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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周少卿在線閱讀 - 第379章 劉府二女

第379章 劉府二女

    昏暗的街道上,武承嗣騎著馬緩緩前行。

    將那名于姓中郎將交給大理寺后,他便將整個案子都移交給大理寺了。

    他的事情太多,實(shí)在沒精力每件事都親自調(diào)查。

    驃國三人也沒有再追著此事不放,告辭離去了。

    畢竟他們來唐朝是為了朝貢,只要不是唐國欺負(fù)小國,對他們就沒什么影響。

    明日就是冬狩。

    這場狩獵結(jié)束后,將會有名素不相識的女子成為他的妾室。一想到這件事,武承嗣心情便有些復(fù)雜。

    剛回到王府,文榮便急匆匆而來,說道:“王爺,程府的小姐來了,說有急事找您,正在大堂等候?!?/br>
    武承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邁著大步來到大堂。

    屋內(nèi)李芷盈正在待客,除了程彩衣外,薛玉錦也陪坐在一旁,二女似乎正在安慰程彩衣。

    程彩衣雖然在與二女說話,眼角卻一直盯著大門方向,武承嗣一來,她便發(fā)現(xiàn)了。

    “武大哥,求你救救我兄長吧!”她騰的站起身,向武承嗣跪了下去。

    武承嗣吃了一驚,道:“夫人,快扶她起來。”待二女將程彩衣扶起后,問道:“出什么事了,你別急,慢慢說?!?/br>
    程彩衣張了張嘴,卻實(shí)在說不出口,用手捂著臉,嗚嗚哭泣著。

    李芷盈見她神情,估計她很難自己說出口,輕輕道:“夫君,是程家大郎犯了事,被陛下下令處斬!”

    武承嗣驚愕道:“他犯了何事?”

    李治一向仁厚,而程伯獻(xiàn)又是程知節(jié)的孫子,若非犯了大罪,李治絕不會如此盛怒。

    李芷盈臉頰一紅,沒有立即作答。

    薛玉錦哼了一聲,道:“他去劉侍中家做客時,差點(diǎn)凌辱了人家閨女?!?/br>
    說著,便將從蘇定節(jié)那里聽到的事說了。

    武承嗣沉默良久,道:“當(dāng)時劉府的人不是將他扔出去了嗎,想必他們也不想聲張此事,陛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薛玉錦搖了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據(jù)說陛下得知后,勃然大怒,將程大郎叫過去詢問了一番,然后便下旨將他打入死牢?!?/br>
    武承嗣遲疑了一下,問:“他……他侵犯到哪一步了?”

    薛玉錦臉也紅了,叫道:“我哪知道啊!”

    程彩衣抬起頭,嘶啞著聲音道:“我聽大哥說過,他剛……剛將劉家小姐撲……倒,便被一旁侍衛(wèi)架開?!?/br>
    撲倒?

    武承嗣暗暗想象著當(dāng)時的畫面,再回想起程伯獻(xiàn)那張黑臉,實(shí)在不覺得他會干出那種事來。

    不僅如此,對他的處罰也太嚴(yán)厲了,不像李治的作風(fēng)。

    “應(yīng)該不是劉齊賢將此事告訴陛下的吧?”武承嗣摸著下巴說。

    李芷盈贊同道:“事關(guān)他女兒名譽(yù),而且他剛升任侍中,發(fā)生這種事只會打擊他聲望,他沒有理由將此事鬧大?!?/br>
    程彩衣凝望著武承嗣,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彩衣,你若是真想救你兄長,就不應(yīng)該對王爺再有隱瞞才是?!崩钴朴瘎竦?。

    程彩衣點(diǎn)點(diǎn)頭,深吸一口氣道:“聽兄長說,劉府一直在盡力掩蓋此事,而且……而且這次的事他們家……損失極大,絕不可能是他們告知陛下的?!?/br>
    “損失極大?”薛玉錦奇道。

    程彩衣咬著牙道:“陛下將兄長叫去時,曾對他明言,原打算將劉府的兩位小姐嫁給太子和武大哥做妾!”

