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武媚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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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nèi),劉嵐霜已換上女裝,筆直的跪坐在一張小案后面。 在她不遠處,有同樣一只小案,后面坐著王沉夫妻。 武承嗣站在中間,文榮、楊泰站在他身后,琴寶、茴寶等婢女皆站在角落。 武承嗣揚聲道:“本王做事最講究公平,場地既然由我們選擇,那么第一場比什么樂器,便由你們決定吧!” 王夫人毫不遲疑道:“先比瑟!” 劉嵐霜聽過她鼓瑟,暗哼一聲,心道:“你鼓瑟的水準確實高超,但天下可不只你一人有此水平?!崩淅涞溃骸拔蚁葋?!” 命琴寶取了她那柄五十弦瑟,放在小案上。 王夫人瞧見那瑟后,暗吃一驚:“這年頭能彈五十弦瑟的都是高手,這位國夫人恐怕真有些本領(lǐng),我可不能大意!” 屋子外頭,鳳盈坐在一棵杏樹上,手中玩著一個搖頭鼓。 龍揚站在樹下,憋著氣,一副要如廁的表情。 兩人原本跟著武承嗣一起來到杏嵐院,見到杏林后,鳳盈只覺花香撲鼻,躍到樹干上,自顧玩耍。 龍揚則覺得,見到這樣一片好杏林,若是不能吟詩一首,就不能稱為一名合格的讀書人。 他在樹下踱來踱去,想吟上一首,可想了半天,卻無半分靈感。 偏偏鳳盈的搖頭鼓還響個不停,忍不住抱怨道:“你能不能去別處玩,別打擾我作詩成不成?” 鳳盈嗤笑道:“你才讀了幾天書,就想學(xué)別人作詩了,也不知羞?!?/br> 龍揚正要反擊,忽然間,一道典雅舒緩的瑟曲自屋中傳出。 兩人雖不通音律,但都覺這曲子好聽,便沒有再斗嘴,鳳盈手中的搖頭鼓也不搖了。 好半晌后,一曲奏完,兩人都暗暗贊好,但如何個好法,誰也說不出來。 龍揚忽然想起國子監(jiān)中,有人吟了一首好詩后,旁人都喜歡喊“妙”,便大聲道:“妙!實在妙的很!” 這時,兩人身后方向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這曲子是二夫人鼓奏的?!?/br> 轉(zhuǎn)頭一看,卻是抱狗丫頭青荷,腳邊還跟著一只小白狗。 她遛狗至此,聽到瑟曲,又見院門大開,便情不自禁走了進來,想聽仔細些。 外人一來,龍揚立刻閉了嘴。 鳳盈因劉嵐霜賞過她錢,對她極有好感,稱贊道:“二夫人彈的真好。” 青荷笑道:“那是自然,咱們府中還沒有人不喜歡她的樂曲呢?!倍紫律碜?,摸了摸小白狗的頭,道:“就連這小東西也很喜歡呢?!?/br> 便在這時,只聽又響起一道瑟曲,青荷“咦”了一聲,正要開口,又覺這瑟曲太美,情不自禁想聽下去,便閉口細聽。 良久后,這一曲也奏完了。 鳳盈笑道:“這曲子雖然給人感覺不一樣,但是一樣好聽,以后要是能常常聽到二夫人的樂曲就好啦?!?/br> 青荷皺眉道:“這曲子不是二夫人奏的?!?/br> 鳳盈奇道:“那是誰奏的?” 龍揚終于忍不住,道:“你屬豬的嗎?剛發(fā)生的事就忘了!那王夫人來這里就是為了與二夫人比試,這一曲自然是那王夫人奏的!” 鳳盈臉上頓時飛起一起紅云,青荷向龍揚問道:“王夫人是誰?” 龍揚道:“是一名擅長音律的蜀女,想要挑戰(zhàn)二夫人?!?/br> 青荷嘆道:“這世上能人真多,這王夫人的瑟曲絲毫不輸咱們二夫人?!?/br> 便在這時,屋中又傳出一陣琵琶聲,青荷微微一笑,道:“這是二夫人的采桑曲,她最喜歡用琵琶彈這曲子。” 鳳盈和龍揚已被琵琶曲吸引,都沒有回話。 這一曲纏纏綿綿,一個曲音緊跟著一個曲音,如同擊打在人的心弦上,讓聽者注意力緊緊跟著旋律,渾然忘我。 