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州市委準備的宴會，規(guī)格是非常高的，足足上了二十多道菜，相較而言，北崇昨天的自助餐，態(tài)度就太不端正了。

    市黨委接待的規(guī)格也很高，光常委就來了三個，除了李強之外，還有秘書長張近江和常務副市長谷珍，再加上省招商局易局長等人，要不是陳太忠是發(fā)起人，怕是連坐上這個桌子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飯菜雖好，大家吃的興致卻不是很高，不到一點就散了，李強更是暗暗安排巨中華，要他把陳太忠悄悄喊過來，“小陳，你說的借給市里兩個億，是怎么回事？”

    “市里用一個億，順便再撥我一個億嘛，”陳區(qū)長聽得就笑，近期來他屢屢被人算計，這次多少能出口怨氣，“我撮合市里借款，總不能白撮合吧？”

    “那你借的這一個億，誰還給博睿呢？”李強氣得想咬牙，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自然是誰借誰還，”年輕的區(qū)長笑瞇瞇地回答，“期限到了北崇就會還錢，我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賴市里的賬，您說是不是？”

    “別人這么說的話我信，你這么說，我還真是有點打小鼓，”李強若有所地看著對方，他現(xiàn)在算是比較清楚這個年輕的區(qū)長了，只要是對北崇有利的事，這貨真的不怕得罪人，“你要到期不還的話，市里可就要幫你墊付了?！?/br>
    “怎么會呢？一定要還的，信譽保證，”陳太忠喜眉笑眼地回答。

    “我覺得借一個億就夠了，”李強見他這副模樣，心里越發(fā)地jǐng惕了。

    “那我嘗試說服一下對方吧，”陳區(qū)長眉頭一皺，異常苦惱地回答，“本來都說要借兩個億了，現(xiàn)在又要做工作……唉，看這事兒鬧的。”

    這就是**裸的要挾了——借一個億恐怕是不能成事，李書記終于按捺不住怒火，眼下就兩個人，他也不怕說點直截了當?shù)脑挘氨緛砦蚁虢璧木褪且粋€億，小陳你自己就可以借，何必搭市里的車？”

    “那別人搭我的車就行？”陳太忠笑著反問一句，然后他很明白地指出，“就當北崇沾市里的光吧，反正陽州的土地這么多，就算我們不能及時還款，市里把土地給出去，也就兩清了……關(guān)鍵是北崇的土地不值錢，要不我就直接拿北崇的土地抵押了?！?/br>
    “你總算說句實話，”李書記氣得笑了起來，你小子還真是敢惦記啊，“這樣跟你說吧，就算市里跟博睿兩清，跟你北崇也兩清不了……欠的錢你總要還的?！?/br>
    “那就慢慢地從財政撥款里扣唄，”陳太忠很無所謂地回答，“早晚扣得完的?！?/br>
    “我發(fā)現(xiàn)找你融資是個錯誤，”李強上下打量他一眼，語氣中也沒有多沮喪，“本來就是借一個億，結(jié)果還得幫你借一個億，還是拿市里的土地擔保?！?/br>
    “這個錢北崇是要還的，早晚都得還，”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后又加上一句，“再說了，這土地是市里的，您想帶也帶不走，就算不抵押出去，別人會領情嗎？”

    這話說得就太直了，不過也是事實，時下的官場跟十來年前相比，是大大的不同的，那時的干部離職，會留下完整的賬目和剩余資金。

    而時下任何一個干部履新，都要面對前任留下的空蕩蕩的賬戶，沒有人會把錢留給繼任者，反正留下來錢，繼任者也不會領情，倒不如花個干凈，還能得點回扣什么的——事實上，前任不給后來者留下太多窟窿，那就算厚道的。

    陳太忠這話，就是對這種現(xiàn)狀的延展解讀——陽州市土地這么多，你李強抵押一個億和抵押五個億，區(qū)別很大嗎？

    你就算把土地全部抵押完，繼任者也要開展工作，你留下再多土地，人家也不念你的好——麻煩你搞一搞清楚，土地這玩意兒是帶不走的，一旦你離開陽州，想抵押也沒機會了。

    李強聽到這話，微微沉吟了兩秒鐘，然后才不動聲sè地點頭，“原來你是擔心財政局卡北崇的錢，所以提前拿出來用？”

    “有這個因素，”陳太忠毫不掩飾地點點頭，北崇跟財政局的關(guān)系，真的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未來的歲月里，要錢時被刁難的現(xiàn)象，肯定會屢有發(fā)生，倒不如該撥的款項直接被市里拿去沖抵欠賬，大家也省得扯皮。

