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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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神力回復了十之四五,發(fā)自神格的疲乏倦怠感隨之退去,除了神力感知依然接收不到,其他一切如常。 艾琉伊爾同樣在房間守了三日,如非必要就不出門,終于等到洛荼斯睜眼,才流露出些許安心輕松的神情。 有過洛荼斯一睡三四年的經歷,艾琉伊爾簡直對沉睡療傷這種事如臨大敵還好只是三晝夜。 神力有了余裕,洛荼斯便修復了藍玉髓珠,重新鑲在護身符中央。 好了。洛荼斯示意王女低頭,將護身符掛回蜜色的修長頸間,正要收回手時,卻被艾琉伊爾擒住手腕,交錯著十指緊扣。 感謝您的贈禮,作為回報 艾琉伊爾聲音漸低,尾音消散在相貼的唇瓣之間。 一個漫長而溫存的吻,不知是從誰開始逐漸激烈,難以舍分,挑起暗火,一簇一簇,在皮膚和體內點著。 欲望來得無從逃避,而兩人也沒打算逃避,洛荼斯照舊立起神力場。 遮光的帷幔垂下,亞麻絲料如水般滑落,王女在神靈頸側印刻繾綣的花痕,抬首貼著耳廓輕聲說了句什么。 洛荼斯微微睜大眼,還不等她回答,艾琉伊爾就垂眸繼續(xù)下行。 攀過覆雪的峰巒,在雪原沿途種下凌霜的薔薇,如同堅定的旅人,她步入銀枝玉葉的淺林,并為此駐足。 我覺得還是像之前 艾琉伊爾難得打斷,挑起本就上翹的眼尾,波光瀲滟地看她:洛荼斯,我有點渴。 清水在半抬的手邊凝聚成團,隨著王女的動作,洛荼斯驚喘一息,一個不穩(wěn),水團竟然沒能維持,一部分傾灑在帷幔上,另一部分則順著素白手臂流淌。 洛荼斯心中窘迫,又不知道為什么不愿喊停,兩相為難之下,干脆橫過手臂擋住了眼睛,任憑對方控制樂章的節(jié)奏,就像后世指揮交響樂團的指揮家。 音符在指尖、在歌者的唇舌中綻放。 恍惚間,貌似還聽到艾琉伊爾間歇彬彬有禮的幾句您不愧是河流的女神、雪化得太多了,這樣可不行之類的話。 聽上去沒什么問題,甚至堪稱尊敬,實際一想就覺得這人在說什么鬼話,恨不得捂住耳朵。 洛荼斯忍了一陣,低聲說:別用敬稱 艾琉伊爾抬首,指腹仍安撫著戰(zhàn)栗,用一種微妙的崇奉口吻嘆息:那不就太冒犯了嗎? 你不是已經在冒犯了嗎! 當一切平息,洛荼斯翻身埋進枕間,總有種剛醒來就又想陷入沉睡的錯覺。 不過這到底只是錯覺,短暫的休憩后,神靈很快打理結束走出房門,走之前回首瞥了眼王女,只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剛才經歷了什么。 艾琉伊爾則不得不為放縱付出代價,自己留在房間處理事務。 本來她還想再恃寵而驕,表面擔憂實則調情地問一問,是不是太冒犯了?您會生氣嗎? 但看著洛荼斯不動聲色瞥來的眼神,終究沒開口。 或許有點不合時宜,效果卻不錯,至少洛荼斯身上那種緊迫而茫然的情緒已經不見了。 艾琉伊爾對著門外笑了笑,垂首再看向擺在桌上的公文,神色重新冷凝。 洛荼斯來到房屋后的園林間。 封印珀爾路瑟的晶體放置在這里,不允許旁人靠近,不過就算靠近,也看不出什么來。 