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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照組一心只想搞事業(yè)[六零]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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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捉蟲)

    麥河溝生產(chǎn)大隊。

    崔福在忙了一上午的農(nóng)活后,渾身疲憊又饑餓地回到了家中,想看看崔秀菊給自己做了啥中午飯吃。

    剛走到院子里,崔福就扯著嗓門往里頭喊:“秀菊?我打老遠回來就沒看見咱家煙囪冒煙兒,你不會是把飯早就做出來了吧?老子可不吃涼飯??!”

    這讓跟他一起回來的鄰居牛二忍不住笑道:“大崔,可別是你早上起來又拿你媳婦兒出氣,給人打得去起不來炕了吧?沒準兒你媳婦兒這會兒還在炕上躺著,根本沒給你做中午飯呢!”

    “給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崔福向來以自己能娶到崔秀菊這樣年輕漂亮又膽小,能任由自己作威作福的二婚妻子感到得意,在外向來是各種吹,“早上起來她就磨磨蹭蹭的,讓我一腳給從炕上踹下去了,為這個我都沒讓她跟我一塊下地,她還敢不給我做飯吃?”

    “還是大崔你有本事啊,我家那娘們都已經(jīng)讓我給揍皮實了,自打有了兒子以后,那天天是不給我一個好臉子。這不,頭幾天還跟我要錢說要去縣里趕集,讓我給了一嘴巴子,現(xiàn)在也老實不少了?!?/br>
    兩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憨厚的漢子,說起靠力氣打媳婦兒的事情,卻沒有半點羞恥之心,反而以此為驕傲,像是誰多打一下自家的婆娘,讓對方怕自己,就是能在大隊里頭讓人高看一眼的事情。

    沒人告訴他們這是不對的,連被打疼打怕的女人們也都將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這是一個壞到根子里的生產(chǎn)大隊。

    也是一個由思想落后造成的耳濡目染的后天壞種的培養(yǎng)皿。

    然而,就在崔福走進院子,發(fā)現(xiàn)屋里頭清鍋冷灶不說,連婆娘都不見了人影后,正在他邊跑出去打算去尋找崔秀菊去了哪里,又一邊喊著四鄰五舍說崔秀菊跑了,請他們幫忙一起找,并找著找著,就和同樣發(fā)現(xiàn)自家婆娘不見了的崔立春碰見,并意識到李梅花和崔秀菊可能是一起,逃出大隊的時候,由田慶豐聯(lián)系的公安部門的同志們已經(jīng)抵達麥河溝大隊了。

    ……

    因為輪崗,而不得已來到麥河溝大隊任職的崔隊長從上任以來就沒有一天不是焦頭爛額,為麥河溝生產(chǎn)大隊這些社員和爛七八糟的破事兒而感到頭疼的。

    不說別的,就是麥隊長那個和于大海一樣好搞女人的狗東西,搞女人竟然搞到婦女主任身上了!而那娘們也是夠可以的,見麥隊長不在大隊,沒法給她拔創(chuàng)了,就又在從公社受了一肚子氣回來以后,開始想方設法勾搭自己了。

    崔隊長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哭訴著公社里那位連他都知道有多厲害的婦聯(lián)蘇主任對她的種種態(tài)度,并話里話外要自己去給她出口氣的意思,崔隊長真是恨不得學著麥河溝大隊男人們都愛打女人的不良“傳統(tǒng)”,也給這個拎不清事兒的娘們一嘴巴。

    如果說麥河溝生產(chǎn)大隊專產(chǎn)家暴男,那崔口子生產(chǎn)大隊可能就是“早期重男輕女,后期生女當寶”的真香又不解風情男生產(chǎn)組。

    其中,作為大隊頭頭的崔隊長可謂是鋼鐵中的直男,直男中的鋼鐵。

    面對仍在不住給他拋媚眼的婦女主任,他一拍桌子,怒道:“秦招娣你說這么半天到底是找我有啥事?!你要真有這么多話可說的話,不如我現(xiàn)在回我們崔口子大隊給我媳婦兒接來聽你嘮?那公社小蘇主任說你兩句咋了?你一個生產(chǎn)大隊的婦女主任,哪兒來得那么大志氣敢跟直接管你的公社主任反著來?你那么大本事還過來找我干啥?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秦招娣:“……”

    老娘眼睛都快抽筋兒,你就跟我說這個?!

