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族女王[星際] 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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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北征:“……” “我送陛下回去?!币呀?jīng)站起來的沈君臨正想往那邊走,誰知道剛邁開一步,那邊便有雄蜂急急忙忙的來。 “沈閣下,有些事需要您過來一會兒?!?/br> 沈君臨不得不停下腳步。 被他看向的雄蜂下意識呼吸一緊。 時北征連忙說:“沒事,你去忙,我送陛下回去?!?/br> 新月手腕被時北征握著,她也不掙開,反向拖著時北征繼續(xù)往前走,“走,我要回臥室了?!?/br> 依舊是往中間去,時北征不得不將人拉回來,用幾乎是哄的語氣說,“我現(xiàn)在帶您回去。” 新月扭頭看向時北征,那雙青黑色的眼瞳像是泉水洗過的翡翠,分外的晶亮。 幾秒后—— 新月:“那你搞快點??!” 第178章 、第178根鐵柱 新月這一句“搞快點”,沈君臨無話可說了,時北征輕輕的笑了一下。 穿著白色軍裝,一頭如雪長發(fā)高高束起的雄蜂牽著身旁人往樓梯方向走邊,“我?guī)П菹禄嘏P室?!?/br> 米亞嘴巴動了動,“時北征閣下,我跟你一起吧!” 時北征遲疑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滑落在米亞胸前的徽章上,正要開口,又聽新月嚷嚷,“誰也不要跟過來,我自己能回臥室?!?/br> 邊說邊繼續(xù)往前走。 時北征連忙幫新月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讓她往樓梯那邊去,隨后遞給米亞一個無奈的眼神。 米亞失落的低下頭。 新月的臥室不在這一層,每一層都設有懸浮梯,但顯然,喝醉了的女王陛下現(xiàn)在并不想待在一個狹窄的箱子里。 “要走樓梯!”新月目不斜視繼續(xù)往前走。 時北征無奈,“好好好,我們走樓梯……陛下,您方向走錯了,樓梯在那邊。” 新月停住兩秒,然后轉了個身繼續(xù)走。 又一番折騰后,時北征終于帶著新月回到臥室門口。 高高的宮廷門造得極為好看,面上金銀線勾勒的云紋,在燈光下浮現(xiàn)出瑰麗的圖案。 時北征扶著把手,輕輕將臥室門推開,新月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高大的男人微微低頭,他左鬢處的一縷白發(fā)滑落,新月盯著那抹白色,眼瞳還是清亮的,如果不是身上一身酒味,半點也看不出醉意。 就當時北征想將另一半的門推開時,眼前一道殘影掠過,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垂下的那一縷長發(fā)被揪了一下。 時北征怔住。 他太驚訝了,以至于這只黑眼白發(fā)的雄蜂眼睛微微瞪大,新月卻全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失禮。 細白的手指揪住那一圈質(zhì)感非常好的白發(fā),繞在指尖。 兩種相似的玉色在燈光下泛出溫潤的色彩。 玩了一會兒,大概覺得沒有意思,新月撒手,將那已經(jīng)被她卷成一圈圈的白發(fā)丟開。 “我要去睡覺了!” 只是新月一轉身,卻“呯——”的撞了一下腦門,撞在那半扇沒被時北征及時推開的門板上。 時北征:“?。?!” 新月撞到這一下力道不小,直接把自己撞的往后退后一步。 “陛下!”時北征眼疾手快,連忙把新月扶穩(wěn)。 把人扶穩(wěn)后,時北征立馬去看看新月的額頭,只見那片白皙的皮膚已經(jīng)微微泛紅。 新月一只手捂住腦袋,看起來是吃痛的模樣,但面上卻兇神惡煞,“別嚷嚷,我不是聾子?!?/br> 時北征:“……” 好說歹說,時北征總算是把新月帶進房里。 女王的臥室空間是不用質(zhì)疑的大,與其說是臥室,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套間。 入門是一個小廳,連接小廳的有小書房跟雜物間,側邊是臥室。 “我不要去房間里,這張?zhí)鹤雍每?,我要睡在這里!”新月忽然說。 時北征頓時頭疼,也隱隱后悔之前拒絕了米亞的“幫忙”。 “陛下,地上涼,我們回房間里?!