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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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糧就有希望,等到開春,播下種子,他們又能回歸正常的生活。 趙不凡看著喜極而泣的人群,與他們相處了那么長的日子,他越清楚地看到人性中的惡和善,惡會因為貧窮饑餓被無限放大,以至于他一度也走在懸崖的邊上。而善無論如何都不可磨滅,只需要一點希望的光,照樣能夠點亮。 他將來所能做的,便是盡可能幫人們控制惡,讓他們有機(jī)會釋放無限的善,這大概就是正途了。 “秀才。”忽然,尚無冰喚了他一聲。 趙不凡回頭,只見尚無冰揚了揚頭:“剛來的消息,張家已經(jīng)全部落網(wǎng),連同張達(dá)宇也在胡人那里被抓住?!?/br> 聞言,趙不凡頓時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但是眼睛慢慢地變紅了,張家在雍涼曾如皇帝一般,權(quán)勢滔天,無法撼動,他憤怒卻無可奈何,結(jié)果這個龐然大物居然一夜之間卻土崩瓦解了! 身上喘不過氣的山似乎被搬開,疲憊瞬間一掃而空,他抹了一把臉說:“尚四將軍,這里交給你,我想去見寧王殿下?!?/br> 尚無冰點頭:“不過你是不是先休息一會兒?”她們參軍的,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沒事,這這些文人掛著兩個大黑眼圈,一身單薄實在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多謝四將軍關(guān)心,下官不累,聽到這個消息,什么倦意都沒了?!壁w不凡一雙濕紅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尚無冰最終點了兩個士兵護(hù)送他去驛館。 * 等方瑾凌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似乎是放松了一覺好夢,沉重的身體倒是輕松了不少,這是個好兆頭。 他興匆匆地起身,簡單洗漱之后,就往尚輕容的屋子里走去,人還沒到,就聽到雙胞胎一人一句嘰嘰喳喳的聲音,再加上其他姐妹的湊趣,一屋子可以想象有多熱鬧。 “泱泱真不夠意思,石頭沒有大姐的好看也就算了,咋數(shù)量都只有一個,唉……”這是尚未雪故作失落的聲音,“明明說過最喜歡我的。” “要不要臉,她也說過最喜歡我呢,我就有自知之明,不跟人家娘比?!鄙新溆瓴豢蜌獾?。 “就是,一顆石頭還不夠啊,咱們這么多人,都是泱泱親手磨的,我看著都心疼,三姐還在這里嫌棄?!?/br> “是呢,小手都磨破皮了,咱們要幫忙她都沒讓,可乖了?!?/br> “三姐不要,就給我唄?!?/br> 雙胞胎一人一句,瞬間將尚未雪架上火里烤,尚未雪怒了,“我就開玩笑,你們還起勁了,咋得,沒見著幾天,皮癢???” 方瑾凌眼皮一跳,心說不會吧,就這樣也要打起來? “來就來唄,騎了七天的馬,骨頭酸,正好拿三姐松松筋骨?!?/br> “好大的口氣,膽兒肥了,看我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口氣大不大,手上看真章,門外打。” “來啊,我的槍呢?” “快快,誰扶我一把,我也要去看三姐被打趴下!”尚落雨的聲音跟著傳出來。 方瑾凌:“……” “這難道是尚家的傳統(tǒng)嗎?”前面也傳來一個納悶的聲音。 一抬頭,只見劉珂站在他的面前,瞬間四目相對,方瑾凌笑道:“應(yīng)該是手癢了吧,三天兩頭打上一架,聽說這樣感情比較好?!?/br> 劉珂默然:“那姐夫們著實辛苦?!?/br> “這……還好吧,除了大姐夫尚武,二姐夫是文人,三姐夫經(jīng)商,四姐夫似乎也不會,所以……” 劉珂由衷感慨:“挑的也太有眼光了。” 