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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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尚未雪就愣在了原地,她看向尚初晴,后者下意識地拉平了唇角,眼神暗了下來。 西陵公拍了拍長孫女的肩膀,安慰著:“初晴,老夫和諸將道個別,你們姐妹陪我一同去吧。” 尚初晴將頭瞥向了一邊,似乎克制許久,才低低地回應了一聲,“是。” 沙門關是大順最北邊,直接對著荒漠,在西陵公與營中諸將話別的時候,尚落雨則陪著尚輕容和尚瑾凌上了關卡城墻之上,指著荒漠以西的方向上道:“匈奴一般從那兒的草原殺過來,只是如今秋冬,草黃樹枯,才看不出來分界,等到明年春季,就能見到綠色了?!?/br> “五姐,今年似乎沒有來犯?” 尚落雨回答:“極少,有也不過是一兩股,不過是打探消息而已,大姐夫帶著尖鋒營去拉練一趟就足夠將人擊退?!?/br> 尚家軍骨頭難啃,又加上寒災,匈奴也不敢來犯。 尚輕容撫摸著女墻,指尖碰觸上面斑駁的痕跡,染了灰黃的砂石,抬起手,風一吹就沒了,她道:“這次尚家一走,匈奴怕是會南下試探,也不知道那位禁軍統(tǒng)領能不能撐住?!鄙休p容的語氣當中帶著一股冷意,她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生長大的地方,結果又要離開。 帝王的旨意,讓尚家拿槍拿劍的女人心寒。 尚瑾凌走到母親的身邊,輕聲說:“可是撐不住也得撐住,沙門關不能出事,祖父也不能在剛離開就讓它出事。” 尚輕容粗蹙了蹙眉,抬起手將隨風飄揚的發(fā)絲挽到了耳后,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兒子說的沒錯。 順帝賜下了一品國公的爵位,雖然尚家無人能襲,在西陵公百年后亦是收回,但是畢竟做足了姿態(tài),也體現了換將的決心。順帝是絕對不愿意看到沙門關離不開西陵公這一局面,若是有小人讒言,甚至還有可能以為西陵公不忿帝王收權,故意命尚家軍不配合陸明,才導致戰(zhàn)敗,以此逼迫皇帝將兵權再還回去。 順帝顯然不是個心胸廣闊之人,他會記恨的。 尚落雨道:“所以祖父命大姐夫留下來,今日應當也是再行囑托,咱們尚家軍的將領脾氣都爆,當初大姐想要收服他們可廢了不少時日,這個陸明哪有那種威信,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在對匈奴的時候吃上大虧?!?/br> 尚瑾凌大著膽子將頭伸出了女墻,從上往下看,頓時有種頭重腳輕的發(fā)麻感,趕緊將腦袋縮回來,“好高,五姐,匈奴善騎兵,不善攻城,沙門關應當極難攻克吧?” “對,可是他們會繞,此地是天塹,連綿出長城,以往常常會有兩股騎兵繞兩側越過長城,等發(fā)現時已將附近百姓禍害了?!?/br> 尚瑾凌點頭,他望著西邊,是連綿高山起伏,“翻過這群山,便是玉華關?” 尚落雨回答:“沒錯,就是山路難走,想要達到玉華關,要么繞行西域,要么從沙門關下高原經過,但是有我軍駐守在此,他們稍稍一動,我們便能洞察?!?/br> 這也是玉華關少有匈奴進犯的原因,沙門關是一道至關重要的屏障,所以哪怕黃沙漫天,嘯風瑟瑟,氣候條件極為惡劣,可依舊有數十萬大軍放在此處。一旦失守,整個西北將會淪陷,隨著官道而下,京城也將處在危險之中。 想要守住這個關卡,對大將是個莫大的考驗。 遠處,一前一后跑馬的雙胞胎正快速地飛馳回來,一邊跑還朝他們一邊揮手。 尚瑾凌跟著抬起手,對著兩個jiejie打招呼,然后當他抬起頭時,卻看到遠處整齊的黑色鐵騎,駿馬奔馳踏出黃沙煙塵,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關卡而來,看著有點慌。 “咦,這不是大姐夫的尖鋒營嗎?”尚瑾凌納悶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尚落雨看著那使勁揮動的旗幟,立刻臉色一變,“不好,沙暴來了!”說完她立刻朝周圍喊道,“搖旗,打開大門,讓騎兵進關!所有士兵聽命,下城墻,快!” “凌凌,將頭巾帶上,我們立刻下去!”