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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周少卿在線閱讀 - 第356章 太子彈劾薛仁貴

第356章 太子彈劾薛仁貴

    雷步回到后備營時,滿臉盡是汗水。

    西討大營的后備營并非正規(guī)軍,只有在后備營中通過考驗,才能進入西討大軍。

    然而,就算如此,爭著進入后備營的人依然趨之若鶩。

    進入后備營的大多是三種人,其中兩種是俠名在外的江湖豪客和地方義士,另一種是京中的世家子弟。

    雷步便是冀州有名的劍客。

    他聽聞遼東之戰(zhàn)中武承嗣滅了契丹人,對他充滿崇敬,得知西討大營的消息后,飛馬前來投奔。

    雷步住的是個八人營帳,里面除了一名和他一樣江湖豪客外,還有兩人是雍涼義士。

    剩下四人,則全是世家子弟。

    八人雖同住一營,卻涇渭分明,各自形成小圈子。

    帳內(nèi)左面是雷步等四名外地人的地方,他們的衣物和雜物都很少,顯得十分空曠。

    右邊則是那些世家子弟的區(qū)域。

    他們每人都帶了一大堆衣物和生活用具,不僅如此,每天依然有家丁送來新的衣物用具。

    故而他們那一片區(qū)域顯得十分擁擠。

    雷步知道這些公子哥很多都有爵位在身,與自己身份天差地別,因此從不與他們來往。

    見面也只是打個招呼。

    后備營只有下午會有訓練,上午時間頗為自由,全憑自律。

    每隔幾天,會有一次文武考試。

    最開始,雷步內(nèi)心其實瞧不起這些公子哥,因為他們每天都睡的很晚。

    往往自己早課做完時,他們還在睡覺。

    然而一段時間后,他發(fā)現(xiàn)這些公子哥開始出現(xiàn)變化。

    漸漸的,他們也會每天早起做訓練,每次考核的成績也越來越好。

    比如今天,他回來時,帳內(nèi)還在睡懶覺的只剩一人了。

    這讓雷步暗暗警惕,雖然嘴上不說,但他絕不愿意輸給這些世家公子哥。

    帳內(nèi)除了睡懶覺的那名世家子弟,那名江湖豪客也在,正坐在木板床上擦拭槍頭。

    這人叫衛(wèi)錚,雖然是個江湖人。

    但他哥哥是左武衛(wèi)高級軍官,因此后備營中,連那些世家子弟也不敢招惹他。

    雷步在衛(wèi)錚身上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平日隨身帶的刀已經(jīng)不見。

    立刻便知道他和自己一樣,將刀拿去鐵匠鋪融了,打造了把長槍。

    “練槍回來了?”衛(wèi)錚笑著打招呼。

    他曾和雷步私下里比試了一場,輸給了雷步,因此對他十分尊敬。

    雷步點了點頭,在窗檐坐下,說道:“對了,昨天我去了趟城里,打聽到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我聽說西討大營的編制是五萬人。除了左右金吾衛(wèi)、左右監(jiān)門衛(wèi)、左右千牛衛(wèi)外,其他十衛(wèi)各有四千八百個名額,我們后備營只有兩千個名額?!?/br>
    衛(wèi)錚沉默了一會,點頭道:“是的,我也聽我兄長提過?!?/br>
    雷步瞥了那名熟睡的世家子弟一眼,沉聲道:

    “我剛才去數(shù)了一下,像咱們這樣的八人營帳有一百多間,十六人營帳也有一百多間,這說明后備營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兩千?!?/br>
    衛(wèi)錚又點了點頭。

    雷步道:“西討大營建立還沒多久,以后聞訊而來的人只會越來越多?!?/br>
    衛(wèi)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以后能夠進入正規(guī)軍的機會,將越來越低。”

    雷步咬著牙道:“我實在不明白,咱們這些人都滿腔熱血,立志報國,武元帥為何不將我們?nèi)烤幦胲婈???/br>
    衛(wèi)錚摸了摸槍尖,嘆了口氣。

    后備營每次文武考核后,都會放榜。

    他和雷步雖然都排在一千名以內(nèi),但他們的成績一直都在下滑。

    隨著來后備營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很可能被擠出兩千名以外。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兩位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些,行軍打仗可不是人越多越好。”

    雷步猛一抬頭,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正是那名睡懶覺的世家子弟。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起來了。

    雷步沉默不語,衛(wèi)錚挑眉道:“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人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們有沒有想過,朝廷十六為共有三十多萬的軍隊。

    就算撇去千牛衛(wèi)、金吾衛(wèi)和監(jiān)門衛(wèi),也還有二十多萬,為何不一股腦的去隴西,狠狠踢吐蕃人的屁股?”

