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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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大牢。 諸葛南將在京兆府的事全告訴了紅衣女子鄭令萱,末了,還埋怨一句:“你怎么不把人證反水的事告訴我?” 鄭令萱怒道:“王六被武承嗣逼迫,在公堂上反水,有什么好說的!” 諸葛南眉尖一挑,不過想到她凄苦的遭遇,只得強壓下脾氣,問道:“那你們是怎么找上王六的?” 鄭令萱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二姐有一次去茶樓買茶,聽到茶樓中有客人談話時提到周國公府,便悄悄偷聽?!?/br> “那客人就是王六?” “不錯,我二姐從他們對話中,得知王六要買一口棺材,對方問他買來做什么,他卻不肯說!” “我懂了,所以你們懷疑那棺材是給你大姐買的?”諸葛南摸著下巴說。 “大姐就是去了國公府才失蹤的,難道不該懷疑嗎?”鄭令萱惱火道。 “那后來呢?” “二姐將這事告訴我后,我便在國公府外守著,趁王六出門時將他捉住,一番逼問下,他告訴我們,大姐被武承嗣那惡賊給殺死了!” 諸葛南撓了撓眼角,疑惑道:“那武承嗣為什么要殺你家大姐?” 鄭令萱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之前更長,正當諸葛南以為她不會說時,她徐徐開口道: “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當時大姐每次回家,情緒都非常好,我們問詢她時,她才透露說是那jian賊許了她妾室名分。當時爹爹高興之下,還給她買了件翡翠鐲子,誰成想,那次卻成了我們姐妹最后一次見面!”說到后來,聲音變得嘶啞。 諸葛南頓時怒火中燒,心想一定是武承嗣后來反悔,不愿收鄭家大女為妾,鄭家大女哭鬧不止,這才糟了毒手。 “你等著,等會他來了,我?guī)湍阗|(zhì)問他,只要是真的,我一定幫你主持公道!” 鄭令萱搖了搖頭:“連狄大哥都拿他沒辦法……算了,我已經(jīng)認命了?!?/br> “狄仁杰拿他沒辦法,不代表我也沒辦法!”諸葛南怒氣更甚。 鄭令萱抬頭凝視他片刻,說道:“你若真肯幫我,就放我出來,我親手殺了武承嗣!” 諸葛南連連搖頭道:“不說我身為大理寺丞,不可能這么做,就算我真幫你,我們倆聯(lián)手也打不過他身邊的侍衛(wèi)韓成。” 鄭令萱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諸葛南抱著胳膊,在她牢房外等候,大概一個多時辰后,吳成思進入牢房,臉色有些沮喪。 “找到王六沒?”諸葛南急問。 吳成思搖頭說:“我府中管家說他得了重病,請了一個月長假,我已經(jīng)派人出城去他家中查看……” “你不必裝模作樣了!”鄭令萱冷哼道:“我和狄大哥早就去找過王六,他已經(jīng)死了,是被你殺死滅口的,對不對?” 吳成思心中一凜,也懶得和鄭令萱爭辯,問道:“他怎么死的?” 鄭令萱冷笑道:“雖然你讓官府以“失足掉入井中、意外死亡”結(jié)案,但狄大哥還是從現(xiàn)場痕跡中推斷出,他是被人推下井中害死的!” 諸葛南眉頭一皺,瞪著吳成思道:“你怎么說?” 一直冷眼旁觀的韓成道:“到目前為止,這位姑娘說的話都只是猜測,毫無任何證據(jù),旁人只要買通王六,就可以陷害我家公爺!” 諸葛南轉(zhuǎn)頭問道:“鄭姑娘,你手上有證據(jù)嗎?” 鄭令萱大怒:“若是握有證據(jù),狄大哥早將他抓起來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 吳成思知道再和她多說也沒用,擺手道:“我會找到證據(jù)的,鄭姑娘,你且再耐心等候幾天。” 出了大理寺監(jiān)牢,諸葛南從后面追了出來,問道:“你去哪?” “白云庵。”吳成思頭也不回的說。 “我和你一起去!” 吳成思正想借助他查案的能力,便沒有拒絕,與他還有韓成三人一同騎馬出南門,再次來到白云庵。 