玩了命地打架,但是最多……也就是在陽州占住一塊地方,想去朝田賣,那是不可能的,而花城人在朝田照樣能打出一塊地方。 而且憑良心說,花城人打架下手狠是出了名的,大混混也多,比如說上次趙海峰的司機和老婆兩邊對峙,北崇分局的局長朱奮起都說了,要請混混來調(diào)解的話,得從花城找炮頭——花城的大混混來北崇,照樣鎮(zhèn)得住場子。 所以說,花城人真想搞什么行業(yè),一般很少有人競爭得過,不過就是徐瑞麟那句話,他們影響北崇銷售產(chǎn)品,也只能在零售方面影響,渠道的話,他們沒那個能力——混混終究是混混,上不了臺面,再狠的混混也惹不起國家機器。 “還會欺行霸市?”陳太忠聽到這里,有點重視花城人了,他來陽州一個多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折騰,還沒顧得上了解周邊縣區(qū)的情況,“咱北崇人,就這么受他們欺負?” “都是民間的小齟齬,咱zhèngfǔ想管也不好插手,”徐瑞麟雖然非常痛恨那些大大小小的混混,但是問題是觀存在的,“而且這種事兒太多了,管不過來?!?/br> “也就是說,咱們教會他們之后,將來花城人……可能在陽州和朝田,跟咱北崇人搶市場?”陳區(qū)長皺著眉頭發(fā)問。 “不是可能,是一定,”白鳳鳴接一句話。 “這才是……”陳太忠有點無語了,對于他來說,zhèngfǔ工作已經(jīng)是千頭萬緒了,卻是沒想到民間的小沖突,他也要考慮,這個父母官……還真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br> 其實這種菜霸、石霸之類的現(xiàn)象,每個行業(yè)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陳區(qū)長琢磨好一陣之后,才斷然發(fā)話,“他們想學,讓他們學……有人在身后追趕,這對咱們也是一種鞭策?!?/br> “嗯,”徐瑞麟猶豫一下,終于還是點點頭,“反正別的縣區(qū)也不可能教花城人學這些,他們一定會比咱們慢一些?!?/br> “沒錯,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白鳳鳴笑著點頭,“總不能花城人干哪一行,咱們就不干那一行?!?/br> 唉,總以為官場關(guān)系捋順了,發(fā)展就是指rì可待了,這小麻煩事兒也不少嘛,陳太忠無奈地撇一撇嘴,“希望他們能識趣點?!?/br> “這陳太忠的脾氣,還真是臭,”下午六點的時候,周市長和杜縣長也沒接到北崇人留飯的邀請,只能悻悻地走人了——中午好歹還是胡局長接待了,晚上根本沒動靜。 “我這個油頁巖項目,還真是麻煩了,”杜縣長也抱怨一句,接著冷哼一聲,“他既然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了?!?/br> “先去花城吧,我請,接下來該怎么走,咱們要好好地商量一下,”周智健微微一笑,“別為這種事兒掃了興,今天咱們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陳太忠晚上也喝了不少,今天是林主席的母親八十大壽,他前去賀壽,因為林桓跟他走得近,區(qū)里幾個副區(qū)長沒去的也都上禮了,敬酒的人非常多。 十點鐘的時候,陳區(qū)長才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小院,這兩天他要養(yǎng)jīng蓄銳,等著凱瑟琳的投資團隊過來。 不成想,在十點半的時候,他聽到有輕微的響動,睜著惺忪的睡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漆黑的房間里,床邊站著一個人,下一刻被子一掀,一個冰涼的身體鉆了進來,肌膚細膩光滑,彈xìng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