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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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水,加上一個餅子,不多,但是對流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大伙兒都眉開眼笑,覺得跟對了人。 有的人忍受不住,直接吃起來,有些吃了一半,又把另一半給藏到懷里,更有些只是喝上幾瓢水,聞聞餅子不舍得吃。 三三兩兩的流民,彼此說笑,難得輕松。 趁著這個時候,拿著粗餅的橫rou土匪揚了揚頭,率先蹲到一邊吃餅,他吃的很慢,也不起眼,然后漸漸地,又有一個蹲過來。 “五哥,咱們能相信寧王嗎?” 橫rou土匪嗤笑地看了他一眼,“相信寧王,怎么,你要從良?” “不從良還能干嘛,看到那邊的兩個女人嗎?獨眼老大就是被她們中的一個一箭給射死的,逃也逃不走??!”那土匪拿著手里的餅,嘆道,“若是盧萬山真被寧王給卡擦了,咱們那山頭也呆不住?!?/br> 這時,又一個人蹲了過來,“虎子,你倒是想做好人,也得問問寧王放不放過你。” “這話咋說?!?/br> “笨,昨晚給下了迷藥,睡得那么死,騎兵拖著尸體回來也不知道?” “知道,可然后呢,尸體怎么了,這地方哪里沒有尸體?” 那人撕了半邊餅給了橫rou土匪,說:“那些尸體是咱們之前丟下山的肥羊?!?/br> 這話一說,虎子頓時吃了一驚,作為土匪,他雖然不聰明,但絕對不笨,立刻嗅到不同的味道,“五哥……” “通知兄弟們,不想死的待會兒就跟著上山,就別下來了。”橫rou道。 “那……那咱們不進城了?”虎子還不死心地問。 “城?”橫rou笑起來,“虎子,命都要不保了,你還想進城?” “寧王不說不追究了嗎?”虎子低聲道。 “所以說這些當大官的心眼比眼都多,你想想他說不追究的是什么?”橫rou土匪說。 虎子稍稍一回憶,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連手里的餅都不香了。 “虎子,咱們可是刀口舔血的,身上的人命一條加一條,跟那些流民能一樣?等寧王解決了盧萬山,就得拿咱們當借口解決城里的大戶嘍。”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被⒆雍莺莸馈?/br> “相比起來,盧萬山更不是東西,不過咱們也不是好人,盧萬山活著對咱們有利。” “五哥,你這什么意思?” “寧王要解決掉盧萬山,咱們不是知道了嗎?”橫rou土匪將最后一口塞進嘴里,“告訴兄弟們,等流民上山找老婆孩子,咱們也去找,找不到,就不下山了?!?/br> 這個時候,兵頭們開始扯著嗓子喊:“都過來集合!” “走嘍?!睓Mrou土匪說完,就拍拍屁股起身跟普通流民一樣找自己的隊伍去了。 其他幾個看著他走了,也左右一看,回到自己的隊伍中。 “出發(fā)——” 羅云一聲命令之下,耽擱了一天,又擴充了上萬人的隊伍終于再一次出發(fā)。 土匪們自有自己的暗號,而十里的路,也足夠他們傳遍整個流民隊伍。 然而,螳螂撲蟬,黃雀在后,橫rou土匪就算做的再隱秘,早就通過趙秀才暗中辨認,他已經被重點關注了。 聽著下面稟告,尚初晴點點頭:“知道了,繼續(xù)監(jiān)視,別阻礙他們傳消息?!?/br> “是?!?/br> 第65章 剿匪 臨近午時,終于走完了這十里路,到了土匪山下,斗金山一帶。 “寧王殿下有令,停軍扎營——”長長的隊伍隨之停下,流民們齊齊望著遠處的山,露出激動的表情。 馬車里,盤坐在方瑾凌身邊的劉珂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方瑾凌的腦袋鉆出了被子,問:“到了?” “嗯,外頭冷,你繼續(xù)休息,哥下去看看?!焙蛟谲囬T外的小團子聽著聲音進來,給劉珂穿好披風。 劉珂吩咐:“去請尚夫人過來?!?/br> “等等?!?/br> 劉珂回頭,“怎么了?” 方瑾凌扒拉了一下被子,“我在想,除了土匪,有沒有人因為害怕面對盧萬山,也選擇假裝上山之后不肯下來?” “這個……”劉珂想了想,緩緩地點頭,“膽小怕事的不是沒有,不過今早都按了印,看著也群情激奮,這部分人總是少的?!?/br> “不會少的。”方瑾凌搖頭,“若只是膽小也罷,可若是打著躲進山里,等著女眷將糧食拿到手再行搶奪呢?畢竟等到殿下殺了盧萬山,派人來接這些婦孺,他們依舊可以混在里面進城,不是嗎?” 劉珂聞言皺起眉來,“按照你我的計劃,只要上山就一律當做土匪處置。”他面色冷然,“若真是如此,也怪不得旁人。沒有別人冒險犧牲,他們坐享其成的道理?!?/br> “那大概就只有一個死字了?!狈借鑷@息。 聽到這里,劉珂蹲到了方瑾凌的身邊,“凌凌,你不忍心?” 方瑾凌看著劉珂說:“殿下,所謂恩威并施,在放他們上山之前再宣布一句,凡追隨殿下者按請愿書上的名單,論功行賞,而無故留山者,皆以山匪論處。” “好。”劉珂答應的很干脆,他看著披散著長發(fā)眼中含厲的方瑾凌,忍不住揉了一把,笑道,“凌凌,你心腸真軟。” 這話看著嚴厲,實則是一個提醒。 方瑾凌悶悶地趴在手臂上,“我只是覺得若我多想一些,就能少死點無辜,多給旁人機會,那也值得?!?/br> 劉珂聽著頓時心口直發(fā)酸,只見方瑾凌虛白著臉,一雙眼睛因為生病有些濕潤和迷蒙,鼻翼微張,說話都帶著nongnong的鼻音,只覺得心底軟的一塌糊涂,柔聲問,“你是不是昨晚做噩夢了?” 方瑾凌輕輕地點頭:“就是上輩子,我都沒見過這么凄慘的畫面,可憐他們的同時,我也害怕?!彼D了頓,再一次強調,“很害怕。” 別看方瑾凌昨夜似乎極淡定,開解劉珂的同時,還想著法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然而其實他也不過是后世一抹普通的靈魂罷了。生在一個一處受災,萬人救援的和平年代,如何想象會有人為了活命,不得不殺人搶劫,最終人吃人呢? 而造成這些悲劇的又是誰? 劉珂眸光深深,袖中的手握緊,低聲而愧疚道:“對不住?!?/br> * 一聲鑼鼓重響。 羅云高聲喊道:“有親眷的出列,集合——” 聽著這喊聲,流民們再也按耐不住朝他方向涌去,已經過了一天了,他們久久不回,生怕家里人擔心。 王麻子踩著草鞋,露著腳趾,卻跑得飛快,恨不得早點奔向山里,身旁的同伴拉都拉不住他。 “麻子哥,等等我呀。” 另一邊,橫rou的視線土匪穿過流民的身影與手下對視,嘴角一扯,然后跟著流民一同過去集合。 大多數(shù)的流民早已經在一個冬天的饑寒中死了家人,了無牽掛,所以干脆就留在了營地,望著這些激動的同伴不由地露出羨慕。 而有些則像方瑾凌所說,有些遲疑,人命只有一條,想想等隊伍一離開,山上都是些老弱病殘,搶奪她們的糧食就不愁沒有吃的,若是寧王真殺了盧萬山,那跟著女眷進城似乎也來得及。 “寧王殿下吩咐,諸位的家眷雖帶不走,但是她們能領到口糧,食物不多,為了防止冒領,替領,需她們親自來取,一人一份,沒有多余?!?/br> 聽著這話,更多的人涌向了集合點。 有人問:“將軍,那家里人走不動的怎么辦?” “山上似乎還有土匪……” “放心,會有士兵一同帶著糧食進山,你們替他們指路,他們自會送到她的手中。