    武承嗣頓時恍然。

    難怪李治如此憤怒,原來是他好不容易選好的人選,被程伯獻(xiàn)給破壞了。

    發(fā)生這樣的事,他自然不能再讓劉家女嫁給自己或太子,只得重新挑選。

    這必然影響了他對將來朝局的布置。

    薛玉錦瞥了武承嗣一眼,心道:“程伯獻(xiàn)凌辱的女子,搞不好就是武大哥將來的妾室,難怪彩衣支支吾吾了。”

    程彩衣說完后,便低下了頭。

    對于程伯獻(xiàn)的行為,她既感失望,又覺難堪。

    但畢竟血濃于水,她實(shí)在無法坐視不理,這才來盡力一試罷了。

    武承嗣沉默不語。

    回想起程伯獻(xiàn)當(dāng)初與眾人一起殺虎的景況,還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他還有一層考慮。

    這件事不僅牽扯到皇帝、劉齊賢、太子,還影響著朝廷未來格局。

    這樣的事情,往往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cao弄!

    想到此節(jié),武承嗣道:“彩衣妹子,你且寬心,我先去大牢瞧瞧大郎,這件事也許并沒有那么簡單。”

    說完便要轉(zhuǎn)身出門。

    “夫君,你還沒吃飯吧,把這個帶上?!崩钴朴瘡纳砗笞妨松蟻?,將一個錦袋遞過。

    武承嗣伸手接過,攤開一看,里面都是些糕餅。

    他將錦帶系在腰間,快步向門外行去。

    眼下天色已晚,而且明天就是冬狩,時間十分緊迫。

    武承嗣走后,程彩衣來到李芷盈身邊,皺著眉道:“芷盈,武大哥剛才說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此話何意?”

    李芷盈想了想,說道:“王爺可能注意到什么被我們忽略的事。他既這般說,這件事背后很可能另有隱情!”

    “對,我也覺得你兄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薛玉錦跟著道。

    程彩衣心中大為振奮。

    她原本也不相信兄長會做這種事,但又覺得因?yàn)樽约菏怯H屬,故而才會這么想。

    如今聽到好友也這么說,心中升起幾分希冀。

    李芷盈突然道:“呀!彩衣,你兄長以前與王爺關(guān)系不好,他不知王爺是去幫他,也許會與王爺起沖突!”

    她說的還算委婉,程伯獻(xiàn)以前與武承嗣是死對頭,后來因兩人地位拉開,才不再針鋒相對。

    然而兩人也從未緩和過關(guān)系。

    程彩衣臉色大變,急道:“我那兄長有時就是頭犟驢,分不清好歹!不行,我得跟過去瞧瞧!”

    說完飛步奔出王府。

    來到門外時,才想起武承嗣騎馬出行,正要返回王府找李芷盈借馬時,一名家丁牽著匹黑馬從偏門出來了。

    “程縣主,我家王妃殿下吩咐我給您送馬?!?/br>
    程彩衣沒有客氣,翻身上馬,朝著皇城方向而去。

    ……

    月上枝頭,華燈初上。

    大街上,鳳舞望著武承嗣伸過來的袋子,遲疑了不到一息,便伸手拿了兩塊糕點(diǎn),咬了一口后,鼓著嘴贊道:“好吃!”

    武承嗣笑道:“有什么東西是你覺得不好吃的?”

    鳳舞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笑,將頭偏到一邊,一口一口吃著糕點(diǎn),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

    武承嗣又將糕點(diǎn)分給其他親衛(wèi),這些親衛(wèi)一直跟著他,連晚飯都沒吃。

    他實(shí)在不好意思讓他們頂著個空肚子,隨自己奔波。

    李芷盈裝的糕餅雖不少,但親衛(wèi)有十來人,實(shí)在不夠分,武承嗣又命兩人去買了些胡餅。

    眾侍衛(wèi)一邊跟著他慢慢騎行,一邊吃著餅子。

    不到一盞茶時間,武承嗣三張胡餅下肚,回頭一看,除了鳳舞還在吃外,其他人都停嘴不吃了。

    正要揮手讓眾人全速前進(jìn),忽聽身后有人呼喊。

    轉(zhuǎn)頭一看,原來程彩衣終于追來了。

    “彩衣妹子,你怎么過來了?”