方瑾凌:“……”不知道為什么,他從里面聽出了一種感同身受的味道,難不成劉珂也想做他姐夫? 他被這個想法給震驚了,心口微微有些堵,艱難地問:“殿下是不是看上我……”眼看著劉珂的目光驚悚起來,他神色復(fù)雜地補(bǔ)充道,“哪個jiejie了?” 劉珂嚇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去,連連搖頭:“沒沒,不敢不敢?!?/br> “不敢什么?你倆為啥杵在門口?”提著槍出來的尚未雪疑惑道。 身后跟著雙胞胎,不由地望向方瑾凌,“凌凌,你醒了呀?身體好些了嗎?” 隨著這話,劉珂的目光也落在了方瑾凌身上,鼻音沒那么重,氣色是一直以來的蒼白,不過聽著呼吸倒還順暢,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 方瑾凌回答:“多謝jiejie關(guān)心,沒事?!?/br> 尚小霧放心道:“那就好,外頭風(fēng)大,快進(jìn)去吧,大姐夫帶來了泱泱的小禮物,大家都有?!?/br> 劉珂問:“泱泱?” 尚小霜說:“是大姐和大姐夫的閨女,今年六歲了,人小鬼大,特別懂事,咱家的小寶貝?!?/br> 方瑾凌驚訝:“真的呀?!?/br> “嗯,這禮物是她親手做的。”說完,雙胞胎跟尚未雪沖出了門。 然后被連個丫頭攙扶著,單腳跳的尚落雨也跟著出來。 屋里唯一陌生的就是穿著黑衣的魁梧大漢,連高挑的尚初晴站在他身邊都還差了不止一個頭,目測快兩米了,而方瑾凌站在他陳渡的面前,真的跟個小雞仔似的。 “大姐夫。”他抬了抬手行禮。 “哎,這是小表弟啊,看著真有點小?!标惗蛇B說話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試想家里面都是些耐摔耐打的皮實丫頭,忽然來一個文質(zhì)彬彬,眉眼精致,全身散著藥味兒,一看就知道輕不得重不得的弱少年,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了。 想了想,他從懷里掏出個白珠鏈子遞過去,“這是你外甥女專門送你的,聽說你身體不好,還特地選了塊暖玉磨的,小表弟,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多謝泱泱,我很喜歡。”方瑾凌接過來,跟其她幾個姨不一樣,不是手鏈,而是系腰上的掛件,他笑意更深,“大姐夫一路辛苦了?!?/br> “就這點路算什么,你們平平安安就好?!币姺借杪渎浯蠓剑瑳]有嫌棄,陳渡不禁松了一口氣。 白面書生不是沒見過,就是尚稀云那口子剛來的時候,也有股文人的臭毛病,窮講究,就怕來自京城的方瑾凌也這樣,如今倒是放心了。 “凌兒,過來喝藥?!鄙休p容的一句話,方瑾凌微微一嘆,認(rèn)命地走過去,“娘?!?/br> 尚輕容努了努嘴,方瑾凌抬起碗,二話不說就干了,面容平靜,仿若平常。 陳渡見此咋了咋舌,“厲害,這藥一看就知道苦死個人,小表弟每天都得喝嗎?” 尚初晴想了想,“對。” “一天得喝幾碗呀?” 尚初晴這就不知道了,然后聽到另一邊的劉珂說:“早中晚,各一碗,若是風(fēng)寒入體,中途還得加?!?/br> 陳渡聽得目瞪口呆。 然后劉珂繼續(xù)說:“平時為了固本補(bǔ)身體,還得吃藥膳,味道都不咋的,所以不能喝茶,須溫水入口?!?/br> 陳渡難以置信,他一回頭看著頭頭是道的劉珂,又轉(zhuǎn)頭看向尚初晴,納悶道:“剛不是你在說?” “你看咱家有這樣細(xì)心的人嗎?”尚初晴理所當(dāng)然道。 “那……”他一個親王為啥那么清楚?陳渡眼里寫滿了不解。 尚初晴默然,眼神那是相當(dāng)?shù)膹?fù)雜,這問題不能太深入想,“大概是同車共處兩個月吧?!?/br> 原來如此,但是陳渡總覺得不對勁。 可是容不得他細(xì)想,劉珂就喚道:“陳將軍。” “末將在?!?/br> “玉華關(guān)是不是也脫不了干系?” 