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組一心只想搞事業(yè)[六零]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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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接受過偵察兵訓練的田慶豐在仔細觀察了突然出現(xiàn)的歐縣長和馬秘書以后,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們臉上和手上的泥巴像是他們自己故意抹上去的漏洞,默默在心里劃掉了他們被盲流搶劫的可能。 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說出了那句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話,并成功引起了歐縣長對他話里所表達意思的關(guān)注。 在聽到田慶豐說“盲流”的時候,歐縣長就顧不得自己剛因……光明正大地聽到了他們兩個人對話,而主動暴露自己還處于微服私訪狀態(tài)行為,被對方誤會的尷尬情緒,連問道:“老田,你剛這話是啥意思?難不成,你們公社里出現(xiàn)過被‘盲流’搶劫的情況?我怎么沒聽你說過,也沒看到過你的報告?” 純屬自己給自己挖坑的田慶豐:“……” …… 盲流這個詞,是具有極強時代意義的。 像是這幾年,在人們終于從頭幾年令人膽顫的饑荒中重新站起來,可以靠著土地自給自足,不用挨餓受苦了以后,大部分農(nóng)村人都還是更愿意留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守著這一片土地生活。除極個別窮苦,和個別仍在“武斗”的地區(qū)外,“盲流”群體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各省市也都放松了對他們的管制。 面對歐縣長的詰問,田慶豐思忖了片刻,坦言道:“前不久公社這邊的確是出現(xiàn)了盲流搶劫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報告是因為事情發(fā)生得突然,就是上周才發(fā)生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縣里打報告,人現(xiàn)在也還在公社里。” 歐縣長一聽真有這事,連忙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公社這邊怎么會有盲流呢,沒有人受傷吧,公共財產(chǎn)呢?人現(xiàn)在是由民兵連看管嗎?” 田慶豐解釋道:“被抓到的這幾個人去市里當盲流被遣返的盲流,本來是要放到咱縣附近的農(nóng)場對他們進行勞動改造,但半路上這幾個人趁著看管他們的人睡著,就逃跑了。他們不認識咱這邊的路,本來是想跑去鄰縣的,結(jié)果跑到了我們麥稈公社這邊。他們應該是想要翻墻進公社偷東西,不過所幸,公共財產(chǎn)沒有受到損失,現(xiàn)在他們……” “是那幾個人?他們這是怎么從那么老遠的地方一路走到離鄰縣最遠的麥稈公社的……就算是不認路,難道沒意識到越走越偏僻嗎?這真是,讓你們抓到也不冤!”歐縣長沒有注意到田慶豐的欲言又止,只想著自己頭幾天才和那個看丟了幾個盲流,過來縣里尋求幫助的管理員了解過情況,他當時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縣公安負責,之后沒太關(guān)注這件事情,卻不想,自己不過是過來麥稈公社這里走訪一趟,竟然還能有意外收獲。 “……他們可能是覺得荒郊野嶺,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吧?!碧飸c豐想起當天正在辦公室值班的自己聽到那一聲慘叫時嚇出來的一身虛汗,和到了現(xiàn)場后所看到的那幾個人的慘狀……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一句,這真是“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他們亂闖進來”。 