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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見他不欲多言,便示意驚蟄一道上馬車,換成了霍時藥駕車。 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出門在外難免受傷,故而經(jīng)常備著傷藥。 至于立夏,他過去掌管渠門刑訊,可不單單只會研究些皮rou上的刑具,手里更是什么藥都有。 他從馬車的暗格中取出兩個瓷瓶和些許紗布,拆開驚蟄手臂上纏著的布條。 等見到那匕首所刺得傷口,立夏愣了一下,不由多看了幾眼面前坐著不動的青年。 好在霍時藥給他及時點了xue包扎了手臂,才沒讓他流太多血。 可這樣的傷分明有些不正常。 創(chuàng)口被翻攪過,卻絲毫未偏,很明顯對方刺過來的時候,驚蟄并沒有躲避,之后也沒有動。 立夏低著頭并未多言,迅速給他上了藥重新包扎。 待處理完畢,他倒出另一個瓷瓶中的藥丸遞給驚蟄,“你這傷口傷到了手臂的經(jīng)脈,這段時日需好好養(yǎng)著,左臂最好不要再亂動?!?/br> 驚蟄將他遞來的藥丸吞下,立夏忽而道:“你不怕我害你嗎?” 青年偏頭看了一眼巴扎好的傷口,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 立夏便笑著抱拳道:“之前你在常閭手下救過我的性命,我還未曾好好謝謝你。” 他這樣子,當(dāng)真像極了溫潤有禮的書生,絲毫不會讓人將他與那些手段狠辣的殺手聯(lián)系到一起。 驚蟄依舊沒出聲,立夏也不覺尷尬,彎唇輕笑,掀開車簾坐到車轅上,換了霍時藥進去。 天氣漸漸暗下來,山間霧氣繚繞,路也不好走,但對于他們這些經(jīng)常出沒于暗夜的刺客,這樣的光線更像是一把保護傘,可以掩蓋所有的蹤跡與罪孽。 驚蟄倚在車廂壁上,聽著霍時藥同他詳細(xì)說了常閭的消息。 到如今也沒有人知道常閭究竟在哪兒,但霍時藥發(fā)現(xiàn)了廿三蹤跡。 車廂中光線不甚明朗,霍時藥看不清驚蟄的臉色,只覺得他好像坐在那里之后,就沒怎么動過。 “廿三你還記得嗎?” 青年終于點了一下頭。 常閭當(dāng)初派去監(jiān)視驚蟄的,一個是廿三,一個是廿六,內(nèi)亂那天,驚蟄殺了廿六,卻并未尋到廿三的蹤跡。 而這兩人,是絕對忠于常閭的。 霍時藥見他終于有了反應(yīng),便繼續(xù)道:“我安插在京城中的人,發(fā)現(xiàn)了廿三的蹤跡,但未曾打草驚蛇?!?/br> “你可知道他前些時候在哪里出現(xiàn)過?”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在秋狝的圍場附近。” 驚蟄抬頭,手掌驀地收緊。 霍時藥又忙解釋:“圍場中有重兵把守,他沒有進入其中,應(yīng)不曾看見你,也不曾見過平洲長公主?!?/br> 車廂中的氣壓松了些,霍時藥吐了一口氣,望著驚蟄那隱匿在黑暗中的面孔,終究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我重建渠門的決定,但是現(xiàn)在,我希望我們能聯(lián)合起來?!?/br> 對面的青年閉目不語,依如山中安謐的夜色。 許久,等馬車走出了崎南山,驚蟄終于輕掀了一下眼眸。 “你要我做什么?” …… --------------------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要走點兒劇情線,不會虐太久,觸底反彈,蟄哥哥需要走出自身的陰影。 第62章 沉冤 同霍時藥立夏分別之后,驚蟄來到了謝憲的將軍廟。 這里依舊人跡罕至破敗不堪,黑暗中草木彎折,已有衰敗之像。 驚蟄繞到石像身后,撬開石板,取出了他之前埋在這里的彎刀。 纏裹的油布被他打開,露出里面純黑色的刀鞘,驚蟄手腕微動,雪色刀鋒出鞘半分,寒光泠泠,映得他的眉眼也變得肅斂冷峭。 驚蟄提著彎刀走出破廟,領(lǐng)口金光忽閃,那光仿佛化為了實質(zhì),刺到了他的心口上。 荒山上月明風(fēng)清,寒鴉凄聲,驚蟄一路輕功騰躍,從雜草滿布的石階飛掠而下。 等奔波到別院的高墻處,他卻停住了腳步。 心臟跳動沉重,每一下卻又那般無力,驚蟄將小臂撐在墻上,額頭抵著手臂,月輝蒙蒙灑了他一半身軀,此刻竟讓他看上去像個迷途的孩子。 那兩年前,他早就快要遺忘的場景在腦海中重復(fù)著,一遍又一遍,仿佛用刻刀一刀一刀地鐫刻,讓那本來清淺的痕跡,變得越來越清晰。 霧氣繚繞的籬笆小院中,素衣荊釵的女子,望著他舉起的刀,問他。 “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是不是我就不用死?” 驚蟄未曾說話,他只是用一種漠視一切的冰冷目光,等著她的未盡之言。 那女子落了淚,卻又忽然笑了一聲。 “那若是我死了,他可以不用死嗎?” 刀離她的胸膛一寸之隔,驚蟄沒有想過要回答她,他能聽她說完遺言,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沒有等來答案,面前的女子,忽而閉了眼睛,撞向刀鋒。 彎刀很輕易地穿透了她的身體,驚蟄只頓了一下,便將刀抽了出來。 血液飛濺,周圍的霧氣都仿佛彌漫起了淡淡的紅。 那飛奔而來滿身是傷的青年,抱住倒在地上的女子,嘶聲痛哭。 這樣的場景,驚蟄見過無數(shù)次,早已變得麻木,有時候,他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感覺了。 霧氣茫茫,一如他的心緒茫茫,他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明白為什么立秋會那般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