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嬌藏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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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手心處傳來一陣奇異的微動。 直至恍過神來他才意識到——是他們的孩子在同爹爹問好,他張了張嘴, 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唇角倒是不自覺地勾起, 眼里也裝滿了溫柔。 “夫君,剛剛的話我還沒有說完”,姜雪蠶把玩著眼前玄色繡著龍紋的寬袖, 語氣比方才還要雀躍,“我取了一個‘逢’字,我們幼時相逢,長大了又因機緣巧合湊到了一塊兒,能和夫君再相逢,我真的特別開心?!?/br> 宋寒之輕撫著眼前人的臉頰,白凈的臉蛋、大而含情的桃花眼、蠱人的淚痣,哪一處他都撫過千百遍,哪一處也都和他記憶里的別無二致。 相逢。他們的相逢,他同樣記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似乎仍在他的后背上,他們一同走過長街,一起吃餛飩,一起聽戲,小姑娘還笑著對他說:“小哥哥,將來我嫁給你,當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好,當然好。 只是后來這只成了他一個人的回憶,一個人的念想,直到那抹倩影陰差陽錯之下撞入了他懷中,他私心作祟,這才想牢牢地抓住她。 還好,她也是喜歡他的。 她這一聲“夫君”,他愿意聽一輩子。 仔細想來,他們自相遇到后來的相愛,一切都逃不過一個“緣”字。 “那另一個,就取‘緣’字吧。”宋寒之眉目悠長溫柔,輕輕握住眼前人的皓腕,于她溫暖的掌心寫下一個“緣”字。 “宋,逢,緣?!?/br> 櫻唇輕啟,她一字一字讀出,眉眼彎彎:“男孩女孩都能用,孩子一定會喜歡的?!?/br> 宋寒之輕笑,倒真的將大手覆上那小山丘,想了想,他又俯下/身子,若有其事地溫聲問了句:“孩子,可喜歡爹娘為你取的名字?” 而后又與那只白凈的小手一起,共同期待著他們孩子的回答。 驚喜的是,他們又再次感受到那陣微動。 “他是喜歡的。”宋寒之直起身子,眼眸里盡是欣喜。 姜雪蠶也跟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上眼前人的目光,一瞬間,她將其眼底愛意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看見了他們的從前,看見了昨日,也看見了將來。 她還是比姑姑幸運得多,她想。 涼風不經意拂過,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夫君,我想去看看雪?!蹦戏綐O少下雪,今日這場已是最近幾年最大的一回。 宋寒之沒拒絕,像從前那般撩起袍子蹲下/身親手為她穿上緋紅的繡鞋,取過旁邊的大氅為她披上,系好系帶,而后才扶著她一步一步來到屋檐下。 “這雪……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笨吹酵忸^的雪景,姜雪蠶用掌心接過一片雪花,雪花碰到她掌心溫暖的溫度轉瞬融成了冰涼,她抬起眸子向遠處眺望差,小聲嘀咕了句。 不想,身邊人將這話牢牢記在了心里。 “以后,我們一起去北部看看雪景吧,我們兩個,還有孩子?!彼魏c她并肩看著滿院雪景,微風吹動,帶著雪花一起落在他雙肩的烏發(fā)上,引得身邊被大髦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偏過頭來。 “夫君,我想和你共赴白頭。”她不止一次說過這話,此情此景,她還是想再說一次。 身邊人聽罷也回過頭來,低頭瞧著這張白凈的小臉,許久,他認真回了句“好”。 冷風吹過,帶著滿樹“梨花”撲面而來,他下意識走到她面前,為她擋去大半風雪。 愛意洶涌,他還是沒忍住,吻上了那光滑白凈的額頭。 * 因著突然有孕,宋寒之還是沒舍得讓她回丞相府送大jiejie出嫁,他這樣做,其實也有私心在,曹楚云在世時,她們母女對丞相最喜愛的這個小女兒并不友善,心上人尚念著些姐妹之情,他卻記仇得很,不想讓心上人再受什么委屈,更不想讓姜泠月以為此前種種皆可一筆勾銷。 