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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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對戰(zhàn)的兩人竟似不受外界干擾,一刀一劍,招招致命。 洛荼斯其實并不擔心,至少在一對一的戰(zhàn)場上,她還沒見艾琉伊爾吃過虧。 而且就算有意外洛荼斯的目光落在王女雪荼形的護身符上,一枚藍玉髓珠在花瓣中間閃爍幽光。 正如之前讓薩努爾王逃脫王女箭矢的那條狼牙項鏈,這個護身符此時也附著防護的神力。 按照恩的說法,在決定命運的戰(zhàn)爭開始后,神靈賜下的護身符的確會有免于致命攻擊的作用,但這并不是沒有限制。 首先,并不是隨便拿個含有神力的物件,就能充當護身符,只有真正在神話中被描述過的、神靈從誕生或蘇醒時起就擁有的重要物品才行。 其次,防護作用只能發(fā)揮一次,就像一次性護心鏡,能擋住任何致命的傷害,但這次之后就此報廢。 最后,免于死亡的人即便再拿到一個新的護身符,也不會起到任何效用,那對于他們僅僅是一件物品罷了。 當洛荼斯詢問具體cao作,天空之神轉(zhuǎn)頭,看了眼王女的護身符,意有所指:你不是早就給了嗎? 洛荼斯若有所思:你是說那顆珠子。 恩點頭。 可在艾琉被毒蛇襲擊時,它沒有洛荼斯說到一半,猛然意識到首要條件是在戰(zhàn)爭開啟之后,而森那城事件當然不能包括在內(nèi)。 所以,哪怕是很早之前送出的藍玉髓珠,也會在戰(zhàn)爭開啟后自動激活? 洛荼斯: 說真的,如果不是護身符無法疊加,也不能重復(fù)交給同一個人,她能把隨身攜帶的藍玉髓都解下來,給艾琉伊爾裝一袋。 時間拉回此刻,戰(zhàn)場的廝殺聲響徹曠野,雙方都有明顯死傷,而主將還在對戰(zhàn)。 薩努爾王子繼承了父親的體格,正當壯年,比起體力開始走下坡路的父親,他顯然更能打。 即便如此,也難逃最終敗局。 劍刃橫劈入頭盔與胸甲之間,毫不拖泥帶水地砍下頭顱,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狼神并未給這個王子護身符。 身死的前一刻,指揮者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冷靜,只帶上了一絲乍起的驚愕,但很快頭顱連著頭盔摔落在地,發(fā)出當啷聲響。 艾琉伊爾抖了抖劍柄,眼神漠然,抬首迅速地望了眼底格比亞城墻。 頂端掛著一排球狀物,這個距離看不清具體模樣,可誰都知道那是底格比亞將領(lǐng)的頭顱。 第一個 艾琉伊爾輕聲耳語。 緊接著,薩努爾人終于意識到他們新上任沒幾天的總指揮死于非命,怒聲哀嚎,立刻有一輪箭雨朝艾琉伊爾襲來。 王女一邊揮劍擋開箭矢,一邊馭馬急速閃避。 戰(zhàn)場上,長劍返鞘。 退回軍陣中,在相對不易被瞄準的位置,艾琉伊爾拿起弓箭,尋找其他薩努爾王子的身影。 大王子到底不是真正的統(tǒng)帥,即便發(fā)現(xiàn)他身死,也只有屬于他的那一股勢力開始茫然無措,其他幾個王子照樣帶著手下士兵沖撞交鋒。 對方確實亂了,可竟然亂得還挺有章法。 洛荼斯出聲指引:一個在那里,騎花色馬的,正好沒有遮擋。 艾琉伊爾微微瞇眼,一箭射出,正中這個倒霉王子的喉嚨。他從馬上栽落。 一箭得手,再換目標。 洛荼斯指向哪里,剝奪性命的利箭就射向哪里,薩努爾族一向是最擅長騎射的民族,他們以馬上箭術(shù)為傲,卻在今天再度遭遇打擊令他們損失慘重的打擊。 