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7-3678別太能干
3677章別太能干(上)下午四點半,北崇城關派出所抽檢良足洗腳屋,當場查獲兩起聚眾賭博案,還有涉嫌xìng交易的兩對男女。 這良足洗腳屋是年后才開業(yè)的,規(guī)模不算小,兩層樓,營業(yè)面積有兩百余平米,洗腳屋足療城這些東西在大城市已經到處都是了,但在北崇這是第一家,平時買賣也不錯。 良足的老板是區(qū)里的一個小混混,名叫張彪,不過他的叔叔是交通局副局長張躍進,所以在白道上也算有人。 城關派出所只針對良足做了choucha,張彪聞言拍馬趕到,找到辦案的jǐng察,哀求他們放一馬,只是洗腳,你們又沒有捉jiān在床,至于這個打牌——咱北崇棋牌館那么多,也算賭博? 恒北這里跟別處不一樣,小賭基本上沒人管,棋牌館也很多,在這里玩錢,jǐng察來查也是查老板,基本很少查人的——除非他們是有針對xìng地對付該棋牌館。 你這個主營是足療,不該搞棋牌的,jǐng察們很明白地告訴對方,起碼你的經營項目里,沒有明確棋牌等娛樂活動,所以這就算賭博。 那我回頭補上不就行了?張彪也有點無奈,他搞這個洗腳屋的時候,覺得這個時髦東西會流行,不成想這北崇實在落后,有洗腳意識的人不多,所以他又改建了棋牌室,手續(xù)卻是沒著急補——無非就是北崇的幾個人,誰還不認識誰?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jǐng察們不管這一套,又推開一間棋牌室,然后大家就愣了,里面坐著交通局副局長張躍進,還有一個是計委副主任宋鴻偉,其余兩人倒不是干部。 “這怎么回事?。俊睆埦珠L見狀,不動聲sè地站起身,正常情況下,他眼里沒這幾個小jǐng察,但是今天的情況,顯然不是很正常。 然后他又在jǐng察里發(fā)現(xiàn)了熟人,于是勉力笑一下,“小曲?” “就是個臨檢,”那喚作小曲的jǐng察也不敢多說,“有人向分局舉報了,這里聚眾賭博?!?/br> “我和宋主任陪倆朋友,就是過來隨便怡情一下,應該不算聚賭吧?”張躍進笑著發(fā)問,他也不著急走,就是想弄明白今天這到底是個什么味道。 “算不算聚賭,我們這些小人物說了不算,”另一個jǐng察不動聲sè地發(fā)話,隨即又冷哼一聲,“眼鏡……把你的手從抽屜里拿出來。” 戴眼鏡的正是區(qū)計委副主任宋鴻偉,他正將手伸進自動麻將桌的抽屜,那里一般是放錢的,很顯然,他是打算把賭資拿走。 宋主任聽到這話,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拿出錢來,裝進了旁邊的手包,然后才抬頭看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一句,“怎么,你還打算沒收賭資?” 有底氣和沒底氣的差別,就在這里了,jǐng察抓賭,通常都是要沒收賭資的,然后再罰款,但是參賭的是領導干部的話,那便又有不同,尤其北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堂堂計委副主任的賭資,哪里是那么好沒收的? 其實,宋主任固然清貧,一點賭資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不過一來他丟不起這個人,二來他們雖然只是小賭怡情,可抽屜里也有幾千塊,跟社會上的小麻將比起來,真算得上是聚眾賭博了。 他這么說,jǐng察也不跟他爭辯,只是冷冷地說一句,“幾位,還請跟我們走一趟?!?/br> “你知道我是誰嗎?”宋鴻偉臉一沉,冷冷地發(fā)問,對上一個小jǐng察,他一個冷門的副主任,還真不怕擺一擺官架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了。 “我們抓聚賭,抓的是事實,不問你是誰,”小jǐng察冷冷地回答,“現(xiàn)在我就問你一句,跟不跟我們走?” “我要是不走呢?”宋主任火了,尼瑪,還真沒見過這么狂妄的小jǐng察——難道你沒聽出來,爺來頭很大嗎? “你不走,那就銬你走,”小jǐng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有恃無恐地回答,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抓了對方的現(xiàn)行,更別說他知道,這是分局朱局長的意。 但饒是如此,他也是嘴上說一說,沒敢真動手——表示出一個姿態(tài)就是了。 “這個同志……你是姓周吧?”