一曲奏完,才醒過神來。 鳳盈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樹上掉下來了,屁股一陣酸痛。 龍揚哈哈笑道:“鳳盈,沒聽過這么好聽的曲子吧?” 鳳盈哼道:“你聽過?” 龍揚昂首道:“我在書中聽過?!?/br> 鳳盈白了他一眼,撿起搖頭鼓,縱身一躍,又跳上樹干上。 沒隔一會,一曲風(fēng)格不同的琵琶音從屋中傳出,三人皆聚精會神的傾聽。 一曲奏完,青荷微笑道:“這一曲雖然也不錯,卻比不上二夫人那首采桑曲?!?/br> 龍揚并未聽出不同,但有心賣弄見識,跟著道:“不錯,這一曲沒有剛才那一曲妙!” 緊接著,一曲接著一曲,屋中人奏的專心,屋外人聽的沉醉。 當樂器換到第七種時,劉嵐霜彈完一首箏曲,屋中那名王夫人的箏曲卻再也沒有響起。 三人都悄悄來到大廳,只見王夫人臉色蒼白,雙手放在一只箏上,手指不住顫動,似乎不敢觸碰箏弦。 原來前面六場中,她只贏了一場,平了一場,輸了四場。 聽到劉嵐霜的箏曲,她自知不如,那么這場比試已提前輸了,她和丈夫的性命也輸了。 劉嵐霜忽然露出一絲笑容,道:“王夫人,這許多年來,我與別人比過很多回,只有這一回令我最歡喜?!?/br> 王夫人咬著嘴唇,淚珠早已在眼眶打著轉(zhuǎn),嗚咽道:“你贏了,我比你不過?!闭f完淚珠再也忍不住,一串串掉落下來。 王沉緊緊抱住妻子,道:“夫人,莫哭,你已經(jīng)盡力了?!?/br> 劉嵐霜忽然轉(zhuǎn)過頭,朝著武承嗣道:“王爺,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武承嗣暗笑道:“霜兒與我真有默契?!眴柕溃骸昂问拢俊?/br> 劉嵐霜道:“這許多年來,妾身還是第一次遇到王夫人這樣的對手,您能不能饒她一回?” 武承嗣皺眉不語。 劉嵐霜又道:“有王夫人這樣的對手,妾身的樂技才能再有提高,也才能讓您聽到更好的曲子,您就饒了她吧!” 武承嗣嘆了口氣,道:“也罷,就看在你面上,饒她一命!” 王夫人急問:“那我夫君呢?” 武承嗣臉一板,道:“他罪無可恕,自然是死罪?!?/br> 王夫人跪倒在地,哀切道:“求王爺大發(fā)慈悲,也饒過我夫君吧!” 楊泰跟著跪下,道:“殿下,千錯萬錯,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請您放過王兄,將罪責(zé)都懲罰在卑職的身上吧?!?/br> 王沉眼中熱淚盈眶,大聲道:“不,這事都是我自己的錯,與夫人無干,也與旁人無干,請王爺降罪吧!” 武承嗣沉默良久,一揮衣袖,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文榮跟著離去。 王夫人驚疑不定,問:“王爺怎么走了?他這是……” 劉嵐霜微笑道:“王爺離開,便是饒過你們夫妻的意思,還望你們以后洗心革面,莫要再觸犯律法?!?/br> 王沉夫妻死里逃生,皆喜極而泣,大聲道:“多謝王爺,多謝秦國夫人!” 王沉轉(zhuǎn)頭又向楊泰拱手道:“楊兄,也多謝你了?!?/br> 楊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只要你不再罵我賣主求榮就是了。” 王沉臉一紅。 經(jīng)過剛才的事,他既敬佩劉嵐霜勝過自家夫人的樂技,又感激武承嗣的仁慈,吶吶道:“是我糊涂,你別見怪?!?/br> 這時,文榮突然又回到屋子,說道:“王沉,楊副監(jiān),王爺請你們?nèi)ヒ惶藭俊!?/br> 二人答應(yīng)一聲,王沉望著夫人,王夫人笑道:“你好好和王爺答話,不可犟嘴,我在這里等你?!?/br> 王沉點頭應(yīng)是,和楊泰一起,跟著文榮來到書房。 