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刺殺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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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高潔,俯照大地。 武承嗣、狄仁杰和鳳舞三人,一同騎馬來到張柬之住處。 馬上就到宵禁時間,大街上行人稀疏。 武承嗣見狄仁杰在一間客棧停下,皺眉道:“他怎么住在這里?” 狄仁杰答道:“張兄從獄中出來后,將沛王賞賜的東西全部上交刑部。他之前住在沛王府,如今沛王府被封,他在長安城又無親人,故而暫住此處?!?/br> 武承嗣默然半晌,點頭道:“咱們進去吧?!?/br> 三人來到二樓,狄仁杰來到一間屋子外敲了敲門。 大門過了一會才打開,張柬之看見狄仁杰后,正要說話,忽然瞥見武承嗣微笑著站在他身后,大吃一驚。 “周王殿下,您怎么來了?!?/br> “不歡迎嗎?”武承嗣笑道。 張柬之急忙讓到一邊,道:“您快請進?!?/br> 武承嗣進去后,發(fā)現(xiàn)桌上有酒瓶和酒杯,還有一盤豆腐干做下酒菜。 想必他剛才在一人喝悶酒。 武承嗣轉(zhuǎn)過身,對女親衛(wèi)道:“鳳舞,你去讓小二上幾壺酒,再上幾盤下酒小菜,今日我要與張君、狄少卿喝個痛快。” 鳳舞點頭出去了。 張柬之目視著狄仁杰,武承嗣突然過來,態(tài)度還如此親切,肯定與他有關(guān)。 狄仁杰并不解釋,微微一笑,在武承嗣旁邊坐下。 武承嗣抓了一塊豆腐干吃了,舔了舔手指道:“嗯,味道還行?!?/br> 張柬之在武承嗣另一邊坐下,為他倒了杯酒遞過,苦笑道:“周王殿下,您怎么突然過來了?!?/br> 武承嗣舉起酒杯,道:“剛才我離開書房后,又仔細想了你的話,這才明白你的苦心。是我氣量不夠?qū)拸V,借這杯酒向你賠罪,還望張君原諒?!?/br> 張柬之急忙舉杯,道:“殿下嚴(yán)重了,是在下不知變通,缺乏論技,本可以用更好的法子勸諫,卻非要頂撞您?!?/br> 兩人相視良久,皆露出微笑,干了一杯。 武承嗣微笑道:“想通后,我當(dāng)時便想出來找你,恰好碰到狄少卿過來,說要向我稟告一件事。” 張柬之看了狄仁杰一眼,心知他一定是將韋、薛、蕭三家的事告訴了武承嗣。 便在這時,鳳舞回來了,跟她來的還有店小二。 小二手上拿著個托盤,上面有一盤羊rou、一只醬鴨和一條蒸鯽魚,都是鳳舞愛吃的菜。 鳳舞在王府時,武承嗣便讓她同桌吃飯,因此也不客氣,在武承嗣對面坐下,拿起筷子便將魚頭夾入碗里。 武承嗣三人一邊飲酒,一邊暢談,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張柬之見聞廣博,無論什么話題都能說出自己的見解,狄仁杰雖然開口不多,但每每出聲,都能切中要害。 武承嗣則聽得多,說的少。 酒過三巡,三人話題漸漸回到朝堂之上。 張柬之和狄仁杰都有兼濟天下、名留青史的抱負(fù)。 狄仁杰傾向于完善法制,打擊貪腐,通過不斷自查的方式,使朝廷吏治清明,天下和順。 張柬之則認(rèn)為對內(nèi)應(yīng)該更進一步推行科舉,挑選賢才治理國家,發(fā)展商業(yè)使百姓衣食無憂。 對外應(yīng)該打擊吐蕃人和突厥人,穩(wěn)固絲綢之路。 不過,他并不主張直接用兵,傾向于用離間的策略,從內(nèi)部削弱吐蕃人和突厥人。 武承嗣聽完后,對于給張柬之授何官職,心中暗自有了計較。 三人喝酒時,鳳舞滴酒不沾,也不說話,悶頭吃著菜,最后一大半的下酒菜都落入她的肚皮中。 …… 滿月初虧,銀光泄地。 宋國公府,蕭楷站在石亭中,望著被明月映照的黯淡繁星,心中百感交集。 在他看來,自秦皇以來,每個朝代的皇家,就像天上的月亮,世家大族則像月亮旁的星辰。 月亮需要星辰守護,星辰需要月亮指引。 星月一同照亮天地。甚至有時候,星月之間,也能相互替換。 北朝時期,蕭家是月亮,李家、楊家是守衛(wèi)在月亮旁的星星。 到了隋朝,楊家搖身變成月亮,蕭家成為外戚,和李家一樣變成守護星辰。 李淵入長安后,楊家滅亡,蕭楷的父親蕭瑀攜郡歸降,被封為宋國公,再次成為李唐這顆月亮的守護星辰。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李唐這顆月亮越來越亮,讓周圍的星辰都漸漸黯淡,甚至有消失的危險。 這打破了多年以來,世家大族守護皇家的傳統(tǒng)。 蕭楷作為這一任蕭家家主,對這種趨勢充滿憂慮,忍不住幽幽一聲長嘆。 嘆息聲剛落,身后傳來一道冷銳的聲音。 “蕭大哥,嘆氣可沒有用?!?