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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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萬山此人生性多疑,若是看到流民隨軍,為殿下馬首是瞻,怕是會有猜測?!壁w不凡摸著兩撇小胡子,沉思道,“哪怕不得不迎接殿下,也必然要做足準(zhǔn)備,帶領(lǐng)三千守軍壓陣,怕是不容易下手?!?/br> 趙不凡的顧慮讓所有人點(diǎn)頭。 劉珂說:“那就分開來,本王的車馬先行?!?/br> “就是看起來得狼狽一些,官兵的數(shù)量得少一些,受傷的得更多一些?!狈借柩a(bǔ)充說。 三個“一些”讓眾人有些意識到他在的意思。 “說來,若殿下這次行程中沒有勇武的尚將軍相隨,流民第一次沖撞帶殿下,就沒這么輕易地被收服,必然有一番械斗,即使不敵,也最多被擊退罷了?!壁w不凡笑道。 方瑾凌問:“那擊退以后呢?” “自然是重振旗鼓,再搶一次,總之不會這么輕易將車隊(duì)放跑?!壁w不凡說完,便對劉珂告了一聲罪。 劉珂擺了擺手,這個問題當(dāng)初與流民即將碰撞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過,是以才讓尚初晴她們狠狠地打,狠狠地震懾之后,才準(zhǔn)備以談判的方式將流民勸降。就是怕放跑了人,重新殺回來,就更難對付。 特別是這秀才還心黑手黑,當(dāng)了土匪還得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把時間往前拉?!狈借枧踔鵁岵?,不緩不急道,“就當(dāng)做尚家與寧王車駕分開行走,殿下一路前往雍涼,在斗金山附近遭到流民埋伏,一番激烈打斗之后,流民被擊退。而殿下則帶著一肚子氣,帶著殘兵和車隊(duì),繼續(xù)趕往雍涼城。至于流民是否會追上來……” “那本王怎么知道?”劉珂理直氣壯地說,“到時候本王派個兵去敲雍涼城門,讓盧萬山迎接不說,還得派兵出來剿滅這幫子可惡的流民,好好出一口惡氣!”他說完摸著下巴琢磨著,“你們說,那盧萬山會答應(yīng)嗎?” “不會?!鄙谐跚绲馈?/br> “不會。”尚未雪說。 “殿下,按照他的性格,只會好好安撫您,然后提及他的各種難處,敷衍了事?!壁w不凡道。 劉珂聞言看向方瑾凌,挑了挑眉道:“那就成了?!?/br> 方瑾凌展顏一笑。 越是讓派兵,自然就越惜兵,流民本就會自生自滅,盧萬山是傻了大動干戈,就為了替劉珂出口氣。 尚初晴看向輿圖,目光落在城墻之外的三里地,官道附近不遠(yuǎn)處還有高坡的標(biāo)記,不禁道:“這個地方……未雪,你熟悉嗎?這高坡的另一面能否藏人?” 尚未雪陪著錢多金走商,來過好幾次雍涼,見此她想了想說:“這坡其實(shí)不算高,藏不了多少兵?!?/br> “無需太多。” “不多藏著又有什么意思?最多五百流民,用處不大?!?/br> 尚初晴好整以暇道:“誰說要藏流民?” “那……”尚未雪的目光與旁人一樣不由地望向抱手而立的尚稀云。 尚稀云于是湊了過來瞧輿圖,“官員需城外三里迎王駕的話,那高坡正好離會面的地方不到兩里地,我?guī)еT兵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br> 尚初晴點(diǎn)頭:“想讓盧萬山不帶兵,或帶少量兵出城相迎,就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流民,是以距離殿下的車駕就不能靠太近,至少五里開外,步兵這樣就太遠(yuǎn)了,接應(yīng)不及?!?/br> “可以,那就交給我吧?!鄙邢≡普f,“到時候同羅統(tǒng)領(lǐng)接應(yīng),足夠與盧萬山的手下對峙,等待流民到來?!?/br> 尚初晴道:“那就這樣決定了,殿下,凌凌,趙秀才,你們怎么說?” 劉珂還能怎么說,打仗這種事自然聽大將的,于是抱拳:“仰賴諸位將軍。” 然而方瑾凌想的是另一個問題:“對了,大jiejie,一旦進(jìn)城,雍涼必然要亂起來,六姐和七姐的援軍什么時候可以到?” 尚初晴說:“若是快的話還需五日,所以入城之后還得等上三日?!?