    程彩衣道:“我怕兄長等會不配合你,還是與你同去吧?!?/br>
    武承嗣一想也是,便讓她跟著同行。

    兩刻鐘后,一行人來到皇城內(nèi)的天牢,天牢共有三層,死刑犯在最下面一層。

    跟著獄卒,武承嗣來到程伯獻(xiàn)的牢門外,微笑道:“程兄,別來無恙?!?/br>
    程伯獻(xiàn)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要回話,忽然瞥見旁邊的程彩衣,頓時“騰”的站了起來。

    “小妹,你、你也來了?!?/br>
    目光對上程彩衣明亮的眼睛后,他只覺心中一陣羞愧,將頭低了下去。

    程彩衣眼眶微紅,輕輕道:“武大哥是過來幫你的,不管他問什么,你都老實(shí)回答,知道嗎?”

    程伯獻(xiàn)悶悶道:“知道了。周王殿下,你想問什么,盡管問吧?!?/br>
    武承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程兄,雖然當(dāng)時的情況我聽別人說過,但我還想聽你自己說一遍。”

    程伯獻(xiàn)默然不語。

    “你快說呀!”程彩衣雙手握著牢門欄桿,滿臉焦急。

    程伯獻(xiàn)垂著頭,低聲道:

    “我……我當(dāng)時喝多了酒,想要去東圊,路上忽然就碰到了劉家二小姐。

    我……我也不知怎么了,精神變得有些恍惚,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等回過神時,已經(jīng)做出……那種事來了?!?/br>
    武承嗣雙眉一皺,道:“你當(dāng)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怪異的事?或者不對勁的地方?”

    程伯獻(xiàn)想了一會,低聲道:“好像……好像喝完酒后我的身體有些燥熱?!?/br>
    程彩衣急道:“這事你怎么不早說?”

    “我、我原以為是酒的原因,自己喝醉了。但仔細(xì)一想,當(dāng)時的感覺與平日喝醉的感覺并不相同?!?/br>
    程彩衣轉(zhuǎn)頭望向武承嗣,道:“武大哥,我兄長會不會是中毒了?”

    武承嗣皺眉道:“據(jù)我所知,就算效力最強(qiáng)的房中藥,也不可能讓人完全失去理智,做出這種事來?!?/br>
    程彩衣臉頰微紅,道:“那會不會是兄長中了邪?”

    武承嗣搖了搖頭,凝望著程伯獻(xiàn),道:“除了身體燥熱,還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

    程伯獻(xiàn)默思良久,又道:“我在見到劉家二小姐,似乎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br>
    程彩衣怒道:“這種事有什么好說的?”

    武承嗣一抬手,示意程彩衣別說話,問道:“你不是說一見到劉家二小姐,就陷入恍惚,為何還記得這件事?”

    程伯獻(xiàn)想了想,道:“我好像是在聞到那股香味之后,才變得恍惚?!?/br>
    武承嗣雙眼一亮,露出深思的表情。

    好半晌后,他說道:“我要去一趟劉府,程兄,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我等會還會再來?!?/br>
    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程彩衣囑咐道:“兄長,我也去劉府瞧瞧,你聽周王殿下的話,再好好回憶一下!”

    程伯獻(xiàn)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小妹,拜托你了?!?/br>
    他其實(shí)也覺得自己當(dāng)時的行為不正常,但實(shí)在無從辯解。

    如今武承嗣也對此事生出懷疑,他求生之意頓漲。

    不久,程彩衣便跟著武承嗣來到劉府門外。

    其實(shí)她之前也鼓足勇氣來過一次,想懇請劉府的人原諒程伯獻(xiàn),向皇帝求情。

    但劉府根本就沒讓她進(jìn)去。

    這次有武承嗣開路,劉齊賢縱然身為宰相,也不敢將他們拒之門外。

    在劉府管家?guī)废?,程彩衣來到了大堂,只見劉齊賢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臉色極為難看。

    “周王殿下,不知您將程府的人帶來本相府邸,是什么意思?”劉齊賢語氣僵硬的問。

    武承嗣淡淡道:“劉相爺,你認(rèn)識程伯獻(xiàn)幾年了?”

