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黎明這一直處于休養(yǎng)中，既沒去公社，也很少出知青小院的時間里，蔣青蔓在她舅媽陳麗娟的不斷催促下，也是及時把握住了這段絕佳時間，利用幾天的時間，成功“洗腦”了好幾個知青對喬黎明和“牛鬼蛇神”關(guān)系的懷疑的同時，也不忘努力將喬黎明和陳秋蘋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朝十分曖昧的方向引去。

    幾天的時間，足夠讓蔣青蔓忘記自己的良心長什么樣，也足夠她在“損人利己”這件事情上做得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了起來。

    在幾乎整個生產(chǎn)大隊的社員多知道知青小院里有個姓喬的知青和那群“牛鬼蛇神”走得很近，還和之前被抽風(fēng)的查一鳴追求過的知青陳秋蘋有點曖昧關(guān)系的消息傳出去以后，蔣青蔓思來想去，擔心怕夜長夢多，便打算進行最后一步——去縣婦聯(lián)和知青辦舉報他們兩個人。

    其實一直到現(xiàn)在，蔣青蔓也不知道舅媽為啥非要讓自己針對這兩個人，更不明白誣陷他們倆以后陳麗娟能得到什么好處。

    她有好奇地問過舅媽，卻沒能得到答案。得到的，只有舅媽用虛偽的笑容對她說著等這件事情辦成以后，會安排她去公社婦聯(lián)工作的保證。

    蔣青蔓雖性格有些野蠻，可好歹也是讀過高中的人，自然知道陳麗娟這是拿自己當木倉使，在自己為她所做的這些事情背后，必然是有著她能夠從中獲取到的更大利益。

    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只是想要一份工作。

    蔣青蔓有意識地忽略了自己得到工作的代價，是要用另外兩個人，甚至是更多人的聲譽換來的事情，她只是在心里不斷安慰自己，不斷“自我洗腦”地告訴自己——除了聲譽，他們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因為陳麗娟和她保證過，最多就是將兩個人安排去附近的農(nóng)場接受勞動改造，這和他們現(xiàn)在在于家堡上工干農(nóng)活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區(qū)別……

    像是此時此刻。

    站在縣政府門口，等著陳麗娟出來接她進去的蔣青蔓就是這樣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著可以讓她逃避責任和內(nèi)心譴責的話。

    蔣青蔓無意識地來回走動著，嘴里碎碎念叨著：“等我有了工作以后，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彌補我的過錯，幫喬知青和陳知青兩個人在農(nóng)場更好生活的，我一定會這樣做的，一定……”

    “青蔓——”正在這個時候，陳麗娟從辦公樓里小跑著出來了，打斷了蔣青蔓的自言自語。

    陳麗娟拉著蔣青蔓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里，小聲問道：“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是確定沒有半點問題了吧？”

    蔣青蔓點頭：“辦好了，衣服早就放好了，消息也都傳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步……”

    “只要你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好，那下一步就不需要你來了?！标慃惥昕粗Y青蔓這個便宜外甥女，滿意地對她說道，“等會兒我就帶你過去知青辦，青蔓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說吧？”

    “我知道怎么說。只是……”蔣青蔓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能再回頭，也知道陳麗娟更是沒法回頭，便也沒了以往面對陳麗娟這個舅媽時的怯懦，問道，“只是舅媽，您答應(yīng)我的工作……”

    這話說出來，引得陳麗娟多看了兩眼這個便宜外甥女，心里對她這以為捏住了自己把柄就順桿爬的行為表示，小姑娘還是嫩了點，不懂得人心險惡，啥叫睜著眼睛說瞎話。

    陳麗娟看著蔣青蔓鼓足勇氣想要威脅自己的樣子，不免就想到她那個討厭的媽，也就是自己的大姑子。就沖當年自己跟大姑子一家那里受到的窩囊氣，陳麗娟也不可能給蔣青蔓安排工作，不過就是拿她當個趁手的工具，幫自己沖鋒陷陣罷了。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起碼不能在現(xiàn)在說出來。

    思緒一轉(zhuǎn)，陳麗娟笑了笑，十分真誠地對蔣青蔓說：“放心吧青蔓，關(guān)于你工作的事情舅媽早就安排好了，等這樁事情了結(jié)了，我就先安排你去公社婦聯(lián)當干事，等你積攢點經(jīng)驗以后，我再想辦法給你調(diào)到縣里來！這事兒我已經(jīng)跟你舅舅說了，要是你不愿意在公社婦聯(lián)里工作，你舅舅也能給你安排去縣醫(yī)院的窗口，負責收費呢！”

    蔣青蔓再怎么精明，也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根本沒辦法辨別陳麗娟這樣的老油條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聽著對方提起了舅舅也知道這件事的話，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的蔣青蔓也顧不得去舅舅那里求證，只能選擇相信對方。

