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總是遲來的消息
那就說說唄,陳太忠也沒在意,找到了常桂芬,隨便聊了兩句,大意無非是你做什么,是你的zìyóu,我陳某人還要做人,將來你回村之后,這事說也罷不說也罷,總之記得一點,別說是我逼著你這么做的。 常桂芬對這點意還是能聽明白的,忙不迭地點頭,“太忠你是好人,這個我清楚,將來我家小娟,可還要你幫忙照看呢。” 說小娟,李小娟就走了進來,士別三rì當(dāng)刮目相看,十來天不見,她出落得越發(fā)地水靈了,尤其是做了個流行的發(fā)型,臉上又薄施了一點脂粉,再加上身上小配飾,活脫脫地就是一個時尚都市少女。 扭動著小腰,她一點都不氣,貼著陳太忠就坐了下來,看來這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真的是挺大的,這還是當(dāng)初一見生人面就臉紅的李小娟么? 不過,她還是不敢直視陳太忠,身子坐得筆直不敢亂動,看來,做到這步,已經(jīng)是她目前所能達(dá)到的極限了。 “呵呵,小娟,在這里過得還好吧?”陳太忠少不得要拉扯兩句,“有人欺負(fù)你的話,記得跟望男姐說啊……” “那個石總,老想占我便宜,”小姑娘還真不氣,直接就把話撂了出來,“太忠哥,你跟他說說……” 石總?陳太忠愣了一下,方才反應(yīng)過來,十七那廝,可不就是姓石么? “還有……”李小娟的聲音低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太忠哥,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一邊的劉望男聽到這話,額頭頓時冒起黑線若干條,這小狐媚子,心還挺重啊,我劉望男哪一點對不起你們娘兒倆了? 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敢插話,陳太忠那一點火就炸的cāo蛋脾氣,她了解得實在太清楚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有事就找望男說吧,”陳太忠不想告她手機號,這種小女孩,辦事很難分得清輕重,要是在不合適的場合,給自己亂打電話,那麻煩不就大了? 好歹他也在官場里混了一年半載了,該懂的忌諱,他知道了不少,劉望男見識過些場面,辦事也還算得體……嗯,海上明月那只是個意外。 劉望男聽到這話,心里就是一喜,臉上卻是越發(fā)地平靜了,“凱琳,你太忠哥是做大事的人,有什么事就找姐啊,姐不幫你誰幫你?” 凱琳?陳太忠有點奇怪,望男你這是……說誰呢? “哦,小娟改名字了,”劉望男沖他微微一笑,“呵呵,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這可是她自己選的?!?/br> 這個世界,變化得也太快了吧?陳太忠有點懵,他當(dāng)然猜得出,李小娟是覺得自己的名字太土氣才改了名字,凱琳這名字,那倒是洋氣了不少,看來這花花世界,改變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 怪不得《鹿鼎記》上說,皇宮和jì院,都是一等一的兇險所在,看來哥兒們當(dāng)這個雞頭,果然是有利于修煉啊……他正胡亂想呢,包間外進來一位,“哦,小常你在啊,準(zhǔn)備好了么?” 劉望男輕輕一捅陳太忠:這就是那人了。 聽到那聲音,陳太忠登時就是一愣,再循著聲音望去,果然,這不就是市委黨校的那位涯岸自高、潔身自好、恪守本份、鐵面無私的……閻謙閻教授么? “嗯,”常桂芬點點頭,“老閻你帶車來了?” 這二位倒是不見外,當(dāng)著這么多人,就談?wù)摪峒业氖聝毫恕?/br> “哦,是我自己的車,”閻謙笑笑,臉上露出了些許自傲的神情,“車很一般,就這都不敢張揚呢,呵呵……” 陳太忠在一旁看得大跌眼鏡,這一定不是閻教授,大概、也許、或者是……閻教授的兄弟? 閻謙正笑著呢,眼神一掃,看到了陳太忠,那笑容登時就凝結(jié)在了臉上,整個人也呆在了那里。 被捉了現(xiàn)行了吧?陳太忠心里好笑,臉上還得強行繃著,這種滋味他嘗過,知道不好受,以己度人,他倒是有點同情閻謙了。 閻謙見他不吭聲,頭一扭,就想往外走,陳太忠手疾眼快,兩步上前就拽住了他,“閻教授,走什么走啊,你這不是見外么?” 閻謙用力掙了兩下,哪里掙得脫? “哈哈,我也在這兒啊,”借著這個機會,陳太忠終于笑出了聲,“大家都是男人,這點東西,有啥不好意的?” 