    但是同時，這并不是唯一的因素，甚至談不上是關(guān)鍵因素，“也有其他的原因?！?/br>
    其他的原因，就是告訴大家，你的便宜不是白占的，李強心里分外明白這一點，說來這也好理解，陳某人找錢的能力太過強大，若是沒有點自我保護能力，早就被人榨得渣都不剩了，于是他點點頭，“不過我準備的地，怕是抵押不到兩個億?！?/br>
    “不可能吧？”陳太忠可不相信，堂堂的陽州市找不到兩個億的地塊，市區(qū)的閑置土地，真的非常多，“兩塊不夠，可以三塊嘛。”

    “咱們早說好了，準備的稍微多一些就行了，”李強皮笑rou不笑地回答，心里卻是暗暗地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土地是帶不走的，但是同時他也知道：土地是會增值的。

    李某人既然還要在陽州干一屆，肯定不能一下子把牌全打光，開發(fā)商會捂地，咱陽州市也會捂地，而且地賣得多了，價錢上不去，還會影響下一步市里的賣地。

    所以說會買的不如會賣的，陳區(qū)長“有地就用”的理論固然有道理，但是李書記想的則是，前兩年我不著急出手地塊，等快走的時候，地價也上來了，我再多賣幾塊地也不遲。

    “哦，”陳太忠斜睥他一眼，點一點頭，“行，少一點就少一點吧，超過一個億的部分能借給北崇就行……咱開價兩個億，得允許博睿還價?！?/br>
    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在商言商，陽州開口借一個億也好兩個億也罷，博睿沒理由一定答應這個數(shù)額，總是要談過之后才知道，他倒是能通過一些人來影響此事，但是……這明明不是北崇的事情，他吃撐著了那么賣力？

    “這個怎么cāo作，還需要考慮一下，”李強沉吟著點點頭，他寸步不讓，“超出部分讓北崇拿走，得想一個好的說法，陽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很多。”

    你這真是上桿子找不自在了，陳太忠覺得老李同志的態(tài)度有點不端正，說不得干咳一聲，“李書記指示得很對，不過我覺得不到一點五個億的話，博睿未必愿意把資金拆借給陽州?！?/br>
    別說你給不給我北崇錢，給得少于五千萬，這筆借款，你想都別想！

    李強聞言登時住嘴，看了他好一陣，才微微一笑，“你最少要從市里拿走五千萬？”

    “我只是說，資金太少的話，博睿未必愿意重視，”陳太忠的回答算得上觀，但是這樣的回答，已經(jīng)**裸地表明：沒錯，我就是要拿走最少五千萬。

    “你們區(qū)還少個常務副，”李書記也會瞬移，話題一下扯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這個……好像挺長時間了，有沒有常務副，對北崇似乎影響不大，”陳區(qū)長笑著回答。

    “你來提名，”李強終于丟出一個重磅炸彈，他很直接地表示，“市里劃的兩塊地，市值一共一億三千萬左右，我不保證能借給北崇錢，但是我支持你的提名?！?/br>
    “我提名常務副？”陳太忠先是微微愕然一下，這尼瑪實在太不科學了，然后他就意識到，其實這個經(jīng)濟掛帥的年代，能引來資金就能破格提拔，解決了中心廣場的爛尾問題，李書記的面子得以保存，給個常務副算什么？

    但是，這還是不夠經(jīng)濟，想到在天南時，有人說引資兩個億就能干上副廳，陳區(qū)長覺得這價碼有點低，“三千萬換個常務副……我覺得這買賣劃不來吧？”

    “別的縣區(qū)的常務副，可能不值三千萬，北崇的一定值，”李強笑著回答，他一直捏著北崇的常務副區(qū)長不委任，就是想賣個合理的價錢，而現(xiàn)在看來，眼下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表面上看起來，是市里不用借給北崇三千萬了，實質(zhì)上，卻是那一個億也有了保障——李書記的樣板工程能干下去了。

    于此同時，他不介意小小地抬一下陳太忠，好讓對方昏頭昏腦地入彀，“你要埋頭搞發(fā)展，十幾個億的項目，肯定最不愿意看見別人拖后腿，三千萬買個平安……很劃算的。”

    市委書記親手奉上的馬屁，確實讓年輕的區(qū)長有點飄飄然，但他是算計慣人的，猶豫一下，他掙扎著表示，“我在天南時候……兩個億的引資，就能買個副廳?！?/br>
    “這三千萬就算你借去了，還是要還的！”李書記臉一沉，惡狠狠地回答，“只是三千萬的周轉(zhuǎn)，不是撥款，還不夠嗎？”

    陳區(qū)長已經(jīng)被這意外的一棒打得有點不知所措了，一時就忘了，三千萬之外，還有一個億呢，他想一想，又提出一個條件來——這個時候，他就算不試探，別人也不會領情，試探一下也不會死人，“提了常務副，空下的那個位子，也得我提名?！?/br>
    3667章李強賣官（下）這個要求委實有點過分，不過李強心里有鬼，心說陳太忠終于想到了，三千萬之外還有一個億，只不過丫不說，就通過這種方式來表示不滿。