    雷步愣了愣,道:“為什么?”

    那人道:“有句話你們聽過沒有?”

    “什么話?”

    “兵在精不在多,將在謀不在勇!軍隊足量最好,多了反而不好指揮,容易混亂,而且軍隊多了,對朝廷的負擔也更大?!?/br>
    雷步反應很平淡,衛(wèi)錚也自顧擦著槍尖。

    那人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倆位都瞧不起我,所以覺得我說的話也不會有多么高明。但我要告訴二位,后備營的每次文武測試,第一名都是我?!?/br>
    “你是郭元振?”雷步大吃一驚。

    后備營每次放榜出來,排第一的總是郭元振。

    此人很低調(diào),不像排第二的王孝杰,每次都要在榜前說上一句“哼,怎么又是第二”,故而識得他的人不多。

    哪想到此人竟會是這名愛睡懶覺的世家子弟?

    那人一邊穿著鞋子,一邊笑吟吟道:“如假包換?!?/br>
    雷步懷疑道:“你真是郭元振?”

    那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小子是個世家子弟,又天天睡懶覺,怎么可能考第一名,對不對?”

    雷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郭元振淡淡道:“世家子弟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不堪,而且在下并非睡懶覺,而是因為我每天寅時(凌晨三點)后才會睡覺?!?/br>
    衛(wèi)錚站起身,冷哼道:“既然你能拿考核第一名,想必武藝不差吧。”

    郭元振笑道:“其實在下練武只是為了在戰(zhàn)場上保命罷了。”

    搖了搖頭,道:“唉,看你們表情又不懂了,身為統(tǒng)帥,在戰(zhàn)場上保住自己的性命是第一重要的,在這個前提下才能指揮軍隊打勝仗。”

    雷步吃驚道:“統(tǒng)帥?”

    郭元振笑道:“對呀,你們不知道嗎?后備營中考核優(yōu)秀的人可以直接做軍官,以我的成績,應該是從校尉做起吧?!?/br>
    雷步看向衛(wèi)錚,發(fā)現(xiàn)他沒有反駁,也就是說這句話是真的了,心中頓時有些激動。

    郭元振似乎看穿他的表情,笑道:“你老兄用不著高興,依在下看,你們兩位再這樣下去,根本進不了西討軍?!?/br>
    衛(wèi)錚冷冷道:“我看你也只會耍嘴皮子,有種的話就與我真刀真槍的來一場?!?/br>
    郭元振揉了揉手腕,笑道:“也好,就當做個起床的熱身運動吧?!?/br>
    一盞茶時間后,營帳旁邊的空地上,衛(wèi)錚呆呆望著地上的長槍,兀自難以置信。

    郭元振隨手將一把橫刀插在地上,評價道:

    “你的槍法有幾分火候,身上也有股狠勁,若是留在軍中,未必不能成為一員猛將,倒是有些可惜了?!?/br>
    雷步深吸一口氣,拱手道:“郭公子,我二人是真心想留在西討大營,還請郭公子指教。”

    郭元振道:“其實問題出在你們自己身上,你們倆雖然有些勇武,但對軍旅之事一竅不通,也不肯去學習,文試成績自然好不了?!?/br>
    衛(wèi)錚苦笑道:“我二人連字都認識的不多,這方面是沒辦法了。”

    郭元振雙眉一揚,道:“你們倆從軍都是為了什么?”

