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120節(jié)
一次也沒有。 相反,他對她很好。 新婚之初,他連夜奔走只為陪她歸寧。 受氣之后,他遣人送來了錦和樓地契。 她偷喝避子湯被發(fā)現后惶恐不安,是他獨自攬下了所有的責任,又對自己說「安心了么?」。 ...... 他將庇護揉碎在點點滴滴中,初始未曾發(fā)覺,待到驀然回首,早已淪陷至深。 祁朔蹙眉握住她的肩,分明是讓他歡喜的答案,可她這般自怨自艾的模樣卻讓他心口揪痛。 “蕊蕊......” 奚蕊吸了吸鼻子,打斷了他的話,突然不想再逃:“曾經有人問我,倘若當初賜婚對象是其他人......我會不會......” 雖是笑著,那斂下的眼底卻泛起了水光,她哽咽著搖了搖頭:“......可我覺得,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br> 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小姑娘的聲音輕啞又繾綣,只此一瞬,祁朔的呼吸亂了節(jié)奏。 “我大抵是,喜歡你的……” 握住她肩膀的手掌顫動,然后順著后移至她的腰背,他低垂的瞳孔中掃視過烈焰,低啞的嗓音裹挾著極力壓制的海嘯:“再說一遍?!?/br> 奚蕊咬唇對上他的眸,瞳仁顫抖,緋紅的唇瓣張合:“我喜歡你唔——” 身體驟然后仰,男子單手托著細腰,高大的身影傾壓而下。 炙熱的吻落于眼簾,席卷過那將落未落的淚珠,依著小巧的鼻尖往下,微涼的舌尖滑入口中。 他貪婪地攝取著少女每一寸清甜,手掌用力地將她揉進入懷,似是要骨血融合,卻也甘之如飴。 奚蕊眼前一片霧蒙,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依舊微張著唇任由他的掠奪,手臂緩慢上移然后勾住他的脖頸,再笨拙回應。 ...... 幽暗的密室甬道中,飄渺的火燭無風自動,交織的暗影落于墻邊地面,卻又在下一瞬被掉落的衣衫遮蓋。 奚蕊額間冒出汗珠,因著氣溫上升臉頰泛著紅暈,圓潤的指甲陷入男子肌rou分明的脊背,睫毛浸潤。 她艱難地瞇起眼,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清他那流暢的線條隨著起伏而動。 靜謐之際,呼吸竄動間火燭爆開燭花,突然出現的聲響嚇得奚蕊驀地一顫,而這動靜落在祁朔身上無異于火上澆油。 他登時停下,額間青筋暴起,一手掌著她,另一手撐在案邊,沉沉地呼吸幾下,狹長的鳳眸斂下又抬起,低哼了聲:“怕什么?” 邊說著他手臂倏得收緊,同樣緩著思緒的奚蕊猝然驚呼,眼尾更紅了。 祁朔垂下暗色瞳仁,虔誠地吻過她溢出的淚花,余光瞥向一側那副引起這一切源頭的畫冊。 “我的母親裴月,是先帝的meimei,懷嘉長公主,她離世那年只有二十五歲,我沒見過她?!?/br> 他帶著她換了個方向,這一連串動作使得奚蕊頭皮發(fā)麻。 她嗚咽著錘了他一拳,忽地看到了那幅隱匿在陰影處,那日她沒能看完全的字,而在那最角落,還有這支舞的名字《絨月》。 絨月...... 腦海中似有什么東西閃過。 崔絨,裴月。 奚蕊驀地瞪大了雙眼:“我娘親......” “她們是閨中密友?!逼钏窂澠鸫剑橇宋撬难酆?,“她沒見過你,但她希望你幸福?!?/br> 崔絨與裴月曾為驚動京都的兩大才女,《絨月》一舞,正是二人為紀念彼此友誼所創(chuàng)。 她們彼此約定若有了孩子必要認對方為干娘,可惜裴月難產離世,崔絨傷心難捱,后來自己的身子每況愈下,這才有了后來逼著年幼的奚蕊學舞之事。 “所以你是因為長公主才娶我......?”她眼眶酸澀,一時間道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緒。 原來自己的母親和祁朔的母親還有這樣一層淵源。 “嗯。” 那時他所能想到的最好保護她的方式便是留在自己身邊。 思及此,他咬上她的耳垂,倏得動作,聽到小姑娘難捱的低吟又低聲笑了起來,“現在不是了?!?/br> 第89章 “只有你?!?/br> 語落的瞬間, 他力度一重,奚蕊緊咬著牙,脖頸揚起, 沉浮于他的掌控之間,再沒了詢問的力氣。 “蕊蕊......”祁朔抵著她的額, 黝黑的瞳仁暗昧不明。 