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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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霍斯特原本被綁在王室戰(zhàn)船狹小的艙房內(nèi)。 局面突變時, 凱蒙就算發(fā)覺自己被騙了, 也沒工夫拿這個人質(zhì)出氣, 而撤退過程中戰(zhàn)船受損嚴重快要沉沒,凱蒙緊急跳船,來不及帶上霍斯特或者壓根沒考慮他。 總之,霍斯特險些就跟著戰(zhàn)船一塊沉底了。 之所以說是險些,因為他運氣實在很好,綁著他的木板浮在水面上,在不少扒著木板的倒霉喀斯涅士兵中間不算顯眼。 霍斯特試圖借機逃跑,畢竟不論是在喀斯涅還是在索蘭契亞,他都得當俘虜,這點自知之明霍斯特還是有的。 可惜他沒成功。 當時,認出謀逆者的索蘭士兵押著霍斯特來到王女面前,艾琉伊爾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還真是意外之喜,你覺得呢,叔父。 轉(zhuǎn)頭就讓人把霍斯特帶回蘇里尼亞城的牢獄,不允許探視,按重犯的標準羈押,直到幾天后的今日,都沒再搭理過他。 塔茲很識趣地沒有問過這件事,羅穆爾也沒有,不過看這幾天他的表情,顯然是想問的。 霍斯特很怕死。 小花園的水池邊,艾琉伊爾倚著池岸光滑的圓石,細致梳理銀尾人魚的頭發(fā),和本體發(fā)色一致的銀發(fā),略帶水生生物特有的涼滑,不用理也自然順,手感非常好。 艾琉伊爾此時的心情也很不錯,只是提到仇敵,聲音難免帶上淡淡的譏誚:這種時候,也抽不出時間帶回王城審判,就讓霍斯特待在牢里擔驚受怕吧。 獨自受押時漫長的等待,遠比其他任何手段都折磨人。 洛荼斯很同意這一點。 等待真的很折磨。 畢竟,索蘭神系馬上也要面臨被動等待的境況。 自從神戰(zhàn)當天的莫名預感之后,不論是洛荼斯還是其他索蘭神,都沒再產(chǎn)生類似的感應(yīng)。 但這件事還是很值得重視。 幾天前,洛荼斯的本體和其他幾位同伴離開索蘭境內(nèi),前往喀斯涅領(lǐng)海,尋找那座在喀斯涅神話傳說中神祇居住的小島。 而就在剛才,祂們最終確認 那座島不見了。 銀人魚說,一邊無意識地輕輕拍打尾巴,由于尾鰭完全沉在水里,池面沒有濺起水花,只是顯出涌動的痕跡。 喀斯涅神的圣島,無法被感知,無法被發(fā)現(xiàn)。 這很大可能是珀爾路瑟的手筆,就像上一次,她用自身的神力掩蓋薩努爾軍隊在西廷斯山脈的蹤跡。 但和之前的情況不同,洛荼斯無法利用海霧水汽之類的事物間接獲知島嶼的方位,其他掌控自然界力量的神靈也不行因為神話島嶼本就不存在于現(xiàn)實。 它是神話的產(chǎn)物,不依托海洋的幻想之地。 珀爾路瑟將自己藏身的地方,變成了一座完全的孤島。 河流女神身旁,智慧之神提出可能的猜測: 往好處想,珀爾路瑟大概是知道己方神系必敗,就只想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前藏起來。 讓我們不能除盡喀斯涅神,影響戰(zhàn)場環(huán)境,讓喀斯涅的人類自行取得勝利? 銀人魚這邊,王女也若有所思道:那家伙想靠人類翻盤? 很顯然,艾琉伊爾也對心靈女神沒有任何好感,連名字也不想叫,只稱呼那家伙。 