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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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凝視著阿娘,瞥了一眼周姨娘聽到這邊笑聲微頓的身形,總覺著心里好像有些無奈,又好像有點酸酸澀澀的。 文老爺除了文夫人這位正房妻子之外,還有四位妾室,其中徐姨娘與秦姨娘俱是他自幼的婢子,秦姨娘是他乳母之女,自幼服侍的,徐姨娘則是文老夫人看她穩(wěn)重,指到文老爺房中照顧的,后來逐漸掌事,有了體面,卻也被老夫人看重,未曾能夠贖身出府去。 錦心知道,徐姨娘屋里床榻內(nèi)側(cè)小柜中鎖著的一個描漆匣子,里頭有二十兩現(xiàn)銀,那是徐姨娘當年賣身入文府的身價銀子,本預(yù)備做贖身用的。 這些年文老爺待徐姨娘不錯,甚至可以說是極好的,文夫人也是個厚道人,雖規(guī)矩嚴些,卻不會輕易與姨娘們?yōu)殡y。 甚至可以說,徐姨娘的日子過得比外頭許多人家的正頭娘子都舒心多了,如今嬌女幼子在側(cè),更是順心如意,但內(nèi)心深處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憾嗎? 恐怕未必。 這一份心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錦心心中莫名地清楚,也因此嘆息。 除了秦姨娘與徐姨娘之外,府中還有一位梅姨娘和一位周姨娘。 梅姨娘的身世沒什么好說的,周姨娘卻與這些姨娘都不同,她不是府中自產(chǎn)的,也不是從外面抬進來的良妾,而是一位求文老爺辦事的鹽商贈妾,瘦馬出身。 入府之后,文夫人倒是沒拿她當什么妖魔鬼怪百般提防的,只是給她院里挑嬤嬤的時候送去兩個教導規(guī)矩很出挑的,然后一應(yīng)待遇都比照其余三人,沒什么特殊對待的。 周姨娘一開始確實折騰過,女子若以顏色自恃,在這個時代,除了牢牢把握著男人,是別無選擇的。 她自幼接受的教育促使她做出了選擇,可惜文老爺不吃這套,甚至有的時候表現(xiàn)得格外……不解風情。 周姨娘碰壁幾次后就xiele氣,發(fā)現(xiàn)文夫人也不似從前那些“姑姑”們說的會拿她怎樣,后宅中人也沒拿她當豺狼虎豹似的,前者叫她松了口氣,后者使她更泄氣了,逐漸便心思不再活躍——主要文老爺經(jīng)常在外行商,每年在家里的時間不過幾個月,另外那一半都是一群女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有矛盾點在家,要掐起來也著實不容易。 又有文夫人鐵腕政策鎮(zhèn)壓,文府后院很快恢復(fù)了如常的平靜,唯一的波瀾就是周姨娘與梅姨娘不大對盤,二人都是伶牙俐齒之人,梅姨娘勝在吵不過就吟詩,為了壓周姨娘一頭,什么酸詩都能翻出來念誦,早年又得了一女,也就是府上的三姑娘未心,腰桿子更硬,在二人的斗爭中多有勝利。 梅姨娘常勝,周姨娘敗績就多了,去歲終于有了身孕,好生得意,在梅姨娘面前每天抬起頭揚著下巴做人,熄滅多年的搞事之心也就死灰復(fù)燃了。 可惜文夫人手腕高超,文老爺不解風情,周姨娘的手腕是使不出來,媚眼也全數(shù)拋給瞎子看了。 可嘆,可嘆吶。 宴飲歡愉,一般小戲咿咿呀呀吹拉彈唱熱鬧到半夜里,文夫人素喜南戲,文老爺喜亂彈,但這樣的日子當然是小戲最熱鬧,最能表現(xiàn)出人心里的歡喜,故而看得也歡快。 