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138節(jié)
江予沐四肢被不符合她身形的鎖鏈扣鎖在床梁上,纖細的手腕與腳腕勒出森森紅痕。 她半耷拉著頭,平躺在床榻上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只以為是一具尸體? 她的下顎是不正常的形狀,那是蕭凌為了防止她自尋短見而卸下來的下巴。 忽地,靜謐的空中傳來輕微的吱呀聲,她微闔眼簾,亦能猜到是何人來此。 “予沐?!?/br> 男子的腳步沉沉,一步一步由遠及近,然后身側床榻凹下了個角,江予沐感受到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嘔——” 心底的惡心驟然翻涌,她猛地轉過頭,手肘微撐著身子開始干嘔不止,而那四肢的鎖鏈也在此動靜中噼啪作響。 蕭凌緊咬著牙,看著她的閃躲與厭惡,倏得一把轉過她的頭,又掐住她的脖子。 “這么討厭我?” 赤紅的眼尾泛著無盡的戾氣,他傾壓而下,只聽衣帛撕裂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尤為清晰。 江予沐只覺肩頭一涼,她仰著頭不斷掙動,鋪天蓋地的窒息感蔓延頭頂,男子帶著怒火的撕咬從唇瓣到肩胛再往下。 蕭凌的理智在她被恨意浸滿的眼睛看向他時湮滅。 已經(jīng)三個月了,他偷偷將她養(yǎng)在此處為的便是躲過父親的眼線,若非如此她如何能活到今日? 可她卻依舊對自己百般抗拒,甚至連碰到她都令她惡心到嘔吐! 不甘與憤恨瘋狂交纏,直到看見她窒息到通紅的臉頰,蕭凌如大夢初醒。 他驀地松開鉗制她脖頸的手,呆滯的瞳仁倒映出那泛紅的痕跡,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差點殺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 憤怒被后怕所替代,他顫抖著修手指對著她的下顎一抬,只聽咔嚓一聲,下巴回位,然后俯身緊緊摟抱住她。 “予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得到喘息的江予沐大口喘著氣,終于說了這么多天來的第一句話。 “......滾開。” 她的聲線極細,仿佛隨時都要斷氣一般,可聽在蕭凌耳畔卻如同烈火再次點燃了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意。 “為什么?”他紅著眼眶,半撐起身子俯視她,掃視烈焰的眸底似要將她焚化成灰。 她亦回視過去,字字句句如同泣血:“是你殺了我二哥,是你將大哥和父親引入歧途!讓我們江家淪落到此地步!” 裴青煙的話字字句句印入腦海,她本不愿相信,可后來他的反應卻無一不是在證實著裴青煙所言非虛。 她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自己的枕邊人,她以為他只是沒有表面那種溫潤無害,卻不曾想,他是個瘋子,一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聲線顫抖,自認為一生沒有害過任何人,又是為什么要遭受這些? 還連累二哥…… 蕭凌嗤笑:“你那父兄,便是沒有我,亦會有別人?!?/br> 至于江武,他曾給過選擇,是他自己抱著那可笑的正義,執(zhí)拗著要將真相告訴江予沐,自作孽,如何活? 蕭凌摩挲著她的臉,似是呢喃:“他們都是在為自己的私心,只有我是在為你好?!?/br> 江予沐鴉羽輕顫,想要躲開卻又被扼制,看向他的眼里不帶一絲溫度,一字一頓,皆是剔骨剜心:“你的觸碰讓我惡心至極!” “惡心?”蕭凌重復了一句,眸底的癲狂再起,“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時可不是這個表情?!?/br> 他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同自己對視:“要我給你回憶一遍嗎?” 刺啦—— 衣衫碎裂成片,不待她抗拒,便覺得自己的打開被一股大力猝然打開。 沒有準備,亦沒有情.欲,他徑直沉入,晦澀的鈍痛在霎時間傳遍二人通身。 鮮艷的血跡順著撕裂的縫隙蜿蜒綻放,破碎的撕扯在沉浮之中帶著火燭搖曳。 江予沐緊咬牙關,劇痛使得她眼尾溢出淚花,破碎的痛吟被死死地按下,她承受著他一次次只重不輕,只覺得宛如凌遲,生不如死。 ...... 不知過了多久,飄揚的床幔悄然落下,身側的床榻早已冰涼,江予沐空洞著眼眸,感覺自己像一張被撕碎又粘起的破紙。 四肢的鐐銬早在方才的瘋狂中被他解開,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刺痛,回過神的蕭凌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便踉蹌著跑了出去。 