    然而,還沒等秦招娣扭扭捏捏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呢,大隊長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并直接闖進來高喊道:“大隊長,不好了!有穿制服,穿制服的公安過來咱大隊了!”

    頭幾天剛剛現(xiàn)場旁觀了于大海被公安帶走的崔隊長:“……”

    我他嗎的是不是今年和其他生產(chǎn)大隊犯沖?我就說我不來麥河溝大隊!

    正在崔隊長不情不愿卻又真擔心這麥河溝出點啥事兒再賴在自己頭上,而不得不小跑著去找據(jù)說已經(jīng)進大隊,看起來像是要抓人回去的公安同志。

    心想著,自己咋說現(xiàn)在也是麥河溝大隊的大隊長,起碼得問題清楚是什么情況,再說別的。

    卻還沒走出去幾步呢,他遠遠就看見了穿著制服的公安同志朝著自己所在的村口走了過來,像是已經(jīng)完成了抓捕。

    ……

    崔福和崔立春在碰上面,并知道對方也都在找媳婦兒后,也終于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嚴重許多。

    “這倆娘們會不會跑回娘家了?”崔立春說著,又自我否定道,“不會。李梅花她爹早二年前就死了,就她媽一個老寡婦也是扛不住事兒的,她不可能回去。而且就算回去,她也肯定得帶著孩子一起,她舍不下倆孩子。”

    崔福也覺得回娘家這事兒不現(xiàn)實,那當初自己當著崔秀菊她爹媽還有弟弟面前抽她,那一家子的孬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后來更是直接跟她斷了聯(lián)系,是絕對不可能還接受她這樣的外嫁女人回娘家的。

    “媽了個巴子的,要是讓老子知道那臭娘們?nèi)チ四膬海屛医o她逮回來的話,看我不給她抽死!”崔立春想著李梅花早上起來時說的那幾句戳自己肺管子的話,火氣又冒了出來,忍不住跟崔福嘀咕道,“崔哥,你說這倆娘們不會是有相好的,跟那相好的跑了吧?”

    “屁!咱們大隊這來來往往的人哪個不是眼熟的臉,誰不知道這倆娘們是有主的,敢?guī)齻兣埽?!”崔福嘴上說著,心里頭卻也不免有些心虛。

    崔福咋說也已經(jīng)四十來歲了,那方面早就已經(jīng)不行了。也因為這個,崔福才會在看著年輕貌美的崔秀菊在自己跟前晃蕩,卻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時候,便總?cè)滩蛔⌒闹械谋╈?,也才會越來越愛通過毆打崔秀菊。

    每每看到她痛苦哀嚎,跟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崔福心里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崔福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但他還是選擇了自我放縱,甚至愈演愈烈,將毆打、虐待崔秀菊當成了一種樂趣,且不斷沉迷其中。

    像是此刻,面對崔立春的猜測,崔福就忍不住想:要是崔秀菊真的跟男人跑了,她會不會對外宣揚自己在那事兒上的問題?她又是不是會和對方,和更多人一起笑話自己?

    要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幾個大隊也包括麥河溝大隊,被隊里頭的人也知道的話,那他豈不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崔福的眼神里摻雜了幾分狠戾。

    他心想,不管崔秀菊是不是跟男人跑了,又有沒有和其他人說自己的事情,等她回來,他都一定不會輕饒她!

    崔福攥緊了拳頭,對崔立春說道:“走,咱們找人把整個大隊都找一遍,我就不信她們兩個女人能在那么多人都忙著上工干活的出大隊必經(jīng)地逃出去!她們肯定就在大隊哪個地方躲著呢!”