尚輕容接過婢女的頭巾,立刻給尚瑾凌裹了一個嚴實,然后拉著他就匆匆往城門下走去。 尚瑾凌回頭,只見陳渡的尖鋒營之后,那黃沙煙塵并沒有因為鐵騎經過而消散,反而如一道黑黃的城墻慢慢從天際交匯之間升起來,如波浪翻涌一般墜在黑色騎兵之后。 此時,厚重的長號聲被吹響,延綿的聲音在曠野之中回蕩,接著沉重的城門在兩旁數十位士兵的推動下緩緩打開,在城門之后,士兵正快速又有條不紊地清理后方所有一切障礙,打開一道通暢的口子。 雙胞胎率先飛馳而入,接著隆隆馬蹄聲震動著地面由遠及近,三千鐵騎毫無任何遲緩沖入城門。 “娘的,就說這天氣不對勁,果然玩大了?!标惗上铝笋R,抬手一揮,“快,避入關城?!彼^關城便是在城下修建的軍事堡壘,沙門關是第一大關,大大小小的關城就有數十個。 此刻,天空已經徹底被狂沙掩蓋成了昏暗,尚瑾凌望著壓城的風暴,心跳加速,睜大著眼睛。他長這么大,不,加上上輩子也沒有直面這種自然風暴的經歷,一時間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震撼。 “凌凌,傻站著干什么,走。” 尚輕容一把拉起他,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就笑起來。 尚落雨道:“凌凌,你就跟那些剛來沙門關的士兵一模一樣,沙暴在沙門關并不少見,秋冬之際尤其多,所以,先躲躲,一會兒就過去了?!?/br> 尚瑾凌看到所有的士兵在下城墻前撤下了旗幟,他們的臉上并無慌亂,跟著兵頭,夫長躲入關城營地,顯然如尚落雨所言,都已經習慣。 狂亂的風夾雜著從沙漠吹來的厚重沙子彌漫在空氣中,身體不好的尚瑾凌躲在關城中,有一瞬間仿佛連呼吸都困難。 “凌兒?”尚輕容關切地看著他,尚瑾凌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風暴沒有逗留多久,很多就遠去,沙門關的士兵又在指揮之下,重新上了城墻,只是這次他們手里多了挖掘的工具,風沙一過,城墻上必然落下厚厚一層沙,他們得先鏟掉恢復日常站崗。 西陵公在簇擁之下從一處關城中走出來,那些身著輕甲,有老有少的將士臉上皆帶著nongnong的不舍,亦步亦趨地跟著西陵公。 “那就有勞諸位了。”西陵公抬手對著昔日下屬抱了抱拳。 “大將軍放心,我們等您回來!” 他們有些眼眶通紅,不知是被方才的風暴迷了眼睛,還是離別傷情,西陵公已經七十多了,誰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 而年輕的將領則在尚初晴姐妹身邊,彼此抱拳送行。 “莫要意氣行事,不論來者是誰,先要明白我等使命,是保衛(wèi)這片國土,這方百姓。” “晴將軍,我們還會再見的,是嗎?” 尚初晴回頭看向尚瑾凌,一步一步的預測已經逐一在實現,而尚家選擇的這條路究竟為了最后重新站在這里,拿起槍。 “對,我一定會回到這里。” “好,晴將軍,一路保重?!?/br> “保重?!?/br> …… 明明這鬼地方吃風喝沙,從將領到士兵皆是灰塵塵,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面對著荒漠戈壁,毫無生活品質可言,單調又危險,然而卻讓尚家從上到下難以割舍。 這片揮灑了汗水和血淚的地方啊…… “尚落雨!” 忽然,一個拿著鐵鍬,帶著盔甲的小將,從城墻上下來沖著尚瑾凌身邊喊了一聲。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此人身著已經被沙子糊得看不出顏色戰(zhàn)袍,滿臉青渣,除了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外,整一個灰頭土臉。 尚落雨顯然是認出來了,忍不住笑道:“周小白?” “這是……”陳渡打量了一眼,忽然道,“誒,這不是周家那小白臉嗎?怎么變成這副鬼樣子?” 只見這名小將走到尚落雨的面前,撓了撓頭道:“你要走了?!?/br> “圣旨已經下了,祖父即將前往玉華關,我們當然一同走。”尚落雨回答。 那小將明亮的眼睛一瞬間就暗了,他將鐵鍬往地上一插,然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除了滿把的沙子似乎啥都沒有,最終想了想從戰(zhàn)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遞了過來:“我沒什么東西能送,你能不能收下這個?” “喲!”