云霧繚繞在晶體內層,完全遮掩了封存其中的人影,與封印剛完成時不同,晶瑩的光澤暗淡下來,透明度降低,看起來就是一塊特別規(guī)整且高大的石料。 洛荼斯定定地看了片刻,側過頭。 不知何時,其他主神已然站在一旁,同樣安靜地仰望封印晶體。 仿佛能透過層層霧靄,看到創(chuàng)世神猶帶微笑、勝券在握的靜止面容。 分開行動吧。 洛荼斯說。 第189章 尋鑰 人類的園林中, 花樹繁盛,枝葉層結。 幾位主神站在高大的菱形晶體面前,神情懨懨, 因為神力恢復不全而顯得沒什么活力。 再加上中間夾著個嬰孩模樣的天空之神頗有種忙活了一個工作周還沒法睡懶覺、不得不在周末帶小孩出來參觀景點的即視感。 而事實也的確差不多。 索蘭神本來就是一群終日閑散偶爾聚會的悠閑神祇,動不動沉睡個百八十年, 結果整場神戰(zhàn)忙來忙去, 后期還險象環(huán)生。 好不容易封印珀爾路瑟,簡單睡一覺回復部分神力, 就又要強打精神尋找對付創(chuàng)世神的辦法。 有些頭緒,卻無從下手。 面對位階更高的創(chuàng)世神,或許只有創(chuàng)世神才能與其相抗衡。 可是,先不說所謂造神的成功率有多低,祂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珀爾路瑟的晉升不可復制, 索珈猜測,這位曾經的心靈女神早在千年前敗走時就有了想法。 祂隨尼貝特城邦遺族遷徙,來到尚未誕生神話體系的半島, 以低姿態(tài)融入當地族群,隨著文化融合進入喀斯涅神系這是表面上珀爾路瑟做的一切。 其實不止,喀斯涅至高神刻羅托的誕生, 晚于珀爾路瑟到來的時間。 這么一個擁有名字卻未曾在創(chuàng)世神話中消隱的父神、保有力量然而只能困守海島的創(chuàng)世者, 簡直像一個完美的借體。 當神系中強大的成員先后隕落, 創(chuàng)世神就能擺脫桎梏參與神戰(zhàn)嗎? 顯然不能,但祂這么做了。 珀爾路瑟代替祂, 既是創(chuàng)世神刻羅托,也是能自由行動的心靈女神, 針對原本刻羅托的監(jiān)牢困不住她。 比起欺騙規(guī)則, 更像是鉆了規(guī)則的漏洞, 縱使被規(guī)則發(fā)現,也沒法把珀爾路瑟扯回去,畢竟她已在規(guī)則之外,補上缺口又有什么用? 于是,新的刻羅托成為目前諸多文明創(chuàng)世者中唯一的例外。 如無意外,足以毫無懸念地毀滅縱橫大陸文明千年的索蘭神系。 這需要漫長歲月,精心布置和極大的耐心,如果不是因為雙方對立、心靈女神又著實令人升不起好感,洛荼斯或許會對這一連串cao作肅然起敬。 而現在,作為將要被新的創(chuàng)世神毀滅的神系成員之一,洛荼斯只覺得棘手。 經過討論,索蘭神們最終決定分開行動。 恩和日月雙神沿途清理還未被屬神干掉的喀斯涅小神,之后前往喀斯涅領海,在神話圣島大搞破壞,看看能不能借此削弱創(chuàng)世神的力量。 智慧之神涅爾德從另一個方向清理雜神,同時還被寄予厚望,同僚們希望他可以一邊清場,一邊思考該怎么對付創(chuàng)世神你是智者嘛。索珈和藹可親地勉勵他。 索珈與埃穆特帶走封印菱體,把它存放在死神掌管的冥世,畢竟不能總放在王女的院子里。 可以嘗試摧毀被封印的創(chuàng)世神,雖然幾乎沒可能成功,還要格外小心,萬一從外部破壞封印就得不償失了。 