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組一心只想搞事業(yè)[六零]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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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不是—— “你是,當(dāng)時在公社說我長得好看的,趙蘭妮同志?” “我記得你,你是和我們坐一輛車來的漂亮女同志!” 兩個人異口同聲,都將對方認(rèn)了出來。 只是…… 看著滿身狼狽,還不忘問自己我叫啥的趙蘭妮,蘇曼只能無語地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以后,對她又多出來的好多好多的話都裝作不聽見,轉(zhuǎn)而回憶起自己學(xué)習(xí)溺水急救知識時,學(xué)過要給溺水者仰頭舉頜開放氣道,并在之后進(jìn)行胸外按壓的動作。 不過雖然趙蘭妮嘴是真有點碎叨,但本就有一面之緣,也算混個臉熟關(guān)系的兩個人相處起來,倒也比從來都不認(rèn)識的要強。 尤其是在蘇曼即將要為趙蘭妮做胸外按壓的時候,這要趕上個怕生靦腆又害羞的女同志,那蘇曼這專業(yè)的急救手段估計就沒處實施了。 但對于趙蘭妮而言,她不光是十分配合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只是在做了幾次胸外按壓,確定她幾乎沒有嗆水以后,蘇曼就停下了動作,轉(zhuǎn)而將自己剛剛系在背包帶上的棉襖解下來給趙蘭妮穿上,又把挎包里的本子拿出來檢查了一下,確定本子洇濕得不算太嚴(yán)重以后,問道:“趙蘭妮同志,你現(xiàn)在恢復(fù)得怎么樣了,有力氣站起來了嗎?” 實際上沒嗆幾口水,只是被嚇到的趙蘭妮連忙說道:“沒問題了!我現(xiàn)在不光能站起來,還能走呢!” “那能不能請你走在前面,帶我去一下你所在的知青點,順便借我一身干凈衣服?我覺得我們都需要換身干凈的衣服才行。”蘇曼說這話時,是控制不住的臉上對自己這一身狼狽形象的嫌棄表情。 “當(dāng)然可以!”本來就是個外貌控,對蘇曼的長相帶有天然好感的趙蘭妮如今更是不可能拒絕救了自己一條小命的恩人的請求,十分爽快地說道,“知青點就在不遠(yuǎn)處,走不到十分鐘就能到,我這就帶你過去!” …… 于家堡生產(chǎn)大隊為知青們提供的住宿環(huán)境還算可以,雖然也是男女各一間的大通鋪,但房子還算牢固,院子里有水井,也有廚房和灶臺、廚具,沒有特殊對待也沒有太過苛刻。 除了住起來擠了點,吃的次了點,干活累了點以外,幾乎和他們在城里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蘇曼在跟著趙蘭妮過來的時候,院子屋里都是一個人沒有,估計這些知青是都被安排在了那個大隊西頭的地方,全都忙得直不起腰地挖渠呢。 “說起來,小曼姐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是插隊知青嘛,那你咋還會過來于家堡這里呢?” “我在公社上班,過來這邊是替公社發(fā)通知的?!碧K曼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卻也反問趙蘭妮,“蘭妮同志你呢?剛我去找大隊長的時候,他說你們知青都在忙著挖渠工作,怎么你會出現(xiàn)在河邊,還不小心掉進(jìn)去了呢?” “……咋說呢,我其實不是不小心掉水里去的,而是讓人給推下去的。說起這個,也是要怪我自己沒防備對方。” 故事說來話長。 原來,趙蘭妮今天并沒有去挖渠,而是因為突然來例假了,肚子實在疼得不行,所以就請了一天假,留在宿舍這邊休息了。 但她休息這件事,女知青們知道,卻不會跟男知青說,再加上知青點已有的再加上新來的知青有幾十號人,大伙兒稀稀拉拉地去上工,誰也沒注意說趙蘭妮今天沒過來。 也因為這樣,知青點的一個早趙蘭妮半年下鄉(xiāng)的男知青就偷偷摸摸回來了一趟,還是帶著于家堡生產(chǎn)大隊本地的一個姑娘回來的…… “我當(dāng)時正出來燒熱水,正撞上他們倆……當(dāng)時那位女同志看見我捂著臉就跑走了,吳志成估計是擔(dān)心知青點會再有人回來,就非要拉我來小河邊談。