    劉齊賢愣了愣,哼道:“此子憑門蔭入仕那年,本相便認(rèn)識他了。距今已有八年多了吧,盧國公一代英杰,想不到會有這種不肖后人!”

    武承嗣道:“那你應(yīng)該對他很了解,你覺得正常情況下,程伯獻(xiàn)會在初次見面的情況下,對令愛做出那種獸行嗎?”

    劉齊賢怒道:“此事千真萬確,還有十幾名下人和侍衛(wèi)親眼目擊,事實(shí)俱在,還有什么信不信的?”

    武承嗣不疾不徐道:“在泰山一行之前,請問劉相爺是否相信湖中一夜之間,會升起一座石碑?”

    劉齊賢冷笑道:“那是憑借機(jī)關(guān)罷了,難道機(jī)關(guān)還能讓人獸性大發(fā),干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武承嗣挑眉道:“在本王說出石碑真相之前,你能想到是機(jī)關(guān)嗎?你又見過這樣的機(jī)關(guān)嗎?”

    劉齊賢凝思半晌,皺眉道:“殿下是說程伯獻(xiàn)做出這種事來,里面還藏著什么隱情?”

    武承嗣道:“不無可能?!?/br>
    “是什么?”

    “本王目前也不知道。”

    劉齊賢哼道:“那王爺盡可以去調(diào)查。”

    “本王來你府邸,就是為了調(diào)查!”

    “你想怎么查?”

    “向二小姐問幾句話?!?/br>
    劉齊賢眉頭緊皺。道:

    “還請王爺見諒,這件事對小女打擊委實(shí)太大。她直到現(xiàn)在,情緒還沒有恢復(fù)。除了她jiejie外,不愿見任何人,連我也一樣?!?/br>
    武承嗣沒有說話。

    劉齊賢讓步道:“要不然您過幾日再來,等小女狀況穩(wěn)定些后再問話,如何?”

    “不行,必須今晚?!?/br>
    劉齊賢臉色一冷,道:“周王殿下,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調(diào)查此事嗎?”

    “不是?!?/br>
    “那是奉了皇后殿下的旨意了?”

    “也不是?!?/br>
    “既然如此,請恕本相不能配合你?!?/br>
    武承嗣忽然嘆了口氣,道:“劉相爺,如果沒發(fā)生這檔子事,本王說不定還要稱呼你一聲岳丈?!?/br>
    劉齊賢苦笑道:“是本相沒這個福氣?!?/br>
    武承嗣目光變得鋒銳,凝聲道:“如果這件事另有隱情,那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br>
    劉齊賢一愣,道:“可陛下已經(jīng)重新選了董家的兩名女子,而且明天冬狩之上,陛下就會宣布您和太子殿下納妃的事!”

    “不是還有一整晚時間嗎?”武承嗣淡淡道。

    劉齊賢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您請稍等,我去勸勸璃兒?!?/br>
    武承嗣三杯茶都喝完了,劉齊賢卻還不見蹤影。

    程彩衣心中有些焦慮,道:“武大哥,劉相爺怎么還沒回,會不會躲起來了?”

    武承嗣搖了搖頭,事關(guān)劉家未來,他相信劉齊賢能拎得清輕重。

    但等的時間也確實(shí)夠久了,他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起身去找劉府家丁詢問時,劉府管家忽然進(jìn)入大堂,道:“周王殿下,我家老爺請您過去?!?/br>
    “二小姐愿意配合了嗎?”