洛荼斯則比較流動,她的兩個化身機動性都很強,完全可以哪兒需要往哪兒搬,還是水陸空齊頭并進。 作為河流女神的伴侶、索蘭神系未來新晉成員,艾琉伊爾的任務簡潔明了得多,那就是打勝仗。 總有種艾琉伊爾線路成功可能性最大的感覺。 臨行前,埃穆特指揮渡鴉組成一團漆黑的云,將封印菱體托舉著飛行。 其中一只渡鴉飛在他耳邊,抑揚頓挫地嘎了幾聲。 埃穆特顯然能聽懂渡鴉語,稍微拉起兜帽,轉向洛荼斯問:你和艾琉伊爾,有要轉告給,索蘭前王的話嗎。 轉告先王夫婦? 洛荼斯一時頓住,第一反應,互贈花信定情這種事,在索蘭習俗里是該告訴家長的吧? 但就算要說明,托人轉告的方式未免太不正式,有不尊重之嫌。 當下也不是說明的好時機,危機尚未過去,空談訂婚總有些不合時宜還是等難關過去再說吧。 如果能過去的話。 洛荼斯隨手點了只藍鷺化身,飛進房屋詢問艾琉伊爾,得到的回復只有簡潔問候。 也不知道是和洛荼斯抱著同樣的心態(tài),還是壓根沒覺得訂婚大事需要父母首肯。 埃穆特點頭,和索珈一道離開。 洛荼斯目送祂們飛往神國,視線之中,托著大塊晶體飛行的渡鴉異常顯眼。 洛荼斯想到王女兩位頂著渡鴉軀殼的父母,不自覺笑笑,忽然想到那二位之前是為了什么才來找艾琉伊爾。 是為了王室直系世代相傳的秘聞。 鑰匙隱藏在王權的象征之中。 在危難之際讓它重現于世吧,也許將帶來命運的轉機 洛荼斯倏然抬起眼睫。 今天之前,洛荼斯從未將先王口中的王室秘聞當真。 一方面,那位傳聞中將鑰匙贈予初代索蘭王的,不巧正是她自己。 對于過去的自己,洛荼斯自認還是了解的,她可不會什么預言,在索蘭初立的久遠年代,洛荼斯只是能使用神力的人類。 至于那把所謂的鑰匙,洛荼斯很懷疑是在現代博物館時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之一,沒有實際意義,只是因為神靈遺留的特殊性,以訛傳訛成了王室傳家寶。 另一方面,索蘭契亞千年來經歷的風霜雨雪不計其數,對于人類而言的危急關頭還不知有過多少。 如果那把王權象征中藏匿的鑰匙真的存在,或者真的有用,它應該早就被前人拿出來使用過了,怎么會留到現在? 還是說這是把萬能.鑰匙,能有效應對各種各樣的王國危機? 有關神靈的傳說太多了,除了真正組成神祇的那部分,其他都只是傳說。 但到了眼前,病急還要亂投醫(yī)呢,那把鑰匙的存在值得一試,反正就是某個化身來回的工夫,沒什么時間和精力成本。 最重要的是,【時間】。 當下的困局,跨越時空的來由,所謂前塵遺留的鑰匙,劃為己方的綿羊神盡管有些強行歸因,但這些仿佛都能和時間扯上那么一點關系。 線脈交織,謎團隱藏在深霧里。 線團的那一頭,如有【時空】的剪影端坐,銜尾蛇環(huán)的金器轉動,每分每秒每時。 對著移走晶體的空地,洛荼斯半垂下眼,心知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身邊響起王女悅耳微磁的嗓音。 在等我嗎? 洛荼斯偏頭,就見艾琉伊爾望來的眸光,浸潤著笑意,金眸清透如蜜。 你的公事 都批完了。艾琉伊爾說,現在是休息時間,就想來看你。 王女本以為之前有點過分,以神靈一貫的性子,大概不會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但會心里兀自窘迫,然后溫和且輕飄飄地刺一句。 