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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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惱羞成怒,竟伸手想要推她,豈料暗處飛來一顆石子,恰好擊中他的腦門。 “哎喲!”他捂著額頭連連后退,不小心絆到椅子,狼狽地摔倒在地。 謝渺踱步走出,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斥道:“堂堂男子漢,為何不起來說話?” 年輕男子扶著案沿想起身,不知哪里又飛來一顆石子,將他打回了地面。 他痛得眼泛淚花,“哎喲喂!” 謝渺指著他,輕描淡寫地嘲弄,“堂堂男子漢,竟還能因為疼而掉眼淚,真是沒出息?!?/br> “你!”年輕男子還想起身,再被石子輕易打趴。 拂綠偷偷朝江容比了個大拇指,江容面無所動,眸光卻閃過笑意。 循環(huán)往復(fù)了幾遍,年輕男子不僅未成功起身,反而被打得渾身都疼,哎哎喲喲地一直叫喚。 謝渺幾人便站著欣賞他的“英姿”。 年輕男子明白這是遇上了硬茬,都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然而面對一群女子,他怎能拉下臉來求饒? 潑婦,刁女,蠻不講理! 他在心底破口大罵,暗思該如何脫困時,余光瞥到坊內(nèi)有人群走出。 “姨母,大姐,五哥,你們來得正好!”他舉著手,高聲呼喊:“有人故意鬧事!” 謝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名綰衣婦人正領(lǐng)著數(shù)名年輕人走近。 她與方芝若交換眼神,默契地并肩站立,江容與拂綠則隨候兩旁,四人均嚴(yán)陣以待。 婦人神色肅穆,目光淡掃過謝渺幾人,落至地上的年輕男子。 “還不起來?”她沉聲問。 年輕男子連忙起身,指著腳邊散落的零星石子,憤憤控訴:“姨母,并非我不肯起來,是這幾名刁女故意作弄我!” 婦人眉頭輕蹙,再度觀察面前的幾名女子。兩側(cè)的瞧著似乎是護(hù)衛(wèi)與丫鬟,中間那兩位年歲相仿,青衣女子著窄袖裙,作未婚打扮,相貌英秀,颯爽利落。旁邊那位面容姣好,穿著雪青色襦裙,頭發(fā)挽成婦人發(fā)髻,配飾雖素雅,卻掩不住滿身貴氣。 絕非小門小戶養(yǎng)出來的姑娘。 婦人心中有數(shù),言語客氣,“敢問幾位姑娘從何而來?” 方芝若有禮回道:“我們從京城而來?!?/br> 京城? 婦人問:“不知諸位對蔡倫坊有何指教?” 方芝若道:“晚輩方芝若,聽聞耒陽造紙大會匯聚賢才,此番特意趕來參加盛會?!?/br> “哦?”婦人有些訝異,“你會造紙?” 方芝若不卑不亢地道:“家父經(jīng)營紙坊數(shù)十載,晚輩自小耳濡目染,秉承父意,進(jìn)入造紙一行?!?/br> 她介紹起謝渺,“這位是我的好友,夫家姓崔,與我共同經(jīng)營紙坊。” 謝渺朝婦人輕輕頷首,態(tài)度矜斂,不露鋒芒。 “竟是如此?!眿D人眼中浮現(xiàn)贊賞,自報家門道:“我乃蔡倫坊的現(xiàn)任坊主,蔡林氏?!?/br> 方芝若與謝渺均是一愣,蔡倫坊的現(xiàn)任坊主竟是面前這位婦人? 二人不敢怠慢,恭敬地喊:“蔡夫人?!?/br> 一旁的年輕男子等了許久,本想讓姨母替自己出氣,沒想到她們竟顏悅色地聊上了? 開什么玩笑! “姨母,您別被她們騙了?!