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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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天后,商隊完成在伊祿萊拉城的買賣。 準備重新踏上路途的前一天,商隊主人先來找艾琉伊爾確認。 在阿赫特來使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話癆老好人的商人垂著頭,恭敬詢問:殿下,是否還要拖一段時間? 不用了,明天就出發(fā)吧。艾琉伊爾淡淡道。 可伊祿萊拉城主不是還沒有作出回應(yīng)嗎?商隊主人皺眉,我還能假借臨時加貨拖延一陣,完全足夠讓殿下您繼續(xù)和城主溝通,不會引起那家伙的懷疑。 那家伙特指絞盡腦汁查探王女行蹤的阿赫特來使。 艾琉伊爾道:沒有意義,無論怎么溝通,在沒有看到實際成果前盧克埃塔都只會選擇觀望,只要確保他不會跟著霍斯特做事,就夠了。 商隊主人彎腰行禮:遵從殿下的意愿,我們明天就啟程。 次日,伊祿萊拉城主恪守禮規(guī),一路把王女一行人送出城門。 客套的送別自然不必多說,盧克埃塔一眼瞄到混在大部隊里的盧卡,頭疼道:送到阿赫特就立刻回來,聽到了沒有? 盧卡將戰(zhàn)盔拉下來扣住耳朵,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沒有聽到。 盧克埃塔: 這兒子不能要了,讓他待在阿赫特別回來得了。 然而城主到底是一位靠譜的父親,發(fā)現(xiàn)和盧卡無法交流,又轉(zhuǎn)向王女,兩人之間的對話十分有禮且友好,完全看不出暗地里是如何對另一方冷酷剖析的。 盧卡他是第一次去阿赫特,還請殿下多看顧。 當(dāng)然,我不會放棄任何一位跟隨我的士兵。艾琉伊爾微笑,笑容的弧度像是跟洛荼斯學(xué)的。 盧克埃塔沉默片刻,極快地往阿赫特來使那邊看了一眼,確認對方正被商隊的人圍著說話,才壓低聲音道:殿下,您所要面對的遠比想象中艱難,我無法與您結(jié)盟,但也不能阻礙盧卡的選擇 他頓了頓,面色復(fù)雜:他會幫上忙的。 艾琉伊爾了然,輕輕頷首。 商隊離伊祿萊拉城而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友好神妃。 中立偏友好伊祿萊拉城主 下一座城? 第047章 山匪 索蘭地形多變, 前一段還能在貨船上欣賞平闊河景,下一段就迎來了山地崎嶇,坐船行進的悠閑時光終究還是過去了。 眼下商隊正繞著山地走, 騎兵護衛(wèi)在車隊的前后,排了長長的一隊。只要繞過這片山嶺, 就將抵達下一座主城。 洛荼斯坐在馬車的小窗邊, 單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出神。 這個時代能用作精神娛樂的東西不多, 沒有現(xiàn)代的電子設(shè)備,無聊了也只能發(fā)發(fā)呆,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格外想念手機和網(wǎng)絡(luò)。 忽然,車窗被人輕輕敲了敲, 隔著窗戶上鏤空的雕花,騎在馬上的王女傾身問:我的輪值時間夠了。您好像有點無聊,要出來走走嗎? 洛荼斯搖了搖頭。 艾琉伊爾:好吧, 我去找下一班人交接,回來陪您下棋。 王女驅(qū)使著馬匹走到洛荼斯看不見的地方,找下一輪護衛(wèi)的人交接。 