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惋惜，這么大豪宅，只在外面坐了一會兒，里面什么樣還不知道呢。

    可鞋跟已經(jīng)斷了，她走路都成問題，能這樣踮著保持平衡走到門口，就算不狼狽吧。

    如果有下次，她一定選室內(nèi)啊室內(nèi)！

    這時秘書匯報，小小已經(jīng)被保姆送上車了，在車前和南南上演生死訣別，可能還得小一會兒才能消停。

    陳默示意周竟卿不必送，自己歪歪扭扭向去停車場的電梯走。

    周竟卿再次不自覺牽動嘴角，側(cè)向身旁的秘書：“還愣著干什么？”

    秘書：“噢，我去送送陳女士?！?/br>
    “還有，”周竟卿叫住他，“記得明天買雙新鞋送過去?！?/br>
    秘書向前幾步，又翻回來，“送去陳女士家里？辦公地點？南南學(xué)校？”

    周竟卿：“……”

    秘書訕訕：“好的?！?/br>
    第11章 童言無忌

    卡莫茲駛離仙境般的別墅區(qū)，過了幽黑的梧桐道，沿著大湖，重新回到燈火通明的人間。

    回去的路上，陳默問蕭小小：“玩得怎么樣，開心嗎？”

    小小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特別地留戀：“太開心了，下次還想去，不，想天天都去。而且呀……嘿嘿。”

    “笑什么？”

    “周懿南說你要是他mama就好了?！?/br>
    駕駛座上轉(zhuǎn)著方向盤的司機，和副駕駛的秘書，不約而同地看向后視鏡。

    陳默渾身打一個寒顫，連忙向小小解釋，“我是你的mama，南南本來也有自己的mama?！?/br>
    小小不明白：“我的mama也可以分享給南南呀，南南比我小一個月，是我的弟弟……”小小開心地晃動爪子，“啊，我一定要帶弟弟去見祁俊哥哥！”

    “啊哈哈真是童言無忌……”陳默尷尬地笑著，余光掃過前座的兩人，把頭偏到窗邊上去，假裝看風(fēng)景。

    臉龐火辣火辣地，真叫人難為情。

    秘書與司機將她們母女送到家樓下折返回去。

    陳默目送著黑色的卡莫茲離去，總覺得下午像是在云霧之中穿行了一陣，到家才算落地了。

    陳默做晚餐時，不知為什么吹起了小曲兒。

    腦海里想著周大董事長的言行舉止，她再也沒見過第二個向他一樣，如此謙卑守禮的男人。

    顛勺時她覺察不該，畢竟那是南南爸爸。在陳默看來，xxmama與xx爸爸，都是已經(jīng)抹去了性別屬性的人稱，沒有留下互相欣賞的余地。

    小小趴在地上，拿著蠟筆認(rèn)真畫地圖。

    陳默端菜時路過一看，“在畫升城的街道啊……什么時候這么有研究了？”

    小小扁扁嘴，“抓壞人當(dāng)然需要啦?！?/br>
    陳默瞧著她還會寫漢字了呢，在一幢樓前寫著：爛尾樓。

    “老師教漢字了？”

    陳默當(dāng)初送小小上這個國際幼兒園，就是因為會進(jìn)行雙語和幼小銜接的學(xué)習(xí)。

    聽說現(xiàn)在的小學(xué)生相當(dāng)卷，要在一年級的時候，就學(xué)會所有拼音，和至少一千個漢字。

    現(xiàn)在看來，幼兒園一月八千元的學(xué)費是很值得的。等小小畢業(yè)，上了對口公立小學(xué)，也就再沒有學(xué)費了。

    “嗯……??！”小小含糊答。

    其實是腦袋故事里教的，由于今天沒有耳機，小小看到的腦袋故事只有漢字，她憑記憶記下了模樣，直到mama說，才知道怎么發(fā)音呢。

    門鎖的聲音響起，是蕭祁俊回來了。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回宿舍去住，此時露面，只是想讓陳默與小小安心。

    “小俊回來了，先吃飯吧?！?/br>
    蕭祁俊答應(yīng)下來，洗過手坐在餐桌前，蕭小小也挪到他身邊，跳著坐上兒童餐椅，巴巴地望著他。

    “哥哥，你會做不好的事嗎？”

    蕭小小的睫毛很長，說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的，聽得蕭祁俊耳朵里像塞了蜜。

    蕭祁俊想想，他以前打過架，后來去網(wǎng)吧，總之能不去學(xué)校，就不去。

    無他，就是怕同學(xué)老師都覺得他沒了媽。

    現(xiàn)在他連爸也沒了，反而無債一身輕。

    其實今天他又和以往一樣，在外面閑逛，在網(wǎng)吧坐了兩個小時。

    可這次他和以往不同，他覺得網(wǎng)吧的座椅十分不舒服，旁邊別人抽過的煙頭也散發(fā)出嗆人的氣味。外面的空氣夾雜汽車尾氣，臭氧層又要破裂了。

    這樣想著想著，就回到家里來了。

    如果沒有回陳默和小小的這個家，蕭祁俊覺得，他能更瀟灑，也更墮落一些。

    至于做壞事……他就算做了，也只覺得麻木，以后再沒什么對錯的概念了吧。

    “哥哥哥哥哥哥！”

    蕭小小把下巴湊到他眼睛前面，一直喊他，打斷他的思緒。

    真的是要命，小女孩的聲音實在太軟糯，讓他沒來由地就回答：“我怎么會做壞事?！?/br>
    仔細(xì)一回憶，“但有人若想欺負(fù)我，我還擊總行吧?！?/br>
    蕭祁俊想起初三那一次的打架，只是因為有人對他說了“你媽x”。

    他不能容忍任何帶“媽”字的辱罵。

    蕭小小皺起眉頭，放下硅膠碗和勺，兩手托著下巴，陷入深深的思考。

    蕭祁俊很快扒拉完飯菜，就往門口走，準(zhǔn)備空手離開了。

    陳默當(dāng)然不能放過他，把他推去衛(wèi)生間洗澡，新學(xué)期，萬象更新嘛。

    lt;a href= title=風(fēng)兮在下 target=_blankgt;風(fēng)兮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