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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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慕禮拍拍身邊的椅子,“阿渺,你,你坐,我有話要與你說。” 謝渺紋絲不動,道:“喜訊已經(jīng)說過了?!?/br> “哦,并非此事,還有,還有另一件?!彼溃骸坝腥藗餍沤o我,稱左相張賢宗,要給,要設(shè)計夕珺與張明暢,以此來謀害我們崔家?!?/br> 謝渺的眸光倏然銳利,“哦?消息保真嗎?” “自然千真萬確?!贝弈蕉Y甩了甩頭,試圖維持清明,“此人,此人乃我們崔家的恩人,若有機會,我定要當面鄭重道謝。” 人就在你面前站著呢。 謝渺道:“那你準備如何應(yīng)對?” 崔慕禮便絮絮叨叨,將對方的計謀說了一遍,又將應(yīng)對方法說了一遍。謝渺聽完,嗯,釜底抽薪,不愧是崔慕禮。 她安下心來,時不時望向門口,喬木跟沉楊怎么還沒來? 崔慕禮扯了扯衣領(lǐng),長眉輕攏,難受至極,“阿渺,我,我頭暈?!?/br> 謝渺沒好氣地道:“活該。” 酒量差便該少喝些酒,偏偏他常喝得醉醺醺回來,怪誰? 崔慕禮扶著桌沿,搖搖晃晃地起身,“阿渺,我先去梳洗,你,你——” 嘴里說著話,人卻一頭往地上栽。 眼看他腦袋要嗑上椅角,謝渺急忙去扶,誰料剛站穩(wěn),便被對方攬住腰,再往懷里一勾。 “阿渺。”他埋在她的頸間,口齒不清地道:“阿渺,我好歡喜,歡喜娶到了你。” 謝渺使出全身力氣都推不開他,懊惱之余,提高聲音喊:“快來幾個人,將公子扶去休息!” 外頭靜寂無聲。 “人呢?院子里有誰在,都進來幫忙!” 外頭風平浪靜。 謝渺咬了咬牙,考慮是否要賞崔慕禮個耳光時,他忽然腳步踉蹌,帶著她退到了墻壁。 她被抵在墻上,鎖在男子醉意迷離卻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里。 ——這場景與前世何其相似!每回崔慕禮喝醉酒,便喜歡遣退所有下人,跑來與她耍酒瘋! 謝渺想也不想,張口便想咬人,豈知他動作更加迅捷,抬起她的下巴,低頭準確地覆住紅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是一片他在夢中幻想了無數(shù)次,渴求已久的柔軟香氣。 拋卻克制,舍棄理智,他如干涸許久的人遇上甘霖般恣意掠奪,采擷美好的同時,亦吞沒她的反抗與不甘。 他的救贖是拉著她共同沉淪。 纏綿,追逐,即便吃痛仍不肯放棄的執(zhí)著探索。 謝渺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些被埋藏在記憶中的水rujiao融,如海浪般層層疊疊拍打腦海。她掙扎著騰出手,沿著墻壁艱難地攀爬,最后使力朝他的臉頰一揮—— 清脆而分外響亮的巴掌聲后,崔慕禮被扇倒在地。 她用力地呼吸幾口,狠狠抹掉唇上不適,罵道:“從明日起你我就分房,不許你再踏進東廂房!” 地上的人沒有反應(yīng)。 謝渺冷笑,狠狠踹了他一腳,“別裝死,給我起來滾出去!” 地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謝渺再踢一腳,“崔慕禮,出去!” 地上的人仍舊沒有反應(yīng)。 謝渺蹲下身,將他翻到正面,只見他左頰頂著個鮮明的五指紅印,雙眸緊閉,毫無意識。 謝渺呆了呆,看看手,再看看地上昏倒的某人。 她這是……直接把崔慕禮給扇暈了?! * 翌日,待崔慕禮恢復清明,主動來找謝渺,“阿渺,我昨晚醉酒失憶,不記得回府后發(fā)生了何事,能否請你幫我回想一下?” 他頂著左頰未褪的五指印,態(tài)度良好,不恥下問。 拂綠:…… 謝渺:…… 拂綠想:公子,您可真能裝模作樣! 謝渺想:不要臉的家伙,再有下次,她定要扇得更重些,叫他半個月都沒法出門見人! 第128章 崔慕禮應(yīng)對張家計謀的方法很簡單:馬上送走禍根崔夕珺, 直截了當?shù)某樾街狗小?/br> 對外,二房只道崔夕珺想念遠在滎陽的外祖母,要回去探親小住。 莫名其妙被安排回滎陽,況且是在得知曉生母的”真面目“后——崔夕珺當然不愿! 若換到過去, 她定會認為是謝渺懷恨在心, 在二哥面前挑撥離間,剛嫁進來就想把小姑子趕走。但今時不同往日, 她轉(zhuǎn)換心境后, 考慮問題亦不再偏頗。 父親與二哥這么著急送她走,定是出了要緊的事情, 然而不管怎么問,他們都不肯透漏原因。 無奈之下,崔夕珺找到了謝渺。 “二嫂?!苯?jīng)過那夜哭訴,崔夕珺喊得十分順口, “能否請你幫我勸勸二哥,叫他別送我走?我不想一個人回滎陽?!?