武承嗣正坐在書案后看一份公文。 三人皆不敢打擾,良久后,武承嗣放下公文,微笑道:“剛剛揚州傳來捷報,我軍在葫蘆島附近大勝倭軍,斬敵兩萬余人!” “太好了!”楊泰緊握著拳頭。 王沉雖很少關(guān)注朝堂之事,卻也知道倭國人長期sao擾沿海各州,對他們極為厭惡,聽得朝廷擊敗倭人,心中暗暗歡喜。 武承嗣道:“楊泰,這場戰(zhàn)爭火炮的作用至關(guān)重要,這軍功有你父子的份。本王就不為你們表功了,用你二人軍功抵你們罪行,你可愿意?” 楊泰喜出望外,大聲道:“臣愿意!” 武承嗣點點頭,轉(zhuǎn)頭望著王沉,道:“本王想問你幾個問題,按照約定,你夫人輸給了我夫人,你需如實回答。” 王沉眼下對武承嗣感激涕零,就算無有約定,也會有問必答,拱手道:“王爺請問?!?/br> 武承嗣道:“幕后指使你刺殺本王的人,是不是沛王?” 王沉點頭道:“不錯,有人以沛王的名義讓草民入京,幫他做事。” “沛王已經(jīng)下獄,那么你來京之后,與你接觸的人是不是殷王李旦?” 王沉愣了一下,道:“草民并不認識什么殷王,入京后,一直都是魏管家與我接觸,傳達沛王的指令?!?/br> 武承嗣挑了挑眉,心道:“莫非李旦沒有出面與王沉想見?” 沉默良久,他向文榮吩咐道:“將那座府邸抓到的人全部關(guān)入大理寺,讓狄仁杰親自審問,務(wù)必問出他們背后之人!” 文榮點頭應(yīng)諾。 武承嗣又看向王沉,道:“他們除了讓你參與刺殺本王,還有沒有讓你做別的事?” 王沉點頭道:“這幾日晚上,他們總會用一輛馬車送我去一個地方。” 武承嗣心中一動:“什么地方?” 王沉道:“是間漆黑的小屋子,屋內(nèi)有一名黑衣老者等著,我去了后,那老者會蒙上我眼睛,扛著我去另一個地方。” 頓了一下,他補充道:“我被那黑衣老者扛著時,感覺身子在半空中飄,而且風(fēng)很大,不住往我嘴里灌。” 武承嗣心道:“那黑衣人一定是施展輕功,扛著王沉潛入什么地方?!眴柕溃骸昂髞砟兀俊?/br> 王沉道:“等他解開我眼睛時,我們已經(jīng)到了一個佛堂,那黑衣老者對我說佛堂中有個機關(guān)暗道,讓我找出來?!?/br> 楊泰解釋道:“殿下,王兄最擅長的便是破解機關(guān)暗道。” 王沉也不謙虛,昂首道:“我只用了一晚上,便將暗道找了出來,那黑衣人又讓我改動機關(guān)?!?/br> 武承嗣皺眉道:“怎么改動?” 王沉道:“那機關(guān)是道石門,門后有個密室,從里外都可以用機關(guān)開門。那黑衣人要我在外面再設(shè)一個機關(guān),只要按動機關(guān),里面的人就無法再開門出來?!?/br> 武承嗣眉頭深皺,心道:“沛王讓王沉弄這樣一個機關(guān)做什么?那地方是佛堂,莫非又是大慈恩寺?” 沉思良久后,又問:“那間密室是怎樣的,里面有什么東西?” 王沉搖頭道:“我只見到石門后有一段通道,黑衣老者不讓我深入里面?!?/br> 楊泰沉聲道:“王兄,你仔細想想,那佛堂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或者古怪之處,除了那名黑衣老者,你有沒有見到別人?” 王沉凝思半晌,搖了搖頭道:“我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古怪,也未見到別人?!?/br> 武承嗣道:“楊泰,你立刻帶王沉去大慈恩寺,每一間佛堂都去瞧瞧,看是否是那里。” 楊泰答應(yīng)一聲,與王沉一同告退。 武承嗣在書房中思索了好一陣,命人將張柬之找來。 張柬之進入書房,拱手道:“王爺,您找屬下是要詢問吐蕃方面的事嗎?” 武承嗣暗贊一聲,點頭道:“不錯,吐蕃人突然攻打我朝,我想知道他們是否真打算大動干戈,還是像上次一樣,打完就撤?” 