彼滩蛔〉溃骸八齻兎讲艊虖堉翗O,口出狂言詆毀蔡倫坊,我勸阻了幾句,她們便對我辱罵毆打……” 說罷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淡淡紅痕,委屈地道:“您看,我的手都被打紅了!” 方芝若冷笑連連,竟替他鼓起掌,“好一個惡人先告狀,我等初來乍到,真是長了見識?!?/br> 年輕男子往后退了一步,似是驚懼,“姨母您看,她還在諷刺我!” 蔡夫人笑意變淡,道:“又鵬,你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何事?!?/br> 蔡又鵬一甩袖子,振振有詞,“我奉您的命令,從清晨便坐在門口登記名冊,其余人來都好言好語相詢,偏這幾個刁女,一見面便姿態(tài)極高,仗著自己是京城人,詆毀我們蔡倫坊小家子氣,辦造紙大會是沽名釣譽(yù)……” 他張口就來,顛倒是非,似乎對此得心應(yīng)手。 蔡夫人耐心地聽完,轉(zhuǎn)向方芝若,“不知兩位有什么想說的?” 方芝若側(cè)身,望向門口屹立的蔡倫石像,搖搖頭,道:“蔡倫大師流傳千古,乃我輩所敬,所向,所逐也,豈料今日,蔡家后人竟當(dāng)著他的面混淆黑白?!?/br> 她看向蔡又鵬,冷靜地道:“你待我輕慢,稱我身為女子,只該回家洗衣做飯伺候丈夫,不許我報名參會。你以為我們勢單力薄,聽了你的話便會乖乖離開。” 蔡又鵬試圖反駁,冷不丁對上江容警告的視線,頓時心肝一顫。啊啊啊,他不想再挨石子兒了! 方芝若又道:“你想得大錯特錯,我不遠(yuǎn)千里奔赴此地,是為廣師求益,是為突破自我,豈會因為你的幾句阻撓而放棄?現(xiàn)當(dāng)著蔡夫人的面,我更要親口問上一句,是否因我身為女子,便沒資格參加造紙大會?” 蔡夫人沒有直接回答,沉默片刻后,道:“難怪今年報名的紙匠中女子甚少?!?/br> 蔡又鵬感到不可思議,姨母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打算幫蔡家人了嗎? 他仍在叫屈,“姨母,我是您的親外甥,她們不過是幾個外地人!” 蔡夫人道:“我是你的親姨母,亦為女子之身,又鵬,你來說說,我有沒有資格造紙,有沒有資格管理蔡倫坊?” 蔡又鵬道:“她們怎么能跟您相比!” “那你長姐呢?” 這話戳中了蔡又鵬的心坎,他神色頗為不甘,“試紙會中,我明明表現(xiàn)比長姐更為出色,您卻選了長姐到身邊教導(dǎo),我不服?!?/br> 蔡夫人身后的妙齡女子抬眸,坦然地道:“那就得多謝鵬弟了,若不是你多此一舉,在我的紙漿里動了手腳,以你的天賦,自然該到姨母身邊學(xué)習(xí)?!?/br> 說白了,蔡又鵬雖天賦出眾卻心思不正,這才錯失了良機(jī)。 蔡夫人道:“我本想著磨磨你的性子,待過上幾年,你心性成熟后再另做打算……然你一錯再錯,實在丟我蔡家臉面,枉為蔡公后人?!?/br> 聞言,蔡又鵬臉色唰地變白,“姨,姨母,我知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蔡夫人沒再看他,對身后吩咐:“又暢,帶他去祠堂跪著?!?/br> 一名人高馬大的俊朗青年走出,“是?!?/br> 蔡又暢不顧蔡又鵬的吵鬧不休,輕松地拎起他走人,離開前,他有意無意地回頭,目光掠過方芝若。 蔡夫人也在看方芝若,歉道:“是我管教不嚴(yán),讓諸位見笑了。” 方芝若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非也,夫人守正不阿,實在令晚輩欽佩?!?