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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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尚輕容雖然不待見她們,卻沒想過虐待,吃穿用度和服侍的人手已經(jīng)送來了,也吩咐人過來量房,準(zhǔn)備修葺整理。 若是安分一些,老老實(shí)實(shí)別去招眼睛,日子不會難過。 只是……原本就是官家小姐,這么多年委曲求全在云陽侯身邊,怎么甘心? “娘,爹如何了?”打發(fā)了下人出去,方瑾玉給楊氏倒了一盞茶,關(guān)切地問。 楊氏喝了口水,回答:“賞了巴掌,踹了一腳,又砸破了頭,好不狼狽?!?/br> “這么嚴(yán)重……娘,那爹一定很生氣吧?”方瑾玉期待地看著楊氏,“如此下臉,爹一定不會再給松竹院的好臉,這個春節(jié)里您是不是可以與她平起平坐了?” 說到此,楊氏端著茶盞的手一頓,搖了搖頭。 方瑾玉心中一沉,問:“為什么?她不同意,還是爹被嚇住了,不敢再提?” 楊氏沒有回答,她也是不解。 自從方瑾玉大了些,到啟蒙的年紀(jì)上下,她便偷偷帶著兒子搬回京城,被安置在一處不起眼的宅子里,每次云陽侯前來都是找著借口小心翼翼。雖然怕被尚輕容發(fā)現(xiàn),兩人見面不多,堪比偷情,但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卻也將云陽侯的心牢牢綁著。 也正因此,乖巧聽話,溫存小意的她,成為了云陽侯宣泄不滿情緒的對象,而抱怨最多的則是夫人尚輕容,強(qiáng)勢粗野,做作虛偽……還有對嫡子病歪歪,那不求上進(jìn)的失望。 不過不管指責(zé)的有多冠冕堂皇,楊氏知道,最終的原因只有一個,如方瑾凌那故事中所言,自詡才華的男人,靠著妻子和岳父起家,時時遭人提醒自己的無能,讓他自尊心備受煎熬。 哪怕沒有楊氏,在某一日西陵侯府失勢或者遭難之時,尚輕容的下場亦能預(yù)料。 這次這么好的機(jī)會,尚輕容還動了手,七出之條下,師出有名,休妻辦不到,可云陽侯完全可以借此將她抬起來。 “我派人去問了?!?/br> 話音落下,門口便傳來一個敲門聲,丫鬟若蘭喚道:“姨娘,少爺?!?/br> “進(jìn)來?!?/br> 楊家遭難之時,奴仆變賣,若蘭是楊氏到了云陽侯身邊才買來的貼身丫鬟,十多年了,也足夠主仆互相信任。 “姨娘,奴婢聽從您的吩咐找了文福問話,終于得了一點(diǎn)消息?!?/br> “怎么樣,侯爺回來的路上可碰著什么人了嗎?”楊氏問。 “碰著了大少爺?!?/br> 方瑾玉吃了一驚:“方瑾凌?” 若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瑾玉比方瑾凌只小了一歲,在方瑾凌還不知他的存在時,他打記事起就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哥哥,常年吃藥,病弱臥床,一年到頭都出不了一次府,見過之人寥寥,比深閨小姐還文靜,畢竟小姐們還時常要出去踏個青,去寺廟上個香,或隨著母親參加各種聚會。 他羨慕方瑾凌的出身,卻也不屑其藥罐子的身體。 因?yàn)樵脐柡钤缇驼f過,最中意的兒子是他,遲早要將爵位讓給他,而方瑾凌不過是一個連聯(lián)姻都用不上的短命廢物,見到云陽侯連話都說不利索。 楊氏皺了皺眉:“說了什么?” 若蘭將文福說的話仔細(xì)道來,特別是最后幾句,幾乎是使勁地踩著云陽侯的痛腳,還不能暴起動手。到最后她有些不可思議道:“姨娘,這位大少爺好似不像傳聞中那般軟弱可欺?!本褪巧钍茉脐柡顚檺鄣姆借?,給他兩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爹沒動手?” 若蘭道:“沒有,侯爺氣得暴跳如雷,文福說連手都抬起來了,可愣是沒打下去,大少爺不僅不害怕,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有些難以置信。 楊氏卻心情沉重:“我更在意的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這話讓你爹打消了念頭。” 方瑾玉卻不解道:“舅舅不是說是外祖聽說娘受了委屈,為您出頭才讓爹這么做的嗎?怎么會有拖后腿之嫌?” 楊氏抿唇,眼底深深,她說:“不是你外祖的意思,而是你舅舅借了他的名義?!?/br> 方瑾玉眼睛一睜:“娘,難道外祖不同意?” 楊氏怨憤地站起來:“他怎么會同意?