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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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手指一掐,有些驚訝道:“這么快,你莫不是耍爺?真是凌凌的?” “千真萬確。”小團(tuán)子拿起信封,對著劉珂念叨,“寧王殿下親啟,尚瑾凌敬上?!?/br> “念個屁啊,還不快拿來,凌凌可真想我,快馬加鞭送過來的?!眲㈢婷雷套痰卮蜷_信封,然一目十行之后,接著輕輕一嘆。 小團(tuán)子好奇地問:“殿下,小少爺寫了什么?” 劉珂道:“當(dāng)然是要緊事?!彼擦似沧?,有些不得勁,“就知道,不是要緊事,哪兒能那么快收到回信,團(tuán)子?!?/br> “奴才在。” “宣高學(xué)禮,趙不凡即可過來見本王,還有云叔,也去通知一聲?!?/br> “是?!?/br> 劉珂說完,又百無聊賴地癱回椅子上,拿起信紙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終于在末尾找到了一句話,“一切安好,七哥勿念。” 七哥,七哥哥,尚瑾凌撒嬌的時候都是這么叫的,這么一看,心中總算有點(diǎn)安慰。 “我的好凌凌,你又給你哥攬活了?!?/br> 高學(xué)禮自然也收到了信,他正準(zhǔn)備見劉珂,正好后者召見,便帶著新法辦幾位主事一塊兒來寧王府。 黃知州不管事,權(quán)力被趙不凡架空,這雍涼官府便聽他的號令,對劉珂更是死心塌地,已經(jīng)早早地就站在大廳之中,低聲匯報最近府衙較為重要的事務(wù)。 劉珂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見高學(xué)禮他們進(jìn)來,抬手制止了趙不凡的話道:“稍后寫份總結(jié)給本王吧。” “是?!?/br> “見過寧王殿下。”高學(xué)禮帶著新法辦的幾位主事向劉珂行禮。 “高司長不必多禮,凌凌的信,你也收到了吧?!?/br> “正是?!?/br> “既然是凌凌給你鋪的路,那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將新法辦交給云叔,你自己點(diǎn)齊人馬,盡快啟程前往云州?!眲㈢骐m然看著不著調(diào),但是輕重緩急卻拿捏的分毫不差。 高學(xué)禮的眼中帶著躍躍欲試的光芒,他非常清楚,這是一個機(jī)會,第一次走出雍涼的機(jī)會。 “多謝寧王殿下成全?!?/br> 劉珂擺了擺手,“看到凌凌,別忘了告訴他,本王想他。” “……是?!?/br> 高學(xué)禮說完,正要告辭,然一抬頭就看到劉珂正非常不善地看著自己。 他一時有些鬧不明白,“殿下,可……還有什么吩咐?” 劉珂扯了扯嘴角,不太高興道:“我也想去?!?/br> 分封的親王,不得圣旨,不得離開封地。 高學(xué)禮訕笑兩聲,那可真是喜聞見樂的大遺憾啊! * 其實(shí)以劉珂的性子,就算沒有圣旨,他想往云州跑,就算有人告御狀也沒能攔得住他,全天下都知道,規(guī)矩在寧王這里,就是個屁。 可惜,京城暗中來了消息,順帝派出了使者來西北,途徑雍涼,這樣一來,他這個封主就不能離開了,否則被抓了個現(xiàn)行就太不像話。 而這個使臣,便是竺元風(fēng)。 一腔報國心,斷于宮墻內(nèi),本是帝王錯,卻道佞幸誤。 這個世道就是這么不可理喻,竺元風(fēng)若是再不踏出宮墻,見一見正常人,看一看廣闊之地,也該扭了本心,隨波逐流成真佞了。 云州是雍涼前最后一個大州府,年前百姓暴動,楊慎行連年都沒過就奔赴這里平亂,至此還沒有回京。 應(yīng)該是沒有動兵鎮(zhèn)壓,否則不至于這么久,可若是懷柔以溫和之策平息此事,竺元風(fēng)設(shè)身處地地想了想,為這位楊大人感到左右為難。 身在御前,順帝興致一來,便會讓他幫著看折子,是以竺元風(fēng)對云州的時局很清楚。 云州之亂,天下共睹,雖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可讀書氣節(jié),寧折不彎,古來圣賢以死明志者比比皆是,雖死卻流芳百世。頭顱掉落阻止不了反對之聲,反而如同鐘鼓敲醒更多遲疑之人,新政何去何從,就看這一遭了。 所以竺元風(fēng)沒有走,留下來。 他換回了書生打扮,穿著親切的儒衫,坐在雅居之上,看著人潮涌動的書生前赴衙門,等著那位虞山居士慷慨而來。 然終究,沒有等到那決絕的一步,虞山書院的華夫子帶來了居士和解之言——按律處置云州官員,另調(diào)雍涼新法主推之人高學(xué)禮接替云州新法。 虞山居士的威望可見一斑,靜坐一天一夜,水米未進(jìn)的書生紛紛起身,朝著華夫子恭敬一行禮后,便互相攙扶而離開。 誰都不想死,不過是為了公義二字才敢于與朝廷對抗。 這個結(jié)果,可謂圓滿。 “元公公,皇上之令便是直去雍涼和沙門關(guān),途中不可多耽擱,我們已經(jīng)在此逗留兩日。既然云州事了,不如就此啟程?” 