/br> 蔡夫人道:“方姑娘,我同樣欣賞你的氣節(jié),想親邀你參加造紙大會?!?/br> 妙齡女子,也正是蔡佳敏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封請柬,笑道:“歡迎方姑娘參加造紙大會?!?/br> 方芝若接過請柬,見它觸感細(xì)膩,柔韌非常,在陽光下隱泛細(xì)閃,“這紙……” “是我姨母獨(dú)創(chuàng)的芳華紙,只有少數(shù)人才能收到此類請柬哦?!辈碳衙粜Σ[瞇地解釋。 方芝若驚喜交集,遞給謝渺,“阿渺,你看,我從未見過這樣獨(dú)特的紙?!?/br> 謝渺接過仔細(xì)端詳,她是門外漢,撇開覺得新奇好看,并不如方芝若那般激動。但她知道,這對芝若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她道:“芝若,你來對了地方?!?/br> 是! 方芝若按捺著興躍,面向蔡夫人,“多謝蔡夫人的邀請,晚輩卻之不恭!” 蔡佳敏又拿出一封請柬給謝渺,謝渺笑著婉拒,“我就免了,掛名的二掌柜,對造紙一竅不通,拿了反倒是浪費(fèi)?!?/br> 蔡夫人存心結(jié)交,“崔夫人,不知你們宿在何處?” 謝渺道:“我們住在城中的滿月霜?!?/br> 蔡夫人了然,能住得起滿月霜,此女必定非富即貴。說起來,京城崔姓的富貴人家……她倒是有所耳聞,只不知是否猜得準(zhǔn)確。 她道:“滿月霜雖好,總歸不如家宅方便,離造紙大會時間尚早,幾位可有尋院短住的打算?” 不愧是蔡倫坊當(dāng)家,看問題直指核心。 謝渺道:“夫人與我想到了一處,我正有此想法?!?/br> 蔡夫人便順?biāo)浦?,道:“我蔡家在附近有幾所閑置的宅院,諸位若不嫌棄,不妨派人去瞧瞧,合適的話便直接住下?!?/br> 面對蔡夫人的示好,謝渺落落大方地接受,“那便謝過夫人的好意?!?/br> “舉手之勞,無須在意?!辈谭蛉撕蜌獾氐溃骸爸T位在耒陽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差人來找我?!?/br> 謝渺自然應(yīng)好。 折騰了一通,方芝若成功拿到造紙大會的請柬,更陰差陽錯結(jié)識了蔡夫人。 回程途中,方芝若仍異常興奮,“阿渺,我實在沒想到,蔡倫坊的現(xiàn)任坊主竟然是女子?!?/br> “更是處事公正,不偏不倚的一位女子。”謝渺真心實意地道:“芝若,我有預(yù)感,耒陽會是你的福地?!?/br> 方芝若心口微熱,眸中有明光閃爍,“對,這里有許多與我一樣的女子,她們能造紙,能扛起百年紙坊的名聲,更能研造出獨(dú)一無二的新紙?!?/br> 說著從懷中掏出請柬,里里外外,著迷地研究起來。 謝渺三人見狀都忍俊不禁,心里又不約而同地想…… 真好。 第132章 謝渺最終選定蔡家的一所宅院, 離蔡倫坊不遠(yuǎn),便于方芝若平日出入。 自當(dāng)日一見,蔡佳敏便對方芝若十分感興趣, 經(jīng)常來找她聊天。聊著聊著,兩人都覺得意氣相投, 恨不能早些結(jié)識。 方芝若此次來到耒陽,最關(guān)心的無非是造紙相關(guān), 蔡佳敏見狀, 主動提出帶她去拜訪各家紙坊。 方芝若喜不勝收, 邀請謝渺同去, 后者卻笑瞇瞇地?fù)u頭。 “你跟蔡小姐都是造紙好手,我卻一竅不通,跟著去只能干瞪眼,倒不如趁著你們忙正事的時候, 我出去好好游玩?!?/br> 方芝若想想, 說得也對,“聽說耒陽有許多景點(diǎn), 白日里你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