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94節(jié)
趙柔兒為何衣衫不整地匍匐在他身前……? 還有……他們可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為難于他? 再者,她是不是……真的打擾他了? 種種情緒紛紛雜雜, 奚蕊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沉,忽而瞥見那妝臺邊的妝奩,混沌的思緒突然清明了一瞬。 于是不等他先開口, 她率先急忙轉(zhuǎn)過身, 步伐踉蹌著走到妝臺。 奚蕊搖了搖頭想要甩去陣陣眩暈,然后伸手抽出方才那封信,折回去小聲道:“有人給我……送來了這個……” 她斂著眼眸,烏睫撲簌不止,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也不知這信是何人送來……” 身體的燥熱愈來愈盛, 奚蕊呼吸開始急促。 她死死掐著手心維持自己表面的平靜,看向他的眸中閃動著水光,悶熱使得她幾欲喘不過氣。 祁朔視線朝那封信掃去,頓時凝起了眸。 見他不語,她心沉得厲害,又咬住了下唇:“我......我方才是不是莽撞了,對不起……” 可祁朔卻移過了視線,又轉(zhuǎn)眸盯著眼前面頰染上紅霞的小姑娘。 她的擔(dān)憂與驚慌交織在眼底毫無掩飾,他看得只覺得喉嚨發(fā)緊。 若說先前還有疑慮,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她的動機,卻依舊忍不住問出了聲。 “為什么來尋我?” 奚蕊下唇咬得更緊了:“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 窒息的熱意再也壓抑不住,她別開臉,撐著桌角開始大口喘氣。 祁朔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他眉頭一蹙便要去抓她的胳膊:“蕊蕊?” “我……我沒事,就是有點熱……”見他靠近,她胡亂地揮手搖著頭躲開,又沉沉地喘了幾口氣。 一定是方才太過緊張加上天熱,這才…… “我讓阿綾備水沐浴一番再……” 后面的話越說越?jīng)]力氣,臉上的紅霞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她想跑,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臂。 祁朔將信件擱置在桌案上,另一只指尖搭上了她的脈搏。 脈象紊亂,滿臉通紅。 剛剛那酒不對。 思及此,祁朔面色驟然凝重,瞇起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與陰戾。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連帶著聲音都喑啞了幾分:“別動?!?/br> 奚蕊感覺此時的自己快要被那股無名之火焚燒殆盡。 視線朦朧不清,那拽住她手腕的大掌在此時此刻的觸感之中竟是給了她半分清涼之意。 “我……我好熱……” 奚蕊恍惚地仰視著眼前的男子,看到那緊抿的薄唇,不知怎么,就想吻他。 而她也這樣做了。 唇瓣傳來的冰涼觸感使得她清醒了片刻,揪緊他衣襟的手捏地骨節(jié)泛白。 此時的奚蕊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意外蹦上岸邊的池魚,離開了冰涼的水底,留給她的只有無邊的窒息。 下腹竄起的感覺陌生又熟悉,身體深處傳來的熱浪好似愈演愈烈,她覺得現(xiàn)在浸濕的不僅是后背,還有……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尋求一絲慰藉。 “夫君……” 笨拙又急切地摩挲著他唇瓣的小姑娘媚眼如絲,少女嬌媚清甜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脖頸,帶起一陣陣令人戰(zhàn)栗心驚的蠢蠢欲動。 祁朔額角青筋暴起,后槽牙緊咬,伸手將那已經(jīng)開始向下拉扯他腰帶的柔荑拽住。 他單手摟起她的腰,手掌下滑,一把扼住她的雙手腕,再轉(zhuǎn)身將她摁在了身側(cè)的美人榻上。 男子高大的身軀禁錮住了那不安扭動的嬌小身體。 他撫上女子紅透的臉,試圖阻止她不停地胡亂動作,可手掌心guntang的觸感卻使人心驚。 此藥極烈,卻并非一飲即發(fā)作,而是在約莫半個時辰開始使人燥熱難耐。 而若不以陰陽調(diào)和之法解之,必宛若烈火焚身,最終爆體而亡,如此可見下藥之人的陰毒所在。 祁朔鷹隼般的厲眸斂下的銳森光芒一閃而過。 繼而垂眸俯視那早已混沌不清的女子又染上了絲絲憐惜。 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 “我......