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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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又吩咐婄云:“請錢嬤嬤那屋坐著去吧,不必慌,我還好?!?/br> 婄云應(yīng)是,轉(zhuǎn)身請錢嬤嬤出去,駱?gòu)邒咭婂\心雖然虛弱,但說話還算有條理,原本提著的心放下心一半之后,不免又有幾分感慨。 小小年紀(jì)就這樣處變不驚,若不是身子拖累了,往后不說大家子主母,就是命婦官夫人也當(dāng)?shù)冒 ?/br> 可身子這樣弱,許婚時難免困難。 老太太這幾個孫女,最像老太太的一個,偏生也是最三災(zāi)八難的一個。 這點(diǎn)也像老太太。 可三災(zāi)八難怎么了,老太太打小身子弱,老來也多病,不也照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到古稀之年,兒孫繞膝盡享天倫榮華之樂嗎? 誰說這世上女子,幼年體弱便沒福氣了? 駱?gòu)邒呓o小嬋搭了一把手,幫她替錦心換了錦被,又吩咐人放下西屋門上的幔子,將窗前的紗簾也放下,又與小玉一起幫錦心換了衣裳,錦心四肢發(fā)軟,渾身半點(diǎn)力氣都使不上,只能軟軟地任她們動作,這會閉著眼,臉色煞白的,沒有一點(diǎn)表情,才看得出這是個不大的孩子。 睜著眼的時候,神情鎮(zhèn)定眸光平靜,叫人一見便心中安穩(wěn),誰看得出是個孩子???這會虛弱的模樣,才真叫人心疼。 駱?gòu)邒邿o聲地嘆了口氣,扶著錦心半靠半躺下,怕她喉腔里有血沒吐干凈,沒敢叫她躺下,錦心雖然累得緊,但氣喘不上來,躺下更難受,也就沒反對。 婄云見錦心安頓下來,繡巧也端著紅棗湯過來,先服侍錦心漱了口,然后端上清甜的棗湯來。 錦心抿了兩口,沒多飲,交代換杯白水來,見婄云目光有些冷地看著院子里,便道:“定定神,不必管他?!?/br> 她們。 婄云會意,熟悉之間便明白了錦心的意思,于是頷首應(yīng)下,退到一邊,等待閆大夫到來。 錦心的意思是不必向院內(nèi)人施壓,不必將事情瞞住,也就是說,她不在意自己今晨病發(fā)甚至比往常還要嚴(yán)重兩分口吐鮮血的事情傳出去。 這只是聽著嚇人,婄云清楚那一口血都是這幾日神思不寧夢中傷情積攢的淤血,但外人不知。 等傳了幾口出去,恐怕金陵城中稍微消息靈通點(diǎn)的,都知道文府的四姑娘多病體弱了。 錦心這是在……自己斷自己的姻緣。 駱?gòu)邒邤Q眉有心說什么,錦心卻忽然叫她:“嬤嬤替我去樂順齋吧,盧mama還要去正院,恐怕在阿娘那停不了多少,怕阿娘心里發(fā)慌,自己過來的路上胡思亂想。嬤嬤你過去,叫她寬心些。院里有婄云和繡巧呢?!?/br> 駱?gòu)邒呦胝f兩個小丫頭當(dāng)什么事,但見婄云沉靜繡巧細(xì)致,倒也真沒什么,便抿唇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去了。 錦心實(shí)在是難受得狠了,強(qiáng)把駱?gòu)邒咧ё撸氵B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閆大夫趕來得很快,見錦心虛弱的模樣,嘆了一聲,壓下心中的惋惜,問:“姐兒今日覺著怎樣?” 錦心張了張口,婄云已替她道:“剛才勉強(qiáng)說了兩句話,這會半點(diǎn)力氣都提不起了,方才連茶碗都抓不住,喘氣也費(fèi)勁。夜里怕是夢魘了,幾次喘息急促,今晨忽然喘得比往常都急,驚慌坐起,一身的冷汗,額角都是濕的,還吐出一口血來。因這幾日姑娘便受夢魘影響心痛傷情,恐怕是淤血。” 