不多時, 馬車簾子就被人掀開, 帶著一身被外面的太陽曬久了的暖意, 艾琉伊爾輕巧地鉆了進來。 她從馬車暗柜里拿出棋盤和裝滿棋子的小箱。 這種棋類游戲是索蘭契亞特有的娛樂,名叫瑟沙特棋, 只不過可以兩人玩,也可以四人玩。 所有棋子都被做成各種獸頭的形象, 在棋盤上互相吞吃, 哪一方的巢xue最先守不住, 哪一方就輸了。 洛荼斯選擇白方,艾琉伊爾拿了黑棋。 兩人邊下棋,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算算路程,后天就會到瓦什。 是的,如果再快一些,明天傍晚前應(yīng)該能抵達。 還是打算像之前那樣行動? 不,莫提斯他們與這座主城的城主沒有過交集,不清楚對方是什么樣的人。艾琉伊爾凝眉思索片刻,將手中的鹿頭棋放在一處空格里。 洛荼斯點頭,她右手兩根修長纖細的指頭捏著白色玉石雕琢的鷹首棋子,輕輕晃動,似乎有些舉棋不定。 左手則放在棋盤邊,動作舒展自然,赤金鐲套在瑩白細腕上,帶著難以形容的清貴和微妙的禁錮感。 艾琉伊爾垂眸,仿佛是在看著棋盤,目光卻早已溜到了那只手上。 落棋權(quán)又回到她手里,王女讓棋子在自己指間打了個旋兒,不經(jīng)意問:忽然發(fā)現(xiàn),您那只鐲子好像刻著什么東西,是文字嗎? 洛荼斯一怔,下意識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鐲,鐲面上優(yōu)美的字母隨著動作輪了一圈,末尾的勾畫揚起,如同徐徐展開的羽翼。 嗯,是我的名字。 王女低低地啊了一聲:這是神靈的文字? 這倒不是,它來自某個遙遠國度。洛荼斯笑了下。 艾琉伊爾:這樣啊。 她細致觀察洛荼斯的神情,那是某種旁人觸碰不到的懷想,恍若遠在高空。 您一定很喜歡那個國度,這種文字也很漂亮,我可以學(xué)嗎? 洛荼斯示意她看棋盤:等這局棋下完。 好,輸了您教我,贏了我向您學(xué),怎么樣? 可以。 沒從輸贏獎懲之間找到區(qū)別,洛荼斯失笑,將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上。 當(dāng)兩方棋子在棋盤上鋪陳,各自占領(lǐng)了大片江山,艾琉伊爾正要將一枚棋子放上去,耳尖倏然動了動,她猛地起身,將洛荼斯拉到身后。 伴隨著細微的破風(fēng)聲響,一支利箭狠狠釘在馬車外,力道極大,箭尖甚至楔入木板,隱約可見一點寒光閃閃。 相隔不到一秒,前方忽然傳來哀嘶,是駕著車的馬匹被箭射中了,它痛苦地嘶叫,發(fā)了瘋似的向前疾奔。 駕車的親衛(wèi)大聲喊道:殿下!馬中箭不受控制了! 他們是繞著山走的,事發(fā)突然,周圍又似乎一時間都亂了起來,馬匹像這樣胡沖亂撞,不論是速度過快還是撞上山壁都會翻車,到那時不死也得受重傷。 如果只有艾琉伊爾一個人在車上,她必然會第一時間跳車,但神靈就在身側(cè) 艾琉伊爾當(dāng)機立斷:砍斷繩索! 話音未落,她人已如閃電般掠至車門邊,毫不猶豫地抽出長劍,劈砍一邊的繩索。 親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也揮劍砍向另一側(cè)的連接繩,戰(zhàn)場上的利器甚至能劈入敵人的盔甲,沒砍幾下繩索便斷開來。 失去重負的馬長嘶一聲,速度陡然加快,橫沖直撞,眨眼就消失在附近的林中不見蹤影。 馬車因著慣性向前繼續(xù)滑了一段,才晃晃悠悠地勉強停下。 洛荼斯剛要起身,就聽王女飛快道:您待在車里,我馬上回來。 說完,艾琉伊爾便跳下車。 馬車外已經(jīng)開始了混戰(zhàn),親衛(wèi)隊的騎兵與一群匪徒戰(zhàn)在一起。 