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jì)刹睾?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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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姜雪蠶對男女情愛之事尚十分懵懂,以為青青jiejie與霍將軍是真心相愛,誰知青青聽了她這話竟笑出了聲,與她笑著解釋,自己和霍旭不過是互相索取的關(guān)系。 霍旭貪圖她年輕貌美,而她則想在霍旭身上撈些錢財,僅此而已。 青青還說,霍旭喜歡很多人,她不過是其中之一,用完就丟,她也沒虧到哪去。 當(dāng)時姜雪蠶沒明白,霍將軍對青青jiejie那樣好,即使是那樣,他們二人,也稱不上是相愛嗎? 今日見霍將軍和霍夫人兩人一道從對面過來,宮道不算寬,可兩人依舊各走一邊,形同陌生人。 這兩人一定也并不相愛。她想。 “今日我們倆來,也沒什么別的事兒,就來給你們送件新婚賀禮?!被粜褡鞒鲆桓鄙衩刭赓獾臉幼?,道明了來意。 宋寒之挑了下眉,站在他面前的這二位都是武將,小時候他過生辰,他們二人送他的不是刀便是劍,這回應(yīng)當(dāng)也沒什么例外。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又是一把泛著冷光的長刃。 見宋寒之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霍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突發(fā)奇想,又來了句:“舅舅今日得閑,給你和外甥媳婦舞一段?!?/br> 沒容得宋寒之拒絕,霍旭便大手一揮,拉著他們?nèi)チ诵觥?/br> 霍家代代出武將,霍旭十幾歲的時候便跟著父親南征北戰(zhàn),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即使這做人方面尚待改進(jìn),可這舞刀弄槍方面的本事卻是不差。 他握劍的手法極穩(wěn),身形也敏捷,一套劍法舞得行云流水,連校場內(nèi)其他年紀(jì)輕的將軍們都看得如癡如醉,連連為其拍手叫好。 “霍將軍舞得真好看。”姜雪蠶站在沈英旁邊,也是止不住地贊嘆。 “是好看?!?/br> 聽到這話,姜雪蠶微微失了神,她以為霍夫人不喜霍將軍,未必會接她這話,可當(dāng)她扭過頭去,瞧見霍夫人臉上的表情時,心中疑惑和不解便更多了。 霍夫人在認(rèn)真瞧著校場中央那人,面上難得露出了笑,目光也比方才溫柔許多。 就在這時,方才那柄劍不知什么時候到了她們二人面前。 原來霍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舞完了一整套劍法,這會正擦著額頭上的汗,將劍遞給沈英,看似隨意地問了句:“你也來一段?” 沈英沒說話,直接接過了那柄劍,飛身到了校場中央。 沈英的劍法與霍旭的顯然派系不同,更著重于變幻莫測和飄逸感,看上去倒真像是一段舞。 不過二人也有相同之處,姜雪蠶注意到,二人瞧著彼此舞劍時的神情是一樣的。 欣賞,贊美。 至于喜歡……她瞧不大出來。 思考間,沈英已經(jīng)挽出最后一個劍花,繼而收了長劍,長劍入鞘,接著便被遞給了宋寒之。 與長劍一起的,還有一紙信箋,只是她動作極快,又有長袖遮掩,除了霍旭這樣目光敏銳的武將,普通人很難發(fā)現(xiàn)。 遞了賀禮,夫妻二人便沒再久留,只是離開時似乎比來時心情愉悅不少,路上不時還會比劃兩招。 * 回宮的路上,姜雪蠶仍是有些蔫蔫的,方才看霍旭夫妻倆舞劍時還興致盎然,這會又耷拉著眼皮,揉了好幾回眼睛。 而導(dǎo)致她如此疲累的罪魁禍?zhǔn)椎褂行┳灾?,主動扶住了自家嬌妻的肩膀?/br> 突如其來的觸感嚇得眼前人一激靈,不過馬上,她又由這熟悉的觸感聯(lián)想到了昨晚,小臉立馬又紅了一片,只是眼底的倦意卻并沒有因此消減。 