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五十九章 在路上
那做老師的愣了好一陣,才冷笑一聲,“這事兒不歸我管,你別跟我說?!?/br> “小子,我是跟你走程序呢,你搞清楚,”陳太忠微微一笑,“你確定,拒絕傳遞我的要求嗎?” 這老師聽出來了,這不是好話,但他也是個有脾氣的,自己的學(xué)生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在其他老師面前也掛不住,“我就拒絕了……除非你敢跟我單挑一場?!?/br> “憑你也配?”陳太忠很不屑地看他一眼,“我讓你兩只腳一只手……就怕你殘疾以后,一家老小沒吃飯的錢了。” “一只手就要讓我殘疾,那我還真是不信了,”老師聽得冷笑一聲,這不是他盲目自大,還是那句話,就算對上拳王泰森,對方只出一只手,而且允許他用腿的話,他也不信自己能輸了,“敢不敢?” “話多,”陳太忠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拳,直接將此人打得貼到了墻上。 “真是賤皮子,我還沒追究,是不是你指示的呢,”一拳轟出,他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三天之內(nèi),把名單傳到北崇區(qū)zhèngfǔ……你要想攬事,可以不傳。” “這……”旁邊的女jǐng登時傻眼,此人竟然敢在派出所公然打人,這還了得?唉,這年頭的干部,真的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不過,想到自己此前也惡了此人,她決定還是不再多話了。 做老師的吃了這一拳,登時就滑坐在墻根兒,四肢抱做一團,好半天才長出一口氣,“真是高手……不過這是偷襲,否則勝負也是三七開?!?/br> 陳太忠哪里在意他的反應(yīng)?在年輕的區(qū)長心中,他已經(jīng)通過正式渠道,表示出北崇的怒火了,體院的人不管識趣不識趣,都是要面對一些事情的。 走出枇杷林派出所,他又打幾個電話交待一聲,徑自來到高速口,不多時,一輛加長林肯和一輛奔馳五百駛了過來。 兩輛車停下來,加長林肯車上下來一男兩女,年紀小一點的是施淑華,經(jīng)她介紹,原來那對中年男女,是她的父母。 陳太忠是第一次見施金鵬,此人面白無須,眉毛短而嘴唇薄,身材高瘦,不是個好相貌。 可是大施總卻是對他很氣,笑著跟他伸手相握,“一直想著沒人配得上小紫菱,我還說老師這孫女不好找對象了,還好出來個小陳書記?!?/br> 這個話就味道太多了,但是不管怎么說,施金鵬這番話,是很有水平的,陳太忠想到這樣的人都要副廳下海,心里禁不住感慨,這官場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 感慨歸感慨,他的嘴皮子還得跟得上,“其實荊老最欣慰的,是桃李遍天下,個個爭氣……小紫菱的老公爭氣不爭氣,那就是小事了。” “唉,我這可不算爭氣,”施金鵬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高不成低不就,半輩子也沒干出什么名堂,連書法也沒點成就……不過老師百歲生rì,那是必須去的?!?/br> “爸,您這氣得也有點過了吧?”施淑華聽得有點不樂意了。 “施總,老輩人的謙虛,值得咱們學(xué)習(xí),”陳太忠笑瞇瞇的接話,然后狐疑地看一眼奔馳五百,“不過,這誰啊?” “太忠哥你好,”奔馳車車門一開,上面走下了李世,他笑瞇瞇地打招呼,“帶我去玩一玩吧,正好做個采訪……君蓉姐也要去呢。” 她去她的,關(guān)我啥事?陳太忠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當著荊老的學(xué)生談蔣君蓉,尼瑪……你這其心可誅很多回,“想不到你有錢買奔馳,有點高調(diào)了吧?” “借的,這不是荊老大壽,撐個場面嗎?”李世笑著回答,一點害怕的意都沒有,然后他壓低聲音,“牛曉睿也在車上,也是去采訪的……我捎她去素波,就丟下了?!?/br> ??偩幐鷣恚犉饋碛悬c冒失,其實很正常,荊老是國內(nèi)頂尖的書法大師,又是百歲生rì,聞風而動的媒體真的不要太多——更多媒體愁的是,就算到場了,都沒有采訪的資格。 牛曉睿不是有個寶來車嗎?陳太忠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然后就明白了,寶來車的檔次低一點倒是在其次,關(guān)鍵是??偩幦羰亲约候?qū)車前往,那就是自成一體了。 而陳某人想要打招呼,少不得就要解釋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倒不如跟著李世,索xìng就是恒北的媒體來采訪,也能省去一番口舌。 看不出,牛曉睿還有這個認識,陳太忠微微頷首,不過下一刻,他瞥一眼李世,發(fā)現(xiàn)這廝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于是沉吟一下發(fā)話,“過繞云的時候,接個人上來,坐你車里?!?