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為團隊，也該考慮下一個被割棄的是不是自己。

    惡女偶爾不講鬼故事的時候，說話還是很舒服的，冰沙感的音色放在午夜電臺里，絕對能治愈一堆網(wǎng)抑云。

    “至于你們是沙礫還是螢火，全靠各自的修行，”虞柚垂眸，微瞇起眼，有點懶洋洋地說：“失誤的人一會結(jié)束后，單獨再練習十遍?！?/br>
    一百遍，他都愿意。

    聶昊瞬間有點破防。

    本以為會被她借此機會“報復”一下，她有多睚眥必報，圈內(nèi)皆知。

    忽然就有點理解了白昀為什么能不要命地維護她。

    這就起食物鏈頂端的魅力嗎。

    交待完后，虞柚離開練習室。

    白昀作為隊長也要去檢查成員們明天彩排的服裝，后一步地出了練習室。

    濃厚的夜色侵蠶她的影子，最近為了練習，她穿搭上都是最簡便的款式，短上衣加長褲，在過去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次。

    再怎么看還是有些差別，背影看起來比以前纖細愈發(fā)纖細，單薄得幾乎風一吹就會散。

    她停下腳步，低頭打開微信回復信息。

    白昀也是在這點緩沖的時間里憋足了勇氣，想上前跟她隨便說點什么。

    她旁邊就是寬大的落地玻璃，外頭黑洞洞的，反射著手機屏幕上的微光。

    白昀走近了，不經(jīng)意地抬頭一瞥，掃過玻璃，隨之微愣。

    雖然很快就被切進了和哆啦的聊天界面，他還是看清了方才的頁面，一堆頭像上，只有一個人擁有最獨一無二的置頂。

    他的印象里只有那次在KA大樓下，虞柚跟他們告別后，小碎步地跑向樹下的一輛跑車，無比自然地坐進了副駕駛。

    他模糊地聽過宋梓提起過。

    那個男人，他有著最清冷的眉眼和最溫煦的笑容。

    就像是寒天雪地里的一杯熱酒，有些極端的冷和迷惑的醉，這正是她已經(jīng)喜歡上的人嗎？

    白昀收了腳步，一語不發(fā)地往回走，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許自己都弄不懂。

    走到長廊盡頭，他仰頭看了眼窗外寥落的星辰。松懈了眼中的孤寂。

    如果真是這樣，那便希望她一切都好。

    *

    姜桃很難過，但合約已經(jīng)簽了，節(jié)目組更不可能讓她跑路。

    新京傳媒的千金在，無異于是多上了一層保險。

    虞柚到底也沒真心狠手辣。

    這幾天，徐季去警局做調(diào)查，她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重新把姜桃那組的選秀伴奏重新敲定，加重鼓點，讓她可以更能精準卡住點。

    對于姜桃來說，她覺得自己不是來做導師的，其實是來加入學員的。

    對于虞柚來說，她就像白天正經(jīng)上班，晚上出來□□工，還只能拿一分錢。

    兩層樓上下來回跑，被迫起得最早，還是做最后一個關(guān)舞蹈室的人。

    在這個節(jié)目里，最刻苦的反倒可能不是練習生了，是兩個倒霉的導師。

    姜桃還是照樣的粗神經(jīng)，知道有大腿抱了也不慌了，每天繼續(xù)開開心心，練習半個小時就敢試探虞柚，她能不能吃零食。

    最后整個人差點被扣進垃圾桶里。

    但也不影響她的謎之好心情。

    只有虞柚偶爾看著她，想起某人的時候，心里頭不由一陣苦悶。

    真是上輩子把游家的祖墳給踩成大西洋了，這一世才要為他們傷心又傷身。

    興許是白嫖了虞柚的技術(shù)和時間，姜桃有些過意不去，舞蹈練習到最后也沒有臨時抱佛腳的可能了，她約她隔天中午去吃飯。

    姜桃：“主要是我mama一直想見你，她說我們小時候怎么也算是打打鬧鬧的好朋友，現(xiàn)在能重新在一起玩，也是緣分?！?/br>
    虞柚想問這是對【打打鬧鬧】有什么歧義。

    她思量了一下，便答應了。

    娛樂圈最注重人脈，多少人求之不來的機會，她沒道理推脫。況且合約到期后，什么都需要自己構(gòu)造，眼前用不到也能以防萬一。

    約的是一家西餐廳，游霜提前到了。

    知道這會她們不能多吃，便沒點酒和招牌的惠靈頓，給她們先要了一份龍蝦湯，蘋果塔跟煙熏雞rou色拉。

    菜剛端上來沒多久，姜桃就從包間外走進來，甜膩膩地喊了句“媽！”

    她轉(zhuǎn)過頭，正好也看見了虞柚。第一反應就是想到虞穎，其實她們母女并沒多相像，但不知為何，就是像見到了昔日的閨蜜朝自己走過來。

    這也是自虞柚成年后，她第一次見。

    “快坐，”游霜親自給她們倒了蘋果汁。

    虞柚面對著她們母女坐下，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本應是我先找時間來拜訪姜太太的，實在抱歉。”

    她長發(fā)溫柔地垂散在腰側(cè)，只別了一只miumiu的水鉆發(fā)夾，沒帶耳飾，脖子和手也是干干凈凈的，穿著黑色的裙子，稍微帶著蓬松的泡泡袖，襯得她骨架嬌小，模樣乖巧。

    對比起自家已經(jīng)開始對蘋果塔動手的女兒，游霜在桌下掐了姜桃一下，滿眼疼愛道：“還準備禮物呀，不用這么見外的?！?/br>
    “只是一點小心意，希望您能喜歡?！?/br>
    “哎呀，還跟我客氣。小柚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呢?！?/br>
    “太太好像也沒有什么變化。”

    “…………”

    姜桃兩眼茫然地抬頭，接收到游霜“別人家的孩子就是順眼”的眼神后，端起蘋果汁，幾欲插話，發(fā)現(xiàn)連條縫都沒給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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