我當(dāng)時也覺得這種事不好宣揚出去,對人那女同志名聲也有影響,所以我就沒多想,跟著他到河邊來了,可誰想到,我不過是在勸他別做敗壞知青名譽,也糟蹋人姑娘清白的事情,他就一邊跟我道歉說不會再這樣,一邊就趁我沒注意給我推進(jìn)河里了。” 趙蘭妮邊說著事情發(fā)生的全過程,邊忍不住后怕到:“幸好小曼姐你及時趕到救了我,不然我可能真就得這樣窩囊地淹死,不光讓我爹媽中年喪女,還得留下個自己不小心的名聲,反倒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在聽到趙蘭妮說到男知青的名字,和說她不想窩囊的,被人認(rèn)為是自己不小心才淹死的時候,蘇曼就已經(jīng)開始默默回憶起了原書中的內(nèi)容,并開始做起了人物關(guān)系圖,和不起眼劇情的關(guān)聯(lián)。 吳志成,書中男主的知青朋友,一個處心積慮利用生產(chǎn)大隊女兒對自己的迷戀而成功在1970年以前就回城去當(dāng)工人,并在80年代中期,果斷辭職下海,并在男主的幫助下,成為80年代“萬元戶”的代表,也是一個在原書中因為和男主是好友而被洗白的頭號渣男。 所以,趙蘭妮就是那個在女主被排擠時,故意被其他知青騙去河邊,只因為有過知青淹死在河里的事情發(fā)生的,那個淹死的女知青? “有機會還是學(xué)學(xué)游泳吧?!?/br> 又一次改變了小細(xì)節(jié)劇情,還想要改變打劇情的蘇曼說出了曾經(jīng)和陳秋蘋說過的建議:“學(xué)會游泳以后,也就不用再害怕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對自己的生命也是一種保障。” “成,我聽你的,小曼姐?!?/br> 面對趙蘭妮一口一個小曼姐的稱呼,她忍不住問道,“那個蘭妮同志啊,我冒昧問一句,你是幾幾年生人?” 趙蘭妮:“我是48年生人,屬鼠的。” 蘇曼:“額,我是50年生人,屬虎?!?/br>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曼吧。” “好,我就叫你大妮?!?/br> 場面略有些尷尬。 而就在兩個人正在為年齡造成的烏龍不知道該繼續(xù)說點啥的時候,女知青宿舍的門卻被推開了。 …… 在挖渠的過程中,因為用力過猛而一頭扎進(jìn)挖出來的渠溝,險些給自己摔了個頭破血流的陳秋蘋,在眾人一副“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傻”的目光中,頂著好像剛從坭坑里滾過一圈的形象,回到了知青小院,打算回屋拿盆接水的時候,卻意外看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小曼姐?你咋會在這里,是和我媽一起來的嗎!”陳秋蘋邊說著,邊四處看著,試圖在這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房間里,找到林芳的身影。 然而,陳秋蘋是激動了,蘇曼卻傻眼了。 她看著站在門口那一身泥漿子糊臉,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影,試探問道:“你是,秋蘋?不是,你咋了?” “哦,我沒事,就是挖渠的時候不小心栽進(jìn)去了。” “……” 對于這個回答,蘇曼心想,你這樣還不如掉溝里去呢。 但看著陳秋蘋帶著這一身泥漿子也不著急洗,仍站在門口四處尋摸林芳在哪兒的樣子,蘇曼也不想數(shù)落她這副干活時候都不知道小心點的態(tài)度,柔聲道:“林姨沒過來,但昨天我和她通過電話了,等月底的時候她就和我爸一起,過來這邊看咱倆了?!?/br> “得等到月底啊……” 第一次離開家,偷偷哭了兩個晚上的陳秋蘋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緩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昨天?通電話?和蘇叔一起過來,看咱倆?” “是的,過來看咱倆?!?