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9-3480 還缺一個
陳太忠回來的消息,在文明辦不是秘密,像郭建陽等人,只等著老主任跟秦主任談完的時候,攔住他絮叨幾句。 不成想陳主任在秦主任辦公室呆了半個小時之后,直接出門走人了,郭處長壯著膽子追上去問一句,陳主任淡淡地笑一笑,“我去安排福利,時間緊得很?!?/br> “要我?guī)兔??”郭建陽的態(tài)度還是挺端正的。 “算了,文明辦也忙,”陳太忠隨便擺一擺手,就坐到了奧迪車上,又扭頭看他一眼,“你把心放在工作上,我已經(jīng)是恒北的干部了?!?/br> “可您永遠是我的老主任,”郭建陽低聲地回答一句,這句說完,陳主任已經(jīng)打著了車,緩緩離去。 陳太忠將車駛到指定地點,發(fā)現(xiàn)袁望確實已經(jīng)借來了一輛大轎子車,他將奧迪車停在一邊,走上前拿過鑰匙來,一個人駕著轎子車,駛向《天南rì報》旁的文明辦外聯(lián)辦。 借來轎子車的時候,里面是空蕩蕩的,但是等他駛進勞動服務(wù)公司院子的時候,車?yán)镆呀?jīng)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呢浳锪恕?/br> 將車停在外聯(lián)辦的門口,陳區(qū)長走下車,推開房門一看,好嘛,一個抱著電話,背對著房門在聊天,另一個則是聚jīng會神地盯著電腦,不知道在干什么。 玩電腦的這位聽見有人進來了,也沒在意,直到來人繼續(xù)向他走來,他才側(cè)頭看一眼,然后馬上就站了起來,驚喜地喊一聲,“陳主任!” 抱著電話聊天的主兒,聽到這么一嗓子,扭頭看一眼,刷地就把電話壓了,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面sè有點發(fā)白,看起來很緊張。 陳太忠看他一眼,根本就懶得搭理——此人是新面孔,他沖玩電腦的這位點點頭,笑瞇瞇地發(fā)話,“老吳你這是……炒股呢?” “瞎看一看,沒事干,”吳科長尷尬地笑一笑,上班時間炒股,真的是不務(wù)正業(yè),領(lǐng)導(dǎo)要叫真的話,給個嚴(yán)重jǐng告都是正常的,幸虧……陳主任已經(jīng)不在文明辦了。 “這個可不好,”陳太忠搖搖頭,淡淡地說一句,卻也沒再認真,他已經(jīng)不是文明辦的人了,憑什么管人家?更別說他心里也認為,如果干部能保質(zhì)保量地提前完成任務(wù),剩下的時間想怎么用,是人家的zìyóu。 他只是心里有點疑惑,眼下是chūn節(jié)前夕,正式購物高峰,買賣雙方發(fā)生口角的例子應(yīng)該不少,而負責(zé)接受舉報外聯(lián)辦冷清若斯,“最近工作不忙?” “嗯,最近工作確實不多,”吳科長指一指桌上另一部電話,“這個電話是接受投訴的主要電話,一旦響了,另一個電話我們就不用了?!?/br> “哦,”陳太忠微微點頭,心說怪不得這么多人喜歡擠進機關(guān)辦公,真的是清閑啊,哥們兒才主政了一個小小的北崇區(qū),卻是幾乎要忙死。 感慨歸感慨,該張羅的事兒還是要張羅,他淡淡地發(fā)話,“騰個地方,我給文明辦拉了點福利來,回頭大家要過來領(lǐng)?!?/br> “有多少東西啊?”吳科長先出來上車看一看,然后點點頭,“這些東西可以直接放隔壁,李主任對辦公環(huán)境要求很嚴(yán),那邊大部分地方是空著的,打掃得也很干凈。” “那你打開門,大家搬東西吧,”陳太忠沖那個房間努一努嘴,轉(zhuǎn)身邁腿上車,一轉(zhuǎn)眼就抱著兩個紙箱子下來了,箱子倒是不太重,關(guān)鍵是挺大。 “陳主任,怎么能讓你親自搬呢?”一邊的這倆著急了,陳主任是離開文明辦了,可是稽查辦的李云彤,正是這外聯(lián)辦的頂頭上司,于是兩人搶著上前,從陳主任手里搶箱子。 “這有什么不能的呢?”陳太忠很隨意地笑一笑,“總共也沒多少,來,你先開門吧?!?/br> “老吳你這是干什么?”一輛出租車在一邊停下,走下來一個風(fēng)姿綽約的三十許美婦,正是李云彤,她瞪吳科長一眼,“知道陳主任回來了,還不趕緊安排兩個人幫忙?” “沒必要吧?總共才一百件,”陳太忠笑瞇瞇地看她一眼,覺得李主任的舉止依舊像幾個月前一般,有點風(fēng)風(fēng)火火大大咧咧,“還用找人幫忙?” “這里的搬工就是現(xiàn)成的,有臨時工,也有收廢舊報紙的,愿意給就給他們點兒,不愿意給也無所謂,”傻大姐大大咧咧地回答。 “嗯,”陳太忠點點頭,沒再堅持,他想到了上一次,自己看到有收破爛的從這里拉著整捆的報紙和書籍,施施然地進出,其中有一輛車上,還掉下了一本相冊,其中居然有涂陽市長劉東來的相片。 反正他已經(jīng)身居正處,除了作秀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可能親自參加太繁重的體力勞動了,傻大姐既然執(zhí)意如此,他也不好不給她面子。 不多時,吳科長二人就招呼到了三個臨時工——這是服務(wù)公司的臨時工,不好白用,起碼要給包煙,不過那臨時工氣度也不凡,直接攔住兩個收破爛的,五個人組成一條接龍隊形,五分鐘內(nèi)就將車上的一百件貨物卸進了房間。 陳太忠拎著手機打電話,一邊說話,一邊圍著那收破爛的板車轉(zhuǎn)悠,他有點期待,自己在這破爛里,能再看到一點奇葩的東西嗎? 別說,他還真又看到一點東西,有一個人的車?yán)?,是大捆大捆未拆封的信件,他翻了幾捆,真的是頗為無語,信件上大致都寫著“優(yōu)秀chūn聯(lián)應(yīng)征”的字樣。 想必是天南rì報在chūn節(jié)臨近之際,搞了什么chūn聯(lián)應(yīng)征的活動,或許前多少名還有什么獎,所以很多人投信報社,希望能有所斬獲。 不過這些應(yīng)征的人,大約都沒想到,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chūn聯(lián),又是花錢郵寄了,最后的下場卻是直接被收破爛的拉走,甚至連被拆開看一看的機會都沒有——不管你的對聯(lián)優(yōu)秀也好拙劣也罷,你根本就沒有獲得競爭的機會。 好像有很多東西,離普通老百姓越來越遠了,而同時有很多東西,是離所有人越來越遠了,陳太忠正皺著眉頭感慨,不成想李云彤見他掛了電話,左右看一眼,鬼鬼祟祟地走過來發(fā)問,“頭兒,聽說你要回來了?” 這不是扯淡嗎?陳太忠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他本有心再開個玩笑,可是想到上一個玩笑引起那么大的動靜,而這傻大姐又具備一根筋的特質(zhì),所以也就收起了那番心,只是淡淡地搖搖頭,“想回來很簡單,但是近幾年……時機不成熟。” “那你什么時候就能回來了?”傻大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三年,還是五年?” “也許會更久吧,這誰說得清楚?”陳太忠心里很明白,給誰錯誤信號,也不能給李主任錯誤信號,事實上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剛才你下出租車……好像沒給錢?” “是司機不要,”傻大姐笑著搖搖頭,然后又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解釋,“咱們在運辦設(shè)的那個點,為出租司機解決了很多惡意投訴的糾紛,他們都很感激咱們文明辦……我剛才就在那里?!?