    雷步沉默了一會,道:“在下希望從軍討個出身,讓子孫后代能過得好一些?!?/br>
    衛(wèi)錚低著頭道:“我希望像兄長一樣,受到村里人尊敬。”

    郭元振點頭道:“那就記住自己的目的,你們要知道,什么東西都是自己爭取到的,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既然識字不多,那就先從識字學起,不管能學多少,總要拼一拼,方不至后悔。”

    雷步用力點了點頭,道:“以后還希望郭公子多多指教。”

    郭元振笑道:“好說,以后不必那么生分,咱們同住一個營帳,叫我郭兄就好?!?/br>
    三人一同回到營帳,忽然發(fā)現(xiàn)一名男子正在收拾行李。

    那人是商州義士,名叫霍健,雷步皺眉道:“霍兄,你這是做什么?”

    那人垂著頭道:“自然是回家了?!?/br>
    衛(wèi)錚冷哼道:“怎么,受不了軍營的辛苦了?”

    霍健猛的抬頭,怒道:“我以前學武時什么苦沒吃過,軍中這點苦算什么?”

    衛(wèi)錚皺眉道:“那你這是為什么?”

    霍健沉默了一會,道:“最近一次考核榜單出來了,我排到兩千名以外,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說完背起包袱,大步向門外走去。

    雷步?jīng)]有再看他,望著郭元振,笑道:“郭兄,你這次一定又是第一名?!?/br>
    霍健忽然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吃驚的望著郭元振。

    “你是那個一直排榜單第一的郭元振?”

    郭元振點了點頭。

    霍健默默看了他良久,忽然古怪一笑,道:“很可惜,這次第一不是你?!?/br>
    雷步和衛(wèi)錚都吃了一驚,就連郭元振也忍不住問:“莫非是王孝杰?”

    霍健搖了搖頭,道:“聽說是幾天前來的一個新人,名叫陳子昂?!?/br>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營帳。

    ……

    武承嗣剛穿過營寨大門,遠遠便能聽到士兵們cao練的聲音。

    走了沒幾步,忽然瞧見羅素和韓成一起迎了過來。

    江淮一行,韓成功勞不小,武承嗣本想提拔他為金吾衛(wèi)將軍,但韓成非要回左武衛(wèi)。

    左武衛(wèi)兩個將軍名額已滿,他寧愿在左武衛(wèi)擔任中郎將,也不愿擔任金吾衛(wèi)將軍。

    武承嗣知道他想?yún)⒓优c吐蕃之戰(zhàn),只好同意了他的請求。

    一般這個時侯,兩人應該都在附**原上訓練士兵,不該還留在軍營。

    武承嗣皺了皺眉,問道:“你們怎么還留在這,是不是營中出了什么事?”

    羅素遲疑了一會,道:“殿下,伏念小可汗投入后備營的事,您還記得嗎?”

    武承嗣點頭道:

    “當然記得,他是不是不愿待在后備營?你去告訴他,讓他暫時待在后備營是怕別人說閑話,遲早會將他調(diào)入西討軍的。”

    羅素咬了咬牙道:

    “并非他不愿待在后備營,而是他、他幾天前來的時侯帶了一名朋友,我見那人資質(zhì)還不錯,便自作主張將那人也調(diào)入后備營。”

    “怎么,那人有什么問題嗎?”

    韓成道:“殿下,我們剛剛才發(fā)現(xiàn),伏念帶來的那人曾經(jīng)是沛王一黨,我們倆不敢擅做決定,所以一直在營內(nèi)等您。”

    武承嗣微微有些奇怪,沛王一黨應該被一網(wǎng)打盡了,還能在外面活蹦亂跳的就那么幾人?

    “那人莫非是李敬業(yè)?”

    韓成搖了搖頭,凝重道:“是在泰山行宮反水的陳子昂!”

    武承嗣心中一凜。

    聽到這個名字,他立刻就想起了武媚,他一直懷疑此人是武媚眼線,莫非武媚想派個人在軍中盯著他?