對方也大多騎馬,穿著看不出制式的皮甲,手持長刀動作兇狠,顯然不是好應(yīng)付的對手。 目光一轉(zhuǎn),還有箭矢從山林間射出,一名親衛(wèi)沒有防備,背后中了一箭,負傷栽下馬,與他對戰(zhàn)的那個匪徒見狀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上前補刀。 艾琉伊爾的眸光頓時冷了下來。 發(fā)現(xiàn)王女下了馬車,箭矢停了停,隨即有更多利箭傾瀉而下,直指艾琉伊爾。 艾琉伊爾揮舞長劍,擋下箭勢,又有親衛(wèi)及時趕來,圍攏在她身旁,驅(qū)殺一切想對王女不利的敵人。 趁此機會,艾琉伊爾反手取下長弓,一箭疾射而出,沒入山林。 短促慘叫應(yīng)聲而響,山林間傳出sao亂動靜,艾琉伊爾神色不變,輕微調(diào)整角度,繼續(xù)拉弦搭箭。 避無可避,宛如死神的樂音。 直到山林間不再射出暗箭,艾琉伊爾放下弓,手持長劍一路劈殺。 匪徒到底是匪徒,盡管人數(shù)更多,也難敵常年在戰(zhàn)場對抗外族的騎兵。 更何況在場的還有王女,她曾以一己之力震懾邊境,又怎么會敗在這批烏合之眾手下。 眼看著己方人馬越來越少,匪徒頭領(lǐng)狠狠咬牙:快走! 說完率先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另一側(cè)的山林疾馳。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匪徒頭領(lǐng)很清楚附近的地形有多復(fù)雜,只要能跑進山林,對方就算有再大的力量,也不可能完成追殺。 竄入山林的瞬間,匪徒頭領(lǐng)心里一松。 但很快,他雙眼暴睜。 一支箭從他的背后刺入,胸前貫出,精準穿透那顆因劇烈拼殺而急速跳動的心臟。 咳咳呃 匪徒頭領(lǐng)來不及抬手,便不甘地栽倒在地。 艾琉伊爾遙望那些逃走的零散匪徒,不緊不慢地出箭,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林中,她吹了聲哨音。 兩只金雕落在一旁。 去,別發(fā)出動靜,看著他們要去哪里。艾琉伊爾語氣森冷。 金雕姐妹聞聲飛起,遠遠跟在逃走的匪徒身后。 勒娜問:殿下,您沒事吧? 艾琉伊爾:沒事。你清點一下傷亡。 是! 莫提斯,搜身。 親衛(wèi)隊隊長會意,帶著手下快步走向匪徒的尸體。 安排好一切,艾琉伊爾臉上的冷肅頓了頓,眨眼間轉(zhuǎn)為急切與擔(dān)憂。 王女奔向馬車,透過窗子關(guān)切道:您還好嗎? 洛荼斯沒有回答。 她眼眸空茫,不知是不是錯覺,面色甚至有些蒼白。 艾琉伊爾心下一緊:洛荼斯? 下一刻,洛荼斯陡然回神,情緒重新回到了那雙霜藍的眼睛里。 我還好。她若無其事地微笑道。 真的?可是您剛才 我好歹也是個神。洛荼斯無奈道,他們在等你,先去處理事情吧。 艾琉伊爾眉頭微蹙,低聲道:您可以告訴我的。 洛荼斯: 王女凝望她的表情,像是想從里面找出些什么,大約過了三秒,艾琉伊爾直起身,走向還在給匪徒搜身的親衛(wèi)隊和驚魂未定的商隊成員。 洛荼斯看著王女的背影,向后靠坐在墊子上,深而緩地呼吸。 她抬手按著額角,感覺那里似乎還殘余著方才的抽痛。 之前,當(dāng)看到利箭襲向艾琉伊爾時,洛荼斯下意識出了手,水流凝成繩索,將要勒住弓箭手的喉嚨。 但水流剛剛收緊,一陣毫無預(yù)兆的心悸就籠罩住她,太陽xue隨之抽痛,水流維持不住,在頃刻間消散。 有那么一瞬間,洛荼斯以為世界靜止了。 所有聲音、畫面都定格在某個點,然后緩慢地運作,像是慢鏡頭,直到艾琉伊爾來到面前,呼喚她的名字,一切才在洛荼斯的認知里恢復(fù)正常。 