張躍進這個交通局副職,比計委副職的眼皮子雜,他走上前不動聲sè地發(fā)話,“這是計委宋主任,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張局長的實權,比宋主任大得多,今天兩人玩錢,也是宋主任有求于張局長——他有朋友被交通局欠了錢,現(xiàn)在琢磨著用新候車樓的門面房頂賬。 被欠錢的這位,跟交通局的關系本來就不是很鐵,拖欠了好長時間,半年前陳區(qū)長一句話,更是把這些欠款卡在那兒了。 這位被拖得實在受不了啦,聽說交通局要蓋新候車大廳,馬上就琢磨出了這變通之道,候車大廳的門面房,那做啥都賺錢的。 可張局長不想這么痛快答應,盯著這門面房的人也多了,還涉及到運管辦的營收,所以最近,大家只是在保持接觸,不成想被人抓賭了。 正是因為手里有點實權,張躍進的jǐng惕心比旁人高得多,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對,就故意捧一下計委副主任,也算是拉個同盟。 “計委宋主任嗎?這可是上班期間,”周jǐng官呲牙一笑,“區(qū)zhèngfǔ三令五申,上班期間不得無故脫崗……嗯,其實這不關我的事兒,我再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我艸尼瑪!宋主任登時就聽出不對勁兒了,他這個副主任當?shù)锰珱]意了,但是有這么個位子,總比沒位子強,于是他的氣焰登時下去不少,當然,他也沒被小jǐng察的一句話嚇住,只是很平靜地表示,“我先打個電話。” 他這里打電話,陳區(qū)長卻是已經收到了消息,朱奮起指使城關派出所去抓賭,雖然他自己不露面,但對此事也異常上心,等聽說里面有交通局張躍進,計委宋鴻偉,心里登時就是一沉——我說嘛,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簡單。 不過這種級別的干部,還在朱局長忍受范圍內,一下對上兩個他也沒太大壓力,當然,他必然要及時向陳區(qū)長匯報。 計委副主任宋鴻偉?陳太忠聽到這個名字,隱隱就猜到,孟志新想做什么了,但這個劇情脫離了他設計的大綱,同時他對孟主任貿然給朱局長打電話,心里是有芥蒂的。 “人不能馬上放,寫了說明材料以后才能走,”他沉吟一陣發(fā)話,罰款之類的手段,不適用于官場中人,有那一身皮護著,他也不能說就要把那倆關起來,但是寫材料很有必要,“如果有人說情打招呼,讓他們來找我……你跟孟志新說一聲,我需要一個解釋?!?/br> “我會把您的指示轉達到的,”朱奮起笑著回答,最后一句話讓他聽得十分舒服——區(qū)長一開始不計較,但事情過去之后,孟志新你必須給領導一個解釋。 尼瑪,讓你再跟我裝逼!朱局長開始心情愉悅地翻看號碼本……陳太忠授意朱局長這么說,自然是要不輕不重地敲打孟主任一下,同時又表明老朱你是我罩著的,聽我的話就行——以后有類似情況,你也不要理會他們。 他接這個電話的時候,人還在濁水鄉(xiāng),又了解了一陣情況之后,他和荀德健等人回轉,今天晚上他就不陪對方了,安排了李紅星去接待——那貨巴結人是把好手。 將車停在區(qū)zhèngfǔ,他施施然向自家的小院走去,又抬頭看一眼yīn霾的天空,估計一會兒又要下雨了。 走到自家門口,他猛地看到一人在那里站著,細細一看正是孟志新,于是不動聲sè地點點頭,“來了?” “來了一會兒,”孟主任笑著點點頭,“知道您在陪人,不便隨便打電話匯報?!?/br> 其實他是五點四十就過來了,一直等到現(xiàn)在六點二十,不過他不會說自己來了多久,那樣就太做作了,態(tài)度不夠端正。 “進來吧,”陳區(qū)長心里有點惱火這貨的自作主張,但是他才決定提名此人,名字也報到李強那兒了,而此事明顯又有一些說法,他決定沉住氣,聽一聽對方是怎么說的。 兩人走進門,王媛媛從樓內迎出來,眼下已經是初夏,她身穿一襲白sè暗花的連衣裙,齊肩的短袖處,是個緊扎的燈籠口,越發(fā)顯得她雙臂纖細,裙擺剛剛及膝,白生生的小腿耀得人眼花,淺棕sè的旅游鞋里,是短短的白sè棉襪,青chūn氣息十足。 她笑吟吟遞過一張紙來,“這是我定的菜,您看要改動嗎?” “挺好,”陳區(qū)長大致看一眼,就很隨意地點點頭,“要他們送吧?!?/br> 若要俏,一身孝啊,孟志新看著這年輕的女娃娃,也禁不住暗暗感慨,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就是這樣了。 陳區(qū)長坐在屋檐下的桌旁,隨手抽出一根煙來,等對方幫自己點上之后,又將煙推過去,“你也來一根。” 3678章別太能干(下)陳太忠的煙好,在北崇已經是人所共知了,孟主任拿起煙盒小心翼翼地看一看,才抽一根來點上,“區(qū)長,下午這個事兒呢,事先沒跟您說,我要檢討?!?/br> “嗯,”陳區(qū)長輕哼一聲,自顧自地噴云吐霧。 “區(qū)里一直在強調,zhèngfǔ工作人員不能無故脫崗,”孟志新說話很有條理,“宋鴻偉這么做,真的是頂風作案,我覺得這個典型抓一下,很有必要?!?/br> “唔,”陳區(qū)長又哼一聲,依舊是不表態(tài)——尼瑪,你說重點啊。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半,他中午喝酒之后,泡了腳接著就打牌,”孟主任繼續(xù)解釋,“當時您在陪重要人,我不好電話請示您?!?/br> 你倒是懂得尊重我,這個理由,讓陳區(qū)長聽得有點無語,不過他不能叫這個真,所以只能淡淡地問一句,“所以你就打電話給朱奮起?” 朱奮起可是隨時能打電話給你的,我怎么比得了?孟志新聽到這個問題,心里有點酸澀,他真的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到目前為止,他還僅僅是個計委主任,兼招標辦公室副主任,“朱局長負責全區(qū)的治安,他跟您匯報比較合適一點?!?/br> 陳太忠聽到這話,連吭都不吭了,你說這些,真的沒意義,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敢沖jǐng察局伸手,想必你也知道,隋彪都沒這膽子,不經過我就用朱奮起。 孟志新也知道,區(qū)長的心結不在這里,于是干笑一聲,“本來我不想找朱局長的,城關派出所的所長,是我老丈人的徒弟。” “抓賭這種事兒,用不著找分局局長,”陳區(qū)長聽到這里,禁不住就要表個態(tài),他不耐煩地哼一聲,“有這么順手的關系,你做就完了,找朱奮起干什么?” 不是這樣吧?孟志新嘴巴微張,愕然地看著年輕的區(qū)長——您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你這是什么表情,陳太忠看得越發(fā)地惱了,他只當抓兩個副科級干部,城關鎮(zhèn)有壓力呢,于是就又哼一聲,“這樣的事情,從下往上捅很方便,只要有理,我絕對會支持,你也是真有意,舍近求遠,該找的人不找,不該找的人亂找?!?/br> “但是那樣的話……我是不是有點太能干了?”孟主任苦笑一聲,他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這jǐng察系統(tǒng),終究是您說了算,我怎么敢背著您搞小動作?” 嗯?陳太忠這次是徹底地意外了,他真沒想到,孟志新之所以冒昧地主動聯(lián)系朱奮起,居然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能干”,這個理由,真的是很奇葩。 他沉吟一下,方始緩緩地發(fā)話,“你越能干,我自然越高興,不知道你為什么什么想?!?/br> “這個……我是有過慘痛教訓的,”孟主任苦笑一聲,才待繼續(xù)說話,北崇賓館的菜到了,收拾好桌子之后,小院響起輕輕的沙沙聲,卻是下起了雨來。 孟志新吃喝兩口,也顧不得王媛媛在場,輕嘆一口氣,“我老爸是縣電信局的,退休得也早,那時候電信局還不景氣……” 電信局景氣,還是近七八年的事了,大約是以上世紀九三年到九四年為分水嶺,之前安電話的都是領導干部,對服務要求很高還不好伺候,之后對社會放開,這個行業(yè)才熱了起來。 縣區(qū)的電信局就更是這樣了,縣里總共也沒幾個電話,長途線檢修的活兒倒是不少,經費也常年緊張,很苦逼的一個單位。 孟主任的老爸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退休之后生了一場重病,想要報銷這個醫(yī)療費,但是單位真的沒錢。 此時孟志新正在給一個副區(qū)長當通訊員,向領導傾訴了一下苦衷,領導說你去試一試,言外之意是說,他不給你面子,也要考慮一下我的面子。 孟通訊員就去試了,結果電信局還真給面子,不但馬上報銷了醫(yī)療費用,還不由分說地給他家換了一套大一點的房子,又是一樓,說是為了方便照顧老人——這是電信局看好孟志新的發(fā)展前途,有意交好這個年輕人。 按說這不算什么事兒,報銷醫(yī)療費用是應該的,換房子是電信局內部的事,不成想此事引起了副區(qū)長的不快。 以副區(qū)長的想法,是你借我的面子去,對方辦了就行了,若是他們跟我落實的話,我也能幫你說話——領導其實也是愿意幫身邊人的。 但是糟糕就糟糕在,電信局把房子都換了,太殷勤了,于是就有人眼紅,在副區(qū)長跟前歪嘴——尼瑪,這小孟太能干了,比您面子還大呢。 副區(qū)長立刻就不能平衡了,當時他沒什么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漸漸地疏遠,走之前留下一句話,小孟的折騰勁兒……挺大的。 