    “伏念怎么會和陳子昂走在一起的?”武承嗣緩緩問道。

    羅素苦笑道:“殿下,伏念那小子近來總喜歡和那些年輕的世家子弟來往,但那些人出入的場所花費都很高,伏念帶來的錢很早就用完了?!?/br>
    “起初我也借了些錢給他,可時間久了,我也沒有多余的錢再借他,結(jié)果他就去找西市的公廊、柜坊借錢?!?/br>
    “他既沒有產(chǎn)業(yè),又沒有俸祿,幾個突厥侍衛(wèi)雖然在碼頭賣苦力,卻根本還不了那么大筆錢,久而久之,他借的錢越來越多,那些“子錢家”也經(jīng)常來催債。”

    其實若不是伏念有著羅素這一層關系,那些“子錢家”早就對伏念暴力催債了。

    “后來伏念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了陳子昂,兩人一見如故,陳子昂家境富有,替他將所有欠債全部還清了?!?/br>
    武承嗣聽明白了,陳子昂幫伏念還清欠債,伏念心懷感激,為了報恩,將陳子昂帶來西討大營。

    不用想也知道,陳子昂接近伏念,就是為了進入西討大營。

    其實羅素和韓成也未嘗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兩人都以為陳子昂只是想找個機會投效武承嗣,因此沒有多想。

    畢竟如今朝中局面,除了太子一黨外,武氏勢力最大。

    武承嗣暗自沉吟著,就算陳子昂真是武媚的人,他最好的做法也只有將他收入麾下。

    否則,就算這次驅(qū)走了他,武媚將來還會派其他人接近自己,到時侯,自己未必就能察覺到了。

    想到此處,他擺手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都待在后備營吧。”

    羅素見武承嗣沒有追究,松了口氣,與韓成一起告退離開了。

    武承嗣在軍營待了一上午,約莫接近午時,便返回了長安城。

    進城后一路向黎園而去,經(jīng)過西市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座客棧外圍滿了衙役,不準人進去。

    好奇之下,他帶著親衛(wèi)過去了。

    眾衙役看到他后,哪敢阻攔,一名捕頭快步迎了過來,恭敬道:“卑職王林,拜見周王殿下?!?/br>
    武承嗣點了點頭,步入客棧,發(fā)現(xiàn)客棧內(nèi)十分凌亂,地上有一具和尚尸體。

    只見他頭破血流,腦袋上似乎遭到重擊。

    “他是怎么死的?”武承嗣問。

    王捕頭道:“這和尚與一名胡商發(fā)生口角,兩人大打出手,最后和尚被喇嘛給打死了。”

    武承嗣冷冷道:“好大膽的喇嘛,想必不是我大唐人吧?”

    王捕頭忿忿道:

    “殿下英明,那喇嘛是吐蕃人,十分囂張,不僅在我們長安城殺人,還說我們唐朝的律法管不到他,卑職當即給了他幾巴掌。”

    武承嗣皺眉道:“這次萬國來朝吐蕃國并沒有派使者來,這些喇嘛哪里來的?”

    王捕頭道:“卑職也詢問過,他說他們都是吐蕃千昭寺的喇嘛,這次一共來了好幾十人,來向我們唐朝的僧人挑戰(zhàn)佛法?!?/br>
    武承嗣點了點頭。

    如今兩國劍拔弩張,相互間敵意越來越濃。

    這些喇嘛很可能就是想通過佛法擊敗唐朝,從而壓制唐朝的銳氣。

    離開客棧后,武承嗣徑直來到黎園。

    早有店伙得了李芷盈吩咐在門口等候,瞧見武承嗣后立刻將他引入三樓一間雅間。

    屋子里氣氛很差,空氣仿佛都要凝固。

    只見李芷盈和薛玉錦坐在一邊,薛訥坐在另一邊,在他身邊,竟然還坐著韋家二小姐。

    他進門后,只李芷盈向他打了個眼色,其他三人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上首位置是空著的,武承嗣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去,盯著韋二小姐道:“你過來做什么?”

    韋二小姐向薛訥看去

    薛訥道:“是我?guī)^來的,殿下若是要責怪,就責怪我好了?!?/br>
    武承嗣冷冷道:“本王當然要責怪你,她姐夫剛死,你不讓她在家中守喪,卻帶著她到處亂跑,不覺有失倫理嗎?”

