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協(xié)議婚姻[古穿今]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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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趙音音:“嬸嬸,一個月給我一百五吧?” “湊個整,給你二百,要是需要額外買什么東西就給嬸嬸寫信。” 京市的消費也高,二百塊錢一個月也不算高,趙音音給了伊伊五個月的生活費一千塊,領著她去辦了存折存起來。 兩人回了家,雖然少了一個孩子,可是家里還有三個呢!短暫幾天的不適過去之后,日子還跟之前一樣的忙忙活活。 好在許云海的生意雖然越做越大,可是在家里的時間卻多了起來——他現(xiàn)在自然是不必事必躬親的。倒是趙音音學校的事情越來越多,第二年又升了校長,照顧家里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多虧有你了。” 趙音音回家已經是九點多了,許云海把小寶從青年隊接回來,悠悠也已經九點半準時上床睡覺。她有點歉意地過去靠在許云海身上。 “在外面吃過了?去泡個澡吧?!?/br> 許云海給妻子脫掉羽絨服:“趙校長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啊,前兩天我有個供貨商找過來,我還以為出什么事兒呢,結果是托我跟你討個人情,想把他們家孩子辦到你們十中去?!?/br> 好學校的校長,可以說有數(shù)不清的隱形權利。趙音音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也不喜歡給關系戶辦入學,實在是太麻煩。 “也不是不行……還是得看看他們家孩子啥樣,要是差得太多也跟不上?!?/br> “我岔過去了,”許云海覺得趙音音脖子下面肌rou僵硬,順手給她捏了捏,“現(xiàn)在可不是計劃經濟的時候了,我還得求著那些廠長……現(xiàn)在可是市場經濟,國產貨進口貨有的是,倒是他們廠子得給咱們好處,我可不怕得罪他?!?/br> “咱老廠子里都開不出工資了?!?/br> 趙音音嘆口氣,多虧當初兩口子都從廠子出來了,不然哪供得起這幾個孩子? 伊伊學畫光買各種顏料就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更別提小寶了,睿睿學圍棋到處飛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我尋思著,回頭你給李姐家那口子找個活干?當年在大雜院的時候,李姐可沒少照應我,咱也該幫一把了?!?/br> “行,明天我就去辦?!?/br> 許云海趁著趙音音不注意,猛地一把抱起她來:“我的大校長,這都到家了,別cao心了。” 第106章 讓后世聞之色變的下崗大潮, 其實在九零年就初露端倪。 先是整頓銀行,然后是清算三角債,眾多國有企業(yè)紛紛在整頓下現(xiàn)出原型。整個供應鏈都是習慣先提貨后結款, 一旦有一家抵不住,從上游供貨到下游銷售, 整條鏈條都開始崩坍。 最直接的就是, 廠子拿不到訂單, 做了的訂單拿不到錢。沒錢, 自然就開不出工資來,整批整批的工人整日在家放假,只能拿最低的基本工資。 “十塊五毛錢,夠干什么的?” “廠長,咱廠子啥時候開工啊?” 大家都想不通, 過去恨不得連軸轉的廠子, 怎么說倒下就倒下了呢?有些人還記得, 當初大干特干的時候, 連回家看孩子的功夫都沒有,連孩子都是人家小趙領著大家分小組安頓的。 那么紅火的廠子, 現(xiàn)在咋就沒活干了呢?這才幾年過去? “老汪,你得給個說法!” “咱廠子錢都哪去了?是不是你都搬家里去了!” 國營廠的員工腰桿子都很硬氣,就算是以前, 有資歷的老員工也敢當面叫老汪, 更別提現(xiàn)在只發(fā)基本工資的時候了! “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個廠子不是這樣?咱廠能發(fā)基本工資已經算不錯,咱市里有多少廠子一分錢都發(fā)不出來!機器不開工,拿什么分錢?” 