徐姨娘帶著錦心和文從林早退了,第二日的請安文夫人免去了,徐姨娘本打算將錦心的夏衣取出來比對身量,看今年還剩幾件能穿的。 小孩子身量長得最快,衣裳也淘汰得最快,不過徐姨娘素行節(jié)儉,還是要查看一番。 箱子都抬出來了,不想秦姨娘與梅姨娘卻來了,當即只能將事情止住,命人奉了茶果來,三人在西屋里坐下,喝茶說話。 因都是熟悉人,梅姨娘嘴里也沒什么遮攔,磕著瓜子說道:“肚子里有了個孩子,真當金疙瘩似的,像誰沒有過,偏她就那么嬌貴,我看得真真兒的,那席宴上她辦點事兒沒有。 她就是惱老爺回來這段日子沒把她怎么捧著,沒把她肚子里那孩子怎么捧著??伤膊幌胂?,這家里缺孩子嗎?真金貴的孩子,那是太太底下那一兒二女才金貴呢,她的出身連你我都不如,還想人怎么捧著她腹中的孩子?” “初次有嗣,難免心里嬌些,等過段日子就好了?!毙煲棠锱牧伺囊蛎芬棠锬且痪洹跋裾l沒有過”而目露落寞之色的秦姨娘的手,溫和地開口道。 梅姨娘看到秦姨娘的樣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猛地住口,頓了一會,又道:“這段日子我看她恨不得把頭揚到天上去的樣子就生氣,秦meimei你真是好脾氣,還勸她,我是恨不得與她再也不要見面才好?!?/br> 秦姨娘笑笑,徐姨娘溫聲道:“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心卻不壞,你又是何必常常與她置氣呢?” 梅姨娘撇撇嘴,張張口還沒等她說什么,外頭忽有人進來回道:“三位姑娘都來探望咱們姑娘了?!?/br> 徐姨娘忙命請三位姑娘進來,蕙心緩步在前,笑著行了一禮,三人忙側(cè)身避開,徐姨娘道:“早上起來用過早飯,沁兒與林哥兒玩了一會,又累了,說要躺下歪一會,這會子也不知睡醒沒有。” 說著,又打發(fā)人上去瞧瞧,瀾心道:“方才見二樓里繡巧她們正拿東西忙活著呢,應(yīng)當是醒了?!?/br> 徐姨娘笑笑:“那姑娘們就上去吧,也不知有什么想吃的,我好叫人去廚房叫他們預(yù)備著?!?/br> 蕙心笑道:“方才在母親屋里我們才說起呢,家里的廚子手藝都吃膩了,聽聞近日城中新開了一家酒樓,廚子手藝不錯,飯菜滋味不俗,才請母親派人去買一桌特色菜品來嘗個新鮮。托阿沁的臉面,說沒準嘗嘗新鮮菜色她就胃口大開了,母親這才同意的。” 徐姨娘聽了忍俊不禁,看著姐妹三個上了樓,沒一會就有人來報:“姨娘,太太吩咐了廚房,今日不必預(yù)備主子們的吃食,說是近日城中有一家新開的酒樓菜色不錯,叫人買回來吃個新鮮?!?/br> 幾人聽了都笑了,秦姨娘打趣道:“咱們這一把年紀了,太太嘗個鮮還帶著咱們,還真是托了沁姐兒的福了?!?/br> “哪回少了你吃的?!泵芬棠镯怂谎?,幾人說笑間,蕙心三人也上了樓。 樓上果是錦心醒來在找東西,正要放下簾子更衣的時候知道三人來了,便道:“且等等吧,我把衣服穿上?!?/br> “我們偏是來姑娘幽閨的,可等不得姑娘把衣裳穿上?!睘懶墓室庑Φ溃\心隔著月洞窗白了她一眼,努努嘴道:“外屋等著?!?/br> “好,等著?!鞭バ男Φ溃骸拔覀冃“⑶吣昙o雖小,氣派可不小?!?/br> 她待meimei們素來好性,這會也確實是是真心話——雖然在如今這些姐妹里年歲最小,但她卻覺著錦心最有服人的威勢,只不過是素日里瞧著懶散故而不顯罷了。她偶然見過幾次錦心沉著臉冷冷看人的樣子,完全不似尋常小兒玩鬧發(fā)怒,反而叫人由心底覺著畏懼。 但那樣的情況畢竟很少,她這小meimei平日里多數(shù)時候還是懶散又乖巧的模樣。 因這一份懶散,她素日間行舉起坐,與教引嬤嬤所教導的端正規(guī)范實在是南轅北轍,但她尚未搬到懿園去居住,接受嬤嬤的教導,如此也算情有可原。