他巴不得我做小伏低,成一個真正卑賤的妾室由著尚輕容作踐,連同你也矮方瑾凌那病秧子一等,好維護(hù)他尊禮懂法的名聲!” 這完全與方瑾玉想的不一樣,他懵了,明明好不容易回來的楊慎行見到他是那么疼愛。 楊氏繼續(xù)說:“方瑾凌也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知道你外祖為了順利回朝堂掌握大權(quán),正是謹(jǐn)言慎行的時候,便以此威脅你爹!” 這么一說,方瑾玉頓時明白了。 他顧不得心寒,直接問道:“娘,那我們怎么辦,就這么算了嗎?” 楊慎行在朝堂如何如履薄冰不管,方瑾玉可是做夢都想成為名正言順的侯府繼承人,若是楊氏抬不了平妻,他如何能成為嫡子? 爵位和家產(chǎn)并非是云陽侯喜歡誰,就能給誰,請封的折子先要遞到禮部核定,根據(jù)規(guī)章禮法條例,一切合規(guī)才能送到皇上面前圣裁。 在有嫡子在前,絕對沒有冊封一個庶子為世子的道理。 楊氏擰著帕子,眼神陰郁道:“不能就這么算了!我隱忍這么多年,沒名沒分跟著方文成,難道單單只是找個依靠嗎?高自修病死在流放之地,而我們楊家卻是一家老小,連我那小侄兒都活得好好的,若不是我大把大把銀子打點(diǎn)下去,能有他今日回朝的機(jī)會嗎?” 楊氏通紅著眼睛,望著方瑾玉:“他們?nèi)缃窈眠^了,卻要我們母子依舊身處地獄,沒那么容易!” “娘……” 楊氏雙手扶住方瑾玉的肩膀,然后摟過來,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玉兒,你不用擔(dān)心,娘既然進(jìn)了云陽侯府,那么無論如何都要將尚輕容踩在腳下,幫你爭奪云陽侯府,這是你爹和楊家欠我們的!” 全家入獄,一紙婚約作罷,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另娶新婦,此中煎熬又有誰人知?她好不容易重新回來,怎能甘心? “等著,機(jī)會總會來的?!?/br> 舒云院 在不知道灌下多少苦藥之后,方瑾凌徹底麻了,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他覺得自己跟個廢物沒啥兩樣,不是吃就是喝,再加個睡,連到院子里賞賞雪景都被攔著,更別說觸摸一下雪,感受冬日清新的雪松味兒。 雖說在松竹院睡了一覺養(yǎng)回精神,可這沒說兩句話就栽倒的事實(shí)依舊讓尚輕容擔(dān)憂不已,既然打算和離一起走,那方瑾凌這般弱不禁風(fēng)的身體卻是不行,他就此被勒令養(yǎng)病——養(yǎng)足一個冬季。 京城地處北方,上輩子作為一個地地道道南方人,方瑾凌遇到白皚皚的雪難免有些心癢。 可惜,哪怕他再三保證自己一定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不讓一丁點(diǎn)的風(fēng)漏進(jìn)來也沒用,紫晶聯(lián)合舒云院上下寸步不讓,逼得急了,直挺挺地就下跪。 對此,方瑾凌只有投降的份,就在他屋子里的一畝三分地游蕩,嗯,還蕩不了多久就被“趕”回了床上,連從書房里摸來的書都不給多看,說是讀書勞心勞肺,養(yǎng)病為上。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方瑾凌覺得他一向好使的腦袋瓜都變成了面粉糊糊,離癡呆不遠(yuǎn)。 好在熬過了三日,沒有犯病,長空終于被放進(jìn)來了。 方瑾凌那茫然空洞的眼神瞬間精神,灼灼盯著長空,后者才剛邁進(jìn)一步,剎那間在這逼人的眼神下瞬間收了回來,內(nèi)心忐忑不已,期期艾艾道:“少爺……” 他回頭看了看跟進(jìn)來的紫晶,后者抿了抿唇,才沒有笑出聲。 方瑾凌的目光在長空的肩頭停了停,問:“外頭又下大雪了?” 長空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是啊,可真不小,這才剛?cè)攵?,就已?jīng)接連下好幾場雪了,少爺您怎么知道?” 他這一問,就見方瑾凌幽幽地說:“你肩頭的雪還沒化完呢。”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朝紫晶望過去,那頭頂怨氣簡直要凝成實(shí)質(zhì)了。 紫晶見此只有一陣一陣的無奈,若不是方瑾凌的身體實(shí)在受不得一點(diǎn)馬虎,她也不想拘著人,只是她終究心軟,想想便小聲道:“要不,奴婢將窗子開一點(diǎn)點(diǎn)?” 話音剛落,方瑾凌連連點(diǎn)頭,乖巧自覺地將腰間被子往上拉一拉,蓋住胸膛和脖子。 