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進(jìn)京了荊以遠(yuǎn)在中風(fēng)之際，神智有時清醒有時混沌，不過在清醒時，他已經(jīng)斷定了：自己這次怕是扛不過去了。

    中風(fēng)不可怕，不過在他這個年紀(jì)中風(fēng)，是個人就想得到結(jié)果了，縱然荊老號稱一代大師，也淡看了這生生死死，可是心里些許的悵然，那是免不了的。

    不過等他再次清醒，卻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fù)了行動能力，尤其在第二天的時候，基本上就恢復(fù)了往rì的狀態(tài)，心中不由得大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所交往的一幫老友或者老友的朋友，不乏有中風(fēng)之輩，對中風(fēng)的后果和將養(yǎng)過程，荊老自是比別人理解得還要深刻一些。

    遺憾的是，沒人告訴他，奇跡到底是怎樣發(fā)生的，倒是兒媳婦抱怨了一番，說是有個姓陳的小伙子如何如何莽撞來的，差一點(diǎn)就斷送了老爺子。

    荊以遠(yuǎn)一聽是陳太忠，心里就有了三分懷疑，跟荊紫菱想的一樣，他也認(rèn)為，能對甲骨文有些造詣的人，在中醫(yī)上有點(diǎn)心得倒也是正常的。

    荊老也識得兩位老中醫(yī)，雖然均已作古，可是他很清楚，若真是那半吊子水的，未必就敢在他這大師身上下針——有個后果，誰承擔(dān)得起？

    而小陳此人，又是出了名的內(nèi)斂，自己上門央求也沒多求幾個字出來，顯然，這個年輕人，有很多不yù外人知道的東西。

    沒準(zhǔn)就是小陳治好的啊，想到這個，荊以遠(yuǎn)去向自己的孫女盤問，可荊紫菱支支吾吾地不肯承認(rèn)。

    其實，只沖著她不肯埋怨陳太忠，做爺爺?shù)男睦锞腿靼琢耍螞r那小偉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全無半點(diǎn)憤憤之sè。

    到了荊以遠(yuǎn)這個年齡，想不通的事情就很少了，尤其是他本人就是名人，曾經(jīng)被眾多求字者折騰得不堪其擾，當(dāng)然就理解了陳太忠不想張揚(yáng)的苦衷。

    何必呢？我是那種嘴不嚴(yán)的嗎？他唯有苦笑的心了，荊大師的骨子里，其實還是有幾分傲氣的：下次我再有事都不求你，隨心隨xìng，你愿意出手就出手，不出手就算了。

    至于說傳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這世間人，有誰能逃得過生死一關(guān)嗎？既然沒有，我又何必多事呢？

    所以，聽說陳太忠要往bějīng走一趟，荊老就寫了這么一幅字出來，你既是官場中人，持了這幅字進(jìn)京當(dāng)有所得，咱們這也就算兩不相欠了——聽說老黃近年收藏了好幾幅我的字兒呢。

    荊以遠(yuǎn)的心，荊紫菱隱約地猜到了，不過爺爺不肯說，她也不能亂問，直到這一幅字出來，天才美少女才反應(yīng)過來：爺爺這是還人情呢。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是我爺爺要你轉(zhuǎn)交的，”荊紫菱也不解釋那么多，“我說，工行橫山分理處的，天天找邢工，要貸款給廠里，你說該怎么辦??？”

    堂堂的省委書記蒙藝，要向陳太忠訛詐資金，而橫山的工行，是追著邢建中要放款，這世間事還就是這么滑稽。

    不過嚴(yán)格說起來，工行橫山分理處也是了解到了焦油廠自有資金十分充足，根本無意貸款，才這么做的，說穿了也是化緣，你們越不愿意貸，我們還就越愿意貸給你，投資商自己都信心十足的項目，不去放貸那不是傻的?。?/br>
    “交給邢工辦好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順手一戳她的額頭，“你是投資商啊，管那么多呢，分清職責(zé)啊，要是邢建中敢玩貓膩的話，交給我處理好了?！?/br>
    “喂喂，不要動手動腳的，”荊紫菱一掠頭發(fā)，不滿意地嚷嚷著，“有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行不行？”

    其實，她的額頭有劉海若干，陳某人這一戳，其實并未觸及肌膚，被那薄薄的一層發(fā)絲擋住了，也不知道天才美少女這一番做作，是因為嫌他手腳粗糙，還是想以退為進(jìn)。

    說笑間，bějīng機(jī)場就在眼前了，下得飛機(jī)來，接機(jī)的人里，不但有荊俊偉，還有范如霜的秘書小鐵——范總來bějīng已經(jīng)兩天了。

