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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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開始透進絲絲縷縷的光線,像無數(shù)游魚浮動在地板上。 姜離醒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眼角有微的濕潤,她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直到身心都從混沌中蘇醒過來,才木著一張臉下床去洗漱。 自由職業(yè)者的一天從冰箱里的培根叁明治和速溶咖啡中開始,姜離的寫作乍一看還算順利,文檔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積累到了“2”字開頭,但很快,那杯咖啡見了底后,她又大刀闊斧地將這兩千多字給刪去了。 感覺不對,男女主人公剛從農(nóng)村來到大都市,男人在建筑工地上做活,女人為了減輕男友的負擔,便在一家服裝廠里找了份工作,但兩人的城市生活才過去一個月,男人就感到了女友的變化。 以前素面朝天的女友愛打扮了不說,還隱隱有向“手機低頭黨”靠攏的趨勢,好幾次他從她面前走過,她便會“不經(jīng)意”地微微側(cè)一下身,好讓自己的手機屏幕不暴露在他眼下。 小說行進到這里,她已然能夠窺得接下來的劇情走向,不外乎又是一個紅杏出墻的故事。 姜離無法抑制從心頭涌上來的乏力感,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一稿就是一坨狗屎,一塊臟得不能再臟的破抹布。 如果寫出來的只不過是被無數(shù)前輩早已寫爛寫煩寫厭的東西,那這種重復的意義又在哪里? 姜離狠狠心,幾乎是在幾秒內(nèi)就把這些文字通通刪去了。 就連空空如也的文檔都讓她好受了不少,但沒過一會兒,一陣沮喪和迷惘又重新占據(jù)在了她心頭。 她從書桌前站起來,這迷惘過后,就該是更難受的焦慮了吧。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可是一整個白天,無論她做什么,都不對。 她喝咖啡,渴望從這些褐色液體里能擠出一些靈感來,可是除了廁所次數(shù)增多,也并沒有讓電腦上多出些一個字。 她在屋子里掃地搞衛(wèi)生,她把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得干干凈凈,汗是出了一身,多巴胺的分泌明顯也比之前高了些,可是文檔上還是沒有生出一個字詞來。 瀕臨絕望前,她拿上家里的鑰匙,開著她那輛前兩天剛修好的甲殼蟲,出了家門。 甲殼蟲像有目的卻又像漫無目的地在郊區(qū)繞了一大圈,這才不緊不慢地朝市區(qū)駛?cè)ィ谀硞€紅綠燈口,姜離猶豫了一會,方向盤都已經(jīng)要往左邊偏了,在最后關(guān)頭卻還是往右邊移了。 這個路口往左不到一百米就能到李嘉年的建筑公司,真奇怪,她明明就應該往左邊開的,可她分明就是走上了右邊的道路。 姜離遵循著無形卻強烈的本能,就好像是讓甲殼蟲帶著她這個人去她該去的地方。 磨蹭了近半個小時,甲殼蟲還是在那個只來過一次的路口停住了。 姜離望著車窗前面陰沉沉的天,思忖了片刻,卻還是將車停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處。 她從后備箱拿出了一把雨傘,然后就下了車,朝前面的流動車攤走去。 姜離呼吸著悶熱的空氣,這是暴雨來臨前特有的氣息,這氣味卻給了她一種安心,她走到面攤前,和老板要了一小份不加辣的云吞面。 老板認出了姜離,立馬笑著招呼道,好嘞,馬上就好。 姜離掃了碼后便坐到了不久前剛坐過的那張桌子前,原本枯竭的心思卻逐漸活了起來,眼睛也不安分地朝馬路那邊飄來飄去的。 緣分這東西真奇妙啊,在第一聲悶雷乍然而起的時候,她竟然真的就看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