/br> 蕭楷頭也不回,淡淡道:“你來了?!?/br> 那人慢慢走了過來,月光照在他臉上,來人赫然是韋家家主,許國公韋玄貞。 許國公鐵青著臉,道:“河?xùn)|侯呢,他還沒有來嗎?” 宋國公見他表情,皺眉道:“韋老弟,你是不是與他們家發(fā)生什么事了?” 許國公咬著牙道:“蕭大哥,我也不瞞你,自從我們?nèi)液灹四莻€協(xié)議后,我晚上睡覺就沒踏實過?!?/br> 宋國公笑道:“怎么,還怕我們兩家連累你不成?” 許國公瞪眼道:“蕭大哥,以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我怎么會怕被你連累?我是放心不下薛家,所以……” 宋國公悠悠道:“所以你就派你的大女婿晏耀升故意接近城陽公主,想要將薛家的那份協(xié)議偷過來,對嗎?” 許國公吃驚道:“你知道?” 宋國公淡淡道:“老夫還沒到耳聾眼花的地步?!?/br> 許國公沉著臉道:“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耀升已經(jīng)死了,我懷疑就是薛家人干的!” “許國公,屁可以亂放,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是我們薛家害死了晏耀升,可有證據(jù)?!?/br> 隨著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兩人身后走來一名粗眉巨眼的漢子。 此人便是薛家現(xiàn)任家主,河?xùn)|縣侯薛徽。 他是城陽公主死去丈夫薛瓘的弟弟。 兄弟兩人雖是一母所生,但一個長的極俊,一個長的極丑,當(dāng)年在長安城引起不少笑話。 許國公冷笑道:“還不承認(rèn)?你們派了幾個人混入我的府宅,打算趁著我壽宴時偷取協(xié)議,結(jié)果被耀升給撞見了,于是便殺了他,對也不對?” 河?xùn)|侯瞪眼道:“韋公爺,本侯承認(rèn),原先確實打算派人去奪取你們家那份協(xié)議,但那也是因為你先派晏耀升來偷我們家協(xié)議的緣故!” 許國公怒道:“好哇,你總算承認(rèn)了!蕭大哥,你也聽到了吧!” 河?xùn)|侯怒道:“老子承認(rèn)個屁,不錯,我確實計劃讓人在你壽宴那天動手,但因為出了些變故,所以又放棄那個計劃?!?/br> “什么變故?”宋國公問。 河?xùn)|侯看了兩人一眼,冷冷道:“本來這事我不想說出來,怕嚇著你們兩位。但事已至此,看來不說也不行了?!?/br> “到底什么事?”許國公不耐煩道。 河?xùn)|侯臉一沉,道:“不久之前,我手下一名商人被不良人給盯上了?!?/br> 許國公和宋國公臉色都變了。 許國公失聲道:“莫非皇帝已經(jīng)知道咱們的事了?” 河?xùn)|侯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你們會被嚇成這樣。不用過于擔(dān)心,我侄女去試探過皇帝,他并沒有注意到國庫情況。” 他說的侄女,便是最近剛升為賢妃的薛氏。 “那怎么會有不良人盯上你手下商人?”許國公忙道。 河?xùn)|侯道:“哼,當(dāng)初咱們?yōu)榱送苿舆|東之戰(zhàn),我派了名商人去賄賂越王、韓王,你們也是知道的吧?!?/br> “這事與不良人有什么關(guān)系?”許國公追問。 河?xùn)|侯道:“最近越王、沛王和韓王不是都垮臺了嗎,我琢磨著不良人是在調(diào)查他們時,順著線查了過來?!?/br> 許國公怒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何不早說?” 河?xùn)|侯冷冷道:“這是我自家的事,沒有必要都告訴你們吧?!?/br> 許國公怒道:“大家現(xiàn)在坐在一條船上,要是不良人從你的人那里查出國庫的事,大家全都玩完!” 宋國公淡淡道:“韋老弟,稍安勿躁?!庇殖?xùn)|侯道:“薛侯爺,這事與你說的變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河?xùn)|侯沉默半晌,粗聲道:“我在處理那名手下時,不小心出了點岔子,得罪了周王武承嗣。我的一名手下被他給捉了?!?/br> 宋國公搖頭道:“你做事太不仔細,周王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沛王都被他斗垮,你怎敢得罪于他?” 河?xùn)|侯哼了一聲,繼續(xù)道: “我那名手下本來也要去韋府,執(zhí)行偷協(xié)議的計劃。他身上有塊玉牌,上面有我交代給他在韋府碰頭的命令?!?/br> 許國公眼珠子瞬間瞪大,怒吼道: “周王瞧見后一定以為你那手下是我的人。