/br> 我倒是忘了,你還負責(zé)那一塊,陳太忠無言地笑一笑,想起自己幫出租司機解決糾紛的事情,好像已經(jīng)久遠到不可考了,心里登時又生出一絲白云蒼狗的感慨,“那也沒必要沾人家這點小便宜?!?/br> “我隨便攔個車,是他一定不要,”李云彤覺得自己挺委屈,“而且?guī)统鲎廛囁緳C主持公道,這也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個確實如此,2002年的時候,出租車拒載、拼車、不打表等不文明現(xiàn)象,已經(jīng)會受到懲處了,但一般來說也就是一兩百,三五百的事情,跟十年后動輒萬八千的罰款不能比,李云彤幫這點小事主持正義,哪里能獲得什么回報? 至于免費搭個車,出租車司機還是愿意的——保不定什么時候就用得著了。 “好了,進屋說吧,”陳太忠看一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徑自向屋里走去,待到幾人坐下之后,他才發(fā)話,“今天的福利一百件,文明辦的人登記領(lǐng)取,至于說超出部分,云彤你和秦主任商量著辦。” 文明辦正經(jīng)辦公的人,還真不到一百個,李主任聞言笑著點頭,“秦主任跟我說了,您都離開文明辦了,還幫著大家張羅福利,是真正地把文明辦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br> 原來是秦連成泄露了我的去向,陳太忠聽明白了,他看一眼吳科長,“我說,你盡快出個表,計算機主要是干這個的?!?/br> 我不就是看了看K線圖嗎?讓你這樣說,吳科長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不過他也知道,領(lǐng)福利的時候,造個表會省卻很多麻煩,于是嘴巴沖著年輕人一努,“出個表格,趕緊的?!?/br> 嘖,陳太忠看得有點咋舌,正好這個時候,李云彤端了一杯水過來,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接著一屁股坐到了陳區(qū)長旁邊。 “外聯(lián)辦現(xiàn)在辦事,也這么官僚了?”陳太忠低聲問一句。 3480章還缺一個(下) “外聯(lián)辦現(xiàn)在,是可有可無了,”李云彤低聲回答一句,滿臉的苦笑,“您不在了,沒人坐鎮(zhèn),誰還認這里?也就是咱文明辦占了這么幾間房子,報社不敢隨便收回去?!?/br> “這還真的成了冗員機構(gòu),”陳太忠聽得也煞是無趣,不過,他能抱怨誰呢? 陳某人若是還在文明辦,這個外聯(lián)辦絕對是重要的據(jù)點之一,可是他不在了,那么很多業(yè)務(wù)和亟待發(fā)展的區(qū)域也就中止了。 但是他又不可能長期地呆在這里,組織機構(gòu)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所以他寄予厚望的外聯(lián)辦,現(xiàn)在反倒是成了雞肋一般的存在。 這個糾結(jié)是無解的,所以他點點頭,站起身來,“福利我送過來了,你們幫著招呼好,中午我還有飯局,就不多呆了?!?/br> “老主任,這都十一點了,”李云彤誠心留,說得也很真摯,“您帶來這么多東西,我要是連一頓飯都不管,這個……真的不合適?!?/br> “我要真吃飯的話,就留在文明辦了,秦主任還留我飯呢,”陳太忠微微一笑,“是真的有事,我回來就這么幾天,事情太多?!?/br> “建陽還說馬上過來呢,”李云彤的挽留,真的是情真意切。 “那你陪他吃吧,我還得還車去呢,”陳太忠轉(zhuǎn)身向外走去,一刻都不肯多呆。 “那您去哪兒,我陪著了,陪吃陪喝……不說三陪,就是兩陪了,”李主任還真不含糊,也真的敢說,她果斷地站起身,追在他身后就跟了上來。 我說……你沒必要這么一根筋吧?