她的話閆大夫還是信的,點(diǎn)點(diǎn)頭,探著錦心的脈,又細(xì)問錦心癥狀,多半是婄云替她答的,她偶爾糾正兩句,聲音也很輕,閆大夫便道:“姐兒精神疲憊心緒不寧,自然覺著乏力,這會氣血不通,四肢無力也是尋常,不要慌張,我指xue道,婄云姑娘你給姐兒扎上兩針,便可緩解些許了。 那口血確實(shí)是淤血,姐兒近來受情志影響,心有瘀滯,怕是又添了心痛之癥,這都是情志影響的,姐兒要自己寬心才是。姐兒打小性子聰穎,若是對著旁的孩子,我是不會說這話的,但對姐兒,我可以直說。不管姐兒夢到多可怖的事情,不管姐兒心里多害怕或是痛心,好歹想想姨娘,想想老爺太太,一大家子都掛念著你呢?!?/br> 錦心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溫和帶著感激,無聲地感謝這位照顧了她數(shù)年的老人。 閆大夫長嘆一聲,道:“我雖有兩個徒兒,卻都不成氣候。若再過幾年,我請了辭,卻又怎么放心得下姑娘的身子?!?/br> 他這段日子冷眼看著婄云,心里隱隱有一個打算,但一直沒有提出來,今日錦心身子不好,他更不想在此提出,這會只是隨口感慨一句,先提筆寫了方子出來,卻沒遞給藥童,而是遞給婄云,道:“勞姑娘走一趟了,石斛今日不在,這里有兩味藥相近,半夏拿捏不準(zhǔn),還是姑娘去吧?!?/br> 婄云點(diǎn)頭應(yīng)下,接過藥方,這時徐姨娘也匆匆趕到了,進(jìn)門便直奔著錦心這邊來,斗篷上的雪珠落了一地,錦心這才發(fā)現(xiàn)外頭竟然下雪了。 她抬眼笑著看向徐姨娘,一手悄悄地放在心口——那里不似往日那般悶悶的,或許這一口血吐出來,還真是有些好處的。 徐姨娘急得眼圈都紅了,進(jìn)到屋里來氣喘吁吁的話都說不清楚,指著錦心身前面帶急色地看著閆大夫,閆大夫便都明白了,笑道:“姨娘放心,一口淤血罷了,不傷身,吐出來也是有好處的。” “……沁兒這么小的年歲,怎么會心血淤積呢?”徐姨娘喘勻了氣,急急道:“有什么事您只管說,千萬不要瞞我??蓱z可憐我這個做娘的心,若是我的孩子病了我都糊里糊涂半點(diǎn)不清楚,我可怎么配當(dāng)這個娘啊?!?/br> 她面帶哀色,閆大夫略感無奈,只能將自己的診斷盡數(shù)說與徐姨娘,又道:“這夢魘也有幾年了,姐兒心有瘀滯、情志之傷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確實(shí)是頭一回,但并不是要命的程度?,F(xiàn)開了藥先疏散疏散,再通一通血脈,如今冬日天寒,姐兒氣血皆若,血?dú)獠粫常匀惶撊鯚o力,但又虛不受補(bǔ),還要慢慢溫養(yǎng)。 老朽拿這幾十年行醫(yī)的招牌對你打包票,姨娘只管放心,真無大礙。只是……還要請姐兒自己看開才是,心情舒暢了,這情志之傷才能好轉(zhuǎn),不然任是天仙開的靈丹仙藥,恐怕也是食之無用啊?!?/br> 徐姨娘聽了眼圈更紅,手指頭顫著最終還是只按了按錦心的眉心,“小小的娃娃,有什么看不開能叫心有瘀滯的,就該叫你姥姥打你一頓!” 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又與閆大夫細(xì)細(xì)交談一番,閆大夫體諒慈母之心,也知道徐姨娘對錦心的身體素來是最為掛心的,也很耐心地回答,并不厭煩。 正說話間,瀾心和未心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她們聽到信兒全靠園子里下人們口口相傳,最初還不敢相信,等叫人再三打探聽到確切消息后就慌了神,急匆匆奔著這邊來。 未心消息還要比瀾心靈通些,不過她也是不敢相信,叫人打探浪費(fèi)了時間,路上與瀾心碰到了,二人是一齊趕到的。 她們倆到了,又是急匆匆地一通問,錦心還有心情笑著打趣道:“等過了今兒個,我這屋子里的地氈都要換新的了?!?/br> 瀾心咬牙切齒地點(diǎn)點(diǎn)錦心的額頭,“你就狠心瞞著我們,自己meimei病了,我們還要從下人口中聽到消息?!?