    “那舅媽，咱們是……現(xiàn)在就進去？”

    蔣青蔓有些躊躇。

    陳麗娟一瞪眼道：“當然！打鐵要趁熱，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知青辦！”

    說著，兩個人就一前一后地走進了政府辦公樓……

    ……

    就在陳麗娟以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姿態(tài)，拉著同樣“發(fā)現(xiàn)問題找組織”的蔣青蔓一起，同知青辦的領(lǐng)導(dǎo)、干事說著關(guān)于麥稈公社，于家堡生產(chǎn)大隊的兩名知青疑似亂搞男女關(guān)系，且與那群“牛鬼蛇神”過于親近，很可能被對方腐蝕的情況，并成功游說對方立刻帶人去調(diào)查，打算跟著一起去見證“捉j(luò)ian”現(xiàn)場，好給蘇曼潑臟水的時候——

    作為陳副主任“眼中釘rou中刺”的蘇曼，在知道了對方折騰了這么一大個來回，只為了給她扣帽子的事情以后，雖是打算來個將計就計，但她也不可能放松對對方的警惕。

    所以，在蔣青蔓打著回縣里舅舅家住兩天的借口離開生產(chǎn)大隊的第一時間，蘇曼就已經(jīng)從李素琴這個打小報告小能手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想起那幾條在蔣青蔓的不懈努力下，幾乎已經(jīng)是傳遍于家堡大隊的謠言的越發(fā)猖狂，和此時此刻顯然是去找陳副主任透風(fēng)報信的蔣青蔓的行動……蘇曼就知道，這是到了她看戲、收網(wǎng)的時候了。

    蘇曼一邊換衣服準備去于家堡大隊看大戲，一邊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陳副主任和蔣知青有沒有就這次針對我的計劃中及時查漏補缺……要是她們沒有的話，我可還真想看看她們發(fā)現(xiàn)翻來覆去都沒能從秋蘋的行李里面發(fā)現(xiàn)喬知青衣服時的反應(yīng)了……肯定會很有趣！”

    所以……

    她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先去找田慶豐和自己一起去于家堡看戲，還是先去找干事小劉那兒抓一把瓜子帶身上呢？

    作者有話要說：

    田慶豐：你禮貌嗎？

    陳麗娟＆蔣青蔓：禮貌你嗎！

    ------

    跟你們講個恐怖的事情……

    今天是周六，竟然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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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在從干事小劉那里收獲了一兜門的瓜子以后,蘇曼便準備去找田慶豐和自己一起去于家堡大隊看戲……不是，是去捍衛(wèi)他們公社的絕對權(quán)力，和知青的清白立場！

    蘇曼坐在書記辦公室的椅子上,還沒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田慶豐聽,就先順手給他抓了一把瓜子,頗有種有瓜一起吃的感覺。

    田慶豐接過瓜子,卻不相信蘇曼過來辦公室就只是為了跟自己分享干炒瓜子的,直接開口問道：“小蘇，你最近為了忙活服裝廠的事，可是很久沒過來我這邊匯報工作或是跟我提出新的計劃書了。所以你今天過來是又有新的計劃了,還是有啥工作要跟我匯報??？”

    對于田慶豐的調(diào)侃，蘇曼故意把臉一耷拉，抱怨道：“書記您也知道我最近都在忙服裝廠的事?。课疫€以為您這陣子一趟一趟去縣里開會,把公社這邊的工作都丟給我,對不用忙活別的，就只用跟縣里的會議室坐著聽報告的開會生活已經(jīng)是樂不思蜀了呢！”

    這話一說,田慶豐嘿嘿笑了笑，道：“嗐，我這一趟一趟去縣里開會,不也是為了讓咱們麥稈公社能在新領(lǐng)導(dǎo)面前多露露臉,多得到點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注,日后的工作不就能更好地開展起來嘛?！闭f著,他又道,“再說了,小蘇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不在的幾天里,可是背著我弄了不少東西回公社鼓搗,像是那個啥……農(nóng)業(yè)部門弄出來的什么新種子試驗田,你是不是申請這個了？”

    本來是擔心田慶豐會不同意，能多瞞一時是一時的蘇曼見田慶豐已經(jīng)知道了，便也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原來書記您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啊，我本來也是想等您從縣里開會回來就告訴您這事的……”

    田慶豐：我就看你能怎么編.jpg

    蘇曼道：“試驗田的事情的確是我第一個向農(nóng)業(yè)部門申請的，一個生產(chǎn)大隊能有三畝地，咱們公社有六個大隊，一共18畝地。我本來還想多申請幾畝地的，反正其他幾個公社都不愿意當?shù)谝粋€吃螃蟹的人，我把那些新型種子都包圓了還算是積極響應(yīng)農(nóng)業(yè)工作的號召呢。可偏偏那個領(lǐng)導(dǎo)是個不懂得變通的死腦筋，非說每個公社都有固定的指標，不能隨便批……”