/br> 面對陳秋蘋的疑惑,蘇曼也沒有背著趙蘭妮,當(dāng)著她的面,干脆利落地和陳秋蘋說道:“我被分配到麥稈公社工作了,以后咱倆能常見面的。還有就是,除了大妮以外,別讓任何人知道咱倆的關(guān)系,因為我剛剛已經(jīng)得罪了這里不少偷懶?;纳鐔T,我怕他們會因為我而遷怒你?!?/br>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的陳秋蘋立刻表示:“……好的,我都記住了?!?/br> …… 在和頂著一身泥漿子的陳秋蘋聊了一會兒后,蘇曼也該準(zhǔn)備回去了。 離開前,她再三囑咐道:“秋蘋你有啥需要的就先記在紙上,等回頭來公社的時候,直接來辦公室找我,到時候我好聯(lián)系林姨,讓她在月底的時候帶過來。還有,一定不可以靠近河邊,去哪兒都得拉個伴!” “我都記住了,保證不會落單也不會靠近河邊的?!标惽锾O說著,依依不舍地看著蘇曼走出小院的身影,忍不住問,“那小曼姐,我明天就去找你行嗎?” “可以。但你得先好好把這身泥漿子洗干凈再來,不然公社那邊肯定不會讓你進(jìn)去的?!?/br> “……知道姐,我馬上就去洗!” 目送著蘇曼離開后,陳秋蘋就拎著水壺準(zhǔn)備燒水洗澡了,這時候剛認(rèn)識陳秋蘋了兩天,總共還沒和她說夠十句話的趙蘭妮就立刻自來熟地拉住陳秋蘋,問道:“那個秋蘋啊,你和小曼啥關(guān)系???” “是姐妹,但不是親的?!币驗樘K曼說過可以不用瞞趙蘭妮,所以陳秋蘋主動解釋道,“我媽和小曼姐的爸爸是再婚,我們是重組家庭的姐妹?!?/br> “啊,那你倆關(guān)系處得好挺好的。”說這話時,趙蘭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秋蘋雖然也挺好看,但和蘇曼完全是兩個類型的臉,心想,我就說,這咋看都不像嘛! 當(dāng)然,這話可不能直接說出來,尤其是在經(jīng)歷才剛因為說錯話而被人推下河的事情后,趙桂枝也多少是有些陰影,不敢再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了。 不過在得知陳秋蘋和蘇曼的關(guān)系以后,趙蘭妮便也自然而然的,將她劃進(jìn)了自己的全資,十分熱情地說道:“既然你是小曼的繼妹,那就等于是我的meimei!秋蘋你不知道,我剛掉河里差點沒給我淹死,全靠小曼救了我,所以剛小曼是不是也說讓你離水遠(yuǎn)點,注意別落單的話了?那我覺得,要是你也樂意的話,咱倆以后去哪兒就都搭個伴唄?” 聽到趙蘭妮的話,陳秋蘋心里默念蘇曼告誡過自己要“少說多聽”的話,強忍著對趙蘭妮掉河里的好奇,說道:“好,以后咱們倆一起!” 就這樣,在蘇曼還沒有意識到一切都在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而有所改變的時候,屬于女主陳秋蘋和本該被一筆帶過死于溺水的趙蘭妮的命運,便已經(jīng)因她而朝著更積極,也更美好的方向走去了。 這或許,就是蝴蝶效應(yīng)。 而蘇曼,就是那只蝴蝶。 —— 在于家堡大隊的時候,就沒有將救了趙蘭妮的事情當(dāng)做是啥見義勇為而四處宣傳的蘇曼,在回去公社以后,自然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只是在第二天騎車去往第二組生產(chǎn)大隊的路上,特意經(jīng)過了于家堡,將趙蘭妮借給自己的衣服洗好還給了她。 當(dāng)然,被趙蘭妮帶回去的,不止是衣服,還有蘇曼在來之前特意去陳秋蘋說得那家供銷社買的一袋點心。 之后幾天,蘇曼都沒再去看陳秋蘋,而是全心全意地忙起了自己想要在六十年代末就提前開展的“扶貧”事業(yè),每天不是去各個生產(chǎn)大隊里了解情況,就是在去生產(chǎn)大隊的路上,幾乎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一周后的在公社書記辦公室里。 前來匯報工作的蘇曼將自己記錄了滿滿大半本的筆記本遞給田慶豐,說道:“田書記,這是我利用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所繪制的公社地圖,還有各個公社具體情況的資料和他們所存在的問題?!?