尚不知道事情經(jīng)過的歐縣長繼續(xù)問道:“說起來,老田你也抓著這幾個人好幾天了吧,怎么沒例行詢問一下他們?咋說你也是當過好幾年兵的老同志,就算不能對他們動私刑,這簡單的審訊你也肯定是沒問題的啊。” “詢問情況這種事情倒是不難,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 田慶豐十分猶豫:“主要是這幾個人他們現(xiàn)在并不在公社這邊,而是……” 歐縣長茫然費解:“不在公社?你沒讓民兵連負責看管他們嗎?不會是又讓他們跑了吧?!” “沒跑,就是……”歐縣長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田慶豐這磨磨唧唧的樣子,高聲道,“老田,你從前不是這么墨跡的人啊,咋現(xiàn)在說點話都不干脆呢!趕緊說,那幾個人現(xiàn)在到底是在那兒??!” 被說是磨磨唧唧的田慶豐簡直是有口難言。 面對歐縣長的追問,他無奈的,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裝無辜的蘇曼,見她不接話也沒有阻止,便只能坦白地道:“那幾個人現(xiàn)在都、都在公社衛(wèi)生所呢。” “衛(wèi)生所?” “對,一共四個人,都在衛(wèi)生所……” 田慶豐:“兩個大腿骨折,一個手臂骨折,還有一個是尾骨骨折……” 歐縣長:“???” 不是,這是誰搶誰??? ……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周圍有太多群眾的話,歐縣長是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問清楚這四個人到底是怎么以加害者的身份成為了受害人。 但很明顯,這里不是聊這種公事的事情,歐縣長也只能按捺下自己心頭的疑惑,壓低了聲音對田慶豐警告道:“老田啊,咱們作為基層領(lǐng)導,可不興動用私刑……咳,這件事情的全過程等一會去到辦公室,你務必要和我說清楚,不然的話……” “歐縣長,這個事情它不像您想得那樣……”田慶豐有口難辯。 “行了,這件事等會再說。畢竟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看看麥稈公社和社員們的真實情況,再見一見那位蘇曼蘇同志……” 歐縣長說著,看向站在田慶豐身后的蘇曼,先是用較為官方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同志,你就是蘇曼吧?我在來花陽縣上任以前,就聽省婦聯(lián)的薛主席提過你,如今一見,真是讓人忍不住感慨一句‘英雄出少年’!你組織的麥稈表演隊的演出我可是聽薛主席說過好幾次,等有機會一定要親自看一看才行!” 突然被cue的蘇曼在聽到對方是從薛主席那里知道自己的話后,立刻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禮貌地伸手同對方握了握手,恭敬地說道:“歐縣長您好,很高興您今天能來到我們麥稈公社,也很高興我在公社里做出的這一點點的小成績能夠得到您的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還是要感謝國家和黨的栽培,感謝偉大領(lǐng)導人的精神指引,和各位領(lǐng)導同志對我的幫助與支持?!?/br> 聽到這話,歐縣長滿意地笑了笑,換上了一副更為親切的態(tài)度,感慨道:“小蘇同志你剛剛這番話說得很好啊,我們的國家能有今天的成績,是離不開領(lǐng)導人的正確指導的,你這個年紀能有如此的思想覺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說起來,你今年有20歲嗎?” 他說著,看向田慶豐調(diào)侃道:“老田,咱們倆都是有閨女的人,你家的蘭妮子我可是聽說她已經(jīng)得到了老陳的肯定,著實給我羨慕壞了。我家這閨女這都已經(jīng)25了,跟家里頭還跟個小孩似的。她要是能有小蘇同志一半踏實肯干的性情,再像你家蘭妮子那隨了你的不服輸?shù)膭蓬^,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常年搞政治工作,歐縣長在嘮家常上可以說是無敵了。 