張柬之臉色沉重:“此事下官本來也打算向您匯報,但因吐蕃人的舉動實在太不尋常,故而打算確認后,再來匯報。” 武承嗣挑了挑眉:“怎么不尋常?” 張柬之道:“原本根據(jù)在下打探的情報,吐蕃人并無做好戰(zhàn)爭準備,不該這時候全力攻擊我朝。” 武承嗣點點頭,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吐蕃人應(yīng)該還在穩(wěn)固吐谷渾的地盤,現(xiàn)在攻打唐朝,若是戰(zhàn)敗,吐谷渾的地盤都可能丟。 張柬之繼續(xù)道:“然而根據(jù)細作最近回報的消息,吐蕃人正在后方大量調(diào)動軍馬錢糧,似乎真準備來一場大戰(zhàn)!” 武承嗣愣住了,心道:“怎會這樣?” 他心中一直有個懷疑,當初殷王手下不良人協(xié)助吐蕃人逃跑,雙方可能有勾結(jié)。 如今他正在對付殷王和沛王,吐蕃人就突然來攻,他懷疑這是沛王調(diào)他離開長安的計謀。 可若真是此等情況,吐蕃人絕不會大舉進攻。 莫非他猜錯了?吐蕃人真以為唐朝空虛,打算硬碰硬了? 張柬之告退后,武承嗣一直待在書房中,許久之后,命人將鳳盈喊來,吩咐道:“鳳盈,有件很重要的差使我想讓你去辦。” 鳳盈見武承嗣重用自己,十分歡喜,挺著胸脯道:“您盡管吩咐,我辦事比鳳舞、龍揚可靠多啦!” 武承嗣伸手遞過一封信,道:“你拿著這封信去揚州,親手交給黑齒常之?!?/br> 鳳盈接過,小心的收好,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武承嗣道:“一路小心?!?/br> 鳳盈剛走不久,文榮忽然來報,上官婉兒求見。 武承嗣命文榮將她請入書房,瞧見上官婉兒時,猛吃了一驚,道:“婉兒,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上官婉兒摸了摸臉頰,勉強笑道:“是嗎?我倒沒注意,可能是最近沒有睡好吧?!?/br> 武承嗣皺眉道:“以后可要多注意身體,不然我可就向姑母開口,將你要過來了!” 上官婉兒凝視他片刻,眼中忽然盈滿了淚水,咬著嘴唇道:“您若真這樣做,婉兒會痛苦一輩子?!?/br> 武承嗣嘆了口氣,道:“婉兒,有時候我實在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很討厭我嗎?” 上官婉兒連連搖頭。 “那你為何不愿來王府?” 上官婉兒低頭不語。 好半晌后,她抬頭道:“殿下,婉兒今日來找您,是有事要與您說?!?/br> “你說吧?!?/br> “您后天是不是要領(lǐng)兵出征了?” “是的?!?/br> 上官婉兒從胸口取出封信,鄭重道:“這封信我想交給您,但您一定要答應(yīng)婉兒一件事!” 武承嗣伸手去接信,卻發(fā)現(xiàn)上官婉兒不肯松手,她倔強道:“您要答應(yīng)了我,我才能把信給您?!?/br> 武承嗣皺眉道:“你要我答應(yīng)你什么?” 上官婉兒道:“這封信您必須離開長安后第三天才能打開!” 武承嗣愣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答應(yīng)你就是?!?/br> 上官婉兒咬著嘴唇道:“您一定要遵守諾言,否則……否則我這輩子都……都……”想要說些狠話,又說不出來。 武承嗣正色道:“我?guī)讜r騙過你?”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深深凝視著他,幽幽道:“殿下,那我走了,您以后要保重?!?/br> 武承嗣皺眉道:“婉兒,你是不是有什么煩惱?