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任由她上車,然后駕車去換自己的奧迪去了。 他中午是真有事,剛才就聯(lián)系了王啟斌,王處長答應(yīng)他坐一坐,為了說點隱秘的事情,他甚至不去小王的飯店,不成想傻大姐卻一定要跟著。 吃飯的地點,就選在了韓忠的港灣大酒店,陳太忠到得足夠早,十一點半就到了,但是王啟斌到得也不晚,十一點四十進門。 陳區(qū)長把傻大姐丟到一邊,扯著王啟斌低聲嘀咕,“鄧健東這個人,辦事怎么樣?” “挺穩(wěn)的,”王處長給出了評價,事實上他都不知道,陳太忠問的這句話,具體指的是什么,“你今天找部長是什么事兒?” “鳳凰的常務(wù)副要下了,我想把副市長吳言推到這個位置,”陳區(qū)長對秦主任不能說這話,但是對王處長,就不能藏著掖著了,這個消息遲早要過組織部,而且他還想跟王啟斌這個老組工取經(jīng)。 “這個吳言,是誰的關(guān)系?”王啟斌是綜合干部處的,不是黨政干部處,對吳市長的了解不是很多。 “我的老書記,”陳太忠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以前是章堯東提拔的,這次他顧不上管她?!?/br> “章堯東是奔副省的嘛,”王啟斌心領(lǐng)神會地微微一笑,然后訝異地看他一眼,“然后,你就直接來找部長?” “潘劍屏答應(yīng)提名了,”陳區(qū)長心里清楚,老王早晚要知道這些,“也沒覺得我冒昧,給我好大的面子。” 他心里清楚,其實潘部長還是覺得他冒昧了,要不然也不會臨走的時候,要他關(guān)注一下文明辦——潘部長這么吩咐,也是保持一個副省的尊嚴(yán),讓這件事情看起來像是交換。 “哦,”王啟斌點點頭,就沉吟了起來,他琢磨了有兩分鐘,“那……鄧健東怎么跟你說的?” “他倒是答應(yīng)幫忙了,不過……鄧部長應(yīng)該也有自己人等著安排吧?”陳太忠擔(dān)心的是這個,鄧健東快要走了,這次天南大動,老鄧還不得借機把體己人安排了再走? “他答應(yīng)了,應(yīng)該就沒大問題,”王啟斌點點頭,然后又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他想安排什么人,也不會安排到常務(wù)副市長這個位子?!?/br> “你怎么能這么肯定?”陳太忠聽得一時大奇。 “部里人下地市,正廳什么的不論,只說副廳,就是副市長或者副書記,常務(wù)副市長……很罕見,”王啟斌對這個問題,有深刻的看法。 “也是,”陳太忠點點頭,這次他是真的清楚了,相比常務(wù)副市長,市黨委副書記位置又要高一點,反正都是副廳,為什么不往上走一走? 事實上,常務(wù)副市長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屬xìng,市長不在的時候,替大市長主持zhèngfǔ工作,這就要求有豐富的zhèngfǔ工作經(jīng)驗,而且最好還是當(dāng)?shù)氐慕?jīng)驗,那么部里人下地市——還是黨委口的,一般也就不會直奔常務(wù)副這個位子,就算惦記上,也得先過渡一下。 “光他倆可是有點不夠,”王啟斌已經(jīng)能斷定,這個叫吳言的美女副市長,應(yīng)該跟小陳有點不清不楚,于是他明明白白地指出,“不管是老杜還是老蔣,他倆有一個點頭,這才叫萬無一失。” “這個我想到了,”陳太忠點點頭,潘劍屏提名鄧健東登記,這僅僅是開始而已,向其他人吹風(fēng)才是決定這次任命的關(guān)鍵。 不過這樣的開始也不算壞,起碼這二位的立場是有了,尤其是潘劍屏那個不太合章程的提名,更是顯出了非常明顯的傾向xìng。 