每股兵力的核心相繼倒下,艾琉伊爾簡直像上好發(fā)條的戰(zhàn)爭武器,精準,穩(wěn)定,毫不遲疑。 直到箭尖對準一個目標時,一名騎兵的長矛率先刺穿了對方的胸口,是勒娜。 勒娜盯著那名王子繡著狼首紋飾的皮甲,眼里的仇恨幾乎要溢出來,以致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襲擊。 轉(zhuǎn)瞬間,艾琉伊爾箭尖偏移,放弦。 襲擊者倒斃,勒娜沒有時間轉(zhuǎn)頭看一眼,便繼續(xù)投入戰(zhàn)斗。 每場戰(zhàn)役都必然付出慘重的代價,不論勝者還是敗者,但總會有一方撐不住撤退。 當目標還剩兩人時,薩努爾族終于決定后撤。 一隊飛快地奔回底格比亞城,落下城門,而另一隊則回城不及,只好繞過城池,向邊境線外族群的地盤竄逃。 索蘭軍隊追擊了一小段距離,便停下了。 艾琉伊爾收回遙望竄逃者背影的視線,抬頭望向底格比亞高大的城門。 這座被敵人占領(lǐng)的城池。 收起弓箭,艾琉伊爾音色冷如冰鐵。 清理戰(zhàn)場,在后方扎營。 準備攻城。 * 作者有話要說: 碼這章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奇特的聯(lián)想,比如仙人指路,后羿射日,七個葫蘆娃,莫名其妙跳頻到哪吒傳奇小龍女 然后就徹底拉不回來了,哪吒傳奇應(yīng)該也是神戰(zhàn)吧(?) 第156章 退敵 對付底格比亞城這樣的重城, 想強行攻打下來,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就像之前的薩努爾。 他們在幾天之內(nèi)速戰(zhàn)速決攻下城池,既是占了守軍沒有準備的先機, 也是在用血rou填路,損失不計其數(shù)。 南邊還有個喀斯涅, 境內(nèi)也可能爆發(fā)叛亂, 索蘭契亞自然不能這么揮霍兵力。 除去強攻,最好的辦法就是圍城, 切斷糧草軍備運輸路線,等著對方彈盡糧絕,只能選擇投降或困死。 但在對手是薩努爾時,圍城的決定會顯得格外殘忍。 誰都知道薩努爾族的糧食清單里包括什么,如果圍城斷糧, 對方能憑借這個特點堅持更久,而當索蘭軍隊重新奪回底格比亞,看到的可能只是一座無人空城。 換句話說, 這和讓薩努爾人屠城沒有區(qū)別。 攻還是圍,在這種局面下成了艱難的選擇題。 將領(lǐng)在一旁爭論,艾琉伊爾并未參與。 在她面前, 擺著三張畫滿圖案的暗褐紙張。 一張是瑟頓城守軍提供的地形圖, 一張是阿希諾憑借記憶磕磕絆絆畫出的城內(nèi)兵力布置, 最后一張則與前兩張都不同,這是更為精密細致的城防工事圖紙。 邊境守將擁兵自重, 從來就是歷代索蘭王擔憂的問題。 底格比亞城墻建得越牢固,外族越難以攻下, 與之相對的, 假如駐守在這里的軍隊反叛, 來自王城的平亂軍也越不容易破城。 設(shè)計并修筑底格比亞城防御工事時,在任的索蘭王就想到一個主意他要求建筑師留下一個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防御缺口。 密道或者薄弱點,只要秘密建造,連以后駐扎在這里的守軍都不知道。 這個想法還真成了,建筑師殫精竭慮滿足這一要求,結(jié)果在城墻修筑完畢確認沒有問題后,那位索蘭王毫不留情地送他去見了死神。 心狠手辣,可謂卸磨殺驢的典范,不過這確實讓底格比亞城密道成為王室才知道的秘密,連歷任守軍都沒發(fā)現(xiàn)。 