來到王秀云死亡的東院內(nèi),向看守在這里的大理寺吏卒詢問,得知狄仁杰還是沒有回來過。 吳成思微感奇怪,心道:“狄仁杰究竟去哪了?該不會躲在哪里睡覺吧?” 進入佛堂后,諸葛南問起案情,吳成思便將醒來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諸葛南吃驚道:“你確定門栓住了嗎?” “寺丞,門是栓住的,狄寺丞帶我們來時,發(fā)現(xiàn)門推不開。”張司直說。 諸葛南瞄了吳成思一眼,心想:“大門栓住,死者又不是自殺,人應(yīng)該就是他殺的吧?” 吳成思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查不出來就回去,狄寺丞可是已經(jīng)查出來些眉目了。” “誰說我查不出來!”諸葛南好勝心起,拿了一盞油燈,在佛堂內(nèi)細細勘察起來。 吳成思見他開始干活,便離開佛堂,來到庭院,命人將白云庵主持靜云師太叫了過來。 “貧尼見過國公爺,不知公爺找貧尼來有何事?”靜云師太是名四十多歲的尼姑,原本慈和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戒懼。 吳成思知道她以為是自己殺了王秀云,溫言道:“師太不必驚慌,我只想問師太幾個問題?!?/br> “公爺請問。” 吳成思略一沉吟,開口道:“不知昨天庵中可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特別是在東院!” 靜云師太皺眉思索片刻,答道:“昨日確實發(fā)生了一事,之前也有名官爺問過,不過也談不上怪事,而且是發(fā)生在西院?!?/br> “到底是什么事?”吳成思急問。 “昨日庵中西院一間灶房走了水,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救火及時,很快便將火撲滅了?!膘o云師太回答。 吳成思愣了一下,問道:“是何時失火的?” “約莫在午時四刻?!?/br> 吳成思暗暗尋思,昨日狄仁杰帶人闖進來的時辰是申時,起火在這之前兩個時辰,很可能與案情有什么聯(lián)系。 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一般凡是涉及到命案時,與命案一起發(fā)生的不尋常的事情,都極為重要。 吳成思將這個線索記在心中,又問:“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么怪事?” “再就沒有了。”靜云師太回答。 吳成思點了點頭,正準備放靜云師太回去,一名年輕尼姑忽然匆匆跑了過來,說道:“師傅,剛剛玄沉師姐在附近的石臺村詢問時,有名村民說看到了玄清師姐?!?/br> 靜云師太向吳成思雙手合十道:“公爺,貧尼庵中還有些事物需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br>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吳成思多了一嘴。 “無事,無事,貧尼告退?!?/br> 年輕尼姑撅嘴道:“師傅,玄清師姐肯定是被那和尚欺負了,這才離庵出走?!?/br> “和尚?什么和尚?”吳成思忙問。 靜云師太沒有解釋,告了聲罪,拉著另一名尼姑離去了。 吳成思暗哼一聲,他現(xiàn)在最敏感不過,哪肯放過一絲線索,當即派了名吏卒去將那名年輕尼姑單獨請了回來。 “你剛才說有人被和尚欺負,是怎么回事?”他虎著臉問。 那尼姑低著頭,小聲道:“官爺,我沒說什么和尚呀?!?/br> 韓成喝道:“大膽,身為出家人竟敢當年撒謊,你身前站著的可是當朝國公,仔細說話!” 年輕尼姑嚇得跪倒在地,連連告罪。 吳成思見嚇過頭了,臉色緩和了些,溫言道:“不必害怕,起來說話?!蹦峁闷鹕砗?,又道:“你剛才說的和尚是怎么回事,詳細說與我聽。” 年輕尼姑應(yīng)了一聲,低聲道:“我也是聽另一名師姐說的,她說昨日在走廊上,一名師姐瞧見普海在調(diào)戲玄清師姐,對她又拉又扯。師姐告知師傅后,師傅說那和尚很有權(quán)勢,不許我們聲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