我說壽宴結(jié)束后,他怎會突然來我府邸,原來都是你這廝干的好事!”雙拳緊握,雙目血紅。 河?xùn)|侯淡淡道:“你錯了,武承嗣并不是壽宴結(jié)束后去的?!?/br> 許國公一愕,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河?xùn)|侯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他整個壽宴都在那里,只是你有眼無珠罷了?!?/br> 許國公怒道:“不可能,他要是來了,我怎會不知?” 河?xùn)|侯笑道:“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太平公主身邊有一名護衛(wèi),長的特別像他嗎?” 許國公愣住了,他雖然注意到太平公主身后有名護衛(wèi),但來的賓客誰沒帶護衛(wèi),他又怎會多加關(guān)注? “你怎么知道他是武承嗣?”宋國公問。 “自然是我公主嫂子告訴我的,我那手下落入武承嗣手中后,我便猜到他可能會去你的壽宴,于是拜托我嫂子也去一趟?!?/br> “她瞧出太平公主身邊的侍衛(wèi)有些問題,便故意將他帶入一間空房,試探了他一下?!?/br> “果然,太平公主急不可耐的便趕了過來,若是名普通侍衛(wèi),太平公主會這么大反應(yīng)?” 許國公臉色有些發(fā)苦,壽宴那天,暗中竟然發(fā)生這么多事,他卻一無所知,簡直成了笑話。 宋國公淡淡道:“因為武承嗣的緣故,所以你才放棄了行動?” 河?xùn)|侯道:“不錯,我也不愿冒險,要是協(xié)議落入他手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許國公冷笑道:“是嗎?我來問你,那幾名臨時家丁是不是你的人?” 河?xùn)|侯坦然道:“不錯?!?/br> 許國公怒道:“武承嗣已經(jīng)查清楚了,殺死耀升的就是其中一名臨時家丁,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河?xùn)|侯皺眉道:“這不可能?” 許國公冷笑道:“武承嗣查案的本領(lǐng),你還不知道嗎?”當(dāng)即將武承嗣用衣服引誘兇手的事說了。 河?xùn)|侯愣了愣,道:“我明白了,難怪他要逃跑,原來殺死晏耀升的是他!” 宋國公挑眉道:“是誰?” 河?xùn)|侯陰沉著臉道:“此人叫顧楓,是我培養(yǎng)多年的心腹,那天他突然失蹤,我派人四處搜索,都沒有找到他?!?/br> 許國公冷笑道:“你倒會撇的一干二凈,既然是你的心腹,又怎會殺死耀升,還突然失蹤?你這話鬼都不信!” 河?xùn)|侯冷冷道:“你愛信不信,總之事情就是這樣?!?/br> 他嫂子是公主,女兒又當(dāng)上了賢妃,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忌憚韋家了。 許國公恨的直咬牙。 宋國公沉聲道:“韋老弟,薛侯爺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耀升死在密庫旁邊,導(dǎo)致你府上密庫被發(fā)現(xiàn),這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河?xùn)|侯哼道:“還是蕭公爺見識高超。說實話,許公爺?shù)拿軒毂┞逗?,我便一直盯著武承嗣,懷疑他已?jīng)對咱們起了疑心?!?/br> 宋國公目光一凝,道:“有何根據(jù)?” 河?xùn)|侯目光轉(zhuǎn)向韋玄貞,冷冷道:“我的韋公爺,你就沒發(fā)現(xiàn),太平公主在秘密調(diào)查你的產(chǎn)業(yè)嗎?” 許國公哼道:“老夫自然知道,太平公主暗中扶持了幾個商家,聚斂錢財,調(diào)查一下同行沒什么好奇怪。” 河?xùn)|侯怒道:“太平公主與那幾名商人不過是簡單的合作關(guān)系,她給那些商人當(dāng)靠山,那些商人給她一半的利潤,怎么可能為了他們大動干戈?” 宋國公沉著臉道:“只怕是武承嗣發(fā)現(xiàn)韋老弟密庫后,懷疑里面的錢來路不正,所以讓太平公主調(diào)查?!?/br> 許國公又驚又怒,瞪著河?xùn)|侯道:“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河?xùn)|侯冷笑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晏耀升并不是我派人殺的?!?