洛荼斯感到迷茫。 她并沒有想做什么大事,雖然奪取人類的性命也不是可以輕松說起的話題,但相對于神靈的身份而言,抹殺一個普通人、一個攔路的匪徒本該輕而易舉。 事實卻是洛荼斯被某種力量阻礙了。 那種東西不管它是什么在阻止神祇抹殺凡人,并且阻止成功。 可以凌駕于神靈之上的,是規(guī)則嗎?還是其他類似的意識,抑或神話自身的運行機制? 洛荼斯暫時無法得出結(jié)論,她轉(zhuǎn)著鐲子,將這些疑問記在心里。 對匪徒尸體的搜查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們沒有攜帶特殊的標記,年齡不統(tǒng)一,衣著也各式各樣,似乎只是一伙普通的山匪,看到商隊經(jīng)過就想大發(fā)橫財。 可是普通的山匪,哪來的膽子襲擊如此之多騎兵護衛(wèi)的商隊,又怎么會以王女為目標? 艾琉伊爾站在匪徒首領(lǐng)的尸身旁,維持思索的姿態(tài)。 偶然垂眼看到雪荼花護身符上濺到了血跡,稍一停頓,拿出帕子將它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接著,王女抬起流金熔煉般的眼眸,望向眼前的山壁。 繞過這座山,就是瓦什城。 第048章 襲擊背后 瓦什城是信仰大地之神的主城, 這里有著豐美的土壤,農(nóng)牧皆宜。 人們種植糧食與亞麻,也圈養(yǎng)牛羊群和家禽, 在固定的時間向大地之神祈求豐收。 商隊一行人抵達瓦什城時,正好趕上了這一盛大的節(jié)日, 城外的農(nóng)田中, 即將成熟的當(dāng)季作物形成一片又一片淺黃色的海洋。 衣著華貴的人們帶領(lǐng)手下牽著作為祭品的牲畜,在農(nóng)田邊來回行走, 頌唱贊美詞,祈求大地之神庇護他們的糧食。 一年之中,這些農(nóng)田的主人估計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親自站在田地上,而平日里真正負責(zé)耕種的奴隸卻不被允許靠近,只能遠遠看著。 商隊主人顯然和這些貴族中的一些人有交情, 走過這段兩側(cè)皆是田地的道路時,隔一會兒就有小貴族向他點頭示意。 而大貴族往往自恃身份,不會主動表露出什么, 只不動聲色打量車隊里規(guī)格最高的那架馬車,猜測傳聞中擔(dān)任護衛(wèi)職責(zé)的王女是否就在車上。 作為瓦什城里擁有土地最多的貴族,瓦什城主自然也在附近。 看到似乎沒有什么折損的車隊時,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匆匆結(jié)束了祈禱, 大步向商隊走來。 歡迎,我的朋友!瓦什城主選擇商隊主人作為第一個搭話的對象, 看到你如往年那樣,在這個時間來到瓦什, 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商人也回以熟稔的笑容:看到城主大人身體依然康健, 我也非常欣喜, 不過有件事您恐怕記錯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這個時間段過來呢,哈哈。 城主毫不尷尬:是嗎?那這次你趕上好時機了,這幾天城里會舉行慶典,你們可一定不能錯過。 和商人敘過舊后,瓦什城主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安靜無聲的馬車,車上殘留著曾被箭矢襲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