何況蕙心本心里覺著,錦心平日的模樣已經(jīng)足夠優(yōu)雅自然,且若是宴會上或是有外客在時,端莊矜貴的小模樣可比嬤嬤教導的得體好看多了。 蕙心心中暗自將這歸類與小meimei“天賦異稟”,畢竟她親眼看著錦心從軟綿綿的小小一團長到如今粉妝玉琢的小模樣,這些威勢也好、矜貴也罷,仿佛是她出生時就帶來的,還懵懵懂懂天真無知的時候就深刻在骨髓中。 這也只能稱之為天賦異稟了。 一時笑著,蕙心拉著兩個meimei避到外間,等錦心更衣畢后才走了進去,道:“咱們沁姐兒可真是不了得了,你二jiejie都怕你呢。” “怕我?”錦心一睜眼,本來還迷迷瞪瞪的,這會子瞬間來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瀾心:“我聽聞近日城中新開一家點心鋪子,酥油鮑螺做得極好,但我阿娘近日不許我吃那些油膩的,二姐你可否替我捎帶來些,咱們悄悄行事,定不叫我阿娘知道。” 瀾心噗嗤一下又氣又笑,抬起手指重重點了點錦心飽滿白皙的額頭,笑罵道:“想得美你!” 蕙心在錦心身旁落座,美目秀眉中含著幾縷憂色,問:“你這幾日還沒好些嗎?” “好些了,戒口是因為閆大夫給我換了一貼方子,叫先吃十日看看效果,這時日里過甜、過油都要戒掉,如今還有兩副藥呢。”錦心愁眉苦臉地,“連酥油鮑螺和酥皮肘子都不能吃,這漫漫長日,還有什么意趣?!?/br> 未心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既然如此,我與你說個有意趣的。昨兒個方家那一大家子人不是被押解上京了嗎?今日才聽說,原來昨日鄭家夫人在方家被押解走前,拿著一紙婚書,生生把方家四姑娘帶了出來。還說——” “未心?!睘懶拇颐﹂_口打斷,錦心卻知道未心的用意,歪著頭問:“鄭家夫人?和方家夫人是同父姊妹的那個鄭家夫人?” 未心點點頭,道:“不錯?!?/br> 瀾心皺著眉有些急,蕙心卻笑道:“有什么的,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在意?!?/br> 說著,她又回過頭來看向未心與錦心,輕聲道:“jiejie知道你們的意思了,放心,那些事情,jiejie都不會放在心上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沒有什么放不下的?!?/br> 未心松了口氣,瀾心也松了口氣,見蕙心不在意,方才被吊出來的好奇也浮上來了,忙催問道:“鄭家夫人說什么?” 未心神秘一笑,“她拿著一紙婚書來,說那方家四姑娘若茵已經(jīng)被聘給她兒子,已不算是方家的人,是鄭家的人,還拉著她兒子去的,叫她兒子在堂前就與方氏女三拜禮成?!?/br> 瀾心倒吸一口涼氣:“她兒子也肯?” 蕙心緩緩道:“如今鄭家的適齡男子應(yīng)是鄭家的三公子,他原是鄭大人之妾所出,自幼姨娘早喪,養(yǎng)在鄭夫人膝下,對鄭夫人極為尊敬感恩,鄭夫人請求,他會答應(yīng)的?!?/br> 瀾心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是完全不在意這位鄭三公子曾與她議婚了,徹底放下心后便更是驚嘆,“與方氏女成了婚,娶了罪女,從此是走不了仕途了,這一場養(yǎng)育之恩,代價還真是昂貴?!?/br> “經(jīng)此一遭,鄭夫人對他心中有愧,往后他也做得一生富貴閑人了。至于愿意歡喜與否……養(yǎng)育護持之恩,哪里是那么好報的?”蕙心搖了搖頭,問未心道:“鄭夫人如此未免強詞奪理,那邊卻也同意了?” 