閻謙愣了一下,下一刻,估計他也琢磨過來這個理兒了,于是轉(zhuǎn)身,尷尬地笑笑,“呵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太忠啊……” 人這心里要是有了鬼,連說話都會氣許多,以前閻教授張口閉口就是“小陳”,雖然那么稱呼也很親熱,但眼下這么稱呼,豈不是更親熱了? “是我啊,”陳太忠笑嘻嘻地強拉著閻謙坐下,“反正你愛人調(diào)研去了,又不在家,著什么急走???先聊聊,等等一塊出去吃點飯吧?” “我愛人?”閻謙呆了一下,旋即點點頭,“呵呵,對了,上次聽你說,你想去地志辦查點東西是不是?” 哈,態(tài)度果然是不一樣了,陳太忠心里暗喜,看來這人吶,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他點點頭,“是啊,不過上次你說了,你不合適打招呼啊?!?/br> 他的惡趣味,確實有點過分,這種場合,都不忘記戳戳對方的老底,著實不懂得做人之道。 可這世界上的事兒,還就是這么邪門兒,閻謙本來就擔(dān)心他懷恨在心呢,聽得他這么直言往事,反倒是將心里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他非常清楚,像這種小芥蒂,如果雙方愿意就此交流,那么,就沒什么不可以談的,只要誠意夠,化解矛盾實在太容易了,反倒是那種啥話都不說,專在肚子里做文章的主兒,才是讓人頭疼的。 可是偏偏地,zhèngfǔ里的人,大多數(shù)還就是那種只在肚里做文章的,所以,聽到陳太忠這么說,閻教授也笑起來了,“哈哈,不瞞你說啊小陳,上次不幫你,那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跟我老婆提起手機的事兒啊!” 敢情,上次閻謙要換電池的那個手機,并不是他給自己老婆買的,他是買了送給另一個相好的小姐,那種情況下遇到陳太忠,他怎么會愿意把此人介紹到地志辦去?那不是埋了個定時炸彈么? 哦,是這樣啊,陳太忠登時就明白了,他拍著大腿,惡形惡sè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閻教授你早說嘛,小陳我可是通情理的人,怎么會把這事兒告訴師母?” 粗俗!閻謙登時就在心里給陳太忠下了定義了,像你這種黑黢黢的烏鴉,又怎能理解鳳凰的高潔? 不過,眼下這個當(dāng)口兒,他自然不會去無故地刺激對方,他送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哈,當(dāng)時我怎么知道,你也好這一口兒?。俊?/br> 大不了,跟他同流合污好了!閻教授心里哀嘆一聲。 有了這樣的認(rèn)識,閻謙索xìng就跟陳太忠胡吹亂侃了起來,當(dāng)今三大鐵里,一起piáo過娼可也算得一鐵呢,眼下這二位的情形,基本就類似于此了。 陳太忠自覺兩人的關(guān)系近了許多,他手中又捏了對方把柄,少不得就要問問閻教授,“我記得黨校沒那么多收入吧?你怎么能賺這么多?” 這廝果然是個粗人!閻謙一向同那些謙謙君子們打交道,哪里會想得到,有一天會有人揪著自己問收入來源? 不過,大家既然已經(jīng)談得很投機了,他倒也不想破壞氣氛,“呵呵,我在其他地方還帶帶課,有些額外的進帳……” 只是帶帶課,就能有這么高收入?陳太忠不太相信,只是,他的金錢觀念,比一般人的要淡許多,少不得扭頭看看常桂芬,“哈,還是你有眼光,閻教授真的很厲害哦?!?/br> 被他這么一拍,閻謙登時就有點飄飄然了,男人總是有虛榮心的,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能如此地露臉,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事,這么一來,陳太忠在他的眼中,頓時順眼了不少。 “太忠啊,這樣吧,我跟地志辦的幾個人也有交情,回頭我打個電話過去,你直接去就行了,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朋友?!?/br> 我靠,你怎么不早說?陳太忠真的有點郁悶了,這讓他想起了楊倩倩幫他借房子的事兒,她說得晚了,讓他不得不強jiān了吳言一次,這位說得晚了,他不得不……又強jiān了吳言一次,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不過,嚴(yán)格說起來,寧家巷的事,倒也算不上什么壞事,他運氣好化解了,還博了一個“辦事認(rèn)真”的名頭回來,似乎……似乎也還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