/br> 文老爺文夫人是與她們前后腳匆匆趕到,身后還跟著個蕙心和文從翰。 西屋里頓時擠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不過都是自己的家人,對自己滿心關(guān)切,錦心并不覺得煩,只是實(shí)在累了。 徐姨娘看出她的倦態(tài)來,便扶她躺下,替她掖掖錦被,輕撫著她的長發(fā),柔聲道:“乖囡囡,累了就睡一覺,阿娘給你燉一碗粥,做兩個小菜,等你醒來再喝?!?/br> 錦心實(shí)在是累得狠了,此時便覺著眼皮好像黏上了一樣,用力也睜不開,渾身都透著乏勁,躺在榻上沒過半刻便迷迷瞪瞪地睡去了。 她入眠一向要廢些時間的,今日這個速度已經(jīng)算是十分難得的了。 婄云灌了兩個湯婆子來,一個塞在她足下,一個給她抱在懷里,眾人挪到東屋去說話,閆大夫那一番說辭又要重新說上一遍,好在他也不嫌厭煩。 折騰了一個早晨,藥煎好后徐姨娘上手要給錦心灌藥,錦心睡得沉,卻怎么也不配合,一個勁用舌尖往出頂,最后還是婄云上手,捏著錦心頷上不知哪個位置,她嘴就微微張開了,將藥一點(diǎn)點(diǎn)喂進(jìn)去,動作嫻熟,喂了小半碗一口都沒嗆了。 文夫人低聲與文老爺?shù)溃骸斑@丫頭不錯,沁兒身邊還是有兩個知冷知熱的人。” 文老爺點(diǎn)點(diǎn)頭,與駱?gòu)邒呓徽剝删洌膊贿^囑她多照顧著錦心。折騰了一早晨,文老爺先叫人送文夫人和后趕來的秦姨娘這兩個孕婦各自回去,又把兒女們也都打發(fā)走了,不過一句話:“你們留在這能幫上什么忙,阿沁睡著,有點(diǎn)聲響也會擾了她?!?/br> 瀾心未心都不放心,文從翰嘆了一聲,道:“咱們?nèi)ノ葱脑豪?,她那里離得近,阿沁隨時醒了,咱們隨時過了。” 梅姨娘見文老爺把人都打發(fā)得差不多了,便也知趣地告辭。 留在文老爺和徐姨娘兩個,徐姨娘實(shí)在是憔悴得很了。 年節(jié)下院里有客人來往,多是些舊友故交,也有這些年積攢下的朋友,總要好生招待,故而徐姨娘雖不算盛裝,也絕非素日家常打扮,鬢邊的青鳥雀釵用金絲穿著,底下垂著三掛串米珠,金影搖曳是最好看不過的,但此時顫顫巍巍的,卻只顯出主人心中的慌張。 本是薄施脂粉,但她此時面上的憔悴是顯而易見的,坐在床榻上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眼淚珠子不斷地順著臉龐滑落,止也止不住。 文老爺定定看了女兒許久,見徐姨娘這模樣也實(shí)在心酸,輕嘆一聲,道:“阿沁算來,也是咱們兩個的老來女了。咱們?nèi)缃駪?yīng)當(dāng)做的,是保養(yǎng)好身體,咱們能活到七十歲,便能再護(hù)沁姐兒近四十年,咱們能活到八十,便是將近五十年。只要咱們都在,外頭那些事,就永遠(yuǎn)也擾不到咱們的女兒?!?/br> 徐姨娘攥緊了他的手,流著淚點(diǎn)頭。 半夢半醒中,兩行淚順著錦心的眼角滑落,旋即她便又睡沉了。 她又熬過了命運(yùn)施加給她的一道難關(guān),沒有被那些殘酷的、血腥的模糊記憶左右,逼得神智癲狂。 她只是病了一場,病好之后,一切都會向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這天下,沒有什么艱險難關(guān)能夠折斷這一竿竹,正如沒有任何疾風(fēng),能夠吹碎一片雪花。 第三十九回 她不過仗著姑娘看重,在咱…… 錦心這一病把滿府的人攪了個人仰馬翻, 她自己倒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這次一覺無夢,中途恍惚醒了一次, 半睡半醒間聽到文老爺與徐姨娘在她床旁低聲說話,終究是沒能張開眼, 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時已是日上中天了, 難得一覺安穩(wěn)無夢, 醒來時錦心還感到有幾分意外。 