/br> 謝渺正抱著白飯,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它順毛, “你找過母親了?” “找母親哪比得上找你有用?!贝尴ΜB照實道:“父親懶得管事,眼下都是二哥當家做主?!?/br> 從前二哥決定的事情, 往往都沒有轉(zhuǎn)圜余地, 現(xiàn)在嘛…… 她信心滿滿,道:“二哥對你那么好,只要你幫我求情,他定會改變主意?!?/br> 謝渺輕飄飄地瞥她, “我為何要幫你求情?” 崔夕珺頓了頓, 小聲道:“二嫂, 我已經(jīng)知錯, 從今往后會好好改正脾氣?!?/br> 謝渺想起前世她被逼著嫁給張明暢牌位后,明明才十七歲,卻像七十歲老嫗般死氣沉沉,即便后期洗刷冤屈,她也已經(jīng)被毀得徹底,再找不回最初的明媚張揚。 再看眼前少女,臉色尷尬,帶點羞愧與忐忑,哪還有半點囂張蠻橫。 ……罷了,知錯能改是好事。 謝渺道:“他送你走是為了你好?!?/br> 崔夕珺別別扭扭,“我猜得到,但是我不想去,滎陽好遠,我和外祖家不熟,那些個表哥表姐,表弟表妹的就更說不上話了?!?/br> 她自小生在崔府,長在京城,稍遠些的地方都沒去過,此番一動身便要去千里外的滎陽,心里是一千個、一萬個的抵觸。 她想當然地道:“二嫂,你去問問二哥,到底為何事要送走我,我注意些不就成了?” 謝渺問她,“你認識張明暢嗎?” 提起此人,崔夕珺便滿臉嫌惡,“當然認識,從去年起,他便老陰魂不散地纏著我,若非顧忌二哥,我非得狠狠打他——” 她忽然停下,瞪著眼睛問:“二哥送我走是因為張明暢?” 謝渺點頭。 崔夕珺道:“那就更好辦了,讓祖父去找張明暢的父親,或者去圣上面前奏張家一本,諒他張明暢再不敢造次!” 謝渺為她鼓掌,夸道:“聽聽,多聰明,你都能想到的事情,父親與崔慕禮卻愣是想不到?!?/br> 崔夕珺品出她的反諷,臉龐倏然脹紅,“二嫂,你,你好好說話,我聽得懂?!?/br> “那你就給我仔細認真地聽好?!敝x渺冷下臉,道:“朝堂詭譎,鬼蜮伎倆層出不窮,崔家身處要位,無數(shù)人想除之后快。而你已經(jīng)被人盯上,無論怎么注意,他們都有法子逼得你犯下大錯,再以此為借口,給崔家潑上一盆洗不干凈的污水?!?/br> 崔夕珺愕然,類似的話她雖然在崔慕禮口中聽過,但她從沒想過后果會如此嚴重。 謝渺繼續(xù)道:“崔夕珺,你向來以個人意愿為先,平時也便算了,但面對緊要關(guān)頭,你若還一意孤行,不聽勸阻……” “我聽的!”崔夕珺脫口而出,“我乖乖離開京城還不行嗎!” 謝渺滿意地點頭,從盤子里揀了塊rou干喂白飯吃。 “二嫂,你這狐貍是哪里獵來的?真漂亮。”崔夕珺注意白飯許久,見它靈巧可愛,伸手便想摸它。 豈知白飯轉(zhuǎn)了個身,剛好躲開她的碰觸。 崔夕珺還想嘗試,白飯干脆鉆進謝渺的袖子,只露個屁股在外頭,分明是不喜崔夕珺。 崔夕珺只好作罷,猶猶豫豫了會,問道:“二嫂最近見過周三公子嗎?”剛說完便察覺到不妥,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他病了許久,二哥可曾提過關(guān)于他的消息?” 謝渺垂眸,抱著白飯起身,“你這么關(guān)心他,不如親自去問你二哥?!?/br> * 崔夕珺最終還是沒膽子向崔慕禮打聽,翌日便坐著馬車悄悄前往滎陽。 過得半月,崔慕禮正式前往大理寺任職,與此同時,太原那邊也傳回了消息。 張賢宗的妻子名為王雅雙,出自世族王氏。王氏在太原有名有勢,在宮中亦有關(guān)系——當朝太后便是王氏之女。 王雅雙在閨中時曾與一名男子交往親密,那人是她的書畫先生,名叫單華皓。據(jù)聞二人情投意合,但礙于門第關(guān)系,被迫勞燕分飛。沒過多久,單華皓另娶,王氏匆匆下嫁給張賢宗,僅僅八個月后,便為其產(chǎn)下一子,正是張明暢。 再來看看張賢宗,成婚之前,他父親是太原小官,他更是默默無聞。而娶回王氏后,他憑借王氏家族的力量,將張父調(diào)回京城,將親meimei送進太子府中,伴隨著承宣帝的登基,張家憑借張貴妃的恩寵,步步攀上高位。 可以說,張家的榮華皆由妻族而起。 崔慕禮按已知線索推測:想必是王氏與單華皓珠胎暗結(jié),為保腹中孩兒,才與張賢宗成婚掩飾。而張賢宗分明早已知曉,又因另有所圖,裝傻充愣多年,明面上待嫡子百依百順,實則行捧殺之事,將其養(yǎng)成廢物。 待時機合適,便以其性命為刀,狠狠捅向崔府——一石二鳥之計,妙哉,妙極! 崔慕禮忽嘆了聲。 阿渺既然得知此計,想必前世張賢宗是得償所愿……在他不知道的十年里,她究竟見證過多少悲??? * 崔慕禮又派人去王氏身邊打探,從她心腹丫鬟口中套出實話:王氏果真在嫁給張賢宗前便有了身孕,后面買通大夫、產(chǎn)婆等等,自以為瞞天過海,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