洛荼斯也很想這樣相信。 她對王女有絕對的信心,如果珀爾路瑟真的不打算繼續(xù)參與這場戰(zhàn)爭,最后的結(jié)果必然是喀斯涅慘敗,而依照神戰(zhàn)的規(guī)則,慘敗的一方將慢慢消亡連同最后的珀爾路瑟一起。 然而,按照墨菲定律,不管最壞的情況可能性有多微小,它總是會發(fā)生。 再加上恩談?wù)撈饎?chuàng)世神時,立下的標準flag。 銀人魚的上半身稍微后仰,后頸往艾琉伊爾手心一靠,閉上眼睛。 你很擔心? 王女問。 洛荼斯的意識邊讓本體和其他神靈一同返程,邊抬起銀人魚的手,覆在艾琉伊爾腕間,輕輕敲了敲。 人魚化身沒有赤金手鐲,思考時習慣性的動作無從施展,只好在王女身上找補。 的確,我很擔心。 洛荼斯斟酌片刻,沒有對心中的不安隱而不談。 艾琉伊爾垂眸:不論那家伙現(xiàn)在是否在做什么,都是需要時間的,否則也不會藏匿起來。 如果我在她做成之前,就攻下喀斯涅 王女神情認真,洛荼斯順著這一假設(shè)思考,隨即知道這行不通。 哪怕文明落敗,神祇的衰弱消散也是需要時間的,這點從如今的薩努爾神系就能看出來。 除非殺死喀斯涅所有人類,包括無辜的平民,老者,女人和孩童,一個不留,讓文明在短時間內(nèi)斷絕,否則珀爾路瑟就不會被打斷不論她是否在謀劃什么。 洛荼斯沒有明說,只道:按你的節(jié)奏來吧。 頓了頓,半開玩笑道:論作戰(zhàn),你才是我的老師呢,艾琉。 艾琉伊爾眸中波瀾一動,感覺像馬上就要低下頭,來個熱烈而漫長的深吻,沒準吻著吻著就要落進水池里去,浸濕衣裝。 但她只是輕碰了碰洛荼斯的唇角,然后移開,再蹭蹭側(cè)臉。 我去處理一下巴南納軍團的匯報,明天又要出戰(zhàn)了。 艾琉伊爾起身,眼神帶著眷戀不舍,行動卻照樣干脆利落地走掉了。 洛荼斯留在水池里。 有點茫然地回頭看了看,擺動魚尾。 走得好急,不過畢竟是戰(zhàn)時,就算不是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都要出面,還是很忙的,能流出這么一點放松時間也不容易。 人魚整個沉入池底,張開的尾鰭有如紗質(zhì),又仿佛雪色絲綢,與散開的銀發(fā)輝映,閃閃發(fā)光。 王女不在身邊,洛荼斯就將更多意識關(guān)注點落在本體那邊,任由閃閃發(fā)亮的化身無意識吐泡泡。 水池不遠處,艾琉伊爾的腳步慢了下來。 她按了按胸口,嘆氣。 太親熱了也不好。 想壓下躁動是容易,可難受也是真的難受。 戰(zhàn)爭早點告一段落吧,要等到此間事了,再等洛荼斯的節(jié)日到來,才是最有儀式感的時機。 此后的一段時間,索蘭契亞和喀斯涅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 吃過一次大虧以后,喀斯涅王子行事更加謹慎小心,也更穩(wěn)扎穩(wěn)打,在蘇里尼亞城以南最大的一座城池駐守。 時不時會有雙方士兵撞上,打一場小規(guī)模遭遇戰(zhàn),喀斯涅軍隊還往其他方向嘗試北上,比如太陽神之城東面的主城,伊祿萊拉。 理所當然的,沒有成功,伊祿萊拉城主老當益壯,及時反應(yīng),沒給喀斯涅攻其不備的機會。 收到消息的蘇里尼亞守軍立即出兵,要從后方夾擊,喀斯涅軍隊見勢不妙溜得很快,兩邊都沒什么損失。 至于小規(guī)模遭遇戰(zhàn),則各有輸贏,值得一提的是,但凡索蘭王女在場,必然是索蘭軍隊告捷。 