    “崔哥你說得對,早上起來李梅花都沒吃飯,哪兒有力氣往外跑,倆人絕對還都在大隊里頭呢!”崔立春也十分認同對方的說法,說著就打算跟崔福一起去找人幫忙。

    在崔福和崔立春兩個人的眼里,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屬品,就應該由他們?nèi)珯喟芽兀荒茏龀霭朦c違背他們意愿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樣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才會讓這兩個人在李梅花和崔秀菊做出了超出他們掌控的事情以后,仍沉浸在過于自我的想法中,而從來都沒想過,女人也是會反抗的。

    像是此刻,還氣勢洶洶打算去招呼隊里的人幫忙一起找人的兩個人還沒走到目的地呢,就先被已經(jīng)來到生產(chǎn)大隊的公安同志們給圍住了。

    都是只敢在家里耍橫,跟老婆孩子發(fā)狠的兩個人,在看到穿著一身制服的公安同志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是來抓自己的呢,就先嚇軟了腿。

    兩個人一邊給公安同志讓路,一邊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里猜測著公安同志來他們麥河溝大隊的目的。

    咋隊里頭還有公安同志過來呢,不會是誰犯事了吧?

    是那些不安分的男女知青?還是被下放到牛棚接受勞動改造的“黑五類”?

    正在兩個人各有猜測,甚至抱著些許看熱鬧的心態(tài),想著要不要也求助一下公安同志給自己找一下逃跑的婆娘在哪兒的時候,不用他們開口求助,為人民服務的公安同志們就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你們倆就是,崔福和崔立春?”

    “……”

    面對公安同志上來就說出他們倆名字,且十分嚴肅的態(tài)度,崔福和崔立春兩個人被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不知道是該點頭承認,還是矢口否認。

    相對年紀大一點,也更能穩(wěn)住的崔福努力壓制住自己面對穿這一身官皮的同志時的緊張,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公安同志,您找崔福和崔立春倆人,是有啥事啊?”

    看著兩個人賊眉鼠眼,又眼神游離,明顯心虛的樣子,見慣了這樣人的公安也沒客氣,嚴聲厲色地問道:“我找這倆人啥事兒跟你們有啥關系?你就說你們是不是吧!”

    “我們,我們不是……”

    就在崔福和崔立春矢口否認的檔口,知道自家閨女不見的李梅花她娘用自己一雙小腳踉蹌著跑了過來,高聲喊道:“他們就是崔福和崔立春!”

    “公安同志,我閨女不見了,她是崔立春的媳婦兒,天天挨他的揍,我懷疑我閨女是讓他給打死了!”說著,老太太跑了過來,說著就要給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跪下磕頭,求他們給閨女找回來。

    “大娘,您別這樣……”幾個公安連忙給李梅花她娘扶了起來,并說道,“大娘您別擔心,李梅花同志現(xiàn)在就在公社婦聯(lián)呢,我們這趟過來,就是為了把崔福和崔立春這兩個有勁兒不朝地里使,就知道跟女人掄拳頭的敗類抓回去,接受勞動改造的!”

    為首的公安同志一邊說著安撫著老太太的情緒,一邊擺手示意其他公安將聽到這話以后便想要跑走的兩個人圍了起來,直接給他們按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在晚六點,白天寫了一萬字,晚上實在有點熬不住了,對不起。

    ------

    認真看了大家的評論,其實我主要還是對自己不自信,覺得問題還是在于文筆,但這一點卻不是能速成的,所以我會有一種好對不起大家又覺得自己好糟糕的感覺,真的很抱歉把負面情緒帶給了讀者朋友,對不起。

    關于文案和文名,這兩個真的是我的短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起一個能吸引人的名字和文案內(nèi)容,文案是現(xiàn)在這一版已經(jīng)是我想到的最佳版本了,至于文名的話……《對照組一心只想搞事業(yè)[六零]》這個咋樣?不過改了名字的話,會不會大家就該搞混了,不認識這本了呢?

    大家有啥好的建議嗎?因為我真的是一個哪怕?lián)浣忠膊幌肟炒缶V匆忙完結(jié)繼續(xù)下一本,就愛一條路走到黑的那種人,所以這本書我真的很想寫好,但有的時候的確是性格問題造成會很在意數(shù)據(jù)……真的抱歉,又開始啰嗦起來了,但不管怎么樣,真的謝謝大家的評論[鞠躬]

    感謝在2021-08-08 17:27:08~2021-08-08 23:11: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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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捉蟲)

    在崔福和崔立春各自都被兩名公安控制住,又因為他們剛剛猛烈掙扎與想要逃跑的意圖而被死死地扣住肩膀,按在地上的時候,跟著這幾位公安同志一起過來,只是剛剛為了盡快把人找到而分開行動的蘇曼,和另外幾名公安,也都趕到了現(xiàn)場。