未心道:“押送方家是駐軍出的人,是鄭大人的部下,鄭夫人極力要求,又有婚書為證,進去就先壓著二人拜了三拜,方若茵已經(jīng)算是鄭家的人了,他們哪有不應(yīng)的呢?倒是聽說方氏還要求鄭夫人叫鄭三公子娶方三為妻、方四為妾,鄭夫人理都沒理,給賽了些衣物銀錢便帶著方四走了?!?/br> 瀾心皺著眉頭道:“這可真是……”偏心偏到?jīng)]邊了。 便是方夫人叫四女為妻三女為妾,是有些蹬鼻子上臉的不要面皮,到底也可以稱作一派慈母之心??舌嵎蛉巳思颐鲾[了是要撈四女,三拜禮成,方夫人還要如此要求,真是有些得寸進尺,又將四女未來置于不顧了。 “方氏罪婦若是不偏心三女,那當日之事她方家也絕不會輕輕揭過,方三沒有受到分毫懲罰。”蕙心淡定道:“四姑娘能有個好出處也好,這位四姑娘的性情倒是極溫順平和,是她三姐望塵莫及的?!?/br> 瀾心嘟囔道:“阿姐你就是心軟,我恨不得方家一群人都落到陰溝子里去,叫咱們好痛打落水狗,你還同情方四想她有個好下場。” 她撇了撇嘴,蕙心滿是無奈地笑了笑,“我自然恨方三,也恨方氏,恨那位從前的方巡撫明知女兒放肆而不聞不問、不加管束,可四小姐何辜呢?說來,去歲江南總督府的宴上,她還替我解過一次圍,是個性子極好的人,真不像是方家夫婦能生出的女兒?!?/br> 未心道:“方四自幼養(yǎng)在京里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膝下,因此方夫人對她不過平常,許是因為疏遠,沒曾在身邊被熏陶,才不像吧?!?/br> 瀾心道:“果然是三妹你消息靈通,這事情若不是你說起,我們還不知道呢?!?/br> “還不是我阿娘說的,她的性子你們也知道,身邊的嬤嬤在外頭對這些東家長西家短都留心極了,其實現(xiàn)如今,金陵城中應(yīng)該都傳開了。”未心搖搖頭,道。 瀾心聞言,與蕙心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件事是為何沒傳進她們耳朵的。 第二十二回 我對沁兒用心,比對林哥兒…… 中午從外頭定來的膳食很是豐盛, 因除了姑娘這邊是一桌外,姨娘們那里都是按人頭算的,每人一桌四盤四碗很是豐盛, 故而此時秦姨娘與梅姨娘俱在徐姨娘屋里用膳,便顯得很滿當了。 秦姨娘見菜色俱是一樣, 便笑著吩咐身邊人道:“今日且賴了素若jiejie這一頓了, 這些菜色, 你們拿下去分了吧?!?/br> 梅姨娘也是一樣吩咐, 又問過姑娘們的菜色。來送羹菜的婆子手往袖籠里一插,滔滔不絕地就念了起來,卻比幾位姨娘每人單獨的要豐盛。 徐姨娘聽了兩嘴,笑著擺擺手,“好了好了, 這菜式聽得我都頭疼了, 姑娘們足夠便好了, 就擺在西屋大桌里頭叫她們吃, 咱們姐妹幾個人少,在這里炕桌上將就將就, 再太一張四仙桌來并上,也足夠用了?!?/br> 二人聽了俱都點頭,蕙心覺著不妥, 推卻兩句, 徐姨娘擺擺手,道:“有甚好顧忌的,不在那屋大圓桌里吃,你們幾個擺得下、坐得下嗎?你們小姐妹吃飯又要圍成一桌,這頭也坐不足啊。且去吧, 快把午膳擺上,等會兒沁兒還有一碗藥呢,立夏去小茶房看看他們煎上沒有,也不必進來回了,直接到下房里吃飯去吧,這里不用伺候?!?/br> 她吩咐得周全,蕙心只得答應(yīng)了,姐妹幾人謝過后,領(lǐng)了菜,辭到西屋去。 西屋分為里外兩間,外屋大些,臨窗下是羅漢榻,是徐姨娘素日見外客的地方,不過不常用;里屋小些,打開簾子一進去便能見到屋里最顯眼的紅木雕梅蘭竹菊大八仙桌,不過這屋也不常用,平日里徐姨娘帶著錦心、文從林,三個人吃飯,只擺在東屋炕桌上。 