/br> “三日……” 劉珂道:“盧萬山一死,張家和胡人絕不會輕易罷休,必然要本王給個說法,所以雍涼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是誰?” 尚未雪回答:“馮陽,張家家主的外甥,殿下就別期待他會聽話,沒給您下絆子,帶頭鬧事就算好的了?!?/br> 這時方瑾凌插了一句話:“城門迎接的時候,他應(yīng)該也在吧。” “肯定在,不過聽凌凌你的意思……” “連他一塊兒宰了!”劉珂接口道。 聽此,方瑾凌頓時眉目舒展,看著劉珂笑,顯然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份默契,令他心情愉悅。 州府中最大的官是知州,而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則低半級,一個掌政,一個掌兵,按理互相牽制。 只是雍涼城特殊,排外嚴(yán)重,張家只手遮天,盧萬山想要站穩(wěn),也不得不妥協(xié)娶張氏女,連帶著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也姓張,一丘之貉,倒是不分你我。 這個提議趙不凡是完全贊成的,“殿下,為了平衡雍涼勢力,馮陽手下兩個副將皆不是張家人,一個是依附張家的申氏子弟,另一個則是胡人與漢人生的混種,衛(wèi)軍也是如此,漢人多一些,但是混種也不在少數(shù)。張氏與胡人看著相安無事,但是背后其實(shí)一直爭奪著生意、商道和地盤,殿下不妨從這兩人入手,挑撥背后的勢力,以此拖延時間。” 趙不凡的仇人當(dāng)中,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盧萬山和張家,自然多死一個是一個,簡直拍手叫好。 方瑾凌點(diǎn)點(diǎn)頭:“可行?!?/br> 然而尚初晴卻嚴(yán)肅道:“殿下,我認(rèn)為與其擔(dān)心張家和胡人,不如看好這些流民,將他們牢牢約束住才是頭等要事?!?/br> 此言一出,劉珂和方瑾凌頓時一怔。 “對?!鄙邢≡埔驳溃暗钕潞么跏翘熳佑H封的皇子,雍涼的封主,若不想謀逆造反,就是盧萬山和馮陽還活著也不能明著傷害您,更逞論張家和胡人?他們豢養(yǎng)的私軍和打手,皆是上不了臺面??墒橇髅褚钦讨钕潞鞣菫椋@一筆筆賬可都要算在殿下的頭上,百姓若是怨聲載道,那是要發(fā)生暴亂的,暴亂之中出點(diǎn)什么意外,殿下可想而知?!?/br> 是劉珂將流民放進(jìn)城內(nèi),自食惡果還有什么可說?朝廷若是追究,能追究誰? 劉珂一想到這里,頓時恍然,對尚初晴她們抱拳,“多謝幾位將軍提醒!” “客氣?!鄙谐跚缁亓艘欢Y。 至此,方瑾凌由衷地贊嘆道:“姐,你們真是太厲害了,這一路有你們在,真是特別特別安心!”他目光明亮,閃爍著敬佩的光芒,這樣的姑娘就是放在后世都是不常見的。 尚未雪嗔了他一眼:“還不都是因?yàn)槟恪!?/br> 這話的確沒錯,要不是方瑾凌非得幫著劉珂,她們怎么會淌這趟渾水,連帶著西陵侯府都牽扯進(jìn)來? 方瑾凌也知道是因?yàn)樽约旱钠耐侠凵屑?,不禁愧疚道:“對不起,多謝jiejie。” 不僅沒反駁還乖乖認(rèn)錯,尚未雪看著方瑾凌乖巧的模樣,手下癢癢,直接抬手就揉他的腦袋,不一會兒就弄亂了他的頭發(fā),嘴里還念叨:“凌凌,你頭發(fā)好軟呀,摸著真舒服?!?/br> 方瑾凌也不惱,隨便jiejie欺負(fù)。 尚稀云見此笑著對尚初晴說:“凌凌這么好的脾氣,最適合咱們西北潑辣的姑娘了。” 這話沒什么問題,不過尚初晴卻下意識地往劉珂那里看去,總覺得這位已經(jīng)忍不住。 劉珂往尚未雪那里看了一眼,又一眼,再一眼,見尚未雪沒有適合而止的意思,最終看不過去,將方瑾凌拉到了身后,若無其事說:“若是沒有什么事,諸位就早些歇息吧?!?/br> 而尚稀云瞧見方才一幕,對尚初晴輕聲道:“殿下與凌凌倒是投緣。” 尚初晴默默地抬頭看了眼,此刻小團(tuán)子正在幫方瑾凌理頭發(fā),三人的神情俱是自然,似乎是她想多了。 她說:“有一點(diǎn)殿下還需斟酌。” “請講。” “盧萬山和馮陽不管所犯何事,都是朝廷命官,哪怕殿下是封主,亦是皇子,同時殺掉這兩個人,甚至一批官員,卻不經(jīng)過朝廷,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br> 這點(diǎn)劉珂根本就不在意,他道:“將軍無需有此顧慮,只要本王活著,掌握了雍涼,就是最好的交代。” 