艾琉伊爾覺得這樣很好,甚至暗暗期待,就能順理成章撒嬌。 洛荼斯:哦。 艾琉伊爾:嗯? 洛荼斯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認真道:你介意我拆了阿赫特的王座嗎?上面刻著歷代王名字的那張。 艾琉伊爾: 這個話題委實轉得猝不及防,連王女都沒理解神靈的意思,稍愣了愣,遲疑道:您不高興? 洛荼斯失笑:和那沒關系,是鑰匙。 有了關鍵詞,艾琉伊爾很快聯想到父親鄭重其事交托的王室秘辛。 看來神戰(zhàn)的情況的確很不容樂觀,十分危險,又或者洛荼斯想到了什么,有必須動用鑰匙的理由,那畢竟是她留下的東西。 在那段沒有自己參與的前生里。 艾琉伊爾揮散多余的思緒,輕笑道:那張座椅是我的東西,當然也是你的,隨你處置。 洛荼斯掙扎一瞬,選擇一次性說完:如果不在王座里,可能還要順延到王冠和權杖。還有幾個備選,因為王權的象征這種說法比較寬泛,符合條件的不止這些,只是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三樣。 倒是可以召喚一位屬神隨行,開拆之前先用神力感知一遍,如果都感應不到,再順次拆解。 神力感知被剝奪的洛荼斯如是想。 艾琉伊爾毫無不舍:只要是歸屬王的東西,都可以隨意。 王座什么的,拆掉也能重鑄,最重要的是對神戰(zhàn)有用,否則神戰(zhàn)敗北影響人世,再奢華珍貴的王權象征也都是喀斯涅人的戰(zhàn)利品。 洛荼斯則鄭重表示:重鑄工作我們會負責的。 準確說法是火與鑄造之神單獨負責,真.神賜王座。 兩人一拍即合。 而此時,尚在遠方搜尋喀斯涅小神蹤跡的火神還一無所知。 事不宜遲,當天傍晚,銀人魚化身便一頭扎進伊祿河,沿著河流迅速游向王城。 * 作者有話要說: 王座:sos 第190章 嘉達爾 過去一段時間, 索蘭神系的屬神不是在戰(zhàn)斗,就是在戰(zhàn)斗的路上。 盡管不能參與主神級別的神戰(zhàn)在神力的絕對差距之下,某道攻擊的余波都可能殺死一名屬神但他們有另外的任務, 那就是對付喀斯涅各種各樣的小神。 一方面盡可能多地消滅喀斯涅神,另一方面阻止對手靠近索蘭契亞的重要城池, 比如阿赫特, 比如蘇里尼亞。 曲藝女神芙拉就在阿赫特城外。 這位喜歡掄起豎琴狠砸的演奏家正面臨危機,一群喀斯涅神圍住了她, 像蠢蠢欲動的鬣狗。 雙方同位階的情況下,數量優(yōu)勢足以抹平神力水平的差異,如果沒有外力介入,芙拉必敗無疑。 眼看著砸不過來,曲藝女神改變掄琴戰(zhàn)術, 轉為彈奏豎琴,將神力灌注在樂聲中,延緩異族神的攻擊。 這種平衡只是一時的, 當一個異族神掙脫樂曲控制,渾身燃燒著火焰奔向芙拉,她根本來不及回防。 恰在火焰將要燎到面前時, 清澈卻龐然的水瀑從天而降, 淹沒焚神連同其他喀斯涅神的身形, 火光隨之噗地熄滅,只冒出些細小的白汽, 和圍攻者的慘叫一樣短暫。 當芙拉再睜開眼,周圍已然空無一神。 洛荼斯這時才從河流中浮起, 半懸在地面上空, 流麗的魚尾左右擺了擺, 和曲藝女神對上視線。 哦,還是個聊過天的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