他低嘆著喚了一聲又一聲, 炙熱的呼吸仿佛要將她融化成水。 手掌安撫地慢慢順過她緊繃的脊背, 肩頭后背傳來指甲劃過的刺痛, 可他卻渾然不覺。 火燭隨影而動,那副掛在甬道最深處的畫像忽明忽暗,奚蕊有些接不上氣,時不時地從喉中發(fā)出幾聲嗚咽。 她咬著手腕小聲啜泣,卻又在下一瞬被男子有力的大掌抓住鎖在頭頂。 “別咬自己?!逼钏沸揲L的骨指摩挲過那泛著牙印的白皙手腕, 斂下的眸中帶著戲謔。 他朝她靠近, 在耳邊說了些什么, 引得奚蕊轟的一下連紅到了脖子根。 這......這人怎么這樣! 她艱難地扭動腰身, 卻被他按住,然后往下一拉, 腳趾頭猛地蜷縮成團,如他所愿,她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胛。 祁朔低笑一聲, 扯過隨意扔在旁邊的大氅鋪平于案上, 然后摟著她的腰傾壓而上。 奚蕊被這陣天旋地轉帶到身上猛地起了層雞皮疙瘩,覆蓋在上面的細小絨毛排排戰(zhàn)栗而起。 她推搡著他的胸口,紅著眼尾側頭,卻驀地瞧見了那副依舊掛在那里的畫像。 霎時間,一陣羞恥之感涌上心頭。 她和他竟然在這樣神圣的地方, 對著他母親的畫像...... 救了命了—— 男子的吻極具蠱惑,一寸寸腐蝕了她的心臟,忽然想到什么,奚蕊喉間一緊,連帶著身子也繃了起來。 “又……?”祁朔呼吸一滯。 也不知小姑娘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只覺自己遲早要交代在這里。 趁著他平緩的當頭,奚蕊終于喘了口氣,她手臂無力地搭在他的肩頭,紅透的臉頰粉如桃花。 她軟軟地推了他一把,沒什么力,便又輕哼著罵了他一聲,語調極其酸澀:“你這個老男人......肯定有過很多女人吧?” 當初南下那幾日便有人上趕著恨不得爬上他的床,后來還有個什么勞什子青梅竹馬南平郡主。 更何況就她所知,那種常年在軍營的男子,都會有隨軍軍妓供以舒緩,他比自己大這樣多,又常年征戰(zhàn)在外,雖未有通房一二,但肯定不會...... “沒有。”男子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瞧著她緊咬下唇,側眸憤懣的模樣,祁朔眼眸瞇起,喉結上下滾動。 小姑娘吃醋的模樣,當真是......像極了邀請。 沉吟未久,他輕聲低嘆:“只有你。” 奚蕊瞳孔放大,澀然被驚愕代替:“那你還這么......”熟練? 知道她在指什么,他低低笑了聲,唇角彎起詭譎的弧度:“多謝夫人夸獎?!?/br> “......?” 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覺男子再次沉身,就像是破曉黎明貫穿黑夜,然后她再也凝不成一句話。 ...... 在無人所知的密室甬道盡頭,淺鳴匯聚成曲,與空氣中浮動的少女清甜絲絲繞繞,再同男子的炙熱與烈焰交織成網。 后來,飄渺的火燭逐漸恢復矗立,然后在男子邁動腳步帶起的微風下再次彎了焰心。 奚蕊被祁朔用披風完全包裹于懷,幾個起躍回了內院臥房,然后又朝外叫了水來。 她累得厲害,只是半瞇著眼,同往常一樣任著他為自己沐浴。 祁朔自然知曉她辛苦得緊,雖不覺盡興,卻也沒拉著她再來一回。 忽然一只柔軟的小手覆蓋上了他的肩窩,隨即小姑娘蔓延起水汽的氤氳瞳孔隔著縈繞的霧氣同他對望。 “這個疤……是當初假死時中箭所受的傷嗎?” 她詢問著,軟糯的聲線不自覺地帶上了喑啞的尾音。 祁朔喉嚨一緊,抓住了她胡作非為的手腕。 “不是。” “嗯?”奚蕊迷茫抬首。 似乎之前聽說書先生所言,他是肩膀受了一箭,然后跌落岐山之巔。 祁朔瞧著她眼底的不解,握著她的手沒入水面:“是這里?!?/br> 腰間的疤痕凹凸不平,她雖隔著朦朧水霧看不太清,卻也能在指尖描繪出它的猙獰可怕。 她沒見過戰(zhàn)場是何等模樣,卻也能想象到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他被人圍剿至山崖頂點,無路可退,又被一箭擊穿。 倏然間,奚蕊眼眶便紅了。 “還......疼嗎?” 她的聲音帶著沙啞的顫抖,聽在祁朔耳中卻更像是引.誘。 “不疼?!蔽兆∷滞笫终魄臒o聲息地滑動,“但這……疼?!?/br> 奚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