徐姨娘就坐在床榻邊守著她, 見她醒來睜著眼睛盯著屋頂愣神兒,忙喚道:“沁兒,沁兒——” 她生怕錦心是又被夢魘住了,緊緊抓住錦心的手連聲喚她,錦心回過神來, 連忙回應(yīng)她, “阿娘, 我無事?!?/br> “我的沁兒啊。”徐姨娘長松了口氣, 守在一旁繡巧忙上前來扶著錦心起身,靠著軟枕半躺著, 文老爺從外屋走了進(jìn)來,關(guān)切地問:“阿沁感覺可好些了?” 錦心微微點(diǎn)頭,“好些了, 叫爹娘cao心了, 是阿沁的不是。” “傻孩子,說什么呢?!蔽睦蠣敁u了搖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小女兒,心中又生無奈,在床旁的墩子上坐下, 語重心長地道:“閆大夫說你是心有瘀滯,連受驚恐、悲傷過度導(dǎo)致的情志之傷。阿沁,你自幼受夢魘折磨,這些苦痛爹爹阿娘不能幫上半分,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既然不愿對旁人說,總要學(xué)會自己排解。無論在夢中夢到什么,那都當(dāng)不得真啊。” 他心里有千句萬句話想對女兒說,這會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說什么感同身受,他看著女兒虛弱憔悴的模樣便覺心如刀割,卻不能分擔(dān)女兒的痛苦半分。 婄云在旁看著,忽然就能理解,前生錦心為何在攝政越王的厚利與威逼施壓下咬著牙也不肯松手,放過當(dāng)時已經(jīng)位列內(nèi)閣首輔的那位方大人。 父母恩重,如何能忘,如何能舍。 錦心醒來,婄云與繡巧知道文老爺與徐姨娘定有些話要和錦心說,便知趣地起身告退,盧mama與駱?gòu)邒咭嗾堔o。 盧mama惦記著錦心醒來定然腹中饑餓,一出門就奔著后頭小茶房去了,駱?gòu)邒呓淮鷬缭婆c繡巧兩句,轉(zhuǎn)身卻往后頭的屋室里去了。 繡巧知道她八成是去找錢嬤嬤的,登時撇撇嘴,道:“還是宮里出來的呢,怪不得擇了八年的菜也沒動一步,連句話都說不好,也看不出人的眉眼高低。” 她算是錦心身邊原來這些丫頭里對錢嬤嬤最為尊敬的了,這會卻這樣說,可知聽說了錢嬤嬤早上那句話之后確實(shí)是氣狠了。 婄云與她來到那兩間退步下房前,避人的地方低聲言語,安撫她道:“宮里那地方,有點(diǎn)眼色腦子的人也不至于蹲在一處擇了八年的菜,你看她出來衣飾不過尋常,便知也沒攢下什么家底,這些天也看出她眼皮子淺了,合該清楚她是什么樣的人。早上她確實(shí)是為姑娘著急,說那話不中聽是因為她沒腦子,你和她置什么氣呢?” “她說那樣的話,你就不生氣嗎?”繡巧柳眉倒豎,婄云微頓,旋即冷哼一聲,眼中有些駭人的厲色,語調(diào)卻十分平穩(wěn),“我哪里生氣,我是好奇,她家八輩祖宗統(tǒng)共積累下多大的德行,能叫她平平安安地從宮里出來,好端端地走到主子身邊?!?/br> 一聽她叫錦心主子,繡巧就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如語調(diào)一般平穩(wěn),心中平衡兩分,但過了一會,又訕訕地道:“祖宗倒不至于,可她說的話總得叫老爺姨娘知道才是?!?/br> 婄云眼尾的余光輕輕向隔著數(shù)重墻垣樹木,其實(shí)是根本看不到的屋子撇去,鎮(zhèn)定道:“老爺、太太、姨娘都會知道的?!?/br> 繡巧松了口氣,“那就好了,太太規(guī)矩最嚴(yán),她說出那樣不?。▁ing)事的話,一定不會留她的。” “未必?!眾缭茡u了搖頭,心神更多注意著周遭的動靜,確定四下無人,才與繡巧低聲道:“她不省事說明她沒腦子,經(jīng)此一遭,太太不會再費(fèi)心費(fèi)力換一個精明能干的教引嬤嬤到咱們這來了。相反,太太會把她留在姑娘身邊,然后教姑娘要如何拿捏住她?!?/br> 繡巧尚未明白其中的真意,擰著眉頗為不解,婄云便無聲一嘆,未與她解釋這是因為錦心的病發(fā)作駭人,幾位姑娘往后教養(yǎng)的方向恐怕就真不一樣了。 