江予沐緩緩坐直身子,身上斑駁的紅痕甚至在往外滲血,可她卻置若罔聞。 攏緊衣衫,卻遮不住那千瘡百孔的心臟,她拖著步伐,忍著那處的痛一步一步朝窗臺走去。 蕭凌為了將她藏起來,特地讓她住在了閣樓的頂層,江予沐站定在窗邊,瞧著外面的夜空閃動著點點星辰,突然想到,現(xiàn)在是春日了。 不知道朝廷何時能拿下叛軍,不知道她又能何時等到自己的春日。 不對,許是等不到了。 江予沐雙手撐到了窗沿上,看著下方極遠的地面,唇角微彎,忽地覺得有一瞬間的釋然。 明天定有個好天氣,若是死在這里,陽光或許能散散她身上的濁氣,倒也不算太過骯臟。 思及此,她雙眼一閉,正欲傾身跳下,突然迎面撞來一團黑影,然后便是轟的一聲,兩道身影融成一團滾落到室內。 江予沐只覺脊梁傳來劇痛,她瞇著眼還沒爬起身,便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響在耳畔:“世子妃?” “......” 季北庭捂著側腰,暗紅的血順著指縫滑落,臉有點白,好像是在對她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原來你在這里,難怪派了那么多人都沒尋到......” 見她不語,他終于才將視線再次落在了她身上。 透著月色微光,眼前女子衣著單薄,脖頸的紅痕與指痕清晰可見,還有那手腕可怖的勒痕,唇瓣被撕咬后滲出的血…… 季北庭愣了瞬,再聯(lián)想到方才她的樣子,很快便能猜到她發(fā)生了什么,又想做什么。 心口微揪,他只當是同情作祟,遂緊了緊手掌移開了視線。 “......國公夫人還在京都等著你呢,公爺為了尋你可是將親衛(wèi)隊都派出來了,你可不能......” 死啊。 季北庭不太擅長安慰人,更何況是這想尋死的人,他只覺得有點慶幸,還好選的今晚潛入王府,若晚上一日,恐怕...... 沒有得到應答,他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腦勺:“要不......我?guī)阕甙桑俊?/br> 江予沐半撐著雙手,及腰的長發(fā)搭在身前,她靜靜地看著他,視線落在他滲血的腰上。 “你受傷了。” “......” 他握拳抵唇輕咳了聲:“是這樣沒錯,但也死不了,等我休息一晚,明天便能......” “朝廷軍隊到哪里了?”她倏得打斷他。 季北庭頓了頓:“寧郡?!?/br> 寧郡...... 不遠了。 江予沐眼睫閃動,低聲道:“王府守備森嚴,此處若非蕭凌不敢讓外人見到我,守衛(wèi)不會這般薄弱?!?/br> 言下之意便是他既然受傷驚擾了內侍,必然難以脫身。 “我?guī)湍阕?。”她手掌收緊成拳,再抬眸,眼底滿是堅毅,“你們快點打過來?!?/br> ...... 國公府。 奚蕊坐在素常祁朔待的書房主位上,緊擰著眉心,一手絞著頭發(fā),另一手翻動著一本本近日賬本,又打了個哈欠。 大約是入了春,這春困屬實厲害得緊,一天天的,若不是強打著精神又日日喝著濃茶提神,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能睡到地老天荒。 奚蕊揉了揉臉,感覺清醒了不少便又繼續(xù)看。 自祁朔出征開始,她除了入宮陪陪林知眠,安撫太皇太后,便是想著如何將手中的這些產(chǎn)業(yè)利用最大化。 祁家名下的醫(yī)藥鋪子很多,剛好可以在朝廷供給不足時施以援手,只是如今前線戰(zhàn)火延綿,送過去并非易事。 “夫人,崔家的人來了?!?/br> “嗯?” 如今在京都的崔家鋪子都是由大表哥和大表嫂打理,只是他們現(xiàn)在來是要做什么? “好像是崔大少爺說有辦法讓藥物送到前線去。” 聽到文茵的話,奚蕊倏得放下了手中的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是了,她倒是把崔家忘了,崔家以往做的可不就是南方的生意?他們的商線定是有辦法的。 思及此,她伸了個懶腰,剛站起身,忽地眼前一黑,腳步晃了幾晃。 文茵大驚:“夫人!” 可不等她上前,便見著奚蕊兩眼一翻,然后暈倒了下去。 第102章 他當是,想她了?!?/br> 國公府。 奚蕊半夢半醒間聽到耳邊陣陣交談之聲, 她擰了擰眉緩緩睜開雙眼。 可不等她將這室內的人掃視完全,一直關注著她的林知眠忽地坐上前來執(zhí)起了她的手。 “蕊蕊,你感覺如何?” 奚蕊眨了眨眼睛, 思緒終于回攏,看著眼前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有片刻迷茫:“我......我還好, 知眠姐你怎么會在國公府?” 林知眠笑意更盛, 剛欲開口, 正巧此時太皇太后也到了國公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