一句話,就成功拉近了領(lǐng)導與基層下屬的關(guān)系,放松、緩和了剛剛還有些緊張的氣氛。 當然,歐縣長也的確是有個閨女,也真的是在看到蘇曼這個看似弱不禁風,卻在工作中八面威風的小姑娘時,忍不住想到了家里頭香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閨女…… 別人家的孩子,才剛二十來歲就已經(jīng)當上婦聯(lián)主任,自己家的閨女,至今還是個滿腦子不是想今天吃啥,就是想明天吃啥的二愣子…… 這人與人之間,咋就那么大差距呢?! 歐縣長內(nèi)心的咆哮,田慶豐和蘇曼都不得而知。尤其是蘇曼,對于歐縣長對她閨女最嫌棄的語氣所做出來的表達,可沒有半點順坡下驢,跟著應和的想法,反而是用十分認真的表情,說出了極為拍馬屁的話,讓人有些分不出真假。 蘇曼義正言辭道:“歐縣長您這話說的不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yōu)點和特長。雖然我不認識令愛,但以您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對工作的認真態(tài)度,和對我們這些下屬不作假的關(guān)心,我相信您的女兒也一定是個有寬廣胸懷的,博愛的人!未來也一定會不同凡響!” 在說完了一波彩虹屁以后,蘇曼還不忘憨厚地笑了笑,抬手撓了撓頭道:“至于我的歲數(shù)……等這個月過完小滿,我就算滿20歲了,這個年紀的確是有些不容易叫人信服,但我就像您說的,英雄出少年,我希望,也渴望我能有一天成為一個真正對國家、對人民奉獻力量的人!” 幾句話,蘇曼就拉滿了她在歐縣長心里的第一印象,讓本就對蘇曼所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有所欣賞的歐縣長更多了幾分對她的好感。 “為國奉獻,不分男女老少,也不講究年紀大小。像是小蘇同志你這樣有能力有文化的同志,才是我們一直想要培養(yǎng)的儲備力量——” 說出這話時,歐縣長仿佛回到了自己還在部隊,老團長還在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為團里的人擋住槍林彈雨,給了他們這群年輕人更多可以活下去的機會,和放手拼搏的底氣。 國家的希望永遠都在這群宛如冉冉升起的朝陽一樣的年輕人身上。 看向遠處廣袤卻荒涼的土地,歐縣長感慨地對蘇曼道:“小滿小滿,江河漸滿……小蘇同志你出生在小滿時節(jié),正是麥子籽粒開始灌漿,卻還未完全飽滿的時候。所以說,你這個年紀,還不需要承擔那么大的責任,有我們老一輩人在,你只需要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2]” …… 什么叫一見如故? 這就叫一見如故! 雖說歐縣長這是第一次見這個在自己才剛上任沒多久,就幾次出現(xiàn)在自己辦公桌報告,無數(shù)次從自己昔日老同學薛主席口中聽到的蘇曼。 如果說在看到蘇曼的第一眼時,歐縣長會先注意到她動人的容貌,那么在真正和她進行交談以后,蘇曼留給人們的印象,就一定是她的談吐與儀態(tài),而非她的長相。 像是歐縣長,原本他只當蘇曼是個略有些能力和小聰明的年輕人,將麥稈公社作為“微服私訪”的第一站,也只是想要和田慶豐見一見,順便再考察一下蘇曼這個被老同學稱贊的人,并沒有太多期待。 但在和蘇曼聊了一會兒后,歐縣長終于明白薛主席一直可惜蘇曼不愿意去省里工作的原因了。 ——她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 從來的路上,歐縣長就是一路走走停停,借著自己這貧苦的形象可謂是了解到了不少熱心腸人對自己沒有半點防備而說出來的,關(guān)于麥稈公社最真實的情況。 深入人心的婦聯(lián)工作、嚴格落實的培訓計劃、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隊節(jié)目、造福當?shù)厣鐔T的工廠……一樁樁,一件件,都離不開蘇曼這個被社員們重復提起許多次的名字,每個人在提起她的時候,言語中都充滿了尊重與崇拜的語氣。 