    管家答道:“是的,您請隨我來。”

    跟著管家,在劉府后宅穿行片刻,走廊前方出現(xiàn)劉齊賢的身影。

    他站在一間屋子外面,旁邊還站著一名宮裝女子。

    那女子肌膚白里透紅,臉上未施粉黛,是名純天然美人,渾身有一股沉靜的氣質(zhì)。

    武承嗣拱了拱手,道:“二小姐,打擾你了?!?/br>
    宮裝女子只靜靜望著他,幽深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探索之意,并沒有回答武承嗣的話。

    一旁的劉齊賢急忙道:“王爺,這是在下大女劉嵐霜。”

    轉(zhuǎn)頭向?qū)m裝女子訓(xùn)道:“霜兒,還不快給周王殿下見禮!”

    宮裝女子這才收回目光,向武承嗣行了一禮。

    武承嗣微感奇怪,道:“劉相爺,你家二女人在何處?”

    劉齊賢苦笑道:“就在屋子里,還請王爺見諒,她實(shí)在不愿出來見人,只答應(yīng)隔著門讓您問話?!?/br>
    武承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近大門,對著屋子道:“二小姐,本王想詢問一下昨日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一下?!?/br>
    屋內(nèi)并沒有聲音傳出。

    武承嗣繼續(xù)道:“二小姐,請問你昨天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程伯獻(xiàn)的?”

    依然沒有聲音傳出。

    劉齊賢喊道:“璃兒,周王殿下在問你話呢,快回答呀!”

    屋內(nèi)一片寂靜。

    劉齊賢無奈,只得向大女道:“霜兒,你看……”

    大小姐默默向屋門走近幾步,冷冷道:“二妹,回話!”

    武承嗣心道:“你這樣勸話,你妹子肯聽才怪!”

    誰知一念未歇,便聽到屋子里傳出一道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好、好像是在……書房與暖閣……之間的走廊。”

    剛才那位大小姐說話時,聲音如鳴泉飛濺,清幽冷冽。

    這位二小姐說話時,卻是輕言細(xì)語,嬌柔溫婉。光聽兩人聲音,就能大致想象出兩人性格。

    武承嗣心道:“若非出現(xiàn)意外,這兩人中的一個,就要成為自己的側(cè)妃?!毙闹幸粺幔滩蛔∮窒虼笮〗闫沉艘谎?。

    恰好,劉大小姐也正注視著他,兩人眸光碰在一起。

    武承嗣吃了一驚,立刻挪開目光,咳了一聲,問道:“二小姐,你瞧見程伯獻(xiàn)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屋內(nèi)沉默了片刻,便傳出二小姐不太連貫的聲音。

    “他……他……他似乎喝醉酒了……臉很紅,目光……目光十分無禮,我當(dāng)時就覺得他會……做出什么事來……沒想到……”

    武承嗣突然道:“你那個時侯為何會出現(xiàn)在走廊上,是準(zhǔn)備去哪里?”

    “我……我本來是想去見……韋縣主?!?/br>
    “哪位韋縣主?”

    劉齊賢解釋道:“是許國公府的韋大小姐?!?/br>
    武承嗣眼中精光一閃,朝著屋門又問:“二小姐,是韋縣主派人請你過去的嗎?”

    “是……是的?!?/br>
    武承嗣冷笑不語,如果程伯獻(xiàn)是被人設(shè)計,那么就必須保證他能遇到劉家二小姐。

    而韋府一家子什么德行,他早已見識過,他們連國庫都敢盜,更何況策劃這種事情?

    劉齊賢能做到侍中,絕非愚輩,見武承嗣表情,沉聲道:“周王殿下,您懷疑此事與韋家有關(guān)嗎?”

    武承嗣不答反問:“今日太子選妃的事,你聽說沒有?”

    劉齊賢怔了怔,低沉著聲音道:“自然聽過,聽說韋府的三小姐被太子看中,納為了側(cè)妃?!?/br>
    武承嗣又問:“不知董家與韋家關(guān)系如何?”

    劉齊賢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與韋家沒有關(guān)系,但他們與蕭家是姻親?!?/br>
    屋內(nèi)屋外,一時皆陷入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