/br> “可顧楓原本是你的人,要不是他在密庫旁殺了耀升,武承嗣怎么會發(fā)現(xiàn)密庫?” 宋國公雙目閃爍了一下,凝聲道:“只怕那顧楓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武承嗣發(fā)現(xiàn)密庫,從而追查密庫中的錢財來歷。” 河?xùn)|侯臉上肌rou跳動了一下,隔了好一會,冷冷道:“我會派人盡快抓到顧楓,二位不必憂慮,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武承嗣的事?!?/br> 許國公哼道:“僅憑武承嗣讓太平公主調(diào)查我的產(chǎn)業(yè),并不能說明他已經(jīng)懷疑上我們?!?/br> 河?xùn)|侯冷冷道:“那如果他還派狄仁杰去調(diào)查軍器監(jiān)呢?” “還有這事?”宋國公皺了皺眉。 許國公哼道:“軍器監(jiān)和咱們并無關(guān)系,他調(diào)查了又怎樣?” 河?xùn)|侯鐵青著臉道:“事情可不止這么簡單,他一直在讓大理寺的人調(diào)查我手下那名商人。就算他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但如果他一直調(diào)查下去,遲早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秘密!” 許國公怒道:“你沒有把你手下那名商人處理干凈嗎?” 河?xùn)|侯陰沉著臉道:“他很機警,提前便猜到我會滅他的口,躲起來了?!?/br> 宋國公肅然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們幫你一起搜捕他?!?/br> 似乎怕河?xùn)|侯反對,又接著道:“這已經(jīng)不是你一人的事了,那商人想必知道的不少吧,若是落入武承嗣手中,我們的處境就都不妙了?!?/br> 河?xùn)|侯微微一笑,道:“我其實很早就找到他了?!?/br> 許國公道:“那你為何還不解決他?” 河?xùn)|侯目中閃著精光,道:“因為他正在進行一件很有趣的計劃,只要利用好他這個計劃,就能一舉消除武承嗣的威脅?!?/br> 宋國公道:“什么計劃?” 河?xùn)|侯向兩人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將計劃與兩人說了。 許國公怒道:“若是他真得逞了,咱們不就全完了,你還不趕緊殺了他?” 河?xùn)|侯笑道:“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他的計劃真的得逞,只是利用一下他這個計劃,做成一件大事?!?/br> “什么大事?”宋國公問。 河?xùn)|侯目中閃爍著精光,一字字道:“刺殺武皇后。” 瞧見兩人臉色都被嚇白了,河?xùn)|侯哈哈笑道:“只要武媚一死,武承嗣就不成氣候了,你們有什么好怕的。” 許國公陰冷一笑,道:“你這么做只怕是為了你女兒能登上皇后的位置吧?!?/br> 河?xùn)|侯坦然道:“不錯,我確實有這個目的,將武媚扳倒后她就能成為皇后,但你剛才也說過,我們?nèi)以谝粭l船上,我女兒登上皇后的位置,對你們也有好處吧?!?/br> 許國公嘿了一聲,沉默不語。 河?xùn)|侯又道:“只要皇帝歸天,太子懦弱無能,不可能斗的過武家姑侄,到時候朝政必然被他們把持?!?/br> 許國公哼道:“那又如何,誰把持朝政還不是都一樣?!?/br> 河?xùn)|侯冷冷道:“當(dāng)然不一樣,武皇后一向主張擴大科舉,這威脅到我們世家大族命脈,若不阻止她,我們將來都會走向滅亡!” 宋國公長嘆一聲,道:“你將這計劃告訴我們,是希望我們也參與此事吧?!?/br> 河?xùn)|侯微笑道:“蕭公爺果然一點就透,我們?nèi)倚萜菖c共,若是薛家栽了,你們也會被牽連。既然如此,何不與我共謀大事?!?/br> 許國公怒道:“我就知道你遲早會用那張契約拖我們下水!早知如此,十年前真不該答應(yīng)你?!?/br> 河?xùn)|侯淡淡道:“倘若如此,你們韋家只怕早就被清算了?!?/br> 許國公正要反駁,宋國公道:“你把計劃詳細說明一下吧。” 許國公吃驚道:“蕭大哥,你真要答應(yīng)他?” 宋國公嘆道:“薛侯爺有句話說的對,如果任由武氏掌權(quán),我們世家大族必然走向衰落?!?/br> 許國公沉默了一會,不說話了。 河?xùn)|侯上前兩步,低聲將整個計劃告訴了兩人,許國公和宋國公兩人表情不斷變化。 聽到最后,兩人都露出驚嘆之情,旋即露出笑容,顯是對計劃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