她就像是一面不落的王旗。 而在對峙期間,新的神話自阿赫特流傳開。 裹挾著微薄血氣,王女所率的騎隊返回蘇里尼亞城。 民眾站在路邊,目送騎在駿馬上向城池中心走去的王女。 有個人不自覺地小聲哼起詩歌,聽著有點模糊。 站在旁邊的人問:你在哼什么。 艾琉伊爾女神的頌歌呀。 這人大驚失色:你在說什么不敬神的話,陛下是陛下,怎么能隨意冠以神的稱號! 對方反而橫眉立目:陛下怎么不是神靈了,你還沒去聽凡西普唱的詩嗎?陛下就是戰(zhàn)爭女神的輪回,是專門來幫助索蘭契亞度過難關(guān)的。 凡西普,是一個有名的吟游詩人的名字。 吟游詩人,在各種民間故事里都是身具奇能的人才,這也不奇怪,畢竟民間故事也基本都是他們改編傳唱的。 總之,出于這種特性,索蘭人也不覺得吟游詩人在戰(zhàn)時跑來傳頌新的神話故事有什么不對。 更何況這是王女陛下的故事,普通民眾看著傳信官公示的戰(zhàn)報,也會感慨陛下不愧是洛荼斯女神的神眷者,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比如王女其實吃過勝利的金無花果、有過神國一日游、被神王任命為天定之王等等等等,全都是零碎的傳言。 而當出現(xiàn)在各地的吟游詩人,帶著新的故事繪聲繪色地彈唱,信誓旦旦表明這是大祭司們都認可的神話 這些寄托民眾心中隱愿的傳言,自此統(tǒng)一,慢慢擴充。 那是之前不為人知的主神。 戰(zhàn)爭與權(quán)力的神靈,為了迎接危難輪回到人間,既然她是戰(zhàn)神,那么神靈眷顧的索蘭契亞,必然會屹立不倒。 第183章 深刻思考 作為近期流傳的神話主角, 艾琉伊爾的表現(xiàn)艾琉伊爾的表現(xiàn)就是沒有表現(xiàn)。 王女十分淡定,并且坦然自若。 哪怕民眾聽了吟游詩人的故事,在路邊大聲談?wù)擁炆竦拈L詩。 哪怕蘇里尼亞城中某些官員將領(lǐng)得到祭司團體的暗示, 在面對她時流露出瞻仰神像似的表情。 艾琉伊爾也只是微一頷首,從容威儀, 讓人感嘆不愧為人間之神該有的氣場。 相比之下, 直到現(xiàn)在都不太習慣祭司們當面狂熱贊美的洛荼斯: 這就是傳說中的社交牛逼癥嗎。 總之,艾琉伊爾對戰(zhàn)神轉(zhuǎn)生的身份適應(yīng)良好。 而旁人雖然對她越發(fā)敬畏有加, 但出于王女本身就是王國掌權(quán)者的緣故,這種態(tài)度上的轉(zhuǎn)變倒不是非常突兀。 別看眾人一副已經(jīng)把王女當作神祇崇信的模樣,但到底艾琉伊爾能否升為人神,在其他主神看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神廟還沒影子,新增的神話傳說也還沒深入人心, 就算以上條件都滿足,琢磨不透的規(guī)則也是一大變數(shù)。 更何況,由人化神需要的時間太漫長了, 快的幾十幾百年,比如曲藝女神和醫(yī)藥之神,慢的能有上千年, 比如索蘭契亞建立之初就有了神話雛形的洛荼斯。 誰知道艾琉伊爾要等多久? 身負神話的人類, 也還是人類, 這場在諸神看來已經(jīng)接近尾聲的神戰(zhàn),和她是扯不上關(guān)系了。 洛荼斯的本體返回蘇里尼亞城時, 正值入夜。 天色剛晚,日月神殿燈火通明, 登天塔則暗暗沉沉。 實際上, 只有走進塔內(nèi), 才能看到滿廊滿廳的瑩瑩亮光,都不是明火,但和燈燭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登天塔低層,屬于神妃奈瑪爾的宴廳人聲鼎沸。 