    看著被按在地上狼狽不已的兩個人,蘇曼倒沒有太多解氣的情緒產(chǎn)生,反而是在為自己一路聽見的,這些不同于上一次自己過來時還有所收斂的隊里社員們的真實面目。

    聽著他們毫無顧忌的,說著自己是如何“教訓”家中婆娘,甚至以此為驕傲的模樣,蘇曼深感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如今看來,她想要改變麥河溝大隊,改變所有生產(chǎn)大隊,甚至是公社整體風氣的任務,仍舊是任重而道遠。

    正在蘇曼站在不遠處看著還在掙扎著、怒吼著,說要找大隊長過來評理的崔福和崔立春,思索著自己剛剛冒出來的想法的可行性時,公社公安部門的同志見她過來,便朝蘇曼喊道:“蘇主任你來了?人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你看是直接帶走還是……”

    蘇曼猛地回神,立刻回答道:“等生產(chǎn)大隊的大隊長過來,跟他說一聲再帶走吧??倸w是由大隊負責的社員,也不好直接把人帶走,還是……”

    沒等蘇曼的話說完,本就不甘心被以如此姿態(tài)被公安摁住,而不斷掙扎試圖號召整個大隊的力量讓自己得以脫身的崔福和崔立春兩個人,聽見蘇曼和公安同志之間的對話,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開口罵道:“鬧了半天,是你這個臭娘們找公安過來抓我們的?你個不要臉的小娘皮,我們可都是十八代貧農(nóng),根正苗紅,我們犯了什么罪,憑啥這么對我們,還要給我們帶走?!”

    看著兩個人一副比竇娥還冤,理直氣壯地罵咧咧著,真以為自己號喪幾句就能喊得四月飄飛雪的樣子,蘇曼是又覺得好笑又好氣。

    尤其是在看到不少被兩個人高呼聲引來的社員們?nèi)粵]有理會旁邊已經(jīng)哭得快要昏過去的李梅花她娘嘴里頭說的“就該抓他們坐牢,我閨女讓打得都快要活不下去”的話,反而對崔福和崔立春有所同情,認為他們打自家婆娘沒錯,公安也不能隨便抓人的樣子,蘇曼只覺得在他們身上看到一種“腐朽”……

    一種自取滅亡的腐朽。

    在眾人議論紛紛中,蘇曼向前走了一步,高聲喊道:“我也是十八輩貧農(nóng),根正苗紅的同志,可我怎么不知道,這都是十八輩貧農(nóng)養(yǎng)出來的根正苗紅的同志,可我不明白,憑啥都是根正苗紅的同志,你們男同志就比我們女同志牛氣?都是有一把子的好力氣的男子漢,可這力氣卻偏偏都不在地里頭使,一雙拳頭掄得是虎虎生風,卻不是對著敵人使出來,而是對著自己的親人,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女同志和孩子……我都替你們害臊!”

    蘇曼這一嗓門讓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沉默不說話了,蘇曼偏偏還就更要說。

    她到崔福和崔立春面前,以一種絕對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只微微低頭而沒有彎下脊背半分地看著他們,直看得他們露出又憤怒又心虛的神情后,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量說:“你們倆剛問我們,憑什么抓你們?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們。因為你們,犯,罪,了!”

    蘇曼看向圍在周圍所有的男同志,看他們因自己的目光而有所躲閃的樣子,高聲道:“因為你們?nèi)⒒丶业南眿D兒不僅僅是你們的妻子,她們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毆打、辱罵的對象,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賠錢貨——”

    “她們,是國家的公民,是人民中的一員,是受國家和人民保護的婦女群眾!”

    “誰要是傷害了她們,侵犯了她們的自由,那誰就是在犯罪,誰就是罪犯!”

    ……

    他們,是罪人?

    在場幾乎都打過媳婦孩子的男人在聽到這話后,都下意識看向了崔福和崔立春。

    看著他們倆被公安同志死死扣住肩膀,按在地上的,尊嚴全無也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莫名打了個寒顫,有一種被按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的感覺,全都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肩膀,確定自己沒有被押住。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擠進來一個長相刻薄的小老太太,說著就要朝蘇曼沖過來,嘴里還罵罵咧咧道:“我看看這是哪來的小娼婦,敢說我兒子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