睍r北征哄道。 “我不?!毙略露⒅_下的地毯,然后蹲下,揪住地毯上的一縷白毛毛。 直接玩上了。 時北征絞盡腦汁,“陛下,房間里也有毯子,白色的,軟軟的?!?/br> 蹲在地上的新月抬頭看他,幾秒后點點頭,“好叭,帶我進去吧?!?/br> 說是這么說,人還蹲著不動。 時北征把人從地上抱起來,然而新月在騰空那瞬間,又鬧騰了,“可惡,一點氣勢都沒有,本王自己走。” “本王”都出來了,時北征只能將人放下。 從小廳到內(nèi)間就十幾米的路,但時北征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足足五分鐘,才將新月放在軟綿綿的床上。 “陛下,您躺一會兒,我去給您燙條毛巾。”時北征說。 新月鼻子哼出一聲,說其他別的話。 時北征看了新月片刻,見她只是躺著,并沒有其他動作,這才往浴室方向去。 然而等時北征拿著熱毛巾出來,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本來躺在床上的新月睡到了地板上。 時北征瞳仁收緊,連忙過去撿人。 好不容易將新月放回床上,又被拽住了一只手的衣袖,時北征看了看左手上的毛巾,只能不太熟練的單手給新月擦了個臉。 熱騰騰的毛巾蓋在臉上相當舒服,熱氣驅(qū)走了一些酒意,新月掀起眼皮子看了時北征一眼。 “你誰呀?” 在那雙翡翠色的眼瞳的注視下,時北征忽然間心如擂鼓。 白發(fā)雄蜂的喉結上下滾動了番,“陛下……” 像是鎖在潘多拉盒子上的鎖扣松開,這一刻,時北征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然而才靠近一點,一道殘影飛來,站在床邊的時北征被踹了下去,剛剛發(fā)完酒瘋的新月渾然不覺地翻了個身。 幾秒后,一只手從床邊伸出,扣在床沿邊上,借著力,剛剛被偷襲的白發(fā)雄蜂幽幽的站了起來。 “陛下……” “別吵,睡覺覺!……別動我,我不想洗澡。” 這天晚上,人心浮動。 凱瑟琳在知道時北征沒有回出宮后,幾度經(jīng)過新月的臥室門口,但不知道是房間門隔音好,還是里面的人都歇息了,屋內(nèi)靜悄悄的,她聽不出半點聲音。 在華麗的宮廷建筑樓層下,紫色眼睛的雄蜂忽然加入巡邏隊,途中頻頻抬頭往上看。 至于他在看什么,隊伍里的巡邏兵就不知道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籠罩在天計算的黑幕從濃變淡,像是不斷加入水的墨汁。 終于,東方既白。 新月第二天醒來時,感覺有幾頭健碩的熊在自己腦袋上跳舞,腦袋一抽一抽的痛。 悠悠的睜開眼,入目的是頭頂上花紋繁復的羅帳,新月盯著那上面金色的花紋看了半晌,記憶才慢慢回籠。 宮宴,喝酒。 時北征…… 然后呢? 新月眨了眨眼,卻只記得時北征把她送出餐廳,后面的事情就跟被切碎的牛rou塊一樣,非常零散。 腦中偶爾有記憶片段竄過,讓新月既熟悉又陌生。 身旁忽然有動靜,新月一愣,下意識扭頭去看。 大腦才剛剛重啟,方才她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有旁人。 而這一看,新月看見一片鋪開的雪色,俊美的男人躺在她身旁,一頭柔順的白色長發(fā)散開。 對方應該是剛剛醒來,撐著手坐起,察覺到新月的動靜,時北征也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似乎在這一刻凝滯,像是初冬里被凍結的河水,不過很快,冬天過去,直接跳過春天,進入了夏季。 新月若無其事的起身,“早上好?!?/br> 扔下一句后,她便往洗手間方向去。 宮宴那晚的事,王宮里誰也沒有提,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但也僅僅是“好像”,所有的暗流被藏于底下,漩渦在不動聲色的碰撞,都企圖吞沒對方。 有人說,星際玄年4735年的元木節(jié)是一個拐點。 在玄年4735年之后,蜂族如同一把徹底出鞘的長劍,以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刺入各族領地。 強族博弈后吞并,弱族臣服歸順。 隨著一個又一個種族的首都星改名,許多種族終于意識到—— 蜂族再也不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軟弱可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