這座宴會廳不經(jīng)常用來招待賓客,通常是奈瑪爾賞舞的地方。 沒錯,就是傳聞中神妃豢養(yǎng)的一群樂女舞姬,偶爾興致上來了,還會自己下場伴奏。 而這次,王女剛剛收復一座城池凱旋,按慣例要辦慶功宴,不知道神妃是怎么想的,竟然吩咐把地點定在這里。 一眾將領(lǐng): 頭一次坐在擺滿夜明珠的大廳里慶功,怎么說,還挺新奇。 宴會開場,神妃原本只打算坐一會兒就走,結(jié)果先被自告奮勇下場跳舞的將領(lǐng)驚住。 借著敬酒的名義,奈瑪爾走到王女身旁。 你就讓他們這么跳?神妃音色幽涼。 艾琉伊爾:怎么? 奈瑪爾面上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這是對眼睛的傷害,我自認還算年輕,可一點都不想現(xiàn)在就傷了眼。我這就叫專職的舞姬來。 不用。艾琉伊爾八風不動,這樣有什么不好,讓他們自娛自樂,還增進同袍感情。 神妃知道不能成功把跳舞的壯漢趕下臺,無可奈何地幽幽嘆息,抬手敬上一杯葡萄酒。 王女從善如流地舉杯,心里想著再待片刻就出去找水池里的銀人魚,以及洛荼斯什么時候回來。 恰在這時,神妃的視線往左右兩邊一掃,沒看到總是與王女同行的黑發(fā)女官。 說實在的,奈瑪爾總覺得,艾琉伊爾這個僅剩的血親、唯一的侄女,倒是和自己在某些方面都有相似之處就好比喜歡女人這一點。 聽說王城大祭司們新改的神話長詩之后,奈瑪爾就覺得奇怪。 艾琉伊爾到底是不是戰(zhàn)神轉(zhuǎn)世,她不清楚,但神話本來就是人寫成的,能被祭司放出來,肯定有王女提前授意。 敘事詩里,隱晦提到戰(zhàn)爭女神和河流女神洛荼斯之間的感情戲碼。 比如故事中的很多情節(jié),背景旁白都是兩位女神在神國的花園中相會,彼此傾訴對未來的決意、戰(zhàn)神瞞著伊祿河女神選擇輪回,洛荼斯來晚一步,佇立在死神的國度悲傷不已諸如此類。 嗯,是索蘭神話一貫的風格。 作為少數(shù)知道王女和身邊女官有特殊關(guān)系的人之一,奈瑪爾不太能理解艾琉伊爾的用意。 或許,性質(zhì)就和過去的君王叫人編寫傳說,把自己描述成某位神靈之子差不多? 雖說搭上已有神靈的名字,會讓故事更可信,不過把自己寫成河流女神的戀人,聽起來實在有些不敬。 畢竟,寫神話愛情搞曖昧,默認對象一般都是愛神阿狄亞。 奈瑪爾想著,看艾琉伊爾的眼神頗為復雜。 該不會是后期想借此cao作,把身邊那位女官稱作洛荼斯的化身之類的吧。 大手筆。 奈瑪爾肅然起敬。 艾琉伊爾慢慢啜完了杯中的酒液,抬眸,語氣非常公事公辦:奈瑪爾姑母,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奈瑪爾搖頭,忽然想起剛才是什么引起她關(guān)于新增神話的思考,深琥珀色的眼瞳在蒼白的臉上瞇了瞇。 陛下,您的那位老師呢? 出門散心。 難怪您看起來興致缺缺,我說,不會是想著再留一會兒就出去找人吧? 艾琉伊爾斜瞥神妃一眼。 像是在說明知故問。 年輕人,嘖嘖。 奈瑪爾擺手:去吧去吧。這邊我會看著。 也的確到了可以走開的時候。 艾琉伊爾對這位姑母親情淡泊,雖說是合作關(guān)系,可信任度不高,因此還是向勒娜遙遙一點頭,示意這邊就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