文夫人是聰明人,斷不會再派一個精明能干的教引嬤嬤過來,一是浪費(fèi)了人,畢竟她眼界極高,能看上的嬤嬤不多,自然也難請,送到錦心身邊來并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用處;二來是錦心身邊已有了一個駱?gòu)邒撸@位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嬤嬤卻能叫文老爺和文夫人都尊重三分,可知其手腕不俗,在文老爺和文夫人看來錦心這邊自然也不用再cao心,而若再派一個精明能干的教引來,反而會打攪了錦心這邊的平靜,耽誤她休養(yǎng)。 此時錢嬤嬤不省心,自然有駱?gòu)邒邚棄核呐洛\心往后學(xué)不會拿捏下人的手段,駱?gòu)邒咭膊粫兴龜嚵耸绿眠@一潭好水。 適宜人修養(yǎng)身體的好水。 若說從前,文夫人將幾位姑娘如出一意教導(dǎo),是為了給家族添加助力,誓要將極為姑娘養(yǎng)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八面玲瓏臨危不懼,那往后,錦心便可以松松散散地做一個富貴閑人了。 這其中的關(guān)竅,如今漱月堂中看清者也不過一二人而已,婄云細(xì)細(xì)安撫了繡巧兩句,她看得出繡巧因今早錦心吐血一事心中發(fā)慌,便再三說明那只是一口淤血,吐出來對身體反而有好處,并不是什么駭人的大病。 繡巧眼圈兒紅紅的,揪著袖口低著頭,魂不守舍的,一邊聽婄云說話一邊點(diǎn)頭,把頭點(diǎn)得小雞啄米似的,也不知聽進(jìn)去多少。 婄云見了無奈,以她對繡巧的熟悉程度,看得出繡巧這會心里有事,便將那些暗暗提點(diǎn)的話語壓下,柔聲問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兒想與我說?” “婄云……你教我醫(yī)術(shù)好不好?”繡巧咬了咬唇,是下定了很大決心的樣子,道:“我知道你們有講究,不輕易交給別人,我可以敬茶拜你做師父!你教我一星半點(diǎn)的,叫我心里好歹有點(diǎn)準(zhǔn)兒,再有下次……再有下次這樣的事情,我在姑娘身邊,好歹也能幫上一點(diǎn),而不是什么都幫不上,只能在旁干著急?!?/br> 婄云失笑,“我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呢,當(dāng)然沒問題,但我自己學(xué)的也不精,你讓我一個半桶水叫你,也不怕被我耽誤了?!?/br> 繡巧連忙搖頭,婄云又輕聲細(xì)語地與她道:“你若想多照顧著姑娘的身體一些,我除了這半桶水的醫(yī)術(shù),倒還有些東西可以教給你。那是我爹爹留下的獨(dú)門養(yǎng)生藥膳方,可惜我于廚藝不精,做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的,姑娘口味挑剔也不喜歡,你的手藝好,你若是學(xué)了,做出來的東西定然能復(fù)回原味,我記得我少時阿娘做一次,香味飄出去鄰里都捧著碗來討的……” 她慢慢就把繡巧拉到另一條道上了,見繡巧聽得認(rèn)真,心里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不是她不愿意教導(dǎo),實(shí)在是她這位老朋友,上輩子也是研習(xí)過醫(yī)術(shù)的,可惜……教了半個多月,她頭發(fā)掉了三大把,連續(xù)兩個月見到繡巧拿藥材就手抖。 這件事給她的心靈留下的傷害是誰都無法感同身受的,可真是造孽了,這位祖宗怎么又想到學(xué)醫(yī)術(shù)這一遭上了呢? 主子保佑,可算是叫她給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