    李書記也不敢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答應，能上常務副的就是那么幾個位子，大致還是要從副區(qū)長里挑選，那么就是說——陳太忠不但要扶起一個常務副，還要占一個副區(qū)長。

    對于一個區(qū)zhèngfǔ來說，這樣的結(jié)構(gòu)就有點可怕了，區(qū)長和常務副是一條心，又有一個副區(qū)長是區(qū)長提拔起來的，這樣的區(qū)長，區(qū)黨委書記應付起來也吃力。

    可是他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的北崇區(qū)zhèngfǔ，已經(jīng)是陳太忠一言堂了，區(qū)委書記隋彪也縮在自家一畝三分地兒里，不敢輕易招惹區(qū)zhèngfǔ，那么……這貨再強勢一點，也真的無所謂了。

    事實上，李強一直沒有安置這個常務副，是有自家的私心的，那個時候，王寧滬的心已經(jīng)不在陽州了，他就想著，要安排個體己人兒進北崇——能控制固然好，能沾光也不錯，所以雖然不少陣營內(nèi)陣營外的人表示，愿意去這個崗位，他卻遲遲不肯表態(tài)。

    結(jié)果陽州大洗牌，等來了一個異常強勢的市長，這個位子就這么繼續(xù)空下去了，李書記想安排自己人下去也有點晚了——陳市長也清楚這個位子的份量，雖然他才來陽州，夾袋里沒有得心應手的干部，但是阻撓一下還是做得到的。

    而李強還要考慮，安排下去這個人，陳太忠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目前有這么便利的交換條件，李書記做個順水人情并不難，但是空出副區(qū)長也要由小陳指定的話，他真的有點苦惱。

    “這個空出的位子的提名，有點難度，”李強想來想去，終于直接表態(tài)了，“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你也是正處級干部，應該知道平衡的重要xìng。”

    這個常務副雖然是你提名，走的可是我李某人的名額，下一個副區(qū)長，就該多考慮一下陳市長的意見，“一枝獨放不是chūn啊?！?/br>
    “那您還是借我五千萬吧，”陳太忠直截了當?shù)鼗卮?，他也不說三千萬什么的了，直接提到五千萬那個心理價位，“常務副誰愿意當，誰就來當?！?/br>
    他還真的不信了，眼下北崇的格局，就算放個常務副進來又怎樣？倒不信他能翻了天——也就是常務副跟隋彪勾搭一下，多少還能制造點麻煩。

    但是眼下的隋彪，也不過是堪堪地自保，誰還可能跟他這王系人馬走得近了？

    “你這家伙做事，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李強哭笑不得地指一指小陳，可是還不敢一口拒絕，說不得只能推心置腹地說，“那么這樣……你把兩個提名報給我，但是市里不一定什么時候通過，你要注意控制消息傳播。”

    “這個沒問題，”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這個要求真的很正當，老李既然這么上，他少不得要投桃報李，“我一定把市里的誠意傳遞給博睿公司……唉，看來這次只能借到八億七千萬了，很多錢又要省著花了。”

    李強無可奈何地翻個白眼，“我要休息了，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清陽河水庫的土方工程，你給我留一塊。”

    “我得優(yōu)先照顧北崇和省地電，”陳太忠站起身向外走去，“盡量留一塊，不過工程質(zhì)量必須過關(guān)，否則就不光是不結(jié)賬的問題了?！?/br>
    “這小子狂的……”李強見他離去，禁不住低聲嘟囔一句。

    陳太忠走出來沒五分鐘，博睿的人就打電話過來了，他們想知道，陽州這個抵押貸款到底是個怎么回事——這個變故，明顯地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范圍。

    “這件事情，我會協(xié)調(diào)的，”陳區(qū)長淡淡地回答，“你們?nèi)タ吹盅旱牡貕K就行了，我必須提醒一下，土地使用權(quán)在現(xiàn)在的中國，是稀缺資源，也是硬通貨。”

    “土地在中國……是稀缺資源？”博睿的人表示不能理解，九百多萬平方公里，你們說沒土地？當然，一線城市的土地，那真的是稀缺資源，都用來搞房地產(chǎn)了，但是這陽州……夠得上三線城市的資格嗎？也說缺地？

    “都拿地抵押了，你話那么多，”陳太忠毫不氣地壓了電話，再胡亂逼逼，信不信哥們兒換一家投資公司？

    壓了電話之后，他也不再等了，直接上車回了北崇——北崇的人防隧道滲水了，有塌方的危險，他必須蒞臨現(xiàn)場指揮。

    總之，一區(qū)的父母官真的太難當了，總是有層出不斷的事情來，他到了現(xiàn)場，市人防的副主任也來了，發(fā)現(xiàn)這個滲水不是很嚴重，他正要轉(zhuǎn)身走人，那副主任出言了，“陳區(qū)長，這個人防工程，北崇重視得不夠啊……該修繕一下了。”