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無論有什么困難,都可以來找我?!?/br>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向他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向書房外走去,身形顯得說不出的孤單落寞。 武承嗣忍不住追了出去,喊道:“婉兒!” 一聲剛落,上官婉兒突然搖晃了幾下,倒在了走廊上。 武承嗣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將她抱起,發(fā)現(xiàn)她已昏迷。 “來人!快,快請梅郎中過來!” 梅郎中是周王府專用郎中,自從李芷盈懷孕后,武承嗣讓文榮請入府中,當過太醫(yī),醫(yī)術(shù)頗為了得。 書房中,上官婉兒躺在武承嗣小憩的木榻上,梅郎中給她把了一會脈,緩緩道: “殿下,這位姑娘患的是心疾,再加上近期缺乏睡眠,才導(dǎo)致昏倒?!?/br> 武承嗣皺眉道:“那該如何醫(yī)治?” 梅郎中微微一笑,道:“本來這種病很難用藥物治療,只能通過開導(dǎo)病人情緒來緩解。不過李公為王妃殿下煉制的那種護心丹是集大補之物,對她應(yīng)該能有幫助。” 武承嗣立刻道:“文榮,你去王妃那里一趟,取枚護心丹過來。” 那護心丹是李勣用了幾個月時間,取十五種稀有藥材煉制,功能極多,既能補身,又能養(yǎng)神、還能寧氣排毒,稱得上保命丹。 李勣一番辛苦,自然是為了李芷盈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她生產(chǎn)時能平平安安,母子無恙。 文榮取了護心丹過來,武承嗣喂上官婉兒服下。 不久,上官婉兒醒轉(zhuǎn),一睜眼便看到了武承嗣,茫然道:“殿下,我……我這是怎么了?” 武承嗣板著臉道:“你剛才在走廊上昏倒了!婉兒,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能對我說嗎?” 上官婉兒張了張嘴,隨即搖了搖頭,道:“不成的,殿下,多謝您的關(guān)心,只要您記得答應(yīng)婉兒的承諾,婉兒就永遠感激您?!?/br> 掙扎著爬起身,離開了書房。 武承嗣嘆了口氣,上官婉兒性子剛烈,她若是不想開口,誰也拿她沒辦法。 他心中隱隱有一絲擔憂,覺得這事或許與武媚有關(guān)。 眼下出征在即,明日還有一大堆軍務(wù)要處理,便沒有再多想,當即睡下。 次日,大軍糧草提前向西出發(fā)。 又過了一日,武媚親下懿旨,命武承嗣為隴右道行軍大總管,薛仁貴為副大總管。 兩人率領(lǐng)西討軍和諸將馳援安西四鎮(zhèn),收回失地。 三日后的晚上,大軍在隴州以西落營,帥帳之中,武承嗣將上官婉兒的信打開,讀完里面內(nèi)容后,眉頭深皺。 這里面說沛王勾結(jié)吐蕃人,將安西四鎮(zhèn)的布防情況告知了吐蕃人,讓武承嗣一定要小心。 武承嗣沉默良久,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冷光,將信紙給燒了。 便在這時,韓成、羅素一同進入帳內(nèi),滿臉凝重道:“大帥,剛才一隊士兵在營帳外巡視時,發(fā)現(xiàn)一棵樹上有支箭,箭上綁了封信?!?/br> 武承嗣哼了一聲,道:“信上是不是寫著長安有變,太后有危險,讓我立刻率軍返回長安救駕?” 韓成吃驚道:“您怎么知道?” 武承嗣不答,沉聲道:“你立刻去請薛大將軍過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