    “等等——”

    “？”

    還沒等蘇曼順勢將爭取更多試驗田的事情交給田慶豐的話說出來，田慶豐就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小蘇我剛剛沒聽清楚……你是說，你和縣里的農(nóng)業(yè)部門那邊，申請了，十八畝地？！”

    “是啊，是十八畝地?！碧K曼點了點頭，說道，“書記，我正要跟您說的就是這十八畝地實在是太少了！我覺得每個生產(chǎn)大隊至少得給六畝地，也就是得36畝地才勉強合適！”

    話說這里，田慶豐看著蘇曼躍躍欲試的目光，整個人雖然已經(jīng)麻了，卻還是反應(yīng)迅速，十分果斷地說道：“行了，這個話題我們等等再說，你先、先說說你現(xiàn)在過來找我是為啥事兒吧！”

    蘇曼等的就是這個！

    她可是知道田慶豐的嘮叨功底有多厲害的，要是不想辦法讓他主動把話題轉(zhuǎn)移的話，自己這個試驗田的新計劃哪怕是能夠繼續(xù)進行下去，她也絕對少不了得挨好久好久的數(shù)落絮叨。

    于是，在田慶豐主動問起自己過來這趟的目的以后，蘇曼是直接一拍大腿——

    那叫一個說來！話長！

    “……這個事情我在頭幾天就從喬知青那里得到了消息，但當時另外幾個公社的代表需要我去接待，發(fā)給張家鄔公社發(fā)貨的事情也得我張羅，這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當然了，我當時也是想著，既然喬知青把衣服拿回來了，興許對方能夠迷途知返，及時回頭是岸，也就沒想去深究。但誰成想，好幾天過去了，這位蔣知青不光沒有悔改的意思，反而是要去縣里直接舉報喬知青，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太過巧合了。所以我過來也是想和您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蘇曼話還沒說完，田慶豐就一拍桌子，憤怒地喊了一句“簡直是胡鬧”以后，說著就起身準備趕往縣里，將這件絕對陰謀的事情扼殺在搖籃里，同時再跟新上來的領(lǐng)導(dǎo)那里好好反應(yīng)一下這件事！

    作為部隊出身的基層領(lǐng)導(dǎo)，田慶豐向來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最看不慣這種在背地里耍陰招，還是向身邊的伙伴同志下黑手的人和事。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看了太多背刺同伴親朋，甚至是登報斷絕關(guān)系，只為了故意陷害或是洗清自己嫌疑現(xiàn)狀的田慶豐簡直對如今的局勢深惡痛絕。

    他之所以選擇轉(zhuǎn)業(yè)退伍，放棄了可以被分配到更好地方的機會，來到這個邊遠的基層公社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厭倦了爾虞我詐的工作與生活。

    然而，令田慶豐沒想到，在這樣一個貧窮落后的地方，竟然也還是存在著這樣心思歹毒的人，還是一個和蘇曼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然有如此之大，也只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但不管蘇曼口述中的那位蔣知青是出于什么想法，又抱有什么目的，田慶豐也都不能允許在自己的管轄范圍內(nèi)出現(xiàn)這樣的“自導(dǎo)自演”式的惡意舉報事件！

    這樣想著，田慶豐人就已經(jīng)快步走出了辦公室，臨了還不忘回頭招呼蘇曼道：“小蘇，別愣神了！趕緊跟我一起去縣里——”

    蘇曼著實是沒有預(yù)料到他在聽自己說完這件事情以后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連忙開口喊住他：“書記，您現(xiàn)在去縣里已經(jīng)晚了，據(jù)我得到的消息，蔣知青的舅媽在縣政府上班，她找知青辦舉報這件事情，肯定是已經(jīng)得到了重視，估計現(xiàn)在，縣里已經(jīng)帶人準備去于家堡大隊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

    田慶豐一聽這個，心里更是窩火，怒道：“鬧了半天這還是個有裙帶關(guān)系的知青？怪不得這么猖狂呢！可不管是關(guān)系戶還是啥，在我這里也都得按規(guī)矩辦事！既然她能說動縣里的人直接越過咱們公社去調(diào)查咱們附屬生產(chǎn)大隊的知青，那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在縣里上班的親戚能有多厲害，能厲害得過縣長去嗎！”

    說著，田慶豐就又折返回來，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筒，還沒等蘇曼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撥通了縣長辦公室的電話……

    蘇曼：“……”