    “修理可以，拿錢來，”陳區(qū)長冷哼一聲，“近幾年你人防辦給過我北崇錢嗎？”

    不待對方說話，他轉(zhuǎn)身就走了，人防工程的修繕，從來都是垂直撥款，連施工隊都是人防辦指定的，上面不撥款，你要我下面籌錢——艸，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他走了，倒是留下建委的人，跟人防辦的人扯皮，大家談來談去，到最后才決定——去北崇賓館，邊吃邊談吧。

    陳太忠今天回來，其實也有點小小的興奮，李強給了一個常務副，他又爭取了一個副區(qū)長，嗯……此事須得好好地合計一下。

    一直以來，陳區(qū)長強調(diào)的是，他來北崇是做事來的，但是眼下的人事權(quán)擺在面前，也由不得他不眼花——這可是一個常務副區(qū)長，加一個副區(qū)長！

    至于隋彪一直爭取的那些科級干部的任命，在他看來，真的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我用得順手就用，用不順手，那就直接撤了。

    可是這兩個位子不一樣，都是副處級的干部，區(qū)里都沒權(quán)力置喙的，只能等市里的決定，而現(xiàn)在，他對這兩個位子有發(fā)言權(quán)。

    要說起來，陳某人做地下組織部長時間也不短了，別說處級干部，廳級的他也cāo作了不少，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王浩波、張沛林、小白和田立平，這是他一手扶上去的，祖寶玉、張煜峰、馬勉和何宗良的去處，也是他安排的，那帕里什么的，純粹是個人心血來cháo，就捧上去了。

    至于說處級以下的干部，那就海了去啦，所以這個地下組織部長的名頭，他當之無愧。

    但是同時，他也僅僅是地下組織部長，他從來沒在自己的管轄范圍內(nèi)，大批量地提拔人，最多也就是把幾個體己人兒安排了，比如說張愛國或者郭建陽，他在自己任職的單位里，從來沒有大量地提拔過自己人——文明辦整體升格也跟他無關(guān)。

    說得刻薄一點，其實……這是因為他從來沒當過正職，而陳某人頭上的光環(huán)很強大，又有仙人手段，也不是很在乎這個。

    像他來了北崇，雖然是正職了，但不管人事，他也就不cāo心人事，一門心地搞發(fā)展了——這多少還跟副職的心態(tài)塞有關(guān)，若他是區(qū)委書記，肯定宏觀微觀一把抓了。

    但是眼下，李強給了他一個機會，要他篩選常務副，并且他自己還爭取到了一個副區(qū)長，陳某人禁不住食指大動，要好好地盤算一下……這個機會，我該給誰捏？

    這個算盤不打也就算了，一旦打起來，他就覺得——哥們兒治下，人才真的很多啊。

    其實他是不知道該怎么發(fā)官帽子，以前他爭取各種官帽子，都是有他的理由的，但是現(xiàn)在輪到自己發(fā)了，他反倒是躑躅了：這個……帽子很不好發(fā)。

    哥們兒中意的，其實是晉升副區(qū)長之后，那位留下的位子吖……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個苦惱是幸福的苦惱，陳區(qū)長在自己的業(yè)務范圍內(nèi)，從來是一言九鼎，可在批發(fā)官帽子的時候也一言九鼎，這是第一次。

    男人應該珍惜自己的第一次！陳太忠細細地想一想，認為還是先把常務副確定下來的好，于是他打個電話給白鳳鳴，“老白，晚上來家吃飯，跟你說點事?！?/br>
    陳區(qū)長最想提拔的常務副，其實是徐瑞麟，前文都說過的，老徐這個人有能力，做事也穩(wěn)重，唯一的缺點，就是書生氣重了一點。

    但是說起親近來，跟陳區(qū)長最親近的是白鳳鳴，老白此人有點像那帕里，偏于yīn柔，其實不是陳太忠喜歡的類型，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帕里和白鳳鳴跟他的關(guān)系都不錯。

    也許這兩人的yīn柔，只是聰明人為自己涂的保護sè？陳太忠不得不這么想，因為這倆對上他，真的是很夠意的。

    不管怎么說，陳區(qū)長確實是很欣賞徐區(qū)長，但是他更愿意給親近自己的人一個機會——老人家都說了，黨外無黨，帝王想；黨內(nèi)無派，千奇百怪！

    白鳳鳴確實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這么個機會，事實上他正在陪博睿的人勘察地塊，接到這個電話他很愕然，“那博睿的人誰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