而如今,這張標注著密道的圖紙就擺在艾琉伊爾面前,還是她在霍斯特書桌的暗層里找到的。 問題是,一條密道能做什么? 如果用在突圍撤離上倒是有奇效,比如霍斯特,他靠著寢殿里的暗道逃出王城,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里蹦跶。 但如果是要攻城,這種狹小密道也不可能讓大軍盡數(shù)通過。 人數(shù)多了會吸引薩努爾守軍注意,守在出口處一砍一個準; 人數(shù)少了又起不到應(yīng)有的作用,難道能指望這幾十幾百人一擁而上打敗城門口的重兵,好打開城門放大部隊進來? 艾琉伊爾凝望圖紙,久久不動。 倏然間,王女抬手敲了下額角,就好像一些祭司書吏在思考時的慣用動作。 一般情況下,艾琉伊爾思索時的下意識動靜遠沒有這么大,洛荼斯一見,就猜她是有事想說,遂飄然過去。 你想到什么了? 艾琉伊爾:刺殺。 音色輕如云霧,只有洛荼斯才能聽到。 洛荼斯重復(fù)這個簡短的詞,垂首看向圖紙:你想刺殺薩努爾王子? 薩努爾王子,特指縮在底格比亞城內(nèi)的那個。 哈蒙革十個兒子,瑟頓城軍營夜襲干掉其一,城外對決又砍其一,戰(zhàn)場上被當靶子打的足有七個事實上,就算艾琉伊爾箭術(shù)超群,也不可能隔著重重防衛(wèi)射中這些家伙,身邊竟然沒有多少防護,可見愣頭青王子沒上過幾次戰(zhàn)場。 最終逃跑的兩人,一個撤回底格比亞,一個逃向境外。 后者暫時拿他沒辦法,前者就不一樣了。 洛荼斯再度觀察王女的神情,發(fā)現(xiàn)她居然很認真。 多虧霍斯特,我從小被暗殺到大,還沒體驗過刺殺別人是什么感覺。艾琉伊爾發(fā)出感慨的聲音,這次不是個很合適的機會嗎? 有密道,知曉城防布置,從這方面來講倒是很合適。 但誰見過主將自己去刺殺的? 要是計劃有一點差錯,失去主將群龍無首的就不是薩努爾,而是索蘭契亞了! 艾琉伊爾沒有堅持,退而求其次:那就換個方式,只要能讓他們亂起來。 她看向洛荼斯,眨眨眼。 洛荼斯:? 第二日白晝,一行藍鷺飛過底格比亞上空。 在這個季節(jié)向更北的方向飛行,有些違反它們的遷徙習性,但薩努爾族并不了解,在他們生活的地方從來沒有這種依水而生的鳥類。 這是什么鳥??? 不知道,沒見過。 不過看起來可以吃。 談話的是守在城墻上的步兵,他們并未參與昨天的騎兵混戰(zhàn),從頭到尾都守在這里,緊張觀戰(zhàn)。 雖然不認識藍鷺,但這種體型偏大的鳥總可以吃吧? 假如接下來索蘭人要圍城,食物總是越多越好,抱著這樣的念頭,有士兵拉弓向天空中的鳥群射出一箭。 沒有射中,這些大型鳥類比預(yù)估中飛得更高一些,還不等薩努爾士兵遺憾,藍鷺群就做出了反應(yīng)。 這些漂亮而大只的水鳥拍打著翅膀,向薩努爾人發(fā)出高昂的鳴叫,仿佛極為憤怒,隨后便飛得更加高遠,很快不見蹤影。 一些薩努爾人不知道這是什么,但索蘭民眾知道??! 伊祿河女神的信使,水的精靈,被這些異族人用箭矢冒犯了。 不知怎么回事,流言也在薩努爾軍中傳播開:入侵者冒犯河流女神的信使,試圖捕殺它們,這將引起神靈的憤怒,她會對冒犯者施加懲罰。 起初沒多少人當回事,然而當天夜晚,軍營中就有人離奇身死。 死狀非常凄慘,奇怪的是他的尸首仿佛經(jīng)歷過祭祀,頭顱被人砍去,心臟被人挖去,血液流盡,在一旁的地面上凝結(jié)成怪異的符號。 于是新的流言再次傳開,人們相信報復(fù)已經(jīng)開始了,除非神靈息怒才會停止。 