陳渡抱著臂往尚初晴的肩上撞了撞,配上那一臉的壞笑,尚瑾凌能夠給個配個音:嘖嘖嘖。 尚初晴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給他。 “我干嘛要收這個?”尚落雨道。 “我……”可憐那小將支吾了兩聲,最終心一橫道,“我追求你唄?!?/br> 雙胞胎怪叫起來,“啊喲,五姐,桃花!” 尚落雨瞪了瞪眼睛,她朝周圍看了看,幾個jiejie抬頭望天,尚瑾凌低頭清咳了兩聲,尚輕容笑瞇瞇地看著她,一臉高興,就連西陵公和幾位將軍驚訝過后亦是失笑,只有雙胞胎興奮地叫道:“五姐,你臉紅了!” 尚落雨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沙子堵住meimei的嘴,最終她只能將錯歸咎在面前的人身上,兇巴巴道:“周小白,你干嘛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周小白顯然委屈了,“我不在這個時候說,還能什么時候說,你都要走了?!?/br> 尚落雨聞言面容一滯,然后神色緩和下來,她沒有接過那把匕首,只道:“可我們不合適。” “為啥?你不喜歡小白臉,我把臉弄糙了行不行?長那樣,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敝苄“酌嗣褪秋L吹日曬都不黑,最終只能以胡渣來掩蓋的臉,更加心酸。 “我們尚家只招入贅女婿。”尚落雨回答。 “咳咳?!蔽髁旯犞唤辶饲迳ぷ樱蓮膩頉]有要求過,也不知道為什么前頭四個莫名其妙地贅了。 周小白愣了愣,“就因為這個?” 尚落雨胡亂點頭。 周小白一拍大腿,“那行啊,我爹同意了?!?/br> 尚落雨震驚地看著他,今日周副將不在,否則不知道會不會打斷這貨的腿。 周小白道:“我去東長城修了三個月的工事,今天才回來,落雨,你答應嗎?” 尚輕容聽此再也忍不住對尚瑾凌說:“凌兒,我當初要是有你jiejie們的魄力,也就不會讓你爹這般拿捏了?!?/br> 尚瑾凌失笑道:“娘,您若想再找一個也可以?!?/br> 一巴掌輕輕地落在他的腦袋上,尚輕容滿臉不悅,“胡言亂語。” “不是,娘,您還年輕,若真有看中的,孩兒并無異議。”尚輕容還年輕,不到三十五,依舊貌美,放在后世,很多女孩子還單著呢,不算事。 尚輕容一把將兒子頭上的巾子給他遮的嚴嚴實實。 這頭尚落雨張了張嘴,“我……”沒想到跑個沙門關最后看一眼,都能碰上人身大事。 周小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求一個答案,只把匕首往她手里一塞,然后道:“落雨,我等你回來,你好好想想,只要你喜歡我,別的都不是事兒?!彼f完,跑到西陵公的面前行了一個大禮,接著對尚初晴她們抱了抱拳,然后扛起鐵鍬,又蹭蹭蹭跑上城墻,帶領士兵賣力鏟沙子去了。 尚落雨看著他的背影,摸著手里的匕首,心情務必發(fā)雜。 西陵公回頭帶領尚家上下,抬起手:“就有勞諸位了,后會有期。” “大將軍,后會有期?!?/br> 第119章 離關 尚瑾凌覺得對于自己的離開,學堂里的那些皮猴必然要歡呼雀躍,夾道歡送,祈求他再也別回來。 這大半年的時間,一個個為了那橫豎撇捺要死要活,為了之乎者也敢問蒼天,拿起作業(yè)凝噎無語,握筆考試長吁短嘆,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學渣。 尚瑾凌拿著雞毛令箭與他們斗智斗勇,可謂是一大樂趣,如今要走了,說來還真有點遺憾。 不過沒想到馬車出城的時候,這些孩子居然都來送了!一個個紅著眼睛,看起來很想掉眼淚。 尚瑾凌驚奇極了。 “您那是什么表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咱們來送送您,不是應該的嗎?”石嶺道。 泱泱湊到他的面前問:“那你們哭什么?” “誰哭了?”周小虎嘴硬道,“咱們是,是太高興了,喜極而哭,知不知道?我哥原本還要我討好夫子,如今我是完不成這個任務了?!?/br> “你哥?” “嗯,他喜歡落雨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