宋寒之靜靜瞧著她,嘴角不覺勾勒出一個小小的弧度,湊到她耳畔低笑著問了句:“我背你,好不好?” “不好?!?/br> 她拒絕得十分爽快,這是宋寒之沒有預(yù)料到的,僵持了一會,他不甘心,又問了句:“那抱呢?” 眼前人今日分明沒上胭脂,這會兒小臉卻紅成了胭脂色。 “也不要?!彼齽e過臉去,聲音比方才低了很多,半是羞怯半是困倦。 宋寒之卻逮著空子假裝沒聽清,直接把這身子軟綿綿的人兒打橫抱起,又假裝沒看見懷中人害羞的小臉,抬頭看了看天色,溫聲道:“接近午時了,先用些午膳,過后再小睡一會?!?/br> 而懷中人似乎也活學(xué)活用,假裝沒聽見這一句,安分躺在他懷里瞇著眼小憩。 宋寒之腳速快,不一會兒便抱著人回到了宮里,他先是把懷里的人兒小心放到榻上,替她蓋好了錦被,而后又喚下人去傳膳。 今日趕巧是綠柳當(dāng)值,她對姜雪蠶的口味倒算熟知,只是宋寒之仍有些不放心,交待她吩咐廚房把菜做得清淡些,另外再送一碗紅棗粥過來。 晨起去太后宮里用早膳時,宋寒之記得身邊人對那道紅棗粥情有獨(dú)鐘,喝了大半碗。 綠柳聽完吩咐,倒是一點(diǎn)都不對皇后娘娘午膳喝粥這事疑惑不解,反而還笑著問了句,粥里需不需要放些補(bǔ)氣血的藥材之類,宋寒之輕咳了聲,沒拒絕。 趁著這會功夫,宋寒之借著窗外的光打開了那張信箋,上頭寫了兩件事,一是十年前丞相府女眷們乘船出海一事,其它沒什么異樣,只用朱筆勾勒的一句——“那船出自曹氏造船廠”,這話徹底證實(shí)了宋寒之的疑慮。 另外一件便恰好是關(guān)于這曹氏造船廠。 沈英在信上說,每年為鼓勵這些民間工業(yè)發(fā)展,戶部會向地方撥下銀子,但曹氏造船廠的賬本卻很奇怪,有幾年的款項(xiàng)找不到對頭的項(xiàng)目,而且記的賬目也不太對,不細(xì)瞧看不出,認(rèn)真對比便能發(fā)現(xiàn)細(xì)微的差錯。 沈英特地在造船廠內(nèi)安排了人,那人在大場合當(dāng)過幾年賬房,對這些事情較為熟知,找到機(jī)會看了那賬本幾眼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沈英在信上并未明說曹氏造船廠是否和當(dāng)?shù)毓賳T有勾結(jié),說是這事有待詳察,但賬本那事錯不了,叫宋寒之暫且放心,這事她不久后便能查個水落石出。 最后一句讀完,宋寒之并沒有輕松多少,曹氏造船廠遠(yuǎn)在渤海一帶,離京城尚遠(yuǎn),天高皇帝遠(yuǎn),當(dāng)?shù)毓賳T不是沒有可能與其勾結(jié)。 這事,倒真需要點(diǎn)時間好好查一查。 正想著,外頭的綠柳輕扣了兩下門,送了午膳進(jìn)來,宋寒之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輕拿輕放,綠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下。 如宋寒之吩咐的,御膳坊做上來的菜都是海帶豆腐湯一類清淡的菜肴,另外桌邊還放了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紅棗粥。 綠柳放下盤子便離開了,屋內(nèi)又只剩了這對新婚夫妻。 宋寒之掀起珠簾進(jìn)了內(nèi)室,瞧著那半掩著錦被靠在貴妃榻上的人兒,心里犯了難,想讓她用些午膳飽飽腹,卻又不忍吵醒她。 畢竟昨晚,她是真的累壞了。 “夫君……” 思索間,只聽得榻上的人兒輕喚了一聲,帶著點(diǎn)嗚咽,叫人心疼不已。 宋寒之當(dāng)然聽不得她這樣的聲音,立馬走到她身邊,俯身拭了拭她額頭上的冷汗。 看樣子,打個盹的功夫,眼前這人兒是做了個噩夢。 “怎……” 尾音未落,榻上人便突然起身擁住了他。 “怎么了?”宋寒之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了一大跳,只得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聲詢問。? 