    “好了，你跟你哥匯合去，”陳太忠此來，還是為了范如霜的緣故，自然理得清輕重，“不要摻乎了，等我得空了，咱們再聯(lián)系?！?/br>
    誰想，出了機(jī)場之后，荊俊偉兄妹還是跟在他和小鐵身后，陳太忠有點(diǎn)奇怪了，“俊偉，你……你今天沒事兒？”

    說實話，荊俊偉今天還真沒什么事兒，于是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還說想拉著你去我家里坐坐呢，來bějīng了，不用住那些賓館。”

    小鐵笑著在一邊接口了，“謝謝您了，不過我們范董已經(jīng)給陳處安排好住宿了，要不一起跟著去看看？”

    陳太忠住的地方，就是臨鋁駐京辦，說是辦事處其實不過是西四環(huán)外三棟改造過的連體別墅，是臨鋁投資買下來的，格局雖小，卻勝在清凈。

    范如霜去總局了，辦事處里也沒幾個人，荊俊偉跟著去看了給陳太忠留的房間，二層陽面的房間，兩個房屋打通的套間，里面的裝修不算特別時尚，卻是承襲了老bějīng的風(fēng)格，古香古sèjīng致異常。

    “這臨鋁還不錯，有這么一個落腳點(diǎn)，”陳太忠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大大咧咧地招呼荊家兄妹坐下，轉(zhuǎn)頭看看小鐵，“鐵秘，范董的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小鐵笑著搖頭，看起來嘴挺嚴(yán)的，卻是不給人難于溝通的感覺，“您三位坐，我去招呼他們泡茶?！?/br>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這種場合，總覺得yīn森森的，”見小鐵走了，荊俊偉沖陳太忠笑著言道，“你還不如住到賓館里去呢?！?/br>
    接下來三人隨意地聊著，陳太忠方才知道，荊俊偉見識過一些權(quán)貴之家，給他的感覺大致都是如此這般，老房子、jīng裝修，說是帶了些古樸卻又同bějīng這現(xiàn)代化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陳太忠來到辦事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近五點(diǎn)了，一個多小時之后，小鐵來通知，說是范董不回來了，可是辦事處已經(jīng)將飯菜做好了，連荊家兄妹都算上了，請他們?nèi)ゲ蛷d用餐。

    聽到這話，荊俊偉和陳太忠心里都有點(diǎn)微微的不快，招呼人殷勤一點(diǎn)，那不是錯事，不過像這樣強(qiáng)趕鴨子上架的殷勤，未免就有點(diǎn)霸道，不夠尊重人。

    要是范如霜這么做吧，以其身份倒也有這資格，可偏偏地范董不在，下面人這么搞，實在讓人心里不是個滋味兒。

    “太忠你吃吧，我要走了，”荊俊偉笑著站起了身子，荊家人的傲氣，都是在骨子里的，雖然小荊年紀(jì)輕輕就闖蕩京城，人情世故算得上荊家獨(dú)一份的老道了，可是面對這種“霸王請”的架勢，油然生出了些許不滿，“我還約了兩個朋友喝酒呢。““我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正好看看bějīng的夜sè，”陳太忠也笑著站了起來，信手還拍拍小鐵的肩膀，“呵呵，鐵秘你跟他們吃吧。”

    小鐵還待說些什么，陳某人已經(jīng)向外走了出去，看那不容分辯的架勢，他也只能默默地跟在背后送出門去，心里卻是在嘀咕，“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傲氣?！?/br>
    在bějīng十來年，荊俊偉對京城的大街小巷也算得上熟悉，連他的奧迪車都不開了，直接扔進(jìn)了停車場里，很輕松地帶了兩人四下轉(zhuǎn)悠。

    “什么是北漂？”陳太忠又想起來荊俊偉以前說的話了，信口問了出來，這時候三人正抱著吊爐花生，邊走邊剝著吃。

    “就是漂在bějīng的人唄，”現(xiàn)在，荊俊偉可不再信口開河了，而是小心謹(jǐn)慎地敷衍著陳太忠，“去我的工作室去看看？”

    荊俊偉開了一個古玩珠寶鑒定工作室，租的是一棟二層小樓的上下兩套，也賣古玩字畫的，上下面積都是四十多平米，陳列的東西不多，顯得地方空蕩蕩的。

    “我發(fā)現(xiàn)bějīng這種不起眼的小樓特別多啊，”陳太忠有點(diǎn)感慨，“說實話，bějīng給人感覺太古舊了，這面還不如咱鳳凰?！?/br>
    “那是你還沒融入這個城市，”荊俊偉笑著搖搖頭，“不過你想想也能知道，老城改造的成本實在太高了，古都嘛?！?/br>
    登上二樓，房間里有七八個人正在圍坐在一個巨大的根雕木桌旁，一邊喝著茶一邊信口聊著什么，天南地北的口音都有。