這些日子他倒多少有些耳聞,謝夫人極其重視女媳的品行和孝道,而姜泠月恰恰與她期望的相反,平日好吃懶做不說,新婚第一日便打扮過了頭,誤了給謝老爺謝夫人敬茶的時辰。 光這兩樣,便足以讓謝夫人每日嘬著個煙斗來回踱步惱怒,結果這些日子姜泠月身子不適,被大夫診脈,還被診出個“終生無法有孕”。 謝夫人聽了這話,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不過巧的是,謝臨風一直養(yǎng)在外頭的女人突然有了身孕,謝夫人得知后極其高興,直接派人把這外室接進了府里,給了個妾室的名份。 姜泠月剛嫁進謝家還沒小半年便被人踩在了腳底下,當然極其氣憤,然而有先帝的圣旨在,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打碎了牙齒往下咽。 當初她成婚時,爹爹不僅沒表現(xiàn)出對三meimei那般的不舍,甚至連話都沒和她說幾句,就只是站在門口,目送著她離去。 娘親……對了,她已經沒有娘親了。 就在她成婚的前幾日,娘親被押到詔獄受了刑,三道重刑下去,娘親受不住,離開了人世。 嫁到謝家的這些日子,她開始想念娘親了,娘親手藝不好,卻還是愿意親手給她縫衣裳,出嫁時離開得有些急,她一件都沒來得及帶過來,如今想起,竟連個睹物思人的憑證都沒有了。 這些日子她總是后悔,后悔看錯了人,也后悔自己沒有主見,她從沒有真的喜歡過謝臨風,謝臨風對她,也是半分情意也無。 他們夫妻二人,竟連“相敬如賓”都夠不上,只得算是各過各的日子,只是謝臨風是過快活日子的那一個,而她,則是整日以淚洗面的那一個。 姜泠月總是想,她究竟是從哪一步開始做錯了呢?還是說,她自一開始,走的就是一條不歸路。 就這么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年,直到開春的一天,宮里傳出了喜訊,皇后娘娘,也就是她的三meimei,誕下了一位小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是何種心情,嫉妒還是氣憤?好像都不是。 只記得那天外頭很是溫暖,日光打在她臉上,她的眼角卻漸漸濕潤,一道冰涼滑過,嘴角也只剩下一抹苦笑。 * 皇后娘娘誕下雙生子,宮里也跟著喜慶和熱鬧起來,不過得知這件喜事,最高興的還是慈寧宮的太后娘娘。 她其實早就在兒媳即將臨盆之際吩咐下人備好了一切,也請了宮中資歷最深的產婆過來,兒媳生產那日,她更是親自候在門外,還拉了弟弟和弟妹過來。 這夫妻兩個近日倒是親密不少,不過是在舞刀弄槍、討論武藝方面,今日他們二人卻雙雙輕裝上陣,連貼身的長劍都沒帶。 加上皺著眉頭來回踱步的皇帝陛下,站在門口的四個人,身份一個比一個貴重,皆像尋常人家一樣緊張地等候著孩子的降生。 聽到“哇”的一聲,一向穩(wěn)重的皇帝陛下第一個沖了進去,結果卻又被請了出來。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懷的是雙生子,還請您再等一等。”產婆一臉喜悅地攔住宋寒之的腳步,恭喜的話說了一大堆。 然而他們家皇帝陛下自聽到那句“雙生子”便愣在了原地,以后的話再也沒聽進去。 這事倒是誰也沒想到。 姜雪蠶的肚子一開始甚至還比尋常懷孕婦人的小一些,后來才慢慢大起來,但也是正常的大小,誰都不知道,這里頭居然藏了兩個小娃娃。 他最后是被自己母后給拉到外面去的。 “兒子,高興傻啦?”太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殊不知自己的嘴角也揚到了天上。 “jiejie,您就別打趣寒之啦,你瞧他這個樣子,依我看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被粜裥χ┝艘痪?。 沈英也跟著點了點頭,目光卻也一直在那扇緊緊關著的木門上。 屋子里點了舒緩心神的暖香,里頭的人個個滿頭大汗,興奮之余也更加認真。 不過此刻最為辛苦疲憊的還是榻上的女子。 方才她聽到孩子的哭聲,還以為終于能瞧一瞧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小家伙,誰知道產婆又湊到她身邊,恭喜道:“娘娘,您懷的是雙生子,用些力氣,還得再辛苦一回?!?/br> 驚訝之余,她立馬又卯足了力氣再次使勁,許是平時吃的那些個補品派上了用場,今日她竟十分精神,使了十足的力氣又將另一個小娃娃也帶到了這個世上。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方才的是位小皇子,如今這位是個小公主,娘娘兒女雙全,龍鳳呈祥。”