原本他還有些懷疑這些人話里的真實度,但在真到了麥稈公社以后,看著擺在公社大院里的貨車,和井然有序搬運貨物的工人,還有遠處庫房里分工有序的一百多名女工,和不遠處一群人圍著,等著開爐的磚窯…… 歐縣長看著來往社員們臉上朝氣蓬勃,充滿希望的神情,只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真的來對了! 尤其是在和蘇曼進行了深度交流以后,歐縣長就被蘇曼所提出的名為“城市一體化”的新概念所折服,并為她已經(jīng)有所規(guī)劃的設想而產(chǎn)生了一種向往之心,和更多的,想要親手將這個想法變?yōu)楝F(xiàn)實的野心。 “小蘇,你能不能再跟我講講工業(yè)和農(nóng)業(yè)那部分?我聽你說完,總覺得咱們縣真要是想去實現(xiàn)一體化發(fā)展的話,光靠種糧食的話,是很難實現(xiàn)和工業(yè)完美結(jié)合……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nèi)マk公室,正好也聽聽老田你怎么解釋那幾個逃跑盲流的事情!”歐縣長邊說著,邊抬手招呼著一旁負責記錄的馬秘書,和蘇曼、田慶豐兩個人,示意他們前面帶路,幾個人一起去辦公室詳細討論。 —— 歐縣長本名叫做歐為民,和田慶豐同歲。年輕時還曾和他在一個部隊共事過,只是作為大學生出身的他在當時就已經(jīng)是團級部隊里的政委了,而田慶豐那時候還只是個步兵營的副營長,當時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如今仍留在部隊里的陳連長。 雖說關(guān)系不算特別親密,但一起上陣殺敵的戰(zhàn)友情也是不作假的。 當年,老田是整個團里都出了名的耿直憨厚卻又最得團長欣賞的戰(zhàn)士,陳連長是他們仨里歲數(shù)最小的,當時還只是個剛?cè)胛榈男卤白?,雖說是個沉默寡言的,但上陣殺敵也是毫不含糊。 歐縣長在那時候自詡有文化,總是愛講大道理,對這些兵痞子多少都有些看不上,后來還在這個問題上跌了個大跟頭,慢慢才改掉這個臭毛病。當時整個團里面,也就只有田慶豐不計較他這瞧不起人的毛病,總幫著他。 這也是為啥兩個人能再一次以上下級的關(guān)系重逢在花陽縣以后,歐縣長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對田慶豐的態(tài)度會是這樣又親切又愛互相拌嘴的原因——他們從前在部隊時就是這樣相處的。 只是偶爾再回頭來看,他們?nèi)齻€人里,反倒是只有陳連長實現(xiàn)了他年少時說要當一輩子兵的夢,而和他有著同樣夢想的歐縣長自己和田慶豐兩個人卻都因為種種原因,而走上了屬于各自不同的道路。 這也是為什么歐縣長會將麥稈公社作為他第一次開展“針對各公社工作情況,進行走訪調(diào)查”工作時的第一站的原因。 ——他想要看看田慶豐還是不是當年拍著胸口說要造福一方百姓的“田大膽兒”,他又有沒有真的說到做到,成為了他想成為的人。 不同于之前幾任縣長在執(zhí)行這項工作時,恨不得張羅打鼓讓各個公社的人都提前做好迎接工作的張揚表現(xiàn),歐縣長在確定這次走訪調(diào)查工作時,第一強調(diào)的,就是要保密! 歐縣長如今早已經(jīng)過了好虛榮的年紀,他現(xiàn)在想要做到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工作上的成績,更多的還是對得起老百姓的良心。 大張旗鼓固然能滿足虛榮,撐起自己上任后的面子,但也給了各個公社的領(lǐng)導可鉆空子的機會,和供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大搞□□的時間。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發(fā)生,也為了能夠進一步了解到各公社的真實情況,歐縣長便帶著馬秘書一起喬裝打扮成了如今這副衣衫襤褸的貧苦樣子,打算借此形象去到各個公社走訪,試探情況。 只是歐縣長自己也沒想到,才剛到第一站,他就先兜不住話,自投羅網(wǎng)地暴露了身份。 歐縣長: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看到的一切都讓我難以抗拒![3] 對于自己才剛到第一站的麥稈公社就主動暴露身份的事情,歐縣長一邊安慰自己這是為了更好地了解工作,一邊是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好能在了解服裝廠和磚窯具體情況的同時,還能夠就這個問題繼續(xù)和蘇曼進行探討。 