    “這是我的一幫搞藝術(shù)和古玩的朋友，”荊俊偉笑著介紹，“這是我老家來的朋友……這是我meimei。”

    “這就是北漂，”荊紫菱抽個機(jī)會，笑著對陳太忠低聲嘀咕，“有的人連房子都租不起，住地下室的，我哥當(dāng)初也是這么過來的……”

    第九百三十二章京城見聞對荊俊偉的這幫朋友，陳太忠實在沒什么好感，張口就是靈感閉口就是悟xìng什么的，一個個雖然狀若謙遜，骨子卻是傲氣得很，頗有點(diǎn)天下人都看不到眼里的架勢。

    不過荊濤后來也解釋了，雖然他有個“荊以遠(yuǎn)的孫子”的名頭，可是既然混這一行，就得有自己的圈子和人脈，幫閑也不能少，所以才有了這個一個供大家交流的場所。

    反正這些人大多還是比較傲氣的，開這么個工作室，所費(fèi)的無非是茶水錢和一些飯錢，文人相交大抵就是如此了。

    總之，來bějīng的一開始，陳太忠沒啥收獲，無非就是感受了一下文化人的圈子而已，第二天上午又逛了逛商店，直到中午了范如霜才露面，邀請陳太忠和荊家兄妹共進(jìn)午餐。

    大概范董也聽說了小鐵昨天的遭遇，招待三人倒是挺氣的，根本不見了碳素廠奠基時睥睨蒼生的氣勢，居然笑意盈盈地要荊俊偉有空就來坐坐。

    “都是天南的人，來到bějīng，當(dāng)然要相互照應(yīng)一下的……”一邊說著，她一邊不忘對旁邊的人交代，“甄主任，以后小荊來了簽字就行，不許收錢啊?！?/br>
    甄主任是臨鋁駐京辦主任，擱給陳太忠感覺，怎么也是個副處了，卻是忙著跑前跑后，連小鐵都要招呼，看著那略顯肥胖的身子，倒是也難為他了。

    荊俊偉當(dāng)然不會在乎這樣的人情，只是不管怎么說，這是人家范董的善意，他也不能不接受，“范董這么說，我倒是不敢來了，要是打個七折什么的，倒是能常來轉(zhuǎn)轉(zhuǎn)?！?/br>
    甄主任笑著湊趣了，“荊總，你知道七折是多少錢嗎？你看到我們這兒有菜單、住宿費(fèi)什么的嗎？”

    其實，對臨鋁內(nèi)部，收費(fèi)明細(xì)還是有的，不過這就不是荊俊偉所能知道的了。

    范如霜的鋒芒，慢慢地還是露了出來，就在即將飯畢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吩咐了，“小陳，下午跟我打麻將去吧，順便認(rèn)兩個人?！?/br>
    “打麻將？”陳太忠愕然地看看她，“這個，黃漢祥在不在場？”

    “不在場，”范如霜笑著搖搖頭，“不過，里面有他的朋友，沒準(zhǔn)他會過來，這可就說不好了，反正你在這兒也沒什么事兒。”

    這話說得，微微有點(diǎn)霸道，可偏偏范董是用一種關(guān)懷的口氣說出來的——看，沒人陪你玩兒，我想著你呢。

    陳太忠沉吟一下，覺得沒啥答應(yīng)的必要，正要拒絕，卻發(fā)現(xiàn)荊俊偉一個勁兒地沖自己使眼sè，嗯？這是什么意？

    荊俊偉見他死活不開竅，索xìng**裸地暗示了，“太忠，你要是錢帶的不夠的話，我借給你點(diǎn)兒?！?/br>
    哼，我用借你的錢？陳太忠心里登時就是冷冷地一哼，找我打麻將？那不是嫌我手頭緊有意巴結(jié)嗎？

    “還用你出錢？小陳來bějīng，該出的都算在我身上了，”范董沖著荊俊偉和藹地一笑，“下次算你的好了。”

    “我還有點(diǎn)兒，不夠再說吧，”陳太忠有點(diǎn)惱火了，小看人可以，不過你們這么一唱一和地小看人，就有點(diǎn)那啥了啊，他很赧然地沖范如霜笑了一笑，“我不太會玩兒，也不知道是多大的？”

    “小麻將，就是一萬一局的，打著怡情的，”范如霜笑著答他，“放沖的給錢，莊家放沖或者沖裝是兩萬，要是自摸的話，三家一人一萬，莊家兩萬?！?/br>
    “嗯，只有一條龍是大胡，五萬，許碰不許吃，”荊俊偉一邊補(bǔ)充，一邊看著范如霜，“是吧，范董？”

    這里的規(guī)矩，跟天南的規(guī)矩有點(diǎn)不同，陳太忠又跟國粹基本無緣，弄了半天才明白，心說這要是每盤胡一條龍，別人豈不是要輸?shù)煤軕K？“這麻將有點(diǎn)大了吧？”