隨行的校尉好言勸道,雖然他也看不起這個因在床上伺候好了皇帝才得寵的禁臠,不過,執(zhí)筆太監(jiān)的身份是實(shí)打?qū)嵉?,他不敢造次?/br> 竺元風(fēng)卻沒有搭理他,好不容易出來喘口氣,他想暫時忘卻皇帝的任務(wù)。 “不著急,我想看看那位高自修之子的新法辦?!斌迷L(fēng)說著對身邊之人吩咐道,“小七,你去打聽打聽,虞山居士為何突然改主意?” “是,公子?!?/br> 小七是個瘦小的少年,除夕之夜,帝王大怒,人人不敢觸霉頭,小七倒霉被秦海派去給帝王送茶,是竺元風(fēng)替了他,被救下一命,是以小七對竺元風(fēng)死心塌地,這次出行,也被帶出來服侍竺元風(fēng)。 “元公公!”隨行校尉不由地提醒了一聲,然而卻見竺元風(fēng)端起茶,輕輕淡淡地說,“刑校尉,雜家的身份似乎比你高,你該聽我的。” 刑校尉眉頭深皺,“皇上那兒……” “雜家自會說明,牽連不到你?!?/br> * 三天后,尚瑾凌從虞山書院被送回客棧,臨走前,對虞山居士深深磕了一個頭,“多謝居士指點(diǎn)。” “若不得案首就別來見老朽了?!?/br> 第一名,要求這么高?一旁聽著的尚小霧忍不住咋了咋舌。 “是,學(xué)生定會全力以赴?!?/br> 虞山居士看著他,輕輕一嘆,“凌兒,云州所舉,是為義,老朽承你之情,便再多茍活幾日,只是今后廟宇朝堂,莫要讓老朽后悔呀。” 尚瑾凌聽此,抬起頭,不禁笑道:“我連個秀才都不是,都廟宇朝堂了,居士,您對我的評價未免太高?!?/br> 虞山居士輕輕吐出兩個字:“調(diào)皮?!?/br> 尚瑾凌收起笑容,深深地望著這個老頭兒,叩首,“凌兒謹(jǐn)記,定會讓您有機(jī)會看到海晏盛世。” “大話。” 尚瑾凌彎唇笑了笑,“您好好等著就行,夜深燈暗,莫要昏眼而作,天下之書,如過江之鯽,修不完的?!?/br> 虞山居士冷哼一聲,“不是老朽的弟子,你倒管的還挺多。” “肺腑關(guān)心而已,學(xué)生告退?!?/br> “去吧,若是你那老師無從教導(dǎo),就來我書院,萬冊書卷,隨你閱覽?!?/br> 尚瑾凌微微一怔,接著心中感激,“多謝居士?!?/br> 尚瑾凌一走,華夫子有些可惜道:“老師明明愛極了此子之才,為何不能多多相勸,說不定……” “勸來了,反而失了孝悌之心,有什意思?并非只有師生才能教導(dǎo),他若想要,老朽依舊愿傾囊相授?!?/br> “老師……” 虞山居士望著窗外風(fēng)中輕輕顫動的花枝,輕聲道:“大順如今,行至岔路,是該有人撐起來。” 華夫子聞言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您難道指的是他,不過才十六歲的少年罷了?!?/br> “十六又如何,六十更奈何,越年輕,越有朝氣,越是可塑,再好不過了。” * 三日院試順利而過,五日后便是放榜之日。 院試只是科舉考試中正是第一步,然而這張榜卻是各方各勢都在關(guān)心。 作為尚家唯一的讀書人,雙胞胎自然早早地等在了考場之外,翹首以待。而視尚瑾凌為對手的方瑾玉,也派人等著發(fā)榜,暗搓搓地希望查無此人,名落孫山。 楊慎行看著方瑾玉手中蘸墨的筆,卻遲遲寫不下幾個字,不禁搖了搖頭道:“別想了,他必然高中?!?/br> 方瑾玉咬了咬唇,有些不忿,“外祖對他竟有如此高的評價,他不過是會說而已。” “古有蘇秦、張儀縱橫捭闔,靠的就是這嘴上功夫,誰能爭議這兩位之才?” “他能跟蘇秦、張儀比,您也太看得起他了?!?/br> 楊慎行聞言笑起來,搖了搖頭道:“玉兒,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不放心就成執(zhí)念,對你未嘗不是件好事。況且虞山居士對他青睞有加,早已經(jīng)傳開了,他將來走得比你遠(yuǎn)。” 正說著,小廝匆匆跑進(jìn)來,“少爺?!?/br> “怎么樣?” “案首,尚瑾凌是第一名……” 一滴重墨染上了紙面,污了字跡,不過這不可惜,方瑾玉本就沒心思好好寫,如今就更沒有了,“那么多書生就考不過他?” 楊慎行心中輕輕一嘆,真是一點(diǎn)也不出所料。 若是自家子侄,自然是該高興,可是恩怨之家,心情這就有點(diǎn)復(fù)雜了……不過他最終還是吩咐了一聲:“備一份賀禮送去吧?!?/br> “外祖!” “雍涼來信,高學(xué)禮已經(jīng)啟程,很快就能到云州,不能多生事端,玉兒,你可明白?!睏钌餍锌粗借?,嚴(yán)肅道。 方瑾玉捏了捏手里筆,垂下頭道:“是?!?/br> “出去散散心吧,不用寫了,反正也寫不好。” * 隨著尚瑾凌中了案首,他的名聲也隨之流傳開去。 不管是楊慎行還是虞山居士,誰都沒有隱瞞這位少年在其中所起的關(guān)鍵作用,是以明明只是個秀才,但是來拜訪之人卻是絡(luò)繹不絕。 虞山書院弟子上千,是個富有文化讀書氣息的州府,大小詩會,游園論談,流觴行會……處處能看讀書人的身影。 若想一展頭角,揚(yáng)名立萬,實(shí)在是個好機(jī)會,可是卻不包括尚瑾凌。 因?yàn)?,他病了?/br> 沒有劉珂改善考場環(huán)境,他一連在那破寮房里考了三天,出來整個人都虛脫,直接就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