/br> 田慶豐看著眼前,明顯比剛來時整整瘦了一大圈,但看起來神采氣色卻十足十好的蘇曼,和她交給自己的工作記錄本上面的內(nèi)容,田慶豐對蘇曼可以說是對她言出必行且有著極強行動力的表現(xiàn)所感到佩服,神情中滿是對她的欣賞。 他忍不住感慨道:“小蘇同志,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能將這件事情辦得這么好。要知道,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連踢正步都不會,天天被班長罵得蒙被窩掉眼淚,別說讓我獨立完成任務(wù)了,就是讓我現(xiàn)在騎車滿公社的跑,我都嫌累慌!” 面對稱贊,蘇曼不光沒有表現(xiàn)出謙虛,反而直視著已經(jīng)在這一禮拜里燒盡了“新官三把火”,將公社里所有的關(guān)系戶和酒囊飯袋都踢出去的田慶豐,問道:“田書記這樣說,就是對我的工作十分滿意的意思?” 田慶豐點頭:“當(dāng)然,你的能力很出眾?!?/br> 蘇曼又問道:“那么,不知道田書記您,愿不愿意讓我的能力能發(fā)揮得更好,表現(xiàn)也更出眾呢?” “小蘇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和聰明人對話的好處就是,他能夠立刻察覺到你言語中的微妙,并做出反應(yīng),而壞處就是,這樣的人大多都更不容易對付,需要你做足了準(zhǔn)備,才能保證一擊必中。 田慶豐,就是這樣的聰明人。 而蘇曼,卻是要一擊即中的人。 看著田慶豐立刻警惕起來的神色,蘇曼反倒表現(xiàn)得十分放松。 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將剛剛交給田慶豐的本子反轉(zhuǎn)了過來,翻開從背面數(shù)的第一頁。 ——上面是密密麻麻,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內(nèi)容。是蘇曼的字跡。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要趁著年輕多為國家做貢獻(xiàn)?!碧K曼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田書記您能為我提供這樣的機會?!?/br> 蘇曼的話一說出來,辦公室里的氣氛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田慶豐明白,蘇曼話里的意思。 ——她想要更多的權(quán)利,在這個公社。 對此,田慶豐沒有直接回答蘇曼,而是瞇著眼睛,一副看不清本子上內(nèi)容的樣子,問蘇曼:“你寫的這些,都是什么?” “是關(guān)于公社應(yīng)該創(chuàng)立更完善的規(guī)則制度標(biāo)準(zhǔn),和生產(chǎn)大隊大隊長選拔要求的內(nèi)容?!碧K曼沒有介意田慶豐的回避態(tài)度,保持微笑地說道,“既然田書記您眼神不好使,那么我不介意親自向您解釋?!?/br> 說著,蘇曼也沒給田慶豐拒絕的機會,開始給對方強行安利起來了。 并不是真心想聽的田慶豐:“……” 這是個狠人! …… 實際上,早在前來報道的第一天,蘇曼在了解到前公社書記是個酒囊飯袋,還帶啦著一群跟他一起雞犬升天的親戚以后,她就知道,田慶豐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必然會熊熊燃燒起來,將整個一直以來都在藏污納垢的公社給“燒”個干凈利落。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以田慶豐這樣當(dāng)過兵,性格里本就帶著雷厲風(fēng)行作風(fēng)的人,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來處理這些人,因為上級領(lǐng)導(dǎo)派他過來的目的,就是要對已經(jīng)被前任書記和他的黨羽搞得烏煙瘴氣的麥稈公社徹底整頓,而不是讓他繼續(xù)任由這里被碩鼠糟蹋。 清楚田慶豐來此目的,自然就能預(yù)判對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