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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聽得真切的時候,卻又不得不隨其輕吟。 鈴兒被那一根繩系著,搖擺浮蕩,叮叮咚咚無法安停下來。 寒風(fēng)愈作,脆弱的細(xì)繩終于斷了,跌落長廊石階,一聲響動高亢又沉悶,接著再無動靜,只剩下肆虐的風(fēng)卷著雪,吹到了無人的巷口,飄飄灑灑的試探,又忽然闖入。 臨街的窗子被這強悍的力道拍打開,雪花翻攪出成團成片,一股惱的涌到屋中,經(jīng)久未動的梁柱搖晃欲倒,顫聳不支。 雪過門戶,一路鉆向山間,擦著彎折枯草,驚起巖下如塵,在高丘上饒了幾圈,將林中蒼勁的松柏,裹上一層晶瑩潔白,又于野徑轉(zhuǎn)圜,返入城池,飄落在石楓橋旁的河面,隨水而化,波蕩而流。 玉宇石階上,風(fēng)鈴無依無靠,任回旋的風(fēng)吹著翻滾,撞于墻角,又是一聲不可抑制的吟唱,余音裊裊。 屋外風(fēng)雪如晦,屋內(nèi)火熱一片。 拔步床間傳來的聲音,比那鈴兒還要悅耳,斷斷續(xù)續(xù),高高低低,幾乎不曾停歇,到最后已經(jīng)無力發(fā)啞。 撥雪尋春,燒燈續(xù)晝,待天光大亮之事,已是層云埋萬里,霽雪壓滿城,天地徹底改換了顏色。 凌亂錦褥間,姑娘如沾雪紅梅,在枝頭顫栗,承受著肆意了一夜逐漸溫和的風(fēng),任它輕輕吹拂。 驚蟄亦不敢再看,拉著被子給她蓋上,草草套了衣服在身上,正要撩開床帳,外面恰好傳來侍女的聲音,聽著有幾分忐忑,“殿下,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 這時辰院中的侍女們早就起來了,原本是要掐著點進來伺候顧璟潯梳洗,哪知道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不該聽的動靜。 屋里的兩人鬧得實在厲害,侍女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一個個面紅耳赤,被姚嬤嬤安排著離遠(yuǎn)了守著,直到?jīng)]什么聲音了,才敢進來問。 驚蟄撩帳的手觸電般收回,此刻終于生出窘然失措之感,眼瞧顧璟潯已經(jīng)昏昏沉沉睡過去,他只能硬著頭皮讓外面的人出去。 等侍女都走了,他才下了床榻,用被子將顧璟潯整個裹住,抱到浴房。 中途懷里的人醒了一次,睜眼看見是他,又放心睡過去,等驚蟄給兩人都清洗好,抱著她回到房間,顧璟潯的腦子才終于清醒了些。 拔步床上已經(jīng)換了新的床單被褥,用熏籠熏得暖烘烘的。 驚蟄的手下意識收緊,面色有一瞬的僵硬,剛將懷里的人放到床榻上,姑娘又打著哈欠,撐起身體,沒骨頭似的趴回他身上,雙眼濛濛半睜半閉,纖嫩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輕笑出聲,“都做了還怕人知道???” 驚蟄狂跳,忙拉下她的手,將滑落的被子重新捂到她身上。 顧璟潯咯咯直笑,說出的話卻滿帶幽怨,“我身上哪哪沒被你碰過,你現(xiàn)在倒裝起正經(jīng)來了?!?/br> 這話說得實在旖旎,驚蟄呼吸微窒,不可抑制地想起昨夜,片刻后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壓下那又要涌上來的熱意,眸光碎落漣漪,帶著些愧色。 得而復(fù)失失而復(fù)得,大悲大喜,早就讓他失了理智,起了一個頭,豁開一道口,就徹底如泄閘之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如今冷靜下來,終于意識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 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怎么變成了那樣,他怎么會那般對她…… 眼瞧蟄哥哥被自己說得面色發(fā)紅,又羞又慚,顧璟潯便也沒再逗他,打著哈欠躺回被窩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蟄哥哥,睡會兒吧,你不困嗎?” 驚蟄下頜繃得冷硬,眼卻跟蒙了一層霜糖一樣,隨時要化開。 他不吭聲,鉆進被窩輕手輕腳地將人摟到懷里,卻一點睡意也無。 耳畔傳來清淺的呼吸聲,驚蟄微微偏頭,盯著她,一會兒覺得滿心歡喜,一會兒又覺得分外不真實。 …… 等顧璟潯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半下午,蟄哥哥正坐在榻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見她醒來,立刻靠近問道:“我煲了雞湯,你要不要喝點兒?!?/br> 他的樣子,藏著難以言喻的緊張。 顧璟潯雙眼發(fā)懵,正要坐起來,硬生生又跌了回去。 她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咬著牙“嘶”了一聲。 睡著前還只是累,累得沒力氣動,怎么一覺醒來,跟遭了頓毒打似的,哪哪都酸。 “怎么了?”驚蟄上前扶著她,看起來更緊張了。 他知道自己力氣大,昨晚那般放縱,莫不是把人傷到了? 顧璟潯搖搖頭,“沒怎么,縱|欲過度而已?!?/br> 驚蟄:“……” 姑娘從被窩中伸出手,抬起來去拽他灑落肩膀的頭發(fā),驚蟄立刻低下頭,順了一撮發(fā)塞到她手中,任她揪。 顧璟潯噗呲笑出聲,當(dāng)真使了勁去拽。 青年的神色,絲毫未變,別說是讓她揪揪頭發(fā),就算她現(xiàn)在說要削他身上的rou,他都能立刻遞刀給她。 顧璟潯揪了幾下就松手了,忽閃著眼睛,柳眉一挑,表情多出幾分不正經(jīng)來,“蟄哥哥,昨晚舒服嗎?” 青年的臉轟得漲紅,好在一向冷著面極能隱忍克制,才險險沒有破防。 顧璟潯哪那么容易放過他,松了他的頭發(fā),又去勾他的腰封,不依不饒,“舒不舒服呀?” “……舒服?!?/br> 兩個字,如同從嗓子眼里卡出來的,極度艱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