/br> “這個……誰呀?”李世猶豫一下發(fā)問,“不會是女人吧?” “接人上來就行了,看把你話多的,”陳太忠不滿意地看他一眼,他要接的是姜麗質(zhì)——北崇和朝田,去素波都要過繞云,不過走的是不同的線。 他原本想的是,過繞云的時候,捎上姜麗質(zhì),哪怕是當著施淑華也無所謂了,但是——施淑華的父母都跟著來了,這么做就不太好了。 “我老婆很在意我的,”李世嘟囔一句,轉(zhuǎn)身走向奔馳五百,心里真的有點委屈——要是我做了點啥,也就認了,但是啥都沒做,給人背黑鍋,這不虧的慌嗎? 車到繞云衛(wèi)星城的服務(wù)區(qū),就是下午兩點了,大家隨便下去吃一點,一群人鬧哄哄正要上車啟程,旁邊過來一個清麗的女孩兒。 她身著長襯衫,下面是及膝網(wǎng)球裙,臉上戴個大墨鏡,沖著李世笑著擺手,“世?!?/br> “哦,是你,”李記者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內(nèi)心卻是無奈到了極致……姜麗質(zhì),我跟你沒那么熟。 “這是李世的什么人?”施金鵬狐疑地看一眼自己的女兒,一家人嘛,說話沒那么忌諱,“看起來不像李勇生的兒媳婦?!?/br> “嗯,長得不太像,”施淑華點點頭,卻也不好多說——她所猜到的,她能暫時忍住,但是她老爸卻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一句話翻給荊濤或者荊以遠,那就天下大亂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唉,”施金鵬搖搖頭,又小心地看自己老婆一眼,“或許咱們想多了?!?/br> “你還說年輕人,你自己把持得住嗎?”施金鵬的老伴狠狠地瞪他一眼——大施總最近招了倆年輕的女秘書,青chūn煥發(fā)得很,然后她辭退了那倆秘書。 “媽,也許是誤會呢,”施淑華為爹媽和稀泥。 “就不可能是誤會,”施母冷笑一聲,指桑罵槐地發(fā)話,“李勇生的兒子年少有為,跟你爸差不多……像陳太忠這么老實的人呢,就不多了?!?/br> “您說您這眼光吧,”施淑華多少也認識姜麗質(zhì),哭笑不得地發(fā)話。 “當初眼光就不好,”施母又狠狠地瞪某人一眼。 “我好像……冤得慌吧,”施金鵬撓一撓頭,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 我這才是躺槍了,李世看著大家的表情,拉開車門的時候,手一抖,一瓶礦泉水全潑在副駕駛座上了,司機看得眼一張,“李記者你這是……” “太忠哥,”李記者根本不理他,抬手笑著招呼陳太忠,“我這里有個座位全是水,不方便……你捎她一下吧?” “那……上來吧,”陳太忠躊躇一下,遲疑地點頭,“車不好,不如奔馳五百。” 姜麗質(zhì)上了副駕駛,車才啟動,她就笑得跌進了他的懷里,“今天的事兒,太好玩了,我稱呼李世的時候……很親切吧?” “你要再抱他一下,就更好了,”陳區(qū)長笑著回答。 “我想來著,不過,身體有點抗拒,”姜麗質(zhì)笑著回答,其實她從來都不是個乖乖女,有點叛逆,也愛捉弄人,“當時我猶豫,該不該叫他一聲親愛的?!?/br> “那我絕對干掉他,”陳太忠冷著臉回答。 “你既然這么說,為什么讓我上他的車?”姜麗質(zhì)白他一眼,其實她心里有點失落,“為了荊紫菱,我們姐妹都不是很重要的,對吧?” “傻瓜,她只是我名義上的唯一的女人,”陳太忠笑著一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小姜這小女娃娃什么都好,連醋都不吃,可是她這xìng情,唯一容忍不下的就是荊紫菱。 這讓他感覺到有點棘手,剛才他給小姜打電話的時候,就感覺到她似乎不是很開心,現(xiàn)在更是說出來了,他必須正對這個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講,對陳某人正宮最不滿的,不是唐亦萱也不是吳言,更不會是丁小寧之類的,只可能是姜麗質(zhì)——她的底線是如此明確,憎愛是如此分明,一旦她失望離去,甚至可能動搖不少人。 所以他必須正對這個問題,于是組織一下語言,“起碼別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出現(xiàn),會讓你、我和她同時尷尬,然后我就沒準會成為別人關(guān)注的焦點,會影響咱們以后的幸福生活。” “這種騙小孩子的話,你就不要說了,”姜麗質(zhì)輕輕一笑,然后湊過嘴巴,在他右臉頰上輕咬一口,柔柔地發(fā)話,“你就是個壞蛋……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陳太忠吃她這么一咬,心情一漾,差點手一抖撞到高速的護欄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