安靜了好久,正當(dāng)宋寒之以為眼前人又進(jìn)入夢鄉(xiāng)時,一道帶著倦意的喃喃聲響在耳畔:“夫君,我倆之間的感情,是喜歡嗎?” 宋寒之似乎并未想到懷中人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訝異了一會,他又輕輕拍著懷中人的背,溫聲答她:“是喜歡,也不止是喜歡。” 懷中人仿佛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再問下去。 就這么在他懷中窩了一會,姜雪蠶終于抹了抹眼睛,自他懷中抬起腦袋。 宋寒之光瞧眼前人紅紅的眼眶,不用猜也知道,方才這人兒一定在他背后哭得梨花帶雨。 “怎么哭了?”他捧起她的小臉,用指肚拭去她未藏好的淚珠,低聲問了句。 不想,眼前人竟搖了搖頭,沖他揚(yáng)起一個笑容,聲音也比方才輕快許多:“沒什么,知道我與夫君是彼此喜歡的,這便好了。” 宋寒之靜靜瞅了她好久,最后也笑著將此事翻了篇:“來用些午膳吧,若是倦了,飯后再來小睡便是。” 姜雪蠶這回不僅沒假裝聽不見,反而還主動蹬上了鞋子,笑意盈盈地回了聲“好”。 飯桌上,宋寒之給她布著菜,又想起那曹氏造船廠一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就在這時,只聽得身邊人說了句:“明日便要?dú)w寧了,夫君替我想想,我送什么爹爹會喜歡?” 她這話倒是給宋寒之提了個醒。 明日就是歸寧的日子了。 他其實(shí)早已為他岳父大人備下了份禮,先前還以為眼前人也早有準(zhǔn)備,沒想到這人兒至今還在為這事犯愁。 “不必?fù)?dān)心,午后我陪你去挑一挑?!彼魏⒘送攵垢瘻f給她,提議道。 “好?!彼郧蓱?yīng)下,小啄了口手里的鮮湯。 然而事實(shí)證明,這份興致還是抵不過身子上的倦意,喝了小半碗湯,姜雪蠶倚在榻上,不一會眼皮便開始打架。 然而一闔眼,她便會想起剛剛那個夢。 夢里,她和夫君變成了霍將軍和霍夫人之間相處的模樣,她瞧不出兩個人眼里對彼此的喜歡。 可仿佛又不只是這樣,雖然沒有喜歡,卻有些別的東西,那是另一種溫柔。 她不明白,所以心生恐懼。 她分明想入睡的,可一想到那個夢,又失了睡意,奈何身體上的疲憊令她不得不休息這一陣。 想了想,她還是微微睜開了含著水汽的眸子,下意識去尋她的夫君,見那人正坐在木椅上翻閱書冊,她放下心來,閉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倦意再次上涌前,她不經(jīng)意間又輕抬眼皮,眼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便要推門而出,她眉心微皺,未來得及蹬上繡鞋便下了地,幾步跑過去,扯了扯那人的長袖,嗓音有點(diǎn)啞。 “夫君陪我一塊兒睡吧。” 第42章 邀君上榻 “還沒到晚上呢?!薄?/br> 宋寒之聽到這話時, 正欲開門的雙手都頓在了空中,手中的書冊更是掉落在地。 本來他怕榻上人睡得輕,自己翻閱書冊的聲響會吵到她,于是便想悄悄離開去書房。 不想, 他放得極輕極輕的腳步聲還是吵醒了榻上之人, 順便還給他送了一份“大禮”。 驚訝之下, 他的雙腿倒比腦子先一步作出了決策, 三兩下便行到了榻邊,握住榻上人擱置在錦被外的小手。 她的掌心有些薄汗, 想必方才又是做了什么噩夢。 兩人就這么牽著手一上一下對視了好久,見身旁的人兒一直忽閃著濃密的眼睫,卻一直沉默不語, 時不時還稍稍咬下下唇,面上的紅暈也愈加明顯。 宋寒之這才記起,方才這人兒似乎說了什么話。 邀他上榻。 他唇角輕勾,目光依舊溫柔,索性也不再沉迷那書中的“顏如玉”,專心致志哄起眼前這位“顏如玉”來。 躺在她身側(cè),宋寒之將大紅色繡著“?!弊值腻\被替她向上掩了掩, 瞧她仍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他,他索性也使些壞,用拇指摩挲著她光滑白凈的臉蛋, 眼前忽地浮現(xiàn)出昨日意亂情迷時, 他指肚所抵之處泛上紅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