劉珂這么一問,方瑾凌聞言也看了過來,后者嘿嘿一笑:“沙門關(guān)管不到玉華關(guān),不過這么多年糧食被運出去,您覺得呢?” 劉珂點頭:“本王明白了?!?/br> “寧王殿下,既然賊子已經(jīng)拿下,您安然無恙,那么尖鋒營需得在兩日之內(nèi)回沙門關(guān)復(fù)命?!?/br> 因為劉珂一封求救的手信,尚家軍派出三千尖鋒營,但是絕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否則便有結(jié)黨營私之嫌。 陳渡的意思讓劉珂在這兩日之內(nèi),將張家和胡人的事都擺平,免得留有后患。 而這也同時意味著方瑾凌需要跟著尚家軍一起離開了。 劉珂不由的看向方瑾凌,后者也正望著他,目光之中總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劉珂收回視線,說:“那就請兩位將軍將胡人所居住的地方圍起來,本王跟他們算算賬?!?/br> “末將領(lǐng)命?!?/br> 方瑾凌隨著劉珂一同走向書房,不遠(yuǎn)處傳來鏗鏘的兵器碰撞聲,以及一陣一陣的叫好聲,劉珂道:“尚家的人都挺好,你隨著母親來西北是正確的?!?/br> “雍涼這地方也不錯,這次站穩(wěn)腳跟之后,皇上必然對殿下刮目相看?!?/br> 劉珂自嘲道:“他是覺得我總算有點價值。” “那也是件好事,對了,玉華關(guān)的守將,您打算怎么辦?”方瑾凌問。 “你有想法?” 方瑾凌點頭:“先別動他?!?/br> “怎么說?” 方瑾凌道:“新政已經(jīng)開始了,拜寒災(zāi)所賜,不僅大順受災(zāi)嚴(yán)重,北邊的匈奴日子更加不好過,一兩年內(nèi)應(yīng)該沒本事來進(jìn)犯中原,所以如果楊慎行真的要動外祖父,這就是個好時機(jī)。” 劉珂明白了,“你打算讓玉華關(guān)成為西陵侯府的退路?” 方瑾凌輕輕頷首:“嗯,皇上若也有這個意向更換沙門關(guān)守將,他就會找妥當(dāng)?shù)牡胤桨仓梦髁旰罡?,我覺得玉華關(guān)正合適?!?/br> “你是不是該跟西陵侯商量一下?” “那是自然,所以請殿下等等?!?/br> 劉珂一口應(yīng)下,“好。對了凌凌,胡人那邊,你覺得怎么辦才好?” 方瑾凌思忖道:“張家指使盧萬山賣糧能夠以通敵賣國罪論處,但是對胡人卻不能這么定,殺了就得影響大順和西域的和平,再說西域來大順的商隊比較艱難,諸多順商還指望著跟胡商生意來往?!?/br> “但是就這么放過他們也太便宜了?!?/br> “刑罰無法制裁,那就采用經(jīng)濟(jì)手段。”方瑾凌笑道,“贖補(bǔ)。” 劉珂不解:“嗯?” “盧萬山雖然死不足惜,但是生前至少還做了一件好事,我和娘整理的冊子當(dāng)中,就有歷年的賣糧記載,說來哪支商隊帶走了多少糧,又以什么價格買下來都有清單,看著比較讓人生氣,好端端的新糧連發(fā)霉的價都沒有,幾乎是白送,所以這八年來的差價得讓這些胡商補(bǔ)上?!?/br> 劉珂道:“那可是老大一筆錢,這些胡商必然不想給?!?/br> “那又如何,如今他們生死握在殿下手里,沒錢那就干活,開春土地耕種,正缺人手,讓他們以工抵債也可以考慮,流民們想必很樂意?!?/br> 劉珂一想到那個場景就笑了,揶揄地看著方瑾凌:“凌凌,你鬼點子真多,如果我是胡商,就是沒錢也要想辦法還錢。” “怎么會沒錢呢,那些常年住在雍涼的長老席,盧萬山每年很大一筆進(jìn)項就是從他們那兒來的賄賂?!狈借枘抗馕⒋梗尖獾?,“說來,要不是怕引起胡人恐慌,否則直接將這些長老席一窩端了,雍涼的銀庫應(yīng)該能充實很多?!?/br> 提起這個,劉珂就有些郁悶,“還是缺人手制約唄。否則一個屁都不是的羌族還想當(dāng)王,就沖這一點,治他個大不敬之罪不過分,再找找作jian犯科的證據(jù),一個都別想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