產婆抱著孩子賀喜道。 姜雪蠶聽完最后一句,終于脫了力氣,安心地闔上了眼皮。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殿中昏暗,唯有一盞明燭燃在桌上,而桌旁則坐著她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夫君……”她低低喚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啞得厲害。 宋寒之原本也沒睡著,只是在支著腦袋小憩,聽到熟悉的呼喚,他立馬睜開雙眼,起身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 “可好些了?”見眼前人欲圖起身,他將其小心翼翼地扶起,又將杯沿對上她的櫻唇,關切地問了句。 溫水入喉,姜雪蠶終于舒坦了許多。 “夫君去瞧過孩子了嗎?”她急切問道。 “看過了”,宋寒之將瓷杯放回桌子上,又返回來將軟枕塞到她腰下,聲線低沉溫柔,“女孩和你一樣好看?!?/br> “那男孩一定也和夫君一樣好看?!彼诤诎抵泄醋∽约曳蚓氖种福χ恿艘痪?。 燭火搖曳,他們看不大清對方的面龐,宋寒之卻還是準確地找到了那雙媚人的眼睛。 強忍著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他撫上那張清瘦的小臉,眼底有晶瑩閃爍:“你辛苦了?!?/br> 與心上人生兒育女確實是件極為幸福的事,他卻也曉得他的妻子實在辛苦,前幾個月害喜害得厲害,之后身子又極為沉重,連繡鞋都難以穿進。 兩個小娃娃似乎又不大老實,總是想逗娘親玩,卻也總是令娘親白天黑夜都不得安寧。 他心疼她。 “夫君,只要孩子都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那些辛苦都不算什么?!苯┬Q扯了扯眼前人的袖子,手上的力氣還沒有恢復,身子也依舊疲軟。 “睡吧”,聽出她的困倦與疲憊,宋寒之扶她躺下,替她掩好了被子,“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一整夜都不會離開?!?/br> 榻上之人點了點頭,從前她受了傷,在林大夫家,夫君也是像這樣陪了她一整夜,那夜她睡得極安穩(wěn),今夜也一樣。 第二日她醒得倒是格外早,她急著瞧那兩個小家伙。 宋寒之知曉她的心思,見她蘇醒,立刻便派人去喚了乳母過來。 如宋寒之所說,兩個孩子都生得極為好看,濃長的眼睫和明亮含情的雙眼極像他們的娘親。 “夫君,我倆只想了一個名字,這可如何是好?”姜雪蠶伸出手指摸了摸兩個熟睡中的孩子的臉蛋,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宋寒之也抱了抱兩個小娃娃,沉思了一會,最后道:“之前的名字便予這個先來的娃娃吧?!?/br> “夫君已經為我們的女兒想到另一個名字了嗎?”她學著乳母的模樣抱起用朱紅襁褓裹著的女娃娃,笑著問道。 宋寒之瞧著女兒白凈的小臉,溫聲道:“就叫遇歡吧?!?/br> “逢緣,遇歡,倒是一對好名字。”姜雪蠶嘴角綻出笑意,聲音卻小小的,生怕吵醒了孩子。 她沒怎么見過這樣可愛的小家伙,姑姑的孩子懷胎三月便沒了,她在孕中也時常想到這事,垂淚之際也決心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如今親眼見到逢緣和遇歡,她倒覺得有些不真切,懷胎十月也不過眨眼之間,她想親眼瞧著這兩個孩子長大,也想聽他們叫她娘親。 “放心吧,以后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彼坪趼牭搅怂男穆?,宋寒之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目光是說不出的繾綣溫柔。 兩個孩子也在這個時候雙雙醒來,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號啕大哭,而是也張開小嘴巴,眉眼彎彎,分明是在對著爹爹和娘親笑。 “以后再也不必擔心東宮會空出來了。”宋寒之也感慨了句,殊不知這話倒是給眼前人提了個醒。 正值開春,日日用著上好的補品,姜雪蠶的身子恢復地也快,打那日宋寒之提起了東宮,她便一直記著他們從前的約定。 要種在東宮的柿樹從兩棵變到三棵,如今成了四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