我想......” 小姑娘嚶吟的低音軟糯中蘊含著極近崩潰的哭腔,她眼底氤氳起溢出的水色,從脖頸在往下......散亂的衣衫內(nèi)透出若隱若現(xiàn)的白里透紅。 祁朔呼吸沉沉,他俯身貼上奚蕊不安扭動的耳根,薄唇落在她的耳邊和脖頸,嗓音染上蠱惑人心的沙啞:“我知道?!?/br> 似是感受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奚蕊艱難地轉(zhuǎn)過頭,她笨拙又僵硬地胡亂想要吻他,被掣肘的雙手在頭頂難耐地掙扎。 翻涌的痛苦難忍,她逐漸失去了最后一絲清明,卻在下一瞬被他吻住了唇。 “我怕傷到你。” 抵著她的額,男子的低聲夾雜了些許無奈的嘆息。 分明感覺周身被guntang的烈焰裹挾,可他的安撫于奚蕊而言就像是倏然出現(xiàn)的一股清泉,絲絲繞繞,纏綿心際。 ...... 初秋時節(jié),橙黃的樹葉隨著光影舞動,在地上倒映出不一的斑駁黑影。 瑟瑟而下的落葉隨同著飄散于空中的細碎之音,在這陣陣秋風(fēng)之中搖曳出婆娑舞姿。 奚蕊感覺自己好似又回到了那日染上落霞紅暈的海邊。 她半靠在巨石邊緣,淚眼朦朧,于蜿蜒壯闊的海岸線之邊,隱隱約約地瞧見眸中翻著森寒光芒的狼王叼起一只瑟瑟發(fā)抖的白兔往叢林深處走去。 只是這一次,這只兔子并非同上次那般溫順。 許是被掣肘地太久生了些反抗心思,竟好幾次從狼王的利爪中溜走,又竄到它的身上。 可它到底是拗不過絕對的體力壓制,不過數(shù)個回合便又落于了下風(fēng)。 祁朔到底是怕真的弄傷了她,雖盡量順著她的心意來,實則還是由自己掌控著主動的節(jié)奏。 奚蕊無力地跪趴在塌邊,眼皮懨懨地耷拉著,面頰嫣紅,鬢角的發(fā)絲沾染到唇邊。 其實經(jīng)了幾次的她現(xiàn)下已然恢復(fù)了清醒,回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整個人感覺快要熟透。 簡直是太…… 就在她神游天際之時,忽地腰身一緊,整個人便被男子有力的臂膀攔腰摟起。 祁朔帶她換了個干燥地界,又將她放置于室內(nèi)床上,欺身而上,細細吻著她的眉眼以及小巧的鼻尖。 奚蕊雙手虛抵著他的胸膛,望著他的眸淚眼婆娑,眼尾染上殷紅,掌心潮潤的觸感來自于她與他的糾纏。 唇齒相接,懸掛淚珠的睫毛撲簌過他的面頰。 他知曉她是足夠有準(zhǔn)備的,于是再次躋身其中。 霎時間,嫩白纖細的脖頸在半空中劃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在撒入室內(nèi)的陽光之下流轉(zhuǎn)著絕塵的光暈。 突然,那搭在耳側(cè),攥緊枕頭邊緣的蔥白指節(jié)被男子的大掌撐開,十指穿插又緊握。 祁朔抹黑的瞳孔中裹挾著濃重暗色,手掌將她的雙手鎖在兩邊卻沒急著動作。 他只是緊緊盯著那臉色通紅,瀲滟生波的杏眸因著他的動作再次溢出淚花的小姑娘,然后問出了方才那未得到完整回答的話:“為什么要來尋我?” 奚蕊本是難捱地緊,剛想扭動腰身卻聽到了他這番問話,她混沌著意識,又因著這話愣了愣,眼尾的水光卻抑制不住。 于是她別開了頭,一張小臉埋了一半到枕頭中,嬌軟輕啞的聲線悶悶地傳來:“我害怕......” “害怕什么?”他又問了一句同方才一樣的回答。 “害怕你出不來......” 祁朔喉結(jié)上下滾動,胸口的悸動沉沉:“那為什么,要幫我擋酒?” “我......我看你不是很愿意......” 因為看出他的抗拒,她又顧慮著此時的身份不可暴露,于是動作比思緒更快,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那酒已然入了肚。 也好在是她,若是他真的同趙柔兒...... 饒是奚蕊再遲鈍,也明白了自己方才的異樣定是同那杯酒脫不開干系。 只是剛這樣想了一半,她的淚水便像是止不住了一般順著眼尾落在了枕頭上,浸濕錦緞成暗色。 祁朔瞧著心底柔軟成一片,他俯身去一點一點地吻落她的淚珠。 奚蕊渾渾噩噩地那炙熱卻不失溫柔的氣息包裹,只覺身處云端,突然感受到男子唇瓣摩挲過自己的耳際,然后含住了那小巧的耳垂。 “傻?!?/br> 男子喑啞的低音如陳酒迷醉,她眼眶酸了又酸。 “我是不是擾亂了你的計劃......” “可是......可是我方才真的害怕極了......他們好像很是不懷好意......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但......我還是害怕,我真的......真的不想讓你有事嗯——” 突如其來的沉身使得奚蕊戛然止聲,她倏得咬緊下唇,氤氳水汽止不住地再次蔓延溢出,或許是因為委屈和后怕,亦或者還有其他。 她感覺自己再次身處一片孤舟,只能任由著掌舵之人的起承轉(zhuǎn)合。 祁朔抽離松開那鉗制著她的手掌,順著細膩的脊背下移,然后圈住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