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零一章 還有事嗎?
衛(wèi)生廳長手指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太忠。 帕琳波娃的臉,登時就沉下來了,“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想相信他?!?/br> 聽了翻譯的話之后,衛(wèi)生廳長也沒著惱,只是笑瞇瞇地發(fā)話,“介紹一下,陳太忠,我國抗擊**的杰出官員,他成功地阻止了美國商人奧觀海進入北崇,奧觀海為此感激他的提醒……額外說一句,奧觀海是超級傳播者?!?/br> “這能說明什么問題呢?”哈斯曼一攤雙手,“我們在談禽流感……難道不是嗎?” “禽流感本身也是呼吸道疾病,你能否不要這么著急體現(xiàn)自己的無知?”陳太忠火了,站起身來用英文發(fā)話,“這算是偏見嗎?” “是帕琳波娃在置疑,你們省是否出現(xiàn)了禽流感病例,”哈斯曼沒想到,對方也cāo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于是很果斷地抽身而退。 他不想為一些無所謂的事情爭執(zhí),就正好推到了別人身上,“而且……她對中醫(yī)的形成基礎(chǔ),抱有理念上的抗拒,你最好能說服她?!?/br> “說服她?何必呢,不信中醫(yī),損失的又不是我,”陳太忠很無所謂地擺一擺手,中西醫(yī)之爭由來已久,若不是陷于偏執(zhí)狀態(tài)的,只要經(jīng)歷的事情足夠多,就起碼知道各有所長。 事實上,相較西醫(yī),他更認可中醫(yī)一點,一個治標(biāo),一個治本。 而且,最具說服力的例子,就擺在面前,“**中,中醫(yī)所起的作用,人所共知,要不然,中醫(yī)能坐在會議室嗎?沒準(zhǔn)還是你們眼中的巫醫(yī)?” 在防范**中,中醫(yī)真的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有些干部在前期忽視了中醫(yī)的作用,也吃到了太多的苦頭。 中醫(yī)的體系不是很健全,但是徹底反中醫(yī),那就是智商不健全了,五千年的文化傳承,不是白給的。 “就是這個聲音,剛才就是你在罵我,”帕琳波娃聽到他的聲音,再次不淡定了。 “這才是奇怪,我為什么要罵你?”陳太忠用中文嘟囔一句,旋即就坐下了,根本不待搭理對方。 “他在說什么?”帕琳波娃一側(cè)頭,惡狠狠地看著翻譯。 翻譯如實地將話翻為英語,暴走的女人一時間居然就那么愣住了。 “好了,繼續(xù)我們的工作,”哈斯曼將話題扯回來,事實上,他對帕琳波娃的舉止也有點不滿,咱們來是搞疫病預(yù)防的,麻煩你敬業(yè)點成不? 下一刻,他看向衛(wèi)生廳長,“你們確定,貴省真的沒有出現(xiàn)一起禽流感嗎?” “你信不過我,可以問陳書記,”衛(wèi)生廳長也有點火了,不過是幾個觀察員,居然一而再地置疑我說的話? “我也許冒失了一點,但是我不會道歉,因為這是我的工作,”哈斯曼聳一聳肩膀,轉(zhuǎn)頭看向陳太忠,“陳……我需要確認一下,貴省是否出現(xiàn)了禽流感病例?” “我可以負責(zé)地告訴你,沒有!”陳太忠很干脆地回答。 “現(xiàn)在正是候鳥遷徙的時候,莫非你檢查過每一只候鳥?”帕琳波娃抓到了他話里的漏洞,果斷地出言挑釁。 “如果你有檢查每一只候鳥的方法,我不介意向你證明,它們都是健康的,”陳太忠針鋒相對地回答,要比斗嘴,他怕得誰來? 帕琳波娃登時語塞,旁邊的人在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后,也禁不住暗暗地感慨,歐省長還真是找了個合適的人來——不但是抗非明星,言辭也相當(dāng)便給,跟對方爭辯,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在場的干部,也有言辭便給的,但對面可是世衛(wèi)組織的觀察員,有這個口才的,未必有膽子說出來,也就是陳太忠,年少氣盛膽大驚人,居然還敢反唇相譏。 帕琳波娃詞窮了,哈斯曼卻又開口了,他不能容忍有人通過狡辯,來破壞自己的使命。 不過鑒于交流的氣氛變得糟糕了一些,他提了一個聽起來火藥味不太重的問題,“陳,我可以知道,你在這次預(yù)防工作中負責(zé)的環(huán)節(jié)嗎?你并沒有坐在桌子邊討論?!?/br> 但就是這個聽起來不太要緊的問題,實實在在是很要命,不過衛(wèi)生廳長倒是機智,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陳書記是顧問,擁有絕對的建議權(quán)?!?/br> “是這樣嗎?”哈斯曼直勾勾地看著陳太忠。 “我對我說的話負責(zé),恒北沒有禽流感,一例都沒有,”陳太忠很干脆地擺一下手,如此地答非所問,他明顯是不耐煩了,“相信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他如此自信,不是沒有原因的,今天早上,歐陽貴跟他交底了,歐省長信誓旦旦地表示,到目前位為止,恒北絕對是一例都沒有。 他的強勢,再次讓與會的一干人開了眼,就連衛(wèi)生廳長心里都暗嘆,這種底氣,膽子再大的人都學(xué)不來,沒有抗非明星這層光環(huán),誰學(xué)誰死。 然而,陳太忠的膽子還不止這一點,他再次站起身來,“今天這個會,讓我相當(dāng)?shù)厥?,本來是大家同心同力,共同商量預(yù)防可能的疫情,你們世衛(wèi)組織的人,卻把大量的時間花在置疑我們的工作上,這樣的會,不參加也罷。” 這番話,他是用漢語說的,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向門口走去,旁邊有人上前勸阻,被他輕輕撥開,然后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樣的決絕,使得滿場寂然。 好半天之后,哈斯曼才扭頭看向翻譯,“他臨走的時候,到底說了什么?” “這個……”翻譯也有點苦惱,“我想,他的動作,已經(jīng)表明他的意了?!?/br>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哈斯曼臉一沉,冷冷地發(fā)話,“翻譯的工作準(zhǔn)則是什么……需要我跟你強調(diào)一下嗎?” “好,他對咱們的工作重點比較失望,”翻譯嘆口氣,翻譯工作要求里,貫穿始終的,就是“準(zhǔn)確”二字,哈斯曼這么說了,他也就不能回避了…… 陳太忠走得毫無壓力,他原本就對這個會興致缺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參會,就是保障恒北說話的真實xìng,眼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他不走還待何時? 出來之后,他又接了幾個電話,待走出會議室所在的大樓,他才發(fā)現(xiàn)又開始下雨了。 雨不大,他深吸兩口氣,又做兩個擴胸運動,才快步來到車上,才待打火,猛地一拍頭——糊涂,自己離場,怎么也得跟歐省長說一聲。 不過等他電話打過去之后,歐陽貴已經(jīng)知道他的壯舉了,所以只是笑一笑,“走就走,咱愿意加強國際合作交流,不代表就要任人欺負,你所做的,我很高興,對了……你到底會不會捷克語?” “我會二十九門外語,”陳太忠輕笑一聲,不做正面回答。 “真的會二十九門?”歐陽貴訝然,他最近跟小陳越走越近,而小陳各種層出不窮的能力,也頗令他感到驚奇。 因為驚訝,歐省長就想了解,這家伙到底還有些什么特長,是自己不知道的,還細細了解了一番,這二十九門外語,是在檔案上記著的,他聽說之后,佩服之余,心里或多或少有點存疑——一代人杰辜鴻銘,也不過才會九門外語。 眼下聽小陳自己承認,他也就不再懷疑了,于是笑著問一句,“還有事嗎?” “還有就是,油頁巖項目,要走流程了,近期我可能會和李書記去打擾您,”陳太忠笑著回答,“省委那邊也勞您費心了?!?/br> 說白了,此次油頁巖立項,科技部雖然不是出錢的大頭,但是有一個發(fā)起的名義,省里最合適居中策應(yīng)的,就是分管省長歐陽貴了。 “終于下來了啊,”歐省長輕喟一聲,他也是早就知道這個項目了,至于說去省委活動這個項目,他倒沒太大壓力——杜毅是跟陳太忠不對,但是這九十個億的項目,有本事你杜毅卡住不要同意! “還有什么事?”歐省長打算掛電話了。 “又快到北崇大學(xué)生返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我們會來高校做宣傳,”陳太忠笑著回答,“到時候您若是有時間,希望您能蒞臨現(xiàn)場,對我們作出指示?!?/br> “這個你該找岳黃河?”歐陽貴聽得就笑。 “那您負責(zé)教育的嘛,找您也合適,”陳太忠自是不能說,老歐你不是常委,比岳黃河差一點,他想到譚勝利的點子,索xìng就又請示一下,“我們區(qū)里打算為全區(qū)的中小學(xué)生發(fā)放午餐補貼,希望您能關(guān)注一下……” 歐陽貴靜靜地聽他說完,沉默了三四秒,才輕喟一聲,“這個不合適,你做的是好的,我愿意支持,但是我一支持你……知道全省會有多少人跟我要錢嗎?” “這是我北崇自費的,是試點,”陳太忠辯解一句,我花自己的錢,你著急什么? 不過說良心話,他真能理解歐省長的苦衷,一個小小的北崇,想要搞好這個補貼,投入的都是天文數(shù)字,恒北想推廣,別說歐省長,杜毅都要吐血。 “等你搞一段時間再說,”歐陽貴不置可否地回答,“你還有什么事嗎?算了……再有事我也不跟你說了,掛了!”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