    ？這和我預(yù)計的發(fā)展不一樣！

    田慶豐沒有給蘇曼總結(jié)她計劃失敗的時間，在電話被接通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這邊得到的情況有技巧地轉(zhuǎn)述了一遍，并著重說明了蔣青蔓如此反常的表現(xiàn)：“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歐縣長，我覺得這件事情的發(fā)生實在是太巧合了，不像是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只是因為一些情緒就能干出來的事。尤其是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這個蔣知青在縣政府里是有親戚的……您才剛上任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我覺得是有些過于巧合了。”

    聽見這話，蘇曼不知道對面那位歐縣長會怎么想，但設(shè)身處地的話，換她是縣長，哪怕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絕對自信，也一定是會將田慶豐這似是而非的話聽進去，并將這件事情作為自己一個新領(lǐng)導(dǎo)“上任三把火”的機會。

    畢竟，能當上領(lǐng)導(dǎo)的就沒有傻的。

    只看田慶豐這濃眉大眼的，也會狐假虎威，引著縣長給拔創(chuàng)的樣子就知道。

    蘇曼在旁邊認真聽著，但無論怎么豎起耳朵，她也聽不清楚電話筒那邊的縣長的回答，但看著田慶豐一掃剛剛憤怒的情緒，轉(zhuǎn)而笑了起來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

    果然，在掛斷電話以后，田慶豐是大手一揮，對蘇曼說道：“小蘇，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出發(fā)去于家堡大隊，捍衛(wèi)咱們作為公社領(lǐng)導(dǎo)的主權(quán)！”

    蘇曼：“……”

    雖然但是……

    起碼自己這把瓜子沒白抓——

    終于能出發(fā)去看陳副主任的好戲咯！

    ——

    蘇曼和田慶豐趕到于家堡生產(chǎn)大隊的時候，陳副主任和蔣青蔓已經(jīng)帶著知青辦的幾個激進分子早他們一步抵達，正圍堵在知青小院里，連哄帶嚇唬地對著茫然無措的陳秋蘋，和故作虛弱站在一旁卻一言不發(fā)的喬黎明，要求他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

    “只要你們愿意主動交代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和現(xiàn)在的交往程度，我們也一定會念在你們年紀小不懂事，對你們從輕發(fā)落的。但如果你們死鴨子嘴硬，不肯說實話的話，你們可就別怪我們采取強制措施，搜查你們的房間、行李了！”陳副主任說著，給站在一旁的知青辦的同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著蔣青蔓一起，直接進宿舍把行李翻出來，直接給他們抓個現(xiàn)行。

    跟著過來的這幾個知青辦的干事都還是從前蔣副主任的跟班，對一直和蔣副主任關(guān)系都保持不錯的陳麗娟也有幾分舊情。雖有些不情愿對方讓他們干這種得罪人的事兒，但誰讓在場的人里面，除了那群知青，就只有她這位陳副主任的官最大呢。

    官大一級壓死人。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只能示意蔣青蔓帶他們進去，把屬于陳秋蘋的行李拿出來，當眾翻一番里面有沒有啥私相授受的東西了。

    “等等——”這個時候，看出幾個人意圖的趙蘭妮直接沖上去，攔在了宿舍門口，故意大聲地嚷嚷道，“你們幾個男同志進女生宿舍想干啥？是不是想當眾耍流氓？那是你們能隨便進去的地方嗎！”

    趙蘭妮說著，看向蔣青蔓，怒道：“好你個蔣知青，我說這群人為啥會突然過來說咱們知青小院‘不干凈’呢，原來是你在搗鬼！要我說，整個院子里，最不干凈的人，就是你！這要是還在打仗的時候，你絕對是個叛徒！”

    這話一說出來，院子里其他的知青們也都反應(yīng)過來了。

    心想：趙蘭妮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要不是他們這群人里頭出了個“叛徒”的話，這知青辦和縣婦聯(lián)的人咋會突然關(guān)注起他們這個位于犄角旮旯地方的知青，還一上來，就指責他們這里“不干凈”，更是開口就污蔑起八竿子打不著的陳秋蘋和喬黎明兩個知青，還讓逼著他們老實交代？這顯然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想要屈打成招??！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向來是對外十分團結(jié)的于家堡大隊的知青們，怒了！

    尤其是幾個反過昧的女知青更是跑到了趙蘭妮身邊，和她一起擋住了宿舍門口，堅決捍衛(wèi)她們的隱私權(quán)！

    見此，陳麗娟心里頭雖氣，但也知道事情鬧大了對自己的計劃沒什么好處，只能暫時按捺下氣氛，轉(zhuǎn)而集中火力對付從始至終都在置身事外的喬黎明。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受不了眾人用看“叛徒”“漢jian”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蔣青蔓就打破了陳麗娟想要禍水東引的想法，哭著也崩潰著地朝著最開始職責自己的趙蘭妮撲了上去，吼道：“我才沒有不干凈，不干凈的就是陳秋蘋和喬黎明！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你不許污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