當然了,按照歐縣長的想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挖墻腳,將蘇曼帶到縣里輔助自己工作。但在和蘇曼聊了幾句,就聽出她話里話外意思都是想要將麥稈公社作為事業(yè)地步點的意思,歐縣長也就明白她的想法了。 也是,省婦聯(lián)薛主席那邊都沒能說服她去省里工作,自己這個想法也只能是徐徐圖之了。 但歐縣長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因為想要招呼蘇曼和田慶豐去辦公室詳談這一舉動,而被迫成為群眾眼中的“焦點”…… …… “小蘇,老田,咱們?nèi)マk公室談吧,正好也能讓我和小馬跟你辦公室那換身衣服,等會兒我們可還得一起見證磚窯的開爐呢!正好宣傳部的同志也都在,我看他們手里也都帶著相機呢,等換好了衣服可得讓他們給咱們都多拍幾張照片,到時候一起放到縣里的宣傳欄!” 歐縣長對磚窯十分關(guān)注,生怕自己會錯過這個作為整個縣唯一的磚窯的第一批磚的出窯場景。連忙招呼著田慶豐和蘇曼,卻不想這一舉動引起站在不遠處磚窯附近的社員們對他的關(guān)注。 準確來說,大伙兒早在剛剛歐縣長和馬秘書這兩個穿得破衣爛衫的人靠近田慶豐和蘇曼時,就關(guān)注到了他們。尤其是在這倆人竟然還從剛才就一直拉著他們公社的兩位領(lǐng)導說個沒完沒了,這會兒還直接揚手的樣子,更是讓眾人都不免將不算友善,甚至還有些警惕、防備的目光投放到了他們身上。 雖然沒能聽清楚他說的是啥,但在場不少人都聽出了這個衣衫襤褸的人對他們公社書記和婦聯(lián)主任的態(tài)度有些太沖了,讓人聽著就有些不舒服,也不免不住地往這邊看,全然忽略了田慶豐比他們都要健碩的身形,只一心擔憂自家公社的領(lǐng)導……主要是蘇主任,大家都擔心她會被欺負。 眾人: “那倆人誰啊,不像是咱公社的人?。俊?/br> “這穿著打扮像是逃難來的外鄉(xiāng)人……” “他們不會和頭幾天被送進衛(wèi)生所的那幾個人是一撥的吧?” “啊?那這要是一撥的話,那咱們是不是得過去看看是啥情況。” “……” 跟著磚窯幫忙,外加不少過來湊熱鬧的社員們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著田慶豐四個人之間略顯詭異的氣氛,和作為唯一一位女同志的蘇曼在其中是否處于下風的可能,商量著要不要過去以人多力量大的形式“震懾”一下那兩個來路不明的人。 大伙兒正說著,還沒有討論出一個結(jié)果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喬黎明在聽到了他們探討內(nèi)容的同時,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情況。 喬黎明本來有些躁動不安,想要直接過去當個“護花使者”,但他又深知蘇曼不是那種會輕易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的性格,也知道她并非是溫室里的嬌花,生怕自己這樣貿(mào)然過去會引起蘇曼的反感。 他躊躇不定地站了一會兒,在看到站在蘇曼旁邊,在看到臉上帶著一道道泥印子的歐縣長和旁邊差不多形象的馬秘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先是跑去磚窯那邊一趟,后又跑回來。 眾人:??? 迎著眾人或茫然,或戲謔,或想阻止他行為的目光,喬黎明是大長腿一邁,說著就朝蘇曼那邊走去了。 “小蘇主任,磚窯那邊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按照趙磊和周愛國兩個人的推測,第一批磚馬上就能出爐,你和田書記是不是現(xiàn)在……”喬黎明在走到蘇曼身邊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自己過來的目的,卻又目光流轉(zhuǎn),不經(jīng)意地看向了一旁的歐縣長和馬秘書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