那么接下來做工作,只要有黨政一把手隨便一個點頭,基本上就沒什么問題了——僅僅是副市長提常務(wù)副而已,又不涉及到市黨委或者市zhèngfǔ的一把手。 兩人說了一陣之后,王浩波推門進來了,這也是陳太忠不得不應(yīng)付的場面,建福公司在今年膨脹得越發(fā)地厲害了,由于全國普遍缺電,建福的水電賣得相當(dāng)?shù)夭诲e。 在某些地方,由于大網(wǎng)頻頻地拉閘限電,不少單位直接聯(lián)系建福公司,說限電的時候,你們能不能把電網(wǎng)切過來? 電業(yè)局也知道這個情況,但是電供不上去,他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視而不見。 水利廳對建福的發(fā)展非常了解,到目前為止,建福的固定資產(chǎn)接近一點八個億了,每年還能給廳里的干部大量的分紅,不止一個人對這個公司眼紅。 陳太忠走之后,也有人提出想收購這個公司,不過廳里得利的干部太多了,王浩波堅決地頂住了壓力,廳長張國俊也支持他,陳太忠這番回來,自然是要跟王書記坐一坐,謝不謝的不說,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是必須的。 酒桌上大家也沒說什么重要事情,就是把發(fā)生在天南的有趣的事念叨一些,接著陳區(qū)長又開始訴苦,說自己到北崇遇到了什么事情,有多么的不幸。 別說,他一陳述,大家就靜靜地聽起來,像北崇這些地方上的事情,省里的干部聽到耳朵里,都是非常有趣的,也長見識。 這么一說,兩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到了下午,陳太忠再去找關(guān)正實、段衛(wèi)華等拜個早年,不管能不能見到人,反正他得過去一趟,如此一來,回到鳳凰就是三點了。 接著,他就是在陽光小區(qū)胡天胡帝了,其間隨便吃點晚飯,又接著繼續(xù),一直到了八點出頭,這才告一段落,拿起手機一看,上面光白市長就有八個未接來電。 “你們歇著,我出去一趟,”陳區(qū)長起身繞過一大堆玉臂粉腿,有氣無力地發(fā)話。 “晚上一定回來啊,”董飛燕懶洋洋地叮囑他,“嘗過你,別人都沒啥味兒了?!?/br> “肯定回來,”陳太忠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就是過去說點事兒,很快的……唉,我怎么就能這么忙呢?” 他想的是很快,實則不然,去了橫山宿舍之后,才一進門,又有人按門鈴,他拿天眼一看,是古昕和張新華,心里禁不住嘆口氣——人家有心惦記,咱也不能自絕于人民不是? 這倆人進來之后,不多時楊新剛也來了,大家喝點啤酒聊聊天,于主任又從對門端過來幾個小菜,坐到九點半的時候,白市長終于按捺不住,走下樓來按他的門鈴。 由于吳市長越來越不避諱,她和陳區(qū)長的關(guān)系,最近就隱隱有些傳言了,但是到了這兩位的級別,傳言也僅僅是流言蜚語,不抓到實際的把柄,傷不得這二位一絲半毫。 所以白市長一來,大家堅持了五六分鐘之后,紛紛借故站起身走人——小白是最后一個走的,陳區(qū)長表示道歉之余,告訴大家說,明天中午自己應(yīng)該在家。 下一刻,他推開衣櫥,來到了吳市長的臥室,等她進門之后,他苦笑一聲,“我說,稍微等一等不行嗎?難得有幾個念舊的老朋友。” “換了你,你能安下心等嗎?”吳言一邊脫外套,一邊隨口反問,“你也不告我一聲,事情到底辦得怎么樣了……小鐘,去弄幾瓶啤酒,邊喝邊聊?!?/br> “這可真是沒時間,”陳太忠斷然搖頭拒絕,“我為你的事情忙了一整天,陽光小區(qū)那邊人多呢,今天說成啥都不能在你這邊呆著了?!?/br> “這個一會兒再說,”吳言急沖沖地打斷他的話,“潘劍屏答應(yīng)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