他若是受制于人,才是真的不好向皇帝交代,無能之輩,有什么用?可他若能雷厲風(fēng)行地拿下雍涼,殺幾個貪官污吏算什么,不僅不會受到斥責(zé),還會令皇帝刮目相看,得到更多。 他朝方瑾凌一挑眉,后者輕輕點(diǎn)頭,笑容一展,贊同了劉珂的話。 尚初晴:“……”她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 雍涼的城墻上,零星站立著三三兩兩的士兵,更多的則坐在女墻下,搓著手躲避寒風(fēng)。 幾個士兵坐在一塊兒,閑聊著。 “娘的,這都入春了,怎么還這么冷?” “這不是寒災(zāi)嗎?大雪也沒停幾天,你看官道上的積雪都沒化干凈?!?/br> “唉……往年這個時候,商隊(duì)都來了,咱們也能要點(diǎn)小錢喝喝酒,今年到現(xiàn)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真是倒霉?!?/br> “還倒霉?知足吧你,你忘了,城門下的尸體現(xiàn)在都還沒搬開呢。” 這么一說,士兵們頓時沉默了下來。 終于有個人問:“那這些流民進(jìn)不來,都去哪兒了?好像也沒地方去?!?/br> “還能去哪兒?”那人看了看周圍,見城門守將不在,就壓低聲音道,“我聽咱頭兒說,要么餓死,要么凍死,要么上斗金山一帶的土匪窩,搶別人去。” “別人,這方圓百里,還能搶誰去?” “你怎么那么笨,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商隊(duì)?。∷麄兊讲涣顺情T為什么,還不是因?yàn)樽卟贿^斗金山!” 那人頓時恍然大悟,接著又疑惑道:“可這商隊(duì)又不是傻子,搶了一次,還不知道危險,也不是個辦法。” “所以說啊,知州大人才下令關(guān)死城門不讓開,就為了……”他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下去,沉重道,“什么時候斗金山里差不多了,也就可以開了。” 而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在坐的都領(lǐng)會了。 有人低喃道:“那也太造孽了?!?/br> “咱們吃沙喝風(fēng),至少還活著,那邊才是真的慘?!?/br> “我那天不在,聽兄弟們說跟扎刺猬似的,血染了一地,到現(xiàn)在他晚上睡覺還聽得到哭嚎聲,揪心。” “唉……這天災(zāi)真是擋也擋不住,其實(shí)盧大人也沒辦法,總不可能放這些人進(jìn)來搶糧食吧,那不得亂套了?” “這樣想這心里頭倒是能舒服些?!?/br> “其實(shí)送點(diǎn)糧食應(yīng)該可以吧,難道咱們城里也缺糧?” “怎么可能,我家二姑老爺?shù)男鹤泳褪窃诩Z倉看守,沒糧?我跟你說,滿滿當(dāng)當(dāng),霉了爛了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就是不肯拿出來救災(zāi)而已?!?/br> “為啥呀?” “嘿,這誰知道呢,大概在官老爺?shù)难劾?,就是一條狗也比那些人來的值錢吧。”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沉默,流民不如狗,那他們呢?是不是也一樣? 突然,城墻上傳來一聲大喊:“你們看,有人來了!” 剎那間,所有躲在女墻下的腦袋齊齊好奇地張望出去,果然見到遠(yuǎn)處有一匹疾馳的馬正朝著城門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城墻下。 “奇了怪了,這個時候誰會來?” 正納悶著,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穿著輕甲的男人走了上來,邊上的士兵連忙問好:“頭兒?!?/br> 他朝城下示意地抬了抬下巴。 士兵便深吸一口氣,對著城門下的一人一馬喊道:“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