薩努爾王子待在城內(nèi),還沒緩過氣,就聽到這些神神叨叨的傳言,當即抓捕逼問傳播流言的當?shù)仄矫?,然而得到的回答只有神怒這一個詞。 焦頭爛額的王子登上城墻辟謠。 藍鷺不會擁有神秘力量,原野上的鷲鷹才是所有禽鳥的王者,是神靈之力的表現(xiàn),偉大狼神的同伴! 也沒有什么異族神的報復(fù),這一定是索蘭人在裝神弄鬼! 然而這無法解釋士兵的死因,底格比亞城被嚴加把守,對方不可能派人進來。 薩努爾王子疑心被殺的士兵在族群內(nèi)部有仇敵,是仇敵借機殺了他,再推給神罰。 當晚,同樣的事件重演。 這次事態(tài)更加嚴重,死的人也更多,而住在附近營帳的士兵沒有聽到半點動靜,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是一場無聲無息的神靈降怒。 薩努爾王子別無他法,白天開展小型祭祀儀式,向狼神和禿鷲神祈求幫助,驅(qū)逐異族的神秘力量,保護族群。 這場被寄予厚望的祭祀沒有起到效果,如此幾天往復(fù),薩努爾族軍心大亂。 為什么死亡還在繼續(xù)? 為什么偉大的狼神沒有阻止敵人的異端神靈? 為什么就算加大巡查力度,哪怕整夜不睡,也無法阻擋離奇死亡? 如果說是索蘭人通過某種途徑裝神弄鬼,砍掉頭顱挖去心臟還可以解釋,那些血液凝成的符號該怎么說? 那看起來根本不像人能做到的! 在這樣的恐怖氣氛下,原本就缺少有力領(lǐng)袖的薩努爾族開始混亂起來。 那些跟著王子撤回城中卻不屬于他所管勢力的士兵,還有曾經(jīng)來自其他部落的戰(zhàn)士,是最先亂起來的一批人。 甚至有人試圖私自逃出城,被抓后立即處決,本意是震懾有同樣想法的士兵,卻讓更多人心思浮動。 終于,索蘭契亞開始攻城。 與看得見摸得著的索蘭大軍作戰(zhàn),反而讓薩努爾人松了口氣,只是他們對王子失去了信任,沒有統(tǒng)一服眾的指揮,再加上軍心不穩(wěn),守城的力量就像一盤散沙。 當從密道進入城內(nèi)的索蘭士兵出現(xiàn)在面前,薩努爾王子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終于意識到這些天來發(fā)生的一切不是神罰,而是人禍。 和最大的兄長不同,這個王子不太會說索蘭契亞的語言,語調(diào)震驚地嘰哩咕嚕了一句什么,便一舉彎刀沖上前來,瘋狂砍殺索蘭士兵。 這是他最后的掙扎,因為下一刻,就有長劍自身后斬落,劈開他的后心。 薩努爾王子盡最后的力氣回頭。 模糊的視線里,只有一雙金眸燦若日輪,光輝熠熠。 里應(yīng)外合之下,底格比亞城門被破。 索蘭契亞軍隊涌入城門,在街道巷口間展開激烈拼殺。 這場戰(zhàn)斗沒有持續(xù)多久,薩努爾人很快向另一邊的城門潰逃,盡管有少部分被堵在那里的索蘭士兵截殺,但更多人馭馬逃離,就像幾天前另一名王子率領(lǐng)的騎隊那樣,他們逃出索蘭契亞的領(lǐng)地,投奔茫茫原野。 沒有軍隊能追進荒原,只有薩努爾人才熟悉那片高地草原,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盤,他們就安全了。 當那些薩努爾騎手逃出弓箭射程以外,艾琉伊爾勒馬,示意追擊隊伍回城。 本次事件中,洛荼斯積極提供血色符號裝神弄鬼,除此之外全程旁觀。 她回頭看了眼疾奔而去的薩努爾騎兵:這些人還會再來吧? 說不好聽的是逃兵,但真要形容對方的行動,更接近突圍,他們保存了城內(nèi)的主要兵力,成功突圍的占大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