汪廠長今天本來是偷偷來廠里取公章,沒想到被工人看見了。他知道不好, 可惜還是在跑出廠子之前就被堵上了。 “國家不管嗎?” “這么多廠子,國家管得過來嗎?” 汪廠長干脆也不走了,他這些日子跑市政府跑了十來趟了,心里頭的火氣正好現(xiàn)在發(fā)出來:“現(xiàn)在全國都是這樣,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大伙兒到底都是城里工人,消息也算是靈通。遠處怎么樣不知道,可是省城確實也發(fā)不出工資來。 汪廠長咬死了廠里沒錢,工人們在門口堵了一上午也就散了。 “這鐵飯碗,咋就突然就端不動了呢?!?/br> 是啊,咋就端不動了呢? 倒是前些年大家笑話的那些辭職下海的,現(xiàn)在小日子紅火得很。還有當初承包了廠里勞動服務公司的許云海,聽說云音賣場都開到南方去了! 當初都住一個大雜院里的人,現(xiàn)在兩口子一個當了校長,一個成了大老板。當初笑話兩口子從廠里離開的人,現(xiàn)在倒是連菜都快買不起了! 李巧男人也很久沒進廠子了,李巧叫他找個活干,他老實騎上家里的三輪車出去了,可是一天下來也掙不來幾個錢。 “沒活啊,”他回來蹲在墻根地下,卷煙也抽不起了,只能自己卷點旱煙抽,“咱市里就這么大,都是廠子?,F(xiàn)在大家兜里都沒錢,恨不得全靠兩條腿,我蹬個三驢子我拉誰去?” 經濟狀況惡化是全方位的,不是廠子不發(fā)工資就能改行干別的,賣小吃也得有人買。大家都沒錢,賺誰的去? 連云音賣場的銷售也慘淡起來,好在許云海早就在南方開了幾家分店,把生意重點轉移到了南方,一時不會傷筋動骨。 趙音音拎著東西上門的時候,李巧正唉聲嘆氣地蹲在地上洗大白菜。 她印象里,李巧做菜手藝一般,但平時喜歡多做幾個花樣,這樣只做蘿卜白菜的時候倒是不多。 “喲,李姐,我來得巧啊,我可挺長時間沒吃著你手藝了,”她把路上買的菜放桌上,佯裝沒看見李巧擇的白菜蘿卜,“路上看見這豆角不錯,還買了點排骨,我就買點。你們小學下班晚,碰不上這新鮮豆角,給我做一口嘗嘗?” 她怕李巧不好意思,坐下就開始摘豆角。 李巧倒沒那么要面子,她起身坐下,伸手輕拍了趙音音一把:“自打廠子發(fā)不下工資,我可老長時間沒吃著排骨了。” 她嘆口氣:“以前想著,要是不用糧票了,這日子指不定多神仙。誰尋思現(xiàn)在不用票了,結果手里沒錢了!音音你別笑話我,學校現(xiàn)在能開資我們家還算可以的呢,要是廠里雙職工這日子可咋過?” 趙音音嘆口氣,看著李巧閨女男人也過來幫忙摘豆角,幾口子吃了一頓好的,她又委婉地提出來讓李巧男人去云音賣場那邊上班。 “姐夫之前是廠子里頭技術骨干,去咱那當個庫管屈才了,不過咱這是自家人,倉庫這頭交到姐夫手里放心?!?/br> 趙音音走了,李巧使勁兒捶她男人:“人家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的,是幫咱一把才叫你去的。又怕你丟面子,才沒叫你去當銷售,到時候可別跟在廠子里似的啥都往家拿!” 她男人不高興了:“你當我是那籃子呢?老子不給你丟人,放心吧!” 李巧家的事情解決了,周群芳嫁了歐老師,也不用趙音音cao心??墒沁@情況眼看著一天比一天更糟糕。 小平同志南下畫了一個圈,中央批示加緊解決銀行壞賬問題,這些曾經建立了赫赫之功的老廠子如今已經成了一塊痼疾。 曾經叫人羨慕的廠子工人,慢慢地失去了過去那一層光環(huán)。九八春晚,黃紅那句無恥之極的臺詞“我不下崗誰下崗”出來之后,真正的下崗潮來了。 許家的幾個孩子都大了,小寶在一次出國試訓中表現(xiàn)極佳,轉會到了巴黎圣日耳曼,又被租借到法乙的一只小隊阿雅克肖。 睿睿已經成了這一批青年棋手中有名的小天才,曾經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聶衛(wèi)平王汝南,現(xiàn)在居然有機會能當面指導。 伊伊一頭扎在莫高窟,莎莎成了小有名氣的童星,唯一一個在家里的孩子就是上了高三的許悠悠。 不過,這孩子也是最讓趙音音cao心的。 其他幾個孩子都經歷過家里的困難時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只有悠悠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家里情況已經好起來了,還有姑太姥和她師父兩個老人寵著。 “悠悠啊,考什么專業(yè)想好了嗎?” 一家子早已經遷到京市,趙音音習慣性地買房子買地還被人笑話了——這年頭有錢都買小汽車,誰買房子?房子不都有公家分,買到手里住不了也不值錢。 可對于一個晚清穿越到現(xiàn)在的人來說,哪怕習慣了輕飄飄的紙筆、習慣了銀行存折,還是房子最有安全感。 趁著手里頭有錢,趙音音在京市買了一條街——全是四合院。 許悠悠也是知道這點的,她瞇著眼吃姑太姥給剝的葡萄:“媽,我會收房租就行了唄……” 姑姥看見趙音音眼睛都豎起來了,趕緊伸手拍了她一把:“干啥呢,這是你閨女,可不是學校里那些混小子。” 趙音音的工作已經調動到京市了,同樣的初中,繼續(xù)做教導主任。她是從地方調動到京市,在單位工作頗有阻力,雖然現(xiàn)在已經解決得差不多,可是身上那股子銳氣倒是越養(yǎng)越重。 “姑姥,你別慣著她,”趙音音看著姑姥給許悠悠剝葡萄,伸手把果盤往閨女那邊推,“自己吃!” “你看看你伊伊姐莎莎姐,你這都高三了,想考什么專業(yè)還不清楚。收房租我還用得著你?” 許悠悠聽著親媽聲音都提起來了,趕緊去剝葡萄湊過去撒嬌:“媽,這大學又沒算命專業(yè),我考什么不都是一樣嘛,我找個離家近的大學,到時候周末回來孝敬您。” 趙音音吃了閨女一個剝了皮的葡萄,到底是貼心貼肺的小棉襖。 “到時候可不許把臟衣服拿回來,”話雖還硬邦邦地,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考什么都一樣你也得早點想好,到時候可別考上了又后悔。” “拿回來也不用你洗,拿回來也是叫洗衣機洗,你對悠悠那么兇干啥?” 悠悠又給姑太姥剝了葡萄,這才湊到她媽身邊說悄悄話:“媽,我姥爺去學校找我去了?!?/br> 趙音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姥爺”是誰,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趙淮那個便宜爹。 當年趙蕓蕓偷了家里的字畫又偷了錢,趙淮被氣住院,提前病退。 他一直夢想著的進市政沒可能,甚至連大學校長也當不下去了,幾年下來越發(fā)蒼老。 趙淮看好的兩個兒子如今都成了下崗大軍的一員,趙蕓蕓私奔不成嫁了個供銷社銷售員。當年看著挺好,可是現(xiàn)在——連供銷社都沒了! 算來算去,竟然只有趙音音一個女兒出息,偏偏還是當初他當成傻子丟出去的。 趙音音也知道趙家那些人的下落,只是沒想到,都搬家到京市了,趙淮居然還能找過來。 “他說什么了?” “問了我兩句,然后叫我去爭取那個保送名額,”許悠悠伸手摸了摸樂樂湊過來的狗頭,“教我怎么給同學下絆子……” 要是普通小姑娘,這個年紀正是掐尖要強的時候,說不定就聽迷了。 趙音音忍不住笑,可惜她這個閨女實在是懶,跟著師父學了那么多年,卜卦不知道學得怎么樣,順其自然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別管他!當年你姥爺嫌你媽是個傻子,幾歲就把她扔鄉(xiāng)下去了,現(xiàn)在別的閨女兒子不出息了想起來了……” 飯菜已經做好了,許云海今天親自下廚做螃蟹,端了滿滿一大盆上來。 “吃飯了!今兒你睿睿哥的比賽?!?/br> “睿睿哥天天都有比賽,我想看小寶哥守門。” 小寶所在的法乙聯(lián)賽根本不對國內轉播,沒人看,央視也不會買轉播權。現(xiàn)在整個央視足球是意甲的天下。 “我也想小寶了,”許云海挽起袖子給姑姥拆螃蟹,“現(xiàn)在阿雅克肖那邊是早上六點吧,晚點給你小寶哥打電話,讓你多嘮一會兒?!?/br> 許悠悠看著電視里電影頻道里引進的外國電影,指著里面的漂亮女主角:“我小寶哥會不會找了外國女朋友???” “他是出國去踢球的,又不是去玩的,找什么女朋友?!?/br> 趙音音嘴上否認,心里卻決定今天晚上再叮囑叮囑小寶。談戀愛倒是沒什么,可人生地不熟的別叫人騙了。 吃完飯,趙音音照例跟許云海出門遛狗。夫妻兩人慢悠悠地走著,樂樂也不遠不近地在落后主人半步的地方跟著,一有風吹草動就警惕地揚起頭觀看。 “怎么了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