副區(qū)長的疏遠,再加上那句評語,讓他的仕途從此變得暗淡無光:你跟著的領導都這么評價你,這xìng格上確實有問題,同時,大家也就無須再看那領導的面子了。 孟志新每每想起此事,都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錯了,當時電信局是硬要給那房子,都不容拒絕,但是尼瑪——我為啥不堅持一下呢? 這些因果,孟主任不可能說得太明白,但是他將自己的意明顯地表現(xiàn)了出來:這件事我確實能自己辦,但是……我真的不敢太能干,我不會在同樣的地方摔倒第二次。 陳太忠大致能理解這種心情,但他還是禁不住要想,就你這個謹小慎微的樣子,我提拔你做副區(qū)長,會不會是個錯誤呢?“你這么瞻前顧后不好……我這個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理的你盡管去做,沒必要這么上綱上線?!?/br> 想一想,他又問一句,“這個宋鴻偉,跟你有矛盾吧?” “關系一般,”孟志新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然后又順著主題說,“主要是我想著,北崇太落后了,擴編不方便,掣肘也多,倒不如砍個人下去……這個想法我也沒跟您溝通,所以不得不給朱局長打電話?!?/br> “下次遇到類似的事兒,你不用請示我,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陳區(qū)長終于決定,容忍這廝今天的冒失,不過他也沒打算讓對方的肆無忌憚,“合理的,我自然會支持?!?/br> “到時候我會跟小王商量的,”孟主任沖著王媛媛笑一笑。 “嗯?”王媛媛就沒想到,這話題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她正伸出白皙的手掌,接屋檐上流下的雨水呢,聞言禁不住愕然扭頭,“孟主任您說什么?” “我是說,你別辜負了區(qū)長的信任,”孟志新吃喝得差不多了,眼瞅著小王笑靨如花,這綿綿的細雨又帶給人些微的涼意,正是雨夜好風景,小王時節(jié)縫迎君,就不打擾你倆了,“區(qū)長還有什么指示?” “要嚴查宋鴻偉等人的脫崗賭博行為,明天提出處理建議,”陳區(qū)長淡淡地指示一句,你不是要做惡人嗎?那我就讓你惡到底,正好我省事了。 而且憑良心說,孟主任這種積年弱勢正科上副區(qū)長,手里也得拎幾個人頭,才能唬得住別人,沒點血淋淋的業(yè)績,誰肯服你? “這是區(qū)里三令五申強調禁止的,隋彪來了,我也這么頂他,”孟志新微微一笑,站起身揚長而去。 “頭兒,孟主任要跟我商量什么?”王媛媛等了好一陣,才輕聲發(fā)問。 “小廖的婚假,馬上要結束了,”陳太忠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他回來以后,就要去新家住了,你去他的單身宿舍?!?/br> “那誰來照顧您?”王媛媛的臉sè,在一瞬間就變得雪白。 “沒你們照顧,我也長了這么大,”陳太忠不耐煩地哼一聲,“嗯……有人按門鈴?!?/br> 果然是有人按門鈴,王媛媛打開門,葛寶玲手撐一把雨傘走了進來,另一只手拎著一只塑料袋,她笑吟吟地打招呼,“區(qū)長喝酒呢?我弄了兩瓶八六年的茅臺……飛天的?!?/br> “嗯,好東西,”陳太忠笑瞇瞇地點點頭,“小王收起來,寶玲區(qū)長……有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有好酒,想起來您喜歡這一口,”葛寶玲笑著回答,“還有就是想了解一下,關于物流中心的方案,您有什么指示沒有?” 葛區(qū)長已經將方案遞了上來,是循序漸進的方式,很合陳區(qū)長的心,可見在揣摩人心方面,她的能力也很強。 物流中心的初期投資只是兩百萬,可以根據(jù)情況發(fā)展情況,酌情追加投資,一期最終要達到三千萬的投資——如果實在搞不下去,也就是兩三百萬的資金打了水漂。 “還行,可以上會了,”陳區(qū)長點點頭,對現(xiàn)在的北崇區(qū)zhèngfǔ來說,上會真的只是一個程序罷了,不過想到徐瑞麟安排的娃娃魚養(yǎng)殖技術的考試,他又叮囑一句,“但是細節(jié)還有待完善,不能放松,這個項目會一直由你負責?!?/br> “好的,”葛寶玲笑著點點頭,她聽得明白,自己現(xiàn)在分管交通,所以能抓這個項目,但是成為常務副之后,她就要主抓商業(yè)和財稅了,居然還要管這個項目,也算領導對自己的信任——當然,從某種角度上說,這個物流中心也可以算是商業(yè)。 既然區(qū)長是這個態(tài)度,那她就不怕再問一件事,“區(qū)長,下午張躍進打麻將,被jǐng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