也只是人多的時候才在這屋里擺開,姐妹幾人走入內(nèi)屋,來送菜式的婆子這會已退下了,身邊的婢子忙挽了袖來捧膳進羹,蕙心主位上坐了,瀾心把錦心推到蕙心左手邊去,笑瞇瞇道:“來,咱們小主人坐這,等會丫頭下去了,咱們屋里就大jiejie胳膊最長?!?/br> “說得阿沁隨我坐只圖我手臂長似的?!鞭バ囊磺盟^頂,摟著錦心笑瞇瞇地問:“阿沁說,隨jiejie坐圖jiejie什么???” 錦心不假思索地笑道:“自然是圖jiejie香啊?!?/br> 蕙心以手捧心:“我們阿沁可真沒讓jiejie失望。”幾人笑嘻嘻地鬧作一團,一時膳食布齊,蕙心又揀了兩盤那屋沒有的菜色親自帶人送了過去,回來便叫屋里婢子們也都退下了。 繡巧一向?qū)㈠\心護得緊,恨不得拴在自己褲腰帶上,一口熱茶都要遞到嘴邊去,離了眼前一刻便什么都放心不下。 這會子出來,自然是一步三回頭滿不放心的,出來到下房里領(lǐng)了飯,還連連探頭往正屋里看。 婄云一邊端菜一邊道:“快放下你的心吧,咱們姑娘自己用一頓膳還是無妨的。那屋里姨娘們都把丫頭打發(fā)出來了,姑娘們身邊怎好留人侍候呢?” “你放心得下,拉我來這里吃飯做什么?如今雖然快四月里了,可外頭多少還是有點風的吧?”繡巧一揚眉,看著把她拉到廊下來的婄云,婄云白她一眼:“放心是嘴里說的,可不在這瞧著,你能放下心嗎?” 繡巧頓了頓,還是點點頭表達同意,二人于是就在最方便盯著西屋的廊下快速吃了頓午飯。 不說兩位“老母親”的百般不放心,錦心這一頓午膳用的是還算開心的,除了蕙心遵醫(yī)囑嚴格,不肯偷偷放水給她夾一筷子布得離她最遠的冰糖蹄髈。 平日里倒還沒什么,這旁人越是不讓吃,錦心瞧著那燜得紅彤彤、油亮亮,而且聞著全無油膩之氣的大肘子,就越是垂涎。 這可就是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痛吧。 錦心眼含熱淚,蠻心酸楚,最終還是蕙心無奈地喚人進來將菜式端下去給丫頭們加菜,抬起一根青蔥似的水嫩的指頭點點錦心的額頭,嘆道:“平日里沒見你這樣貪吃?!?/br> 錦心這人有一個特點,就是眼不見心就不想了。肘子撤下去,蕙心又給她添了玉筍蕨菜與明珠豆腐,俱是滋味上佳,蕨菜也處理得當,并不澀口,只有清香。即便以錦心素來有些挑剔的口味,也覺著這些菜式很是不錯。 瀾心與未心在旁瞧著不由發(fā)笑,瀾心偏頭與未心道:“瞧瞧,這就是咱們家四meimei,沒心沒肺的?!?/br> “都是過眼云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總能吃到?!卞\心認真地道:“還是先把當下能得到的吃進肚子里才是要緊的?!?/br> 蕙心本還只是無奈,這會卻忍不住噗嗤一笑,又點了點錦心的額頭,道:“還是咱們阿沁看得清楚,人啊,就是不能總惦記著那些沒得到的,不然一直對那些未曾擁有的念念不忘,說不準連時候手頭已經(jīng)有了的都丟掉了。 就好像若是阿沁一直忘不掉那一碗肘子,這一頓午膳吃得沒滋沒味的,這會就連筍菜豆腐的美味都品嘗不到了?!?/br> 錦心頓了頓,還是沒告訴她那正在對meimei們表達自己已經(jīng)看開了大姐,她之所以沒有在意,只是因為那尚未得到的東西是她有把握遲早要擁有的。 若是沒有把握遲早會擁有,那就不能放下,也不能氣餒,無論怎么樣謀劃計算,最終都要得到。 用過午膳后,姐妹幾個移到后院亭子里賞花喝消食茶,蕙心說起:“昨兒晚上阿沁你與徐姨娘離開之后,父親和母親商量著要在懿園為你修整房屋,如今已粗粗圈了園里空著的幾處地方,有離我們近的、有地氣好的、還有離徐姨娘這邊近的……不如咱們?nèi)缃竦綀@中瞧瞧去,也好叫阿沁你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