    薛訥愣了愣,望了韋二小姐一眼,輕輕道:“你還是回去吧,我這邊沒事的?!?/br>
    韋二小姐見武承嗣一直板著臉,心中有些畏懼,點頭答應了。

    韋二小姐依依不舍的離去后,薛玉錦繃著的臉終于露出笑容,笑道:“武大哥,我敬你一杯?!?/br>
    武承嗣一擺手,道:“今日我是來解決你們兄妹倆問題的,不是來喝酒的,你們原原本本將這件事給我說一遍。”

    薛玉錦立刻指著薛訥,告狀道:“都是他被那女人迷昏了頭,完全忘記那女人當初是怎么拒絕他的。

    若不是咱們薛家有了如今地位,那女人絕不會多看他一眼?!?/br>
    薛訥搖頭道:“你根本不了解清兒,她絕不是那種人?!?/br>
    薛玉錦怒道:“我當年在韋府待了一個多月,對她最了解不過,你只不過被她偽裝的樣子欺騙了!”

    薛訥惱怒道:“你不過與她相處一個月,我卻與她認識了八年多,難道我還不如你了解她嗎?”

    薛玉錦氣道:“所以我才說你失心瘋了嘛!”

    要見兩人越吵越兇,武承嗣一拍桌子。

    “行了,你們各執(zhí)一詞,我也不好判斷誰說的是真的,不過玉錦,你哥哥畢竟是成年人了,他的婚姻你應該讓他自己做主?!?/br>
    薛玉錦難以置信的望著武承嗣,似乎不相信他會站在薛訥一邊。

    便在這時,李芷盈踩了她一腳,她愣了愣,低聲道:“我……我知道了。”

    薛訥大喜,拱手道:“多謝殿下?!?/br>
    武承嗣一擺手,道:“你不用道謝,我聽芷盈說,你原本打算來我的西討大營,后來又改變主意了,為什么?”

    “我想在長安陪著清兒?!毖υG低著頭回答。

    武承嗣一拍桌子。

    “混賬,身為武將,第一職責是保家衛(wèi)國,先有國才能有家,你想娶誰我管不著,但為了女人就逃避戰(zhàn)場,算什么男子漢?”

    薛訥又羞又愧,大聲道:“殿下教訓的是,我愿意加入西討大營,保家衛(wèi)國!”

    武承嗣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不是誰都能進我的西討大營,你明天就來軍營,讓我先測測你的能耐?!?/br>
    薛訥大聲道:“是!”

    薛玉錦暗暗歡喜。

    只要薛訥進入軍營,就能避免與韋二小姐見面,接下來再慢慢想辦法,讓他認識到韋二小姐的真面目就行了。

    這個結(jié)果,兄妹兩人都很滿意,接下來吃飯時氛圍明顯好了許多。

    正當李芷盈邀請兄妹兩人晚上來王府做客時,周興忽然急匆匆闖了進來。

    他來到武承嗣身邊,附耳說了幾句,武承嗣臉色大變,起身便要向大門走去。

    李芷盈急忙道:“王爺,出什么事了?”

    武承嗣停住腳步,看了薛玉錦一眼,道:“有點急事,你們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br>
    話音剛落,薛玉錦的一名白馬衛(wèi)急步進入屋內(nèi),大聲道:“小姐,不好了,咱們國公府被查封了?!?/br>
    薛訥失聲道:“什么?”

    薛玉錦驚駭不已,目光忽然轉(zhuǎn)向武承嗣,顫聲道:“武大哥,我、我爹爹是……是不是不出什么事了?”

    武承嗣沉默了一會,道:“聽說是太子向陛下彈劾了你父親,說他與沛王有勾結(jié),陛下已經(jīng)下旨對薛大將軍革職調(diào)查?!?/br>
    薛玉錦嘶聲道:“不,這不可能,我爹爹絕不會與沛王有勾結(jié),一定是太子誣陷我爹爹!”

    李芷盈用力抓住薛玉錦的手,凝視著她道:“玉錦,你要沉住氣,先讓殿下去宮中打聽清楚情況,咱們再想法子應對?!?/br>
    薛玉錦咬著嘴唇,哽咽道:“武大哥,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

    武承嗣點了點頭,道:“你們等我消息?!闭f完便快步離開了雅間。

    ……

    祝單身的書友們節(jié)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