見此,紫晶好氣又好笑地走到床邊,將窗栓支棱起,露出外頭一小片灰蒙蒙的天地,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如鵝毛飛舞,庭院早已經(jīng)看不清了,好似冬雪精靈迫不急待地?fù)]毫潑墨,將此間渲染成銀裝素裹的世界。 方瑾凌都看呆了,若是上輩子,他得立刻沖出去在冰雪大世界里滾上兩圈,再跟兄弟打上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要知道南方的孩子都渴望來一場這樣的大雪太不容易。 忽然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jìn)來,裹挾著雪花飄揚(yáng)到方瑾凌的面前頑皮飛舞,他還未伸出手,卻聽見吧嗒一聲,紫晶已經(jīng)將栓子一放,關(guān)了窗子,徹底阻隔了外面自有的冰雪世界。 而后繼無力的雪花便在溫暖的屋中不一會兒地就融化消失。 方瑾凌吸了吸鼻子,將視線重新聚在長空面前:“說吧,探聽了什么消息?!?/br> 第13章 鐘齊 那日楊氏兄長來了之后,方瑾凌便讓長空探聽云陽侯接下去的動向。 “少爺,侯爺之前派人去了方家族里,另外還去見了三位姑奶奶。聽說……”長空壓下聲音,猶豫看了方瑾凌一眼,咬了咬牙道,“要給楊氏抬平妻,將那私生子記成嫡子呢!” 他臉上帶著不安和忐忑,紫晶聽此,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兩人都擔(dān)憂的望著方瑾凌,生怕他擋不住又一口血吐出來暈厥。 方瑾凌簡直莫名其妙:“我早就知道了?!?/br> 聞言兩人瞬間松了一口氣,沒氣急攻心就好。 但是方瑾凌卻不滿道:“花了三天就探到這點(diǎn)消息?” “不是,這是頭一天晚上小的就知道了,可是怕消息有誤,我又盯了兩天,奇怪的是,就昨日,侯爺好像打消了這個念頭?!?/br> 紫晶怒道:“既然消了念頭,你又為何稟告少爺,平白讓人擔(dān)心?!?/br> “這不是少爺說,有風(fēng)吹草動都得稟告嗎?”長空訕笑道。 然而方瑾凌卻若有所思,他知道抬平妻是真,記嫡子也是真,最后消了念頭還是真。 看來那位素未謀面的楊大學(xué)士在云陽侯心中的分量直接超過了楊氏母子,云陽侯此人誰也不愛,只愛自己。 那就好,方瑾凌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紫晶,懇求道:“好jiejie,等雪停了,我想看看雪景?!?/br> 雪下了好一會兒,等方瑾凌午覺起,外頭已經(jīng)日朗晴開,陽光落在雪地里反射著光線,映照著屋里也是亮堂堂的。 紫晶看著方瑾凌滿心滿眼的期待,實(shí)在拗不過,只能取來厚實(shí)的披風(fēng),扶著他到了廊下小亭坐下,三面放下遮風(fēng)簾,只留一處給方瑾凌賞景,接著在四角添上炭盆,又放了一個爐子,燒著熱水,她這才放心伺候在側(cè)。 難得能夠出來喘口氣,方瑾凌很珍惜,就是聽著下人一下一下地掃雪,都覺得有意思。 這時,忽然庭院外傳來一個聲音。 “瑾凌?!?/br> 還未見到人,這份爽朗卻已經(jīng)撲面而來,方瑾凌微微一怔,尋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到一位高壯的……少年人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這位是…… “是定國公府的鐘齊少爺來了?!?/br> 紫晶的驚訝讓方瑾凌無需再苦苦回憶其身份,他很快通過這個線索在原主的記憶碎片中找到了相對應(yīng)的認(rèn)知。 鐘齊是定國公府的長孫,比方瑾凌大了一歲,過年之后就十六了,他是為數(shù)不多方瑾凌能見到,且期盼的外人。該因其母與尚輕容一樣從邊關(guān)嫁到京城,前后不差一月,同樣的經(jīng)歷讓還是新婦的尚輕容,陪著剛出嫁的鐘夫人熬過了最忐忑的時刻,直接促使兩人的友誼升華,以致來往密切,連帶著鐘齊也時不時得來看望方瑾凌。 只是隨著年歲增長,鐘齊已經(jīng)開始跟隨父親左右辦些差事,見面就更少了。 清楚這些之后,方瑾凌立刻露出一個喜出望外的笑容,脆生生喊道:“鐘齊哥哥?!?/br> 穿得一身白絨絨又圓滾滾的方瑾凌,只露出那張精致白皙的臉蛋,遠(yuǎn)遠(yuǎn)看去猶如雪中玉兔,可愛至極,鐘齊對上那雙明亮彎彎的眼睛,又聽著這脆中帶糯的稱呼,下意識地抓了抓手指,有些心癢癢,很想揉上一把。 “瑾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