    “沒事，我?guī)湍憧粗鼻G紫菱大剌剌地發(fā)話了，“到時候?qū)嵲诓恍械脑?，你下我上，我的算計能力，那不是吹的。?/br>
    “呵呵，新手快如刀，”荊俊偉知道，在某個層次以上的圈子里，這還真是小麻將了，“紫菱你拿點(diǎn)錢，在他背后指點(diǎn)就行，希望他能贏三十萬。”

    “嗯，輸贏也就是十來二十萬的事兒，”小鐵笑著接口了，“陳主任能贏三十萬的話，那可是要請了哦?！?/br>
    好像你們都把我當(dāng)成魚腩了？陳太忠有點(diǎn)憤憤不平，三十萬很難贏嗎？今兒啊，就讓你們看看哥們兒的手段。

    由于這份郁悶過于強(qiáng)烈，他甚至沒注意到，在有意無意間自己居然默認(rèn)了荊紫菱陪著去打牌的事實。

    說歸說，到最后荊俊偉還是拿了一個裝了十萬的手包塞給了自己的meimei，臉上也滿是壞笑，“幫看著點(diǎn)兒啊，我估摸太忠最后得用到這錢。”

    甄主任開著駐京辦那輛道奇七座商務(wù)車，順著西安門文津街一氣兒摸到了東四，左拐右拐，就來到了一棟賓館前。

    這里就算京城數(shù)得著的繁華地段兒了，偏偏這賓館是恁的不起眼，還坐落在一個小巷內(nèi)，可見京城的賓館之多了。

    房間里是自動麻將機(jī)，早等了五個人在里面，偏偏地卻沒開場，等范如霜帶了一行人進(jìn)來，才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站起身來，笑吟吟地打招呼，“范姐，今天你可是來晚了哦。”

    這是某廣告公司的于總，今天的角sè之一，另一個角sè是面sè蠟黃的中年男人，是京城某老字號飯店副總yīn京華。

    yīn京華帶了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來，小伙子看上去比yīn總要jīng神得多，不過常混京城的都知道，外表光鮮當(dāng)不得飯吃，這里優(yōu)秀的人才實在太多了。

    于總也帶了一個人，是zhōngyāng臺的前欄目主持人馬小雅，現(xiàn)已辭職，第五個人則是這家賓館的老總南宮毛毛，名字女xìng化得很，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老爺們兒，男人氣十足。

    很久以后，陳太忠才知道，在京城混這個圈子有個規(guī)矩，身邊沒有個把拿得出手的幫閑，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事兒，還好，今天范如霜帶了小鐵，他身后更是站了荊紫菱這位傾國傾城的天才美少女，倒也沒貽笑了大方。

    就像那外地的羊倌兒趕的羊吃了西郊公園的草一樣，陳太忠對其的評價就是，貿(mào)然進(jìn)入自己不熟悉的領(lǐng)域，吃了虧活該！還好，今天的陳某人，yīn差陽錯地帶了一塊遮羞布來。

    寒暄兩句，大家就很自然地圍桌子坐了下來，一邊聽著自動麻將機(jī)嘩啦嘩啦地洗牌，一邊信口聊著什么，小麻將嘛，原本就是邊打邊聊天，增進(jìn)感情用的。

    陳太忠基本上沒什么說話的份兒，因為范如霜說話的機(jī)會都不多，看于總和yīn京華的架勢，連這個實權(quán)的正廳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更多的時候，是這兩人在斗嘴。

    邊打邊聊，不知道怎么著，于總就說到了荊紫菱的身上，她打出一張牌，笑吟吟地側(cè)頭看看陳太忠，“小陳，你這女朋友，有沒有來bějīng發(fā)展的計劃??？”

    陳太忠還沒來得及說話，荊紫菱卻是已經(jīng)出聲回答了，“我剛考上大學(xué)，估計要過幾年，才能來bějīng讀研究生的?！?/br>
    “五筒，”yīn京華眼睛都不眨地打出一張牌來，嘴里卻是笑著搭腔了，“呵呵，讓于總給你轉(zhuǎn)學(xué)到bějīng來嘛，多大點(diǎn)事兒啊，是不是啊于總？”

    “你yīn總說句話，就直接碩博連讀了，”于總哪里是那么好相與的？“五筒碰了……小陳這女朋友，真的是少見的漂亮，要是跟我們公司簽了，我一年最少給她接三個百萬的單子。”

    “小陳可是不在乎這點(diǎn)錢，別看他年輕，”范如霜笑吟吟地插嘴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卻是沒掀開荊紫菱的身份，只是淡淡地解釋，“他要真在乎，簽到歐洲也不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