殿下既然答應了一人一份,就不會將任何人給拉下,也讓你們好放心地前往雍涼城!” 羅云說著一指對面抱臂而立的尚無冰,后者揚起笑容張開手揮了揮。 見識過尚家女郎的本事,所有的流民頓時沉默了一下,土匪厲害,可最終不還是結果在她們手里? 橫rou土匪則沉下眼神,將兇光遮掩,嘴角卻挑起一個冷笑。 沉默之后的流民們又都高興極了,“那,那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我家婆娘一定等急了!” “是啊,是啊,早點去,她們就能早點吃上東西?!?/br> “別著急,話還沒說完?!辫尮穆曉僖淮雾懫?,將吵雜的聲音壓下來,羅云大聲道,“寧王殿下仁慈,已免了諸位以下犯上之罪,殿下心善,不忍舍棄你們的妻兒,是以送糧救濟。你們被貪官欺壓,饑寒交迫,無家可歸,他愿帶領你們懲治貪官,主持公道。不求諸位感激于心,但求諸位莫要臨陣退縮,或行小人行徑,藏匿于山上,搶奪婦孺口糧!” 最后一句,他的嚴厲的目光一一掃過集合的流民,“殿下有令,凡是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男子,追隨殿下者事成之后按請愿書上的名單論功行賞,而無故留山者,皆以山匪處置!所以,究竟有沒有家眷,你們心里想清楚,莫要因為一時小聰明枉送了性命!” 他說完,揮了揮手,“去吧!” 有些人只是想偷個懶耍個滑,實則并非大jian大惡之人,稍稍一恐嚇就老實了。 原本上山的腳步又停下來,與旁人一樣坐在旁邊等著。 而有些則根本不在乎,如橫rou土匪照舊混在人群里,已經摸上了山。 見此尚初晴道:“無冰,落羽?!?/br> 兩姐妹一同抬手示意,接著回頭喊道:“三姐,準備好了沒有?” “來了?!鄙形囱е镱^兵抬著兩籮筐的粗餅溜達著過來,看著她倆一個腿上放匕首,一個系著腕扣,順便檢查箭筒,不禁酸溜溜道,“四妹,咱倆要不換一下,你來駐守營地,我去送餅怎么樣?” 尚無冰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要?!?/br> “為啥不要,論槍法我比你厲害,你倆沖鋒陷陣,我窩在后面看營地,多沒意思?!?/br> “可三姐,你的箭法比不過我呀,我一箭一個土匪,你能嗎?” 尚未雪噎了一下,然后看向尚落雨,笑道:“五妹,昨夜拖尸體回來,辛苦,姐體貼你,咱倆換一換,你休息一下?” “不用,咱打仗幾天幾夜沒合眼都沒關系,就跑幾里路托幾具尸體回來算啥?三姐,不是我說,年紀大了,跟姐夫后頭膩歪去吧?!?/br> “年紀大?”尚未雪眼睛都瞪圓了,“二姐的年紀比我還大呢?!?/br> “那你找二姐去換,她馬上也要出發(fā)了。”尚落雨說。 尚稀云那馬背上的本事一般人能比嗎?尚未雪抽了抽嘴角。 “啊呀,那土匪都走遠了,我也得走了?!鄙袩o冰朝身后的士兵揮了揮手,“扛上,走?!?/br> 尚落雨拍了拍尚未雪的肩膀安慰道:“三姐,后頭陪姐夫去吧,再不濟看看凌凌也行,他病了你給他熬個湯什么的,反正等我們好消息。”說完,她也腳底抹油地溜了。 尚未雪的目光最終幽幽地落在了尚稀云的身上,后者拿起馬鞭翻身上馬,微微一笑:“什么時候,你能勝過我,我們就換?!痹挳叄粖A馬肚,“咱們走?!?/br> 她策馬揚鞭,背著弓,挎著箭筒,手上握著槍,身